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墨笑了几声,便向石棺走去,想要将这石棺打开,我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喝道:“等等——”

    韩墨微微一愣,转过身来,奇道:“陆轩,你究竟怎么了?你别忘了,咱们来抚仙湖的目的,你知道的,你我都被‘鬼剥皮’,你情况还不算严重,可是我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不信,你看——”说着,韩墨突然间用力将胸前的衣服往两旁一拉,我顿时惊呼了一声。

    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我所看到的,只见韩墨胸口两肋形同枯骨,皮肤呈灰白之色,皮肤表面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完全就和一具干尸一样,皮肤之下,就是骨头,也许是因为没有肌肉组织的原因吧,韩墨胸口的皮肤看上去十分薄,甚至隐隐有些透明,几乎看得见他心脏跳动的影子。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目瞪口呆,嘴巴大张,半晌说不出话来,而这时,韩墨将胸口的衣服重新扣好,自嘲地苦笑了一下,道:“看到了没有?”

    我点了点头,想说话,却又发不出声音。

    韩墨神色有些凄惨,说道:“得了‘鬼剥皮’,这皮肤可以大块大块地撕下来,并且感觉不到疼痛,甚至还会很舒服,就算你不撕,这皮肤也会大块大块自己脱落,每脱落一次,还是会再长出新的皮肤的,只不过,每一次长出来的新皮肤,就会比原先脱落的皮肤薄一些。”顿了顿,又说道:“我朐口的皮肤,只要再脱落三次,也就是我见**的日子。”

    我骇然道:“……什……什么……你说三次?”

    韩墨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再脱落三次,我便不会再有新的皮肤长出来了,那时,我五脏六腑全都暴露在外,所以,我没有时间了。”

    “那多长时间会脱落一次?”

    韩墨想了想,道:“如果不是意外扯下来的话,应该只有半个月好活了。”说着,转过身,又说道:“咱们必须开棺。”

    我沉吟道:“开棺我没意见,只不过你想过没有,这具死尸,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韩墨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我话里有话,只是用狐疑的眼神盯着我,我便解释道:“这个人既然能够进来到这里,自然也能够出去,更何况,他死的位置,就在出口下面,旁边就是土阶,他完全可以出去的,可是他却死在了这里,很显然是在这间墓室突然间暴毙的,至于暴毙的原因我们不得而知,只不过,这间墓室里只有这口石棺,倘若他暴毙的原因和这口石棺有关的话,在我们没有弄清楚这个人是怎么死的情况下,那这口石棺绝对不能开启。”

    韩墨犹豫了一下,说道:“他或许不是暴毙,他可能是一个盗墓人,进来盗墓的时候,可能遇上连降暴雨或者别的什么,造成了山体滑坡,将进来的路给堵死,他在墓室里因为出不去,加上空气越来越稀薄,最终困死在这里也是有可能的。”

    我摇了摇头,说道:“倘若他是盗墓人,不可能没有专业的盗墓工具,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啊,假如他真的是盗墓人,又能够找到这里,可见他的手段非同一般,可是你也看到了,整间墓室,除了一口石棺,一具死尸,别的什么都没有,连盗墓人常用的洛阳铲,探阴爪,黑驴蹄子,蜡炉,朱砂等等,他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他并不是一个盗墓人。”

    韩墨反问道:“这里地处偏僻之地,他若是不来‘升棺发财’,那你说他来这里干什么?”

    我踌躇了许久,实在想不出这人死在这里的原因,也看不出这个人的生前的身份,到是韩墨那句“那你说他来这里干什么”点醒了我,对啊,既然找不出这个人的死因,那便去找这个人到墓室来的原因。

    我和韩墨完全是因为寻找解除“鬼剥皮”这种古老诅咒的方法而来,刀子虽然也神神秘秘地上了李家山,然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不敢肯定他也来了这个墓室,假设刀子也来到了这个墓室,只不过我们没有看见他而已,但可以肯定的是,刀子不像是读过几年书的人,刀子来这里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寻找解除“鬼剥皮”这种古老诅咒的方法而来的,而是为了某种目的。嫣然曾告诉我,刀子他是因为奸过女尸才被诅咒,村长说刀子每天晚上都会上李家山,难道是因为刀子他心理极度扭曲而造成了人格分裂,对这女尸恋恋不舍,每天晚上都会上山和这女尸进行一场“生死之交”?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心想这绝不可能,从刀子身上的“鬼剥皮”的严重程度来说,这刀子奸尸,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就算女尸在棺椁里保存十分完好,但在接触空气以后,尸首便会极速腐烂,就像当年马王堆女尸出土时一样,这刀子心理再怎么扭曲变态,那也不可能对腐烂发臭的尸感兴趣吧?

    突然,我心念又是一动,在塔克拉玛干沙墓的土城陵墓里,那具面戴黄金面具的女尸,就好像刚刚睡着了一般,甚至还有极为缓慢的心跳,有了这种先例,刀子所奸的女尸,或许也没有腐烂,不过,一个更为使人诧异的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如果假设刀子也进了这墓室的话,那岂不是刀子所强奸的那具女尸也在这墓穴里,说不定就在这口石棺里面。

    我正想着,只见韩墨已走到了石棺旁边,蹲了下来,用手轻轻摸着石棺壁上的那些看上去像甲骨文的石刻符号,嘴里喃喃地念着什么,突然间,韩墨像是触电一样,蓦地站起身来,急退了数步,直到我用手在他后背心用力一撑,他这才惊魂未定地站定身子,脸上一副惊恐诧异的神色,目光流露出极度的恐惧,指着那石棺,嘴巴张了张,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我不是历史学家,更加不是考古学家,这些奇形怪状的类似于甲骨文的文字符号闻所未闻,甚至我都不敢确定那是不是某种古老的文字,但见韩墨的表情,我下意识到,这文字一定记载了某件很可怕的事情,当下便问道:“上面写了什么?”

    “魔……魔鬼……”韩墨的舌头都在打颤。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得直打跌:“你……你说什……什么?魔……魔鬼?哈哈,哈哈哈——”

    韩墨定了定神,正色道:“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啊不,石棺上的字说的是真的。”

    我忍俊不禁地道:“那上面说了什么了?”

    韩墨正色道:“这种文字极为稀少,属于最早的象形文字的范畴之一,在原来李家山出土的古滇国的青铜器上,曾有一些记载,只不过,我们对这种文字的认识实在太少了,至今为止,只破译了极为少量的一些……”

    没等韩墨说完,我打断他的话,问道:“既然你都不知道这上面的文字写着什么,那你怎么说魔鬼之类……”

    “其实人类历史的发展都有其相似性和相同性,尤其是文字的发展,古代埃及的象形文字和咱们中国的甲骨文何其相似啊?刚才我也说了,这种文字是属于象形文字的范畴,根据象形文字的特点,有一些我还是可以知道是什么意思的,不信你看——”说着,韩墨指了指其中一个类似于圆圈的环形字符,然后拿出那一块蛇形玉放在一旁,道:“你看这字符和这蛇形玉。”

    我定神一看,差点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韩墨所指的字符,竟然和我们捡到的蛇形太极为相似,完全就可以说是一个形状,只不过字符构造更为简单,仅仅由两条不规刚的线条构成了一个环形圆圈而已。

    “在《圣经》里,蛇一般都是魔鬼的化身,在还未开化的部落,大多也都视蛇为魔鬼。”韩墨说着,顿了顿,又道:“《史记》上对古滇国只有寥寥数字的记载,但在古滇国以前呢?又或者说古滇国的开始呢?云南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原始社会,还是奴隶社会,这些我们都不知道,但是很肯定的是,在古滇国之前,云南有一个地方政权,而且有自己的文字……”

    我在一旁听得头大,不耐烦地说道:“喂,你怎么像个唐僧似的,你到底开不开棺?”

    韩墨摇头道:“算了,这棺不能开。”

    我虽然相信有大粽子,可我不相信什么魔鬼,魔鬼不过是人类杜撰出来的邪恶的东西,这些东西绝不可能存在,所以我也管不了韩墨同意还是不同意,走到石棺旁。仔细看了看,然后扭转了石棺上的那四只三脚蛤蟆,使它们的头对准了石棺盖上中间的那条盘起的大蛇,只听“嘎嘎”几声闷响传来,我伸手往石棺盖子上轻轻一推,棺盖便滑开了。

    韩墨大吃一惊:“你……你怎么会开这石棺?”

    我耸耸肩,说道:“我不是说过了,我打开过石棺,还见你坐在里面,石棺旁还站着一个女人,可是你偏偏不信。”

    韩墨更是大奇,道:“可是你真的没开过石棺啊,只不过在石棺周围点了这些蜡烛而已,难道冥冥中自有天意,你在失去理智发疯的时候,在你脑海里出现的幻象,实际上已经告诉你开石棺了方法了……这……这……”

    其实,我一直确信自己开过石棺,只不过后来被那女鬼给掐住后昏迷,但醒来之后,韩墨所说和我所经历的完全又是一种情况,我这才不得不对我所经历的那一段记忆产生怀疑性,但现在看来,我却又能够准确无误地开启石棺,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儿?我想了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便不再想,当下拿起一根蜡烛往石棺里一照,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并且连续退开几步。韩墨脸上也微微变色,不住地低声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这三四千年历史的石棺里,居然躺着一个现代人。”

    韩墨不认识石棺里的人,所以说他是现代人,而是我认识,石棺里躺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刀子。

    吃完饭不小心睡着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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