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叶玉卿轻哧,“单恋的人花钱的地方更多,而且大多花的都是白银票,简称白花。”

    “喂,你要不要这么打击我?”蓝棋瞪眼,叶玉卿不理他,他便指着第一无襄道:“单恋的人是这小子才对,我一定会成功的。不信咱们打赌,一年之内,我一定把素惜搞到手。”

    “瞎说什么?”第一无襄眼一瞪,脸上有着可疑的红晕。

    门外也同时有人应道:“哎呀,我来的真是时候,居然听到这么大的秘密。回头我肯定要告诉素惜,有人拿她打赌,说是一年之内,要把她搞到手呢!”

    进来的人是蓝容浅,说话的人是跟他一起来的白苏伏。

    经过了几天之后,骚包的白公子一改前两日的低调,再一次摇着他的金扇子骚包起来。

    “你要是敢跟她胡说,我就诅咒你这辈子把妞都把不到手,把回来都只能是母猪。”蓝棋更绝,白苏伏一听顿时眼绿了,立即甩开折扇,骚笑道:“哟,好久没被哥收拾了吧!来来来,咱们出去比划比划。”

    “哼,怕你啊!就让你瞧瞧,看到底是谁收拾谁。”二人拉拉扯扯地出门去了,第一无襄也很是识时务地告退。

    蓝容浅坐到叶玉卿身边,问道:“第一无痕都说了些什么?”

    “说是我娘当年生了一胎生了两个女儿,有一个被人抢走了。他知道抢走孩子的人是谁,也知道我娘去了哪里,但是他现在还不肯告诉我。”叶玉卿道。

    蓝容浅点头:“当年,将军夫人的确是一胎生双女。孩子被人抱走了,我回去问过母妃后,母妃对此事的确是知道一些。据说,当年抱走孩子的人,是国师言预。至于你娘如今的去向,我却是还没有查到。”

    “国师言预?为何我在京城这么久,还没有见过这个人?”叶玉卿眉目微动,这个抱走她姐妹的神秘国师,会不会与娘亲的失踪有关?

    “他每年都只在春节、端午、重阳时出现。每次出现为三天,其他时间据说都在闭关,但无人知道他闭关之所在哪里。”

    “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国师还有一个儿子,叫言罗。那么这个人呢?”

    “他从来居无定处,我也已经有半年不曾见过他了。”

    “那母妃知不知道,言预当年为何要抱走我娘的孩子?而且,第一无痕说,当年的消息还被你父皇压了下去。”

    “是因为我。”因为知道叶玉卿现在的灵魂是别处来的,并不是真实的叶玉卿,所以第一蓝也不怕她生气地直说道:“天煞孤星,也俗称帝星。据国师言预说,当年将军夫人在煞星出没之时,同时生下你们姐妹二人。而你二人若在一起,双煞合一,必将与我的气运相克,令我的运气被压制到底。轻则错失帝运,重则甚至能导致夭折。”

    “父皇为了保住我的命,便让言预将你姐妹分开。当年的事,将军夫人自己也是知道的。父皇虽然给你爹娘做了一些补偿,但对于他们的伤心,却是无法顾忌到了。卿卿,我代父皇向你道歉。”

    叶玉卿叹息道:“若真是如此,倒也不能怪他。身为帝君,他没有直接杀了我姐妹二人,已经算是仁慈的了。”虽然对于将军府来说,这太残酷,但在这个以帝为天的年代,却是不可改变的现实。

    蓝容浅伸手拥住她,手指在她墨亮的发丝间穿梭,看着那柔软的发丝从指缝中走过,他心里也跟着软成了一滩水。

    虽然知道她不会怪他,但是她真的说不怨,他心里却是有些疼了。

    依她的性格,家人对她来说肯定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吧!

    “你说,我娘的失踪会不会与这个国师有关?”叶玉卿躺在蓝容浅躺上问他,他点头道:“就算不是他做的,怕是也托不了关系。所以,我们先要找的人就是国师。离端午节只有一个多月了,你别着急。”

    “我不着急。”叶玉卿道,“我着急,娘也不能说找就能找到。”

    蓝容浅没作声,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难得过了两天安生日子,这天上午,叶玉卿正在院子里教玉坤打拳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娇蛮的叫喝声由远及近,快速往这边靠近过来:“叶玉卿,你出来!快出来,别以为躲着本小姐就没事了。快出来!滚出来……”

    “啧,这是哪儿来的智障啊,居然敢大骂大叫地进我们家。”语琪啧啧直叹,只觉得不可思议。

    叶玉卿抬头,就看到一大群人往这边快步跑来,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人,是个穿着一身亮蓝色的漂亮少女。

    虽然没实打过照面,但这人她还真不陌生,可不就是第一蓝那位娇滴滴的表妹蓝娇云吗?

    叶玉卿还没有猜到她找上门来的原因,蓝娇云就已经看到了她,提着鞭子大步走了过来,指住她大骂道:“贱人,就是你伤了我表哥。你好大的量子,本小姐杀了你!”

    说罢,拿了鞭子就狠狠抽过来,叶玉卿立刻抱住玉坤飞快闪开。

    没有急着动手,而是不解地问道:“本郡主伤你表哥?你是谁?你表哥又是谁?”

    难不成这花痴小姐,竟然知道了他们的私密关系?而且说她伤她表哥,这话又从何说起?

    蓝娇云一鞭抽不中,不客气的再追了一鞭,她怒喝道:“我表哥就是八贤王,你竟然连他都敢动,本小姐饶不了你。”

    叶玉卿再一次躲开,皱眉道:“这话该怎么说,本郡主何时伤了八贤王,你听谁瞎说的?”

    “还用听别人说,外面都传遍了。说你昨晚闯进八王府,打伤了我表哥,连皇上都惊动了,还请了御医。都怪你……”气愤地说到这里,蓝娇云再一次拿着鞭子追上来。

    而叶玉卿一听说第一蓝受伤到都请了御医,顿时就心慌意乱的再也没有了跟她纠缠的闲情。她连忙吩咐语琪拦住蓝娇云后,抱着玉坤快步躲开绕到院子后面,就喊蓝越出来带玉坤,她要立刻去看第一蓝。

    但是蓝越跟着她过来的,自然知道她去王府的目的,他笑着解释道:“王妃不必担忧,主子并未受伤。”

    “没有受伤,真的吗?”慌乱的心稍稍平静了一点点,蓝越点头道:“那些话都是主子自己令人传出去的。”

    叶玉卿着急道:“明明没受伤,为何却传话出去,说我伤了他。这到底怎么回事,快说给我听听。”

    这时候才想起来今早起床时他还好好的啊!却一听说他受伤心就乱了,智商也跟着乱了。

    蓝越好笑道:“王妃应该听说过,外面关于小王爷身世的流言了。原本我们都打算瞒着主子,免得他听到了不高兴的。但昨天我们回去的途中,主子还是听到了外面百姓的传言。

    而今,百姓们都已不止是嘴上说说,甚至都开起赌局来了,说是要赌看夜太子,蓝公子,以及四殿下三人,到底谁才是小王爷的亲爹。还赌说,要看他们谁能最终夺得王妃的芳心。

    主子听了气坏了,若不是在知道皇上目的之前不能对外暴露与王妃的关系,怕是早就出面了。

    而因你们二人明面上并无甚关系,平时都不能光明正大的见面,见面还得用假的身份。于是,咳咳,主子就想出了这一招……”

    “跟外面传言说我打伤了他,这是什么招?”叶玉卿不解。

    蓝越忍着笑说道:“主子让人传出去,说王妃追杀刺客不小心闯进八王府,误伤了主子的那个……咳,基本情况,就是王妃第一次进八王府时的情形。据说王妃的金阳堂是可以治好他的伤的,所以主子的伤,王妃得,咳咳,负责!”

    叶玉卿嘴角连番抽搐:“他要不要这么幼稚?”

    蓝越笑道:“这只能说,王妃在主子心里太重。为了见您,主子连颜面都顾之不及了。”

    主子大概是想,用这样的方法,叫大家慢慢接受他与王妃的关系吧!

    王妃真幸运,居然能遇到他们主子这样好的男人。

    不过说起来,她自己也挺好的呢!所以谁又能说,他家主子就不是幸运的呢!

    “不是每天都见面么!”叶玉卿咂咂嘴巴,心里酸甜掺杂。

    “那是不一样的。”蓝越好笑道,“从现在开始,主子会用自己的身份来见王妃你,他说要让其他觊觎王妃的人全都自惭行愧,乖乖滚蛋。除了王妃误伤主子的传言,王爷还让人另外传言,说小王爷是主子的儿子。昨晚传言出去后,主子的名字立即上了百姓们的赌场,而且短短一夜时间过去后,已经有超过八成的人都赌咱们主子会胜利,踩下其他三人,最终抱得美人归呢!”

    这边正说着呢,就听前院里传来一声高呼:“八贤王驾到!”

    “这家伙,真这么快就跑过来治鸟了。”叶玉卿狂汗。蓝越听了她的话,直接就瀑布汗了。

    ……

    第一无痕以为,叶玉卿听过他的话以后,应该会来找他确认的才对。但他左等右等没有等到她的人,反而等到外面传得如火如荼的谣言,竟然连他那位深入简出的皇叔都已经牵扯其中了。

    现在,等于是有四个人承认,是当晚的人了。

    他知道不是自己,可是另外三个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而为什么,原本该是一件简单的事,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复杂?

    那三人为什么要承认?除了有一个可能是真实的,另外两个是否也与他一样,是另有所图?

    或者对她是有意的,但其实想要的不仅仅只是她对不对?

    心烦意乱!

    这天早上下朝回府的途中,竟然在车外听到别人开赌局的声音,说是被拿出来赌的四人当中,他的赔率最高,赌他赢赌对了,就可以获得一赔一百的赔率。而赔率最低的第一蓝,只得一比一,而且还是有八成以上的人押他赢。

    第一无痕当时就气坏了,他恼火地喊了停车,扯下腰下的玉佩往外一丢:“池鸣,立刻去钱庄取十万两出来下注,就赌本王赢。”

    “王爷!”池鸣接住玉佩,当场就惊住了,他连忙劝阻道,“王爷三思!”

    十万两,那可不是小数目啊!

    那赌局……老实说,他都觉得自家王爷早就输了,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四人当中,一个是玉玄太子,尽管名不副实。一个是江湖第一,虽然没有官权。一个是当朝皇叔,而且几乎样样天下第一。

    说起来,他家王爷虽然有权有势,但凭他曾经对叶玉卿做过的事情,再加上他现在还有王妃的,叶玉卿是疯了傻了才会选他。

    这十万两,明显的,有去无回的呀!

    “怎么,你也以为本王会输?”第一无痕幽冷的目光自帘后传出来,“你觉得本王拿十万两,只能打水漂,根本就不可能赢回来?”

    池鸣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这时候他当然不敢火上浇油,连忙当地叩下请罪道:“王爷息怒,卑职并无此意。卑职立刻去办!”

    说罢,迅速驾了马车往最近的钱庄而去。

    十万两很快就取出来了,池鸣小心翼翼地请示道:“王爷,卑职立即去下注,您稍候!”

    说是要去,但他却没有起来,还指望着第一无痕冷静下来,收回成命呢!

    果然,轿中无声,显然第一无痕气过之后,也开始迟疑了。

    过了会儿,第一无痕有气无力道:“先押上一万两,其他事,去叶府回来再说。”

    “是!”池鸣不由松了一口气,连忙抽出一万两银票朝不远处的街面赌局过去。

    虽然一万两也不少,但四王府还是赔得起的。

    咳,意思就是,他已经知道,这一万两就是白送的了。

    马车到了叶府门前,居然发现八王府的仗仪队也在,第一无痕不由咬牙切齿:“他怎么又来了?”

    这几天,他一直都在暗中关注叶府的动静,自从第一蓝被叶玉卿误伤的消息传出来后,他就每天都到叶府报到。而且一来,就是从早到晚,这都已经是第四天了。

    这么积极,到底是真的治病,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池鸣低声回道:“据说八皇叔伤得不轻,威武郡主开的方子,说是半月之内,必须每日早上晚各针炙一次。”

    第一无声郁闷地嘀咕:“那也没必要来这么早吧!”他才刚刚下朝呢!

    他当然不知道,其实第一蓝现在根本就是留宿在叶府的,那王府仗队每次来时是空的,走时也是空的。

    还早呢,都快中午了。池鸣心里念念,口中却问道:“王爷,我们要进去吗?”

    “进,为何不进?让人通报,就说本王有要事,要见卿卿。”他倒要看看,皇叔到底是真的被伤到了,还是另有目的。

    “他还敢来!”屋里面,第一蓝听到通报,同样很不乐意。这会儿正是他与娘子的甜蜜时间,不顺眼的人来干什么?真是讨厌。

    叶玉卿道:“我去把他打发走。”要不是只有那家伙知道娘的下落,她才不会再甩他。

    “一起去,我倒是想见识一下,那小子脸皮到底能有多厚。”

    他们身高相差了一个头,二人男俊女美,并行着从内室走出去的情形当真是一副美好的画卷,看起来和谐极了。

    第一蓝仍是传言中那般神色清冷,仿佛万事万物都不在眼底。若单单只看他一个人,仍是如世所传言中的神祗一般,高不可攀。

    然而,叶玉卿以一种随意大方的姿态站在他身边,却非但不会让人觉得她玷污了他的高贵,反而让人觉得,二人本来就应该是要一起的。

    第一无痕隐住心底的愤恨,迅速上前两步,极为恭敬地给第一蓝行礼道:“侄儿无痕见过皇叔!”

    “免礼!”第一蓝与叶玉卿一左一右坐到了主位上,仿佛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一般。而叶玉卿一点儿也不在意他的喧宾夺主,似乎已经习惯了。

    虽然第一无痕明知道,以第一蓝的身份,除了在御书房与朝堂上以外,他都是要坐主座的。可是,看到他在叶府也能坐上叶玉卿身边的主座,无疑他心里是极端不是滋味的。

    在叶玉卿的招呼下坐到客座,第一无痕微垂着脸,恭谨地问第一蓝:“侄儿听说皇叔不慎受了伤,而今可好些了?”

    “嗯!”第一蓝惜言如金。

    第一无痕不痛不痒地表示了自己的关系,第一蓝统统以鼻音作答,渐渐的,二人之间的气氛就僵的没话可说了。

    叶玉卿问道:“不知四王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第一无痕当着第一蓝的面,当然不好说什么暧昧的话,也不能叫他回避让他跟叶玉卿单独说话。当然,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说自己的话是不能给他听的,要叶玉卿借一步说话。

    他只得说道:“我查到一些关于你母亲的事,想必对你有些用处。”

    “何事?”

    “你母亲的失踪,应该与当年抢走她孩子的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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