英国远征军参谋长约翰米希尔中将拿着最新的报告走进司令长官的办公室。按理来说,远征军属于国外作战,在情报上应该受到很大的限制,但缅甸义军那毫无遮掩的行军根本没有秘密可言,他们的目标就是曼德勒。

    现敌人的地点约翰米希尔中将已经在地图上标绘过。很明显,中**队和那些缅甸的民兵已经从南北两个方向对曼德勒形成了钳形攻势。

    不过当约翰米希尔参谋长走进司令办公室的时候,听到却是低沉的乐曲,留声机里传来亨德尔的《焰火音乐》,这曲子同他的另一管弦乐《水上音乐》同样出名。在不远处的藤椅上,远征军司令巴克莱中将端着一杯英国人都喜欢的利口酒沉浸在音乐中。

    对于自己这位像一位诗人多过像一位将军的老友,约翰米希尔中将一向没什么办法。他走上前关掉留声机,坐到巴克莱中将对面的椅子上。

    巴克莱中将优雅地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酒杯道:“法国的索泰尔纳,要不要来一杯。”

    约翰米希尔中将是英国典型的那种刻板军人样子,他摇摇头道:“老朋友,你难道就不担心吗?从初步传回来的情报看,我们周围有最少三个师的中**队,还有将近十万的缅甸土著。”

    巴克莱中将微微而笑:“我的参谋长阁下,你未免太过担忧了。这里不是欧洲,我们面对地也不是俄国、法国人,这里只有一些土著,就是加上一些中**队又怎么样?我们又不是没有教训过中国人。”

    “可是……”约翰米希尔参谋长仍然抱有担心:“中国这几年的军事力量膨胀得很快,他们得到了德国、美国人的支持,在武器和训练上都在向我们靠拢,法国人在一年前就败在了他们手下,我觉得我们应该警惕。”

    巴克莱中将哈哈一笑道:“你总是这样小心,在曼德勒周围我们不仅修筑了野战工事。还修筑了永备工事,曼德勒的粮食足够我们吃两年,况且我手中的火炮足有300,而我们的对手中。只有中国人有少量的重装备,那些缅甸土著甚至还在使用冷兵器时代的武器,你认为我们会被这样的对手打败吗?”

    约翰米希尔参谋长仍然试图提醒巴克莱中将道:“根据前一段时间传回来地情报,证明那些中**队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现在我们只有不到两万人,与敌相差悬殊,我觉得我们应该向南撤退。”

    “不用了。”巴克莱中将挥挥手道:“21师已经在仰光登6,近期内海军还会把15师和17师运到仰光。而两个孟加拉师已经从锡尔杰尔,他们将翻越若开山脉直插中国人和那些土著的背后。”说着巴克莱中将拿出一张国内来地电报。

    约翰米希尔中将扶了扶眼睛,仔细看完这封电报。对于电报的内容。他是十分心惊的。一次动员5个师,这已经是多少年没情。而这样一来。远征军地兵力就接近了10人。如果事情真按巴克莱的计划展,远征军就将在中**队和缅甸民兵的外围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看到巴克莱深嗅杯中地酒香,约翰米希尔中将也放下了担心,中国的实力到底不能和大英帝国相比,现在的军队数量已经是他们地极限,而大英帝国却随时可以动员再多一倍地兵力,这是由两国地生产力决定的。无疑,贫困地中国是无法与“世界工厂”的大英帝国相比的。

    炎热的气候简直让人透不过气来。步兵所头疼的各种困难在缅甸都能碰到:四处飞扬、令人难以忍受的尘土,即便是冬季也能遇上瓢泼大雨,这个时候道路都会变得泥泞不堪的道路。不过,这里也有绿色的稻田,看上去是那样地青葱、明快,使人心旷神治。

    帝**负责南线攻势的第四师进驻了离曼德勒一百多公里的一座小村庄阿巴甸,像缅甸的大多数村庄一样,由于用人粪来肥田,加之用一些大大小小的水桶和破漏的大车装运这种东西,因而乡间的空气中弥漫着十分强烈的臭味,使人乍一闻到不堪忍受。

    曼德勒以南是缅甸主要的农业区,从一千多年起这里就已经人进行垦植。自然草木植被早就遭到砍伐,被人们用作燃料、粮食和饲料。所以,那里生长的植物现在主要是一种矮小多节的灌木。这些灌木丛几乎无法让人荫蔽和栖身。这里很难见到青枝绿叶,也打不到什么柴火。村民用长长的耙子在地上楼扒,收罗起每一点可供烧火的东西

    |把树根、枝条、稻草、破布头和各种杂七杂八的废检起来贮藏好,以备日后生炉子。在村庄里,路边的沟壕便算是敞开的下水道。这也加剧了本来到处就能闻到的恶臭。猪,是村民喂养的主要家畜,在污秽中到处乱窜。警觉的饿狗连人们丢弃的最令人恶心的腐肉、下水也能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小孩子们在茅舍外面玩耍,小小的裤子恰好在后面开了个口,为的是能随时大小便。

    由于热量充足,这里的水稻收成很好。而百姓还大量种植蔓菁菜,不过菜常常长得很老了还不收割。他们把这种菜收进家后;就和鱼头及其他美味一起贮存在大坛子里,经烧煮之后便作为一种叫“海花菜”的家常菜供食。

    曼德勒是整个缅甸的交通中心,但这也意味着他像所有交通中心一样地势开阔,无险可守。他唯一可以依凭就是他东南面的钦察关,仅仅只有两万人的英军在这里布置了六个团,近一万人马。

    钦察关位于密埃河谷中心。这里为一圆形盆地,纵横十余里。四周全是崇山峻岭、悬崖峭壁。伊诺瓦底江、钦敦江、瑞丽江还有密埃和流经盆地。盆地内林木茂密,藤箩纠结,人迹罕至。人们恐怖地称这里为死亡之谷。

    钦察关是曼德勒的门户,要拿下曼德勒必须打通这里,历史上乾隆帝派大学士傅恒率兵收回缅甸,两军就曾在这里展开激战。由于当时的清军大多是北方人,水土不服,在恶劣的自然条件下被缅军以少胜多,打得大败。想不到时隔一百年后,中**队又将在这里展开一场大战。

    阿巴甸就位于钦察关以东不到十公里处,秉承入缅以来的一贯作风,第四师只是在村庄外扎营,而不骚扰这里的百姓。士兵见到村民也彬彬有礼,他们大都学了几句简单的缅语。能有这么好的纪律除了严酷的军法,还有各团各营政委指导员的苦口婆心,现在每一个战士都知道他们是来恢复祖国疆土,是和当年霍骠姚封狼居胥同样的功劳,这让每一个战士都充满了自豪和骄傲。

    第四师政委胡文庆在队伍安置好了以后,就拉上一个缅族翻译去拜山。却没想到正碰见村中举行婚礼,只见新郎穿着有名的“三滴水”,即白色对襟衣,外套黑领褂和数件皮质、绸缎领褂,腰系绣花兜肚,下着蓝色长裤。而新娘则梳起“凤点头”的式,用丝网罩住,绾以簪子,竹花巾包着头,头上还带着一种叫“登机”的头饰。

    此时新娘正在把一个小巧玲珑的绣花荷包交给新郎,在这里,绣荷包是爱情的象征,荷包上绣着“双雀登枝”、“鸳鸯戏水”的字样。接着新郎新娘则在村民的簇拥中绕村答谢每家每户,而每逢十字路口、三岔道或人员集结的地方,村民们便停下来,把嫁妆码成两大摞,让新郎背着新娘围着嫁妆绕‘8字。

    胡有庆连忙向翻译问明当地婚俗的禁忌,让自己的卫兵回营中从上次缴获的物资里挑出一些可以当贺礼的送给一对新人。

    阿巴甸的村长从翻译口里得知了胡有庆的来历,连忙让一对新人给胡有庆献茶,而且还是最高礼节的“三道茶”,即一苦二甜,三回味。胡有庆也非常知礼地回敬了一对新人,并特意没有把茶斟满,因为这里的百姓有“酒满敬人,茶满欺人”之说。

    当胡有庆献上祝贺新人的礼物时,村长克拉马依大叔哈哈大笑道:“政委,我们韛族人最是喜欢朋友,你们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帮我们,就是空手进门我们也把您当作贵宾相待。我看那些勇士还睡在竹林里,这怎么能行呢?那里又湿又热,得了症怎么得了。阿巴甸虽然不大,但几十间竹楼还是有的,不够的话每家每户都可以住人,您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

    胡有庆连连摇头道:“这如何使得,本来我们驻扎在附近就已经够烦扰你们了,而且我们是军队,苦一点也不算什么。只是过不久就要开战了,到时候肯定有不少伤员,不知大叔能否派些人照顾他们。”

    克拉马依大叔挥挥手道:“没说的,要是这都办不了韛族人还能在这片土地上讨生活吗?来,我敬你一杯。”说着克拉马依大叔举起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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