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二月雷因斯北门天关

    “对了我们家的大小姐呢?”

    见不到妮儿人影本来打算跑去献殷勤的源五郎皱眉问着正自监督练兵状况的白千浪。

    “妮儿小姐出去了方向是往基格鲁那边至于是去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这点就真的令两人不解了妮儿近日来常常往外跑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也不许源五郎跟着每次回来都一副眉开眼笑的神情委实让人觉得奇怪。

    源五郎隐约察觉到了。在听完那天兰斯洛的演说后妮儿的表情也有些阴晴不定虽然她知道的不多但至少也明白那个白起绝不可能是什么艾尔铁诺的奸细换言之她是晓得兄长在说谎的。或许也就是因为这样妮儿这几天的心情显得低沉故意跑出北门天关想要逃避些什么。

    这份猜测没有错妮儿确实为此感到心烦。在自己远离稷下的这段时间里兄长独自与强敌作战在无数险境中挺了过来获得胜利但似乎也生了一些改变。

    如果是过去……至少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兄长虽然并非完全诚实不欺但起码没可能将谎话说得如此流利这次看他在演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说着漂亮话语自己却感觉得到这些话里连最起码的诚意也欠奉只要想到这些就对往后感到不安。

    如果能立刻回稷下探个究竟那就好了但目前不可能水镜通讯也找不到人不知道兄长到底在稷下城里忙些什么。心烦意乱之下只好出关游荡直奔基格鲁去见那可爱到让人笑得合不拢嘴的小男生。

    几天的相处自己与宗次郎相处得相当不错。一个是毫无保留地付出宠爱另一个似乎很习于接受这样的宠爱两个人就像公主与玩具熊一样整天在一起说说笑笑其乐无穷。

    “宗次郎小姊姊来囖你在那里吗?”

    回应着妮儿的叫唤雪丘上的宗次郎兴奋得挥起了手。

    在这样的雪天在山坡上玩雪向来是孩童们的最爱。堆起雪墙分作两边阵营搓好雪球相互投掷打着雪仗这就是下雪天里最有意思的孩童玩乐。

    或许该说是老天对俊男美人的眷顾同样是荒凉雪景在宗次郎身边就是有着不同的情境。

    仍是枯枝在风雪中摇曳但沾染上水珠点缀之后连结成一根又一根的长短冰柱在阳光照耀下晶莹剔透折映出七彩虹晕。一片没了叶子的树林恍若成为一座琉璃城堡瑰丽无方。

    细柔的雪粉一丝丝缓慢飘落乘着风飘落在孩童们的脸上、手上本来应该是很冻的但因为玩得高兴红扑扑的小脸上只看到笑容相争着由地上抓起雪花搓堆成球朝同伴那边投掷过去。

    这一幕景象看得妮儿兴高采烈搓搓手也参与其中。当玩到兴致来了她天生神力使了出来将地上雪花吸聚成一颗双臂环抱的大球高举过顶看得周遭孩童目瞪口呆。

    “喔!大姊姊好厉害啊!”

    “好大的力气一点都不像人类呢!”

    在这实在不像是赞美的惊叹声中妮儿把雪球朝空中投了出去再次化作一阵雪雨洒往地面。

    玩乐的时间没有维持很久孩童们都只是来自一般民家当然不可能像稷下的贵族子弟一样戴着鹿皮手套打雪仗。虽说穿着棉袄但人人空手抓雪抛掷久了实在不好受当时间接近中午没几下功夫人就一哄而散了。

    “奇怪怎么一下子都跑光了?而且……怎么人比前两天少了?”

    玩得正开心妮儿觉得有些意犹未尽看着身边的宗次郎。

    自从初次碰面到现在已经多日了说要在此等待师傅的男孩仍旧是没有等到该等的人妮儿曾经对此感到怀疑但男孩只是笑着说“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啦师傅以前就常常与我约一个地方然后隔一段时间才来找我他说这是修练的一种要我自己独立生活对我有益的。”

    话是这样讲可是妮儿一点都不信毕竟迟到半年以上这样的解释听起来实在太像胡赖。

    而像是被遗弃在此的男孩却一点也没有受到被抛弃的苦楚。天使般的可爱外表任谁看来都是极度讨喜像妮儿这样一见面就好想与他亲近的例子并非是绝无仅有那些孩童的父母在看到这边出了一位秀美无双的小男孩后也是忙不迭地送来各色礼品从零嘴、糕点、御寒棉袄到许多的小玩具更有很多人抢着收他当干亲招待他回家住宿。

    (好厉害将来一定是靠脸吃饭的……)

    赞叹之余妮儿不禁有这样的想法但一边这样想她仍是一面招呼宗次郎靠过来将本来收在怀中的肉馒头分一半给他。

    隔着牛皮纸内力稍稍一下运转已经凉掉的肉馒头就变得热气腾腾。

    看着男孩像是怕烫的样子猛往手上吹气将肉馒头凑近嘴边小口小口地吞咽的可爱模样妮儿就感到一阵窝心的喜悦好比看见完美艺术品一样的感动盈满心头。

    “喂宗次郎为什么来玩的孩子变少了呢?天气太冷他们感冒了吗?”

    察觉到玩伴的人数变少妮儿担心地问着心里还在想是不是该从北门天关带点医药用品过来。

    男孩摇摇头吃着手里的肉馒头漫不经心地说道:“不是啊听说最近雷因斯和艾尔铁诺要打仗了村里的人家担心被波及到所以开始搬迁了。”

    “打……打仗?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嗯……我也不清楚但听说是新的雷因斯王说了什么东西好像要向艾尔铁诺开战的样子所以基格鲁的大家就开始搬走了……”

    “这样子啊……真是辛苦他们了……”

    随着心情变化妮儿的声音很低沉。兄长日前表的那些话虽然没有明白表示动战争但是里头的明显敌意任何一个有起码心智的人都听得出来艾尔铁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基格鲁地处边境如果战事爆、北门天关被破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此地。原本靠近边境的所在就很不安全这是战争的常理过去雷因斯与艾尔铁诺相安无事这边才有居民自从前次招亲事件基格鲁的百姓已经饱受骚扰现在意识到不久后爆战争的可能性自然是赶着搬离此是非之地。

    想起来实在是觉得很不安心尽管当初有些不甘愿但现在自己身为北门天关的总负责人肩负的责任就是保护北门天关之后雷因斯百姓的生命财产像这样子逼得百姓离家背井地远走自己实在是……

    “不过……也对人太没信心了吧!只要守住北门天关敌人就不可能越境过来侵犯基格鲁而只要我……嗯只要有好的将领在北门天关就很稳固不用吓得搬家吧?”

    “只要想到附近有可能生战争大家心里都会怕啊!”宗次郎道:

    “而且啊……世上没有永远不破的关卡为将之人如果太自恃武力最终也会招来兵灾给大家带来困扰的。”

    没想到会从宗次郎口中听见这样成熟的语句妮儿先是吃了一惊跟着就把男孩搂进怀里用力抱住。

    “喔喔宗次郎你太棒了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身为你干姊姊的我感到好骄傲喔……”

    “呜……姊姊你太大力我喘不过气了啦……”

    像是玩着最心爱的布偶妮儿直过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放开被紧搂在怀中的男孩。

    “宗次郎这些道理是谁教你的呢?是你师傅吗?”

    “不是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以前每次被师傅一个人留下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开始想东西想啊想的就想通很多事了。”

    “喔真是有出息光看你的样子姊姊还真是想不到你有那么聪明呢。”

    妮儿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男孩不过有时候想想那感觉也很奇怪。就好像遇上什么非常宝贝的珍奇异兽看他一点普通的动作伸出小手抓着馒头、用指头拨拨梳成浏海的头、舔去唇边的粉渣……明明是没什么稀奇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都觉得好可爱。

    和周围的雪地相比男孩手上的肌肤白皙得难以分辨实际放在面颊旁磨蹭的感觉更是比上好丝缎更要舒服实在是很难想像一个小男生会有这样柔嫩的肌肤听他说他来自一个叫做日本的东方国度那好像就是源五郎的家乡……

    嗯太奇怪了难道那个岛国专门出俊男美女吗?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下辈子也要当那个国家的人。

    不过……那又似乎是个男人相貌比女人更美的古怪人妖国家要是下辈子生在那边会不会……

    呃还是不要好了变得美美的是很好但是搞到性别不明实在是代价太大。

    “嗯……可是我还是有些东西想不懂啊!”仰起小脸男孩有一双极为清澈的明亮眼神“为什么非要打仗不可呢?”

    简单的问题却把妮儿给难倒了这时她真是不晓得该怎样回答特别是看到那一双纯真眼神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当初到雷因斯想要藉助这个国家的力量去对抗艾尔铁诺一来是被逼得无处栖身想建立自己的地盘;二来也是想用雷因斯的兵力反攻为四十大盗的死难兄弟复仇。

    但经过这段时间以后起先是以为雷因斯的兵力弱得不像话别说要兴兵进攻在艾尔铁诺的强兵之下不亡国就不错了。当知道主要战力的五色旗有这样强之后原本估计登时改观但那些人古里古怪、神秘兮兮一个个都是居心叵测的模样实在不想与他们有太多牵扯。

    可是即使有了强兵那又如何呢?难道真的动大军直杀入艾尔铁诺吗?以前自己或许还可以凭着一股激愤不管3七二十一就直接杀过去但现在长了见识看到百姓们躲避战争的情境心里也开始怀疑为了自己的私怨牵连雷因斯百姓进去让成千过万人死于非命这样真的是对的吗?

    稷下被大洗礼的时候数万人的生命毁于一旦自己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看到送来的图像与文字描述那也真是够惨的了若是战争爆艾尔铁诺的强手杀过来让这样的情形重演那这些人岂不等若是被自己害死的?

    唉……越想越是想不清楚自己的仇人到底是谁啊?当然不会是艾尔铁诺百姓那么……是石家、花家两派的人?是艾尔铁诺的那个猪头皇帝?

    可是枯耳山上一战关他们两家什么事?然而要说没有关系其实又有那么一点困惑。

    当日在枯耳山上的凶手是那个穿紫衫的蜥蜴女还有她的一众手下。

    如果要复仇应该是率人杀上升龙山但听说她又是受到师尊6游的指示就是说6游老头也脱不了关系因为这样复仇范围要把6游算在里头也因此就包括了整个白鹿洞而以白鹿洞的势力辽阔要与白鹿洞为敌等于是和整个艾尔铁诺为敌。

    等等……照这样说来如果白鹿洞子弟都是敌人那么武炼、雷因斯、自由都市里头曾在白鹿洞学艺的人都是敌人了!难道自己要一个个把他们都杀了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只是即使不对他们动手当自己摆明车马要挑了白鹿洞那些人难道会对自己笑嘻嘻的就算了吗?

    动手与不动手都是那么难自己只是想为弟兄们讨个公道而已怎么会牵扯到这么多东西啊?

    “啊!烦死人了!烦死人了!头痛死了啦!”

    越想越烦本来的好心情全都没有了妮儿气闷地踢出一脚将大片雪花全扫向天空看着满天飞雪心里稍觉得快慰但一回头却现身旁的宗次郎已经不见踪影。

    “宗次郎你跑到哪……”

    往左看去惊讶地现宗次郎正蹲在地上伸手向一个小洞里掏抓好像要拿什么东西出来。

    “宗次郎你在做什么啊?”

    妮儿好奇地靠近过去现宗次郎满面喜色手里拎了一团毛绒绒的东西一瞥之下好像是一头黑猫。

    “这是……”

    “小姊姊这就是小雷喔一直想要给你看的但是它这几天都躲得远远的现在好不容易才让它出来了呢!”

    原来是孩子的宠物妮儿心下顿安仔细一看着实吃了一惊。这头黑猫的形貌古怪看来还不是普通的猫儿。躯干浓密的墨黑毛皮下看得见明显的伤痕四肢也缠着白色绷带手掌、脚掌上的爪子比一般的猫儿都要长只是卷曲起来不会伤到人;背后生了一对蝙蝠似的黑色翅膀虽然不知道会不会飞但模样确实是有够怪了。

    “小姊姊小雷是我特别从家乡带过来的喔出门的时候它脾气很倔还不肯跟出来呢。”

    “这是……什么蝙蝠猫啊?你从你们国家带来的吗?我在大6上从来没见过好……好奇特呢。”

    男孩怀抱着猫儿用小脸蛋磨蹭猫儿背部的样子看来确实很可爱但妮儿不知为何却不敢贸然伸手去摸。

    说来也是很怪明明只是一头小黑猫虽然长了双怪异的翅膀但仍是一个小不点的东西可是每当妮儿靠近过去就感到一阵肌肤紧绷好像男孩怀里抱着的不是猫儿而是什么高危险物品一样。特别是那一双猫瞳漆黑如墨稍一凝视就觉得好像变成一个深邃的无底坑将自己慢慢吸吞过去。

    “小姊姊你不舒服吗?”

    宗次郎好奇的一问让妮儿回过神来心里想想也好笑自己居然被这么样的一头小东西给唬住让源五郎知道肯定被耻笑一辈子当下不假思索一边和宗次郎说话一边就伸手往猫儿头上摸去。

    “宗次郎啊为什么它的名字叫小雷……哎唷!”

    痛呼一声妮儿连忙收手退后却已迟了一步怎也想不到这小猫儿扑击度竟是如此之快摔然之间左掌一挥利爪弹出就在妮儿手上留了几道血痕皮开血溅力道还不小如果不是收手得快说不定连肉也给勾下一块。

    妮儿吃痛立刻撕衣服裹伤幸好伤口不黑不肿没有中毒迹象。对方是小孩与小猫再怎样也不能向他们脾气只是当妮儿苦笑着抬起头来刚巧与那头蝙蝠怪猫目光一对不由得再次心惊。

    那猫儿一击得中之后一双浑圆的墨黑猫瞳中竟然流露出欣喜得意的神情更伸出鲜红舌头一点点地舔舐起手掌上的血液虽然是头猫儿却好像尝到鲜血的幼狮一副非常饥渴、喜悦的模样。

    “小姊姊不可以这样子的啦。”宗次郎很抱歉地笑了笑一面将猫儿往怀中搂得更紧“小雷不喜欢生人随随便便摸他很危险的。”

    忽然间妮儿心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宗次郎是一个很爱笑的男孩这点自己早就知道更一直喜欢他笑起来的可爱模样但是现在自己受伤他还像平常一样笑得那么灿烂是不是表错了情呢?

    任何一个稍微懂点人情世故的小孩都不会有这样的反应更何况就算不懂世情如果两个人真是朋友看到自己手受了这样的伤他起码也该担心、慰问一下啊像现在这样笑得像是什么都没生过一样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才这样想宗次郎怀里那头猫儿突然尖鸣了一声好像要故意与他的话作对一样在他手上撕出长长一道血痕鲜血淋漓一看就知道伤得不清。

    袭击成功猫儿像是很得意一样左右摇晃着脑袋斜眼睨视着上方的宗次郎流露出的那种表情如果它是个人而不是猫任谁都会觉得它在挑衅。

    见到男孩受伤妮儿大吃一惊赶忙抢上前去想看看他伤得如何然而受伤的当事人却一点疼痛表情都没有仅是很疑惑地看看犹自淌血的手跟着又像平常那样微笑起来怀抱一松就把那正自得意洋洋的猫儿摔到地上。

    “宗次郎你……”

    一句话才出口却看见宗次郎纵身一跃自上方折下一条手臂粗的树枝落下来的时候手上加劲朝地面用力一劈便砸打在那头得意洋洋的蝙幅猫身上。

    树枝本身就粗打下来的手劲又是出奇的大那头蝙蝠猫连逃跑的时间也没有就给这一棒把大半身体打埋进雪里。

    “喵!”

    “小雷……为什么……”

    “喵!喵!”

    “……为什么……你就是这么……不听话、不听话……自讨苦吃呢!”

    男孩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没有半点作伪的样子也看不见半丝愤怒与疼痛但下手可真是重一棒接一棒准确地砸打在猫儿身上。

    看得出来猫儿一直在试着从棒击下逃躲甚至还想要反抗要扑到宗次郎身上撕打攻击只是一直没能成功被乱棒密集击打在头上身上没几下功夫鲜血就飞溅了出来。

    “喂……宗次郎你……还是住手吧!”

    也直到一旁的妮儿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声劝阻宗次郎才停下动作将那头已经奄奄一息的蝙蝠猫拎了起来。算起来这头猫儿也算耐打的了若是换做普通的猫儿承受这样的连续重击早就给打成一团猫肉酱了。

    手上的伤口仍自淌血男孩却似没有痛觉一样脸上笑嘻嘻的与拎在手中的猫儿目光相对十足就是一副嘲讽的样子而妮儿更敢确定在那头伤痕累累的猫儿眼中一闪而逝的是一种极深刻的仇恨、誓日后必定会报复的怨毒。

    (一、一头猫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它身上这么多的伤……难道是…

    …应该不会吧……)

    对于自己的现感到惊骇妮儿往旁一看却又看见刚才宗次郎提出猫儿的那个小洞赫然是个插满锋锐树枝、铁条的陷阱内里血迹斑斑显然这头猫儿摔下去的时候就已受伤但从这位置来看正好在宗次郎本来位置的后面该不会……

    是它试图从背后偷袭的时候反中了陷阱吧?

    (你、你们两个……这算是哪门子的宠物?哪门子的主人啊?)

    “小姊姊现在小雷很乖不会再乱动了喔你要不要来摸摸看啊?”

    声音还是像平常一样好听但是接触到男孩纯真可爱的笑容妮儿面上的微笑不禁僵硬了起来……

    座落于龙腾山脉上的北门天关将地上的雷因斯、艾尔铁诺划分为两个不同势力圈但在天上雪花仍不分国际地飘落洒下落在北门天关东方的基格鲁也落在西边的花家领地。

    比起基格鲁的贫困玄京一带百姓确实过着较为优渥的生活尽管前一阵子的饥荒、久旱为艾尔铁诺东部造成很大灾难但玄京毕竟是花家总部所在藉由快捷运输在荒灾中仍能维持富庶局面而当冬季大雪飘降旱象也获得抒解。

    本来在这样的情形下人民的苦状可以暂时获得解除只要担忧如何度过这个冬天以待来年的春耕但是一场突来变故让玄京一带百姓死伤狼籍家破人亡再遇上大雪立刻就变成了雪上加霜的最佳写照。

    造成这种情形的主因是前次白起造成的破坏活动。尽管不像稷下的大洗礼那么凄惨但整体的后续伤害却更为深远由灾难中心花家总堡散出去的毒气让玄京一带人民无分男女老幼都笼罩在大规模的疫疾中。

    时值隆冬艾尔铁诺官方的救援工作进度缓慢手上拥有大量资源的贵族豪门将心力花在治疗自家家人、整建庄园上寻常百姓的病痛对他们来说像是生在异世界的事没有多少人意识到如果人民大量死伤那等若把艾尔铁诺社会里最底部的农奴废掉当春暖花开的农耕期到来再也没有劳动力可以工作空有良田那些没有工作力的贵族只有干瞪眼的份。

    一次瘫痪掉花家的复原能力白起把这个目标实施得很彻底全然不把人道列入考量致力获取最大利益如果这计画不受阻碍那么顶多一个月以花家总堡为中心的方圆七百里范围内估计会让人口锐减五成以上。

    为了不让这情形出现身为“眼下花家最具有良知与见识的男人”的花残缺可以说是费尽苦心以他身为皇帝御前侍卫长的身份马不停蹄地走访花家领地内的各家豪族请他们提供医药、粮食方面的支援同时尽可能让已经瘫痪的行政体系运作起来。

    救灾工作进行得很不顺利已经自私自利惯的地方豪族想到这个冬天不好过他们当然要把多数资源保留以备自家之需之前的干旱已对他们打击不小现在要出力救灾大方程度自然受到影响。

    身为花残缺同僚的郝可莲在解毒上有着杰出的本领尽找出了解毒药方配出解毒剂但在各色药材匮乏的情形下解毒剂的大量制造就遇上困难后来经过公瑾联系远在武炼的旭烈兀命人快运来所需药材这才让解毒剂的量产工作得以进行。

    只是没有哪一种解毒药能将毒素百分百拔除而对于已经在体内造成的伤害仅是用毒专家的郝可莲也束手无策若非一个转机适时出现凄惨的大量死亡就要在花家领地内出现。

    这个改变契机是一位贵人的驾临。失踪数年、名动整个风之大6的女神医玉签风华忽然来到花家领地宣布无酬义诊。

    数年前这位巡回义诊、从不收取分文的女神医就已经是各地百姓万分景仰的人物现在她及时出现在花家领地这不啻是一阵干旱时的及时雨为无数已在死亡关头徘徊的人民带来希望。

    一个人的力量很有限不过这位在青楼秘密记录中被列为天下3大神医之一的女性确实有着非凡手腕。本来玉签风华之盛名就是成就于战场以极短时间为大批伤兵急救若是动作不快只救得一两个人其余伤患就已咽气而此番来到花家领地她更以实绩证明自己是3大神医中最擅长短时间内大量看诊的专家。

    而在花残缺的协助下以玉签风华为组成了医师团由她指导点拨之后开始有组织地进行诊治工作。纵然玉签风华肯不收诊金但各色药材仍是百姓负担不起的一项费用所幸这一次麦第奇家主兴致甚好所有运达药材一律奉送不加收费。如果是以往可能会出现药材在运达后被权贵扣押、中饱私囊的情形也在花残缺的严密监视下没有生。

    经由多方面的合力整体灾情终于获得控制只是在整个救灾过程里头现任花家主人花天邪的完全没有参与他下令所有花家子弟做战争准备后就躲了起来多数人都相信在颜面尽失的此刻他没法面对部属肯定是躲在哪个角落买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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