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庸和欧阳杰两人只在汉蒙城呆了二天时间,就全体起程,在波雅尔科无等人的带领下,出城向北继续前行。

    李山把他们送出十里路才返回,他在汉蒙城中虽是一城之主,但军衔和李淮庸,欧阳杰两人差了三四级,两人又是唐王的特使,虽然李山对波雅尔科无等人的欺骗恨的牙痒痒的,但看在李淮庸和欧阳杰两人的面子上却拿他们无可奈何,只是想到以后再有俄罗斯人闯进汉蒙城来,如果没钱住宿,吃饭,恐怕就不止让他们扫雪那么简单了。

    此时已是五月了,若在南方,大地早已是一片苍绿,在汉蒙城以北的地方却是刚刚春暖花开,嫩嫩的小草才钻出地面,它们的头上还顶着洁白的雪花,到处是雪水融化形成的溪流,不时有马车被陷进坑中,任凭赶车的人怎么鞭打马匹都没用,陷进去的马车还是一动不动,只得停下来用人力搬下一部分货物再前行,整个出使团前行的度简直象蜗牛一样爬行。

    由于商人低估了此行的困难,他们以前都能从唐军的各个城中取得补给,所以带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瓷器,茶叶,丝绸等货物,而各人带的粮食都很少,到了汉蒙城,得到了俄罗斯人的指点,只得拼命加大粮食的采购,汉蒙车粮食虽然有,可是没有那么多拉粮的马车,商人们只得在本来已经沉重的马车上又加上了一部分粮食。才使得马车分外难行。

    李淮庸看着前进地度皱起了眉头,对欧阳杰道:“欧阳大人,这样行下去太慢了。必须加快度才行。”李淮庸虽然是正使,但级别上和欧阳杰是平级,对欧阳杰的称呼上也颇为尊重。

    欧阳杰看了看眼前的度。叹了一口气。把波雅尔科无叫来。问道:“波雅尔科无先生,请问一下,以这样地度走下去,要多久才能到达贵国府。”

    波雅尔科无道:“主人,我不得不提醒你,这样走下去。两年也到不了我国府。”

    欧阳杰看了看前后数里远的队伍,道:“看来只有让他们减负了。

    波雅尔科无弯了一下腰,完全是用谦卑的口气:“主人,你是睿智地。虽然这里面也有我地十分之一货物,我也不得不说要丢下一些车中地宝贝了。”

    欧阳杰只得命令士兵传令,让各个车队最少丢下四分之一的货物,否则跟不上大队,就要把他们丢下不管了。

    各个商队听到命令,愁眉苦脸的开始卸下自己的货物,在这个见不到一点人烟的地方,若是与大队走失,毫无疑问就意味着死亡,货物虽然重要,但没了命,什么也没有了,不过,他们对每样东西都啥不得,担搁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有御下足够的货物。

    波雅尔科无看到地上丢下地瓷器和茶叶等物,也心痛的要死,他建议道:“主人,粮食可以多丢掉一点。”

    欧阳杰奇怪的道:“你不是说我们要走数月沿途都没有城市补给吗,丢掉了粮食,我们吃什么?”

    波雅尔科无道:“打猎,主人,我们可以通过打猎获得一部分粮食,我们就是靠打猎获得补给,才一路走过来的。”至于到底他们是靠打猎获得地食物多,还是靠抢当地土人的食物多,他们自己心知肚明,这当然不能说出来。

    欧阳杰想了想,这倒是一个办法,只是打猎需要时间,而且这么多人的粮食也不可能全靠打猎来获得,至少得留下一半的粮食,其他的除了打猎外,还得省吃俭用才行。

    随着欧阳杰的又一条命令传了下来,整个商队顿时欢声雷动,对商人来说,粮食在这批货物里当然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丢掉一部分也不会心痛。只是开始欧阳杰严禁丢掉粮食,自己也担心丢多了没有吃的,才没有敢多丢。

    这条命令一下,卸车的度陡然加快,欧阳杰在附近找了一个干燥的山洞,命令卸下的东西都搬进来,以防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这样又担搁了一个多时辰,才忙完了卸车的任务,车队的前进度马上加快起来,比以前快了一倍都不止。

    整个车队已经走了一个月多了,有了波雅尔科无等人的带路,一路上都先行避开了蒙古人的部落位置,而且路也越来越好走,雪已融化的差不多,溪流也少了起来,再也不用象以前一样,一天车队至少需要趟过数十条大小不同的溪流,如今一天才能碰到一两条,而且对马车的行进都基本没有什么影响。

    让俄罗斯人都出突意料的是一路上的猎物多的让人难于想象,根本不需要欧阳杰等人特意去寻猎,许多时候商队都会碰到大群的动物群,前几天,更是遇到了一队高达万头的黄羊群,欧阳杰的三百多名护卫围猎了一千多头黄羊,若不是担心多了也吃不掉,还可以打得更多。

    欧阳杰看得感慨万分,对李淮庸道:“这些地可都是宝地啊,而且现在都无主,我军若不取之,终会交给别人,可惜那些大人从来没有到过此地,都认为荒凉无比,口中说弃就弃。”

    李淮庸和欧阳杰两人的出使当然不是只有和俄罗斯贸易这么简单,唐王还交待他们必须了解沿途的地理,部族情形,把唐军重臣对汉蒙以北之地的看法也告诉了他们,让李淮庸和欧阳杰两人得到详细的资料,好让说放弃此地的唐军重臣心服口服。

    李鸿基当然可以凭借自己的身份,强行派兵收获西伯利亚广袤的土地,可没有大臣的支持,做起事来未免要事倍功半,进入这样荒凉的土地,士兵地战力只是一小部分。后勤更加重要,若是没有后方齐心协力的支持,占领了也会守不住。

    李淮庸初次得到任务时只是凭着一腔热血。不甘埋没于礼部的无所事事中,听了欧阳杰地话,回头望了望行程。也道:“是啊。以前不出塞不知草原的情形。如今我们走到了草原,又以为北方更加荒凉,可是也别有一番风光。”

    欧阳杰笑道:“李大人,这恐怕是我们汉人第一次踏入这块地方,你说我们会不会名留青史。”

    李淮庸道:“我们是第一次倒不见得,不过只要以后我军取了这些地方。后人提到此地的收取,就不能不提你我二人地名字。”说到此处李淮庸突然想到了二句唐诗,“阳鸟南飞夜,阴山北地寒。汉家征戍客,年岁在楼兰。”不觉念了出来。

    欧阳杰听了,身上地热血涌了上来,道:“好一个汉家征戍客,年岁在楼兰,可是我们这个地方却不知是何名字,大人作地好诗。”

    李淮庸脸一红,道:“这可不是我作的诗,这是当年大唐诗人的出塞诗,我大唐极盛之时,将整个西域全部控制住,汉人就象今天的你我一样,从长安出,要走大半年才能达到楼兰,可惜后来大唐衰弱,西域也不复为汉人所有。”

    欧阳杰大声道:“唐王雄姿颇,我军正该继承昔日大唐的雄心,不但西域,就是北部也都该夺回手中才是。”

    李淮庸和欧阳杰正在队中说说笑笑,前面突然响起了警戒声,两人忙向前面看去,见前部的唐军正打马分出了一个小部向前冲去,一名士兵正在向中部两人所在策马奔来。

    那名唐军一到两人身边,用力勒了一下跨下地骏马,他跨下一匹青花马“嘶,嘶。”叫了几声,人立而起,才停住了马蹄,这种突停之法对马匹多多少少有些伤害,一股骑士不遇到紧急情况不会如此做。

    没等那名唐军定下来,欧阳杰忙大声问道:“生了什么事。”

    传令兵喘了一口气,才道:“大人,前面现了人影。”

    从这个队伍出后,已有半个月一直没有见到人影,以前见到的人也多是已经依附了唐军的蒙古人,这里现人影,除了当地的部落外,就只有被唐军一直驱向了北方地蒙古人,欧阳杰顿时紧张起来,问道:“可知是什么人,他们人数有多少。”

    传令兵摇了摇头,道:“人数不多,目前还看不出什么人,我军前队已追了下去,应当很快就能追上。”

    这些地方都少有人烟,只是经常有动物活动的痕迹,可是不久前队的唐军却在动物痕迹旁现了一些人活动的痕迹,奇怪的这些痕迹时隐时现,有些更象凭空消失一样,唐军顿时警觉起来。

    不久,就有的唐军感到有眼睛在窥视着自己的队伍,派人搜查了几遍,除了一些动物的足迹什么也没有现,前队的唐军才重新放下了心,还以为自己是疑心生暗鬼。

    可是又有一个唐军找到了人烧火之后的余灰,才确定了附近真的有人,前部的唐军高度紧张起来,加大了搜索的面积,有几个人影突然现身,并向唐军射出箭支,有两名唐军土兵躲闪不及,中了箭,顿时“唉哟,唉哟“的叫了起来,旁边人听他们叫得中气十足,定眼一看,那箭根本没有射进士兵的身体内,而是掉在了地上。

    唐军士兵捡起来一看,这个箭头是骨制成的,当然射不透唐军的铠甲,只是射箭的人力沉得很,才让士兵感觉自己受了伤。

    这几箭虽然没有伤到人,却惹起来唐军的怒火,数十名唐军出动,向射箭的方向追了过去,只是唐军隐约想到刚才并没有搜到那边,对方怎么会自我暴露。

    欧阳杰听了传令兵的报告,赶忙也催马向前,只要不是对商队心怀不轨之人,没有必要得罪,毕竟这个地方唐军不熟,若是得罪了当地的土族,纠缠起来,是输是赢都白白担搁时间。

    等到欧阳杰赶到前头,唐军已把刚才袭击他们的人抓到了,一共就五个人,二个青壮年,一个老人,还有二个半大的孩子,他们身上都穿着厚厚的毛皮,奇怪的不是常见的羊皮,而是有点象鹿皮,他们的马匹已被唐军打死,数十个数唐军将他们围上,押了上来。

    欧阳杰手里拿着他们射人的一把长弓,那是以前蒙古人所使用的铁胎弓,足要用三石力气才可以拉动,看来他们和蒙古人脱不了关系,可是转动着手头骨头制成的箭头,又好象与蒙古人并无关系,以前蒙古人和满人经常入关进行抢劫,才被唐军赶走几年,不可能现在连铁箭头都用不起,若是换成铁箭头,这样的三石弓射出的长箭,被射中的人非当场死亡不可。

    欧阳杰越看越不解,向士兵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袭击我们?”

    一个士兵回答道:“大人,他们好象听不懂我们的话,刚才用了蒙古语和番邦的语言问他们,他们都不回答。”

    欧阳杰头痛起来,这样可就麻烦了,不清楚他们是什么人,又不知他们有何目的,若是带他们走肯定不便,放了他们,又怕引来敌人。

    波雅尔科无在旁边建议道:“主人,杀了他们算了。”

    他说的是蒙古语,欧阳杰看见几个人的耳朵都坚了起来,心中一动,摇了摇头道:“不必,把他们放了吧。”

    几名唐军拿着明晃晃的刀朝那几个俘虏走去,老人和青年脸上都是一片坚硬之色,那两个半大的孩子却神色慌乱起来,开始挣动身上的绳索,几名唐军举刀向他们砍去,一个小孩终于尖叫出声,用蒙语大喊:“不要!”

    几名士兵一愣,原来这些人懂蒙古语,俄罗斯人被蒙古人统治了二百多年,而西伯利亚这片地区更是统治了将近有四百年,西伯利亚汗国直到三十多年前才灭亡,因此当地的土族能讲蒙古语并不稀奇。

    但那几名士兵的刀却丝毫没有停留,照样砍了下去,就在几人闭目欲死时,却没有现疼痛的感觉,被捆着的两手反而松开了,几人都迷惑不解,揉着手不知如何是好。

    一名懂蒙古语的士兵对他们大声说道:“你们自由了,我家大人已放了你们,以后不准再袭击我军,否则杀无赫。”

    随着欧阳杰的命令下达,宠大的队伍开始继续前进,而刚才唐军擒下的几名俘虏被丢到了一边,他们近距离的看到了一些车上的货物,顿时目瞪口呆,几人小声的商量了一下,喊着:“停下,停下,我们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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