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节余波（三）
在邱副所长这番发言后，会议室的气氛活跃了许多，有些人甚至低声与旁边的人交流起意见来，一时间，会议室里嗡嗡的讲话声不绝于耳，几位领导都没阻止，甚至能看出他们的神情也比开始轻松多了。
“对于老邱的判断，大家有什么不同意见吗？”先前那位主持会议的领导听大家议论了好一阵后，重新说话了。他一开口，本来都在议论的人都住口了，这位主持会议的领导是潭洲市公安局主管刑侦的一位副局长，姓杨。对于杨副局长，在座的大大小小也算是个头或者有能耐的都打心眼儿里佩服他。就因为两点。第一，杨局是实干出来的。他在刑侦上真有能耐。虽然嘴上不多讲，但在一些疑案大案的侦破上，每每到关键时刻，他真能给你点到关键。搞刑侦其实没那么神秘，有时真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谁能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谁就把事给解决了。但这一层关键的窗户纸到底在哪儿？学问可大了，不见得随便就能找到，而杨局过来给你说上一句两句的，嗨，还真豁然开朗，真给你点拨清楚了。再就是杨局宽容、正直、心很大、能容人。要知道领导也是人，当然也有各种大大小小的毛病，和各种个人爱好，是人都吃五谷杂粮，都拉臭屎，都有七情六欲。当领导的能例外？不能。但你是领导就得能容人。能容人者才会有人肯跟着你干。如果一个做领导的人心眼太小，看不得人家有本领，自然手下全是庸才。你心术不正，老在算计别人，别人能死心塌地跟着你干吗？而杨局不念嫌，真容人。他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不记恨自己的同志。如果为了做好工作，你完全可以跟他吵个面红耳赤，吵过这事就过了。要是手下真弄出一两个他想不到的高招，他不仅不忌妒你，还真喜欢你维护你，甚至举荐你。当然，要是有人拿工作不当工作，布置了任务，不好好干，让他知道了，可绝轻饶不了，真得吃不了兜着走。这也是大伙儿敬重他、服从他的原因。当领导嘛，在手下面前自然要有权威的，没权威的领导，真只能回家卖红薯了。
所以，他要大家发表意见，手下人自然就开口了。而他一开口，大伙儿就收声听他讲话。
看了看周围的同事，见大家都没开口的打算，作为杨副局长曾经的爱将，李铁正了正脸色：“我先说点意见，我觉得邱所的看法是有道理，经过现场的堪验，我觉得这个凶手的社会危害性真不大，以他在这个凶案中显露出来的武功，如果是以前也进行违法犯罪活动的话，应该做了不少大案了，不会到现在才出现在警方的视线里，但他确实心智刚毅，甚至可说是心狠手辣，看他杀人时全都是一招毙命，可以知道他为了自己的安危，不会看重别人的性命的。所以我们的刑侦人员在侦察此案时，危险性是很大的，如果真有线索，逼近了他的话，很容易逼他铤而走险！这件凶杀案，虽然死了十几个人，但都是‘菜刀队’的一些渣滓，没有无辜群众受害，所以我不觉得有必要将此案作为重案大案要案来侦办，时间方面也不需要太急迫，可以慢慢查。”
听李铁这么拐弯?角地提议将此案挂起来，大家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作声，实际上都在赞成邱副所长与李铁的意见。这里很多人都参与了对现场的堪验，没参与的也看过堪验记录，说句心里话，大家虽然是警察，经常出生入死，可知道要面对一个这样凶悍的对手还真是发怵，面对将近二十个手执菜刀的精壮汉子，随手抄起一根竹篙，就将人全杀了，这种人可真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只要领导没下死命令，大家是能避则避。
杨局看了自己这群手下一眼，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他这个老公安自然是心知肚明，他也不是迂腐的人，不会为了什么所谓的“法律的尊严”就逼着手下去冒这种无谓的生命危险。杨局把笔记本“啪”的合上，“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吧，这案子以后等上级的通知。不过，请大家牢记组织纪律，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不看，明白吗？”
听到杨局这么一说，大家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心照不宣的知道不用去拼命了。至于“菜刀队”的那些死者，以后应该会逐步在失踪人口的名单中出现。
听到杨局暗示，这件案子将会作为悬案挂起来放入档案室，李铁是从心底松了口气，这样就不会把自已牵涉进这件案子里了。他知道自己与郑浩算是一根线上的两只蚱蜢，谁也跑不了谁，真的成了推心置腹的知己朋友了！
对于为什么喊李铁帮忙，郑浩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他回到潭洲两个月不到，在这座城市里没有几个朋友，更别说可以托付性命的知己了！熟一点的人里面，和张明医生交道打的不少，但并没有什么私谊，况且张明医生一看就知道是遵纪守法的人，而他闯出巷子的时候，一连打杀了十几个人，让他知道自己杀了这么多人，说不定人会崩溃！所以，郑浩真想不出什么人来帮自己，最后去找李铁，也是冒了极大风险的。不过现在看来，李铁还真是一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
公安这边有关这件凶杀案的事情是告一段落了，所以继续讲述郑浩的故事。
诊疗室的门被人用脚推开，老曲端着一大一小两个碗，大碗上面放着双筷子，走了进来。浓郁的中药的气味里夹着一股鸡汤的清香，老曲看着正走着拳架子的郑浩：“小郑，收功了，喝汤吃药了。”
对于老曲的热情关心，郑浩颇为感动，但他并不是一个喜欢用嘴巴来表示感激的人，于是干脆露出一个微笑。
“你运气不错，昨天手臂挨的那一刀，差一点就伤到手筋了。要是伤到手筋，即算伤口长好，这条胳膊以后也麻烦，说不定一辈子就完了！”老曲把两个碗放在桌子上，自己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老曲，你医术了不得啊，我觉得伤口好很多了。”郑浩收功走了过来，也坐在桌边，他舒展着身体和手臂，觉得不像先前那么疼痛了。
“那是当然，我祖传的方子。”老曲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将两只碗对着郑浩一推：“这是我叫人专门做的乌鸡人参汤，还有照你那个方子熬出来的药，你先喝了汤，半个小时后在吃药。你的身体本来就很好，应该不会‘虚不受补’。”
郑浩闻着鸡汤的香气，觉得肚子真是有些饿了，他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夹起块鸡肉先尝了一下，“嗯，味道不错。”他先把鸡肉都吃完了，然后长鲸饮水般把鸡汤一口气喝完。
郑浩喝完汤后，满足的舒了口气：“老曲，这几天可要麻烦你了！”
老曲笑了一下：“麻烦什么，以后说不定我有事要找你帮忙呢？”
郑浩看着老曲的眼睛，说了一句话，话意里满是诚挚：“老曲，你放心，只要你一开口，即便是天涯海角我也会赶过来。”
听着郑浩这异常诚恳的话，老曲没作声，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老曲开口了：“小郑，你开的那个药方……”两个人正在交流着医术。这时，院门外传来了摩托车的轰鸣声，然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和李铁的声音：“老曲，老曲，在家吗？”
声音未落，李铁就站在了西厢房的门前。
看着还在散发着鸡汤香味的碗，李铁与郑浩开着玩笑：“小日子不错啊，在喝鸡汤了。”
郑浩没有答腔，用略带疑问的眼神看着李铁，李铁一脸轻松的冲他笑了笑，这一笑让郑浩有些忐忑的心也放了下来，李铁心照不宣地说：“昨晚上可累死我了，从这一离开，我就去了你说的流氓团伙斗殴的现场看了看，将案情通报了市局，在进行了现场堪验后确定为‘菜刀队’这个流氓团伙内讧，因不具备大的社会危害性，现在警力紧张，所以只作了记录，不作为重点侦破案件来办。”
郑浩听出了李铁这话的话外音，明白这事应该就会这样成为悬案挂起来，放心了不少，他对着李铁说道：“铁哥，会要麻烦你帮我传几趟口讯，一个是我妈那里，就说‘我被师范附中的老师叫去参加特训，准备全省的学生运动会，要在师范附中住一段时间。’马王堆小学那里，你也要帮我跑一趟，就说‘我有事要出去几天，托你请个假，有什么事就要你转告我一下。’”
原来，郑浩因为上次市运会上的优异表现，得了个奖杯，这虽然让彭向红高兴，但毕竟只是一种荣誉，是精神上的奖励，不是实质性的东西，所以彭向红并没太再意。但昨天中午，郑浩回家时，将师范附中的特招录取通知书交给她看了一下，可把彭向红乐坏了，当场就笑得合不拢嘴，从来就知道自己的孩子争气，但没想到这么争气，刚自己将上小学的事解决了，这才多久？又将上中学的事解决了，还上的这么好的学校，照这样下去，以后肯定能考一个不错的大学的，到时候可就是国家的人了（因为当时的就业政策不外乎三种：父母有工作的，顶替父母，参加工作；其次是当兵和考大学；特别是考大学，走出去上大学的时候是老百姓，走出大学校门时，就是国家的人了，是一个国家干部了，这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可算是改变命运的唯一方法，不亚于封建时代科举考试的中进士，可说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在邱副所长这番发言后，会议室的气氛活跃了许多，有些人甚至低声与旁边的人交流起意见来，一时间，会议室里嗡嗡的讲话声不绝于耳，几位领导都没阻止，甚至能看出他们的神情也比开始轻松多了。
“对于老邱的判断，大家有什么不同意见吗？”先前那位主持会议的领导听大家议论了好一阵后，重新说话了。他一开口，本来都在议论的人都住口了，这位主持会议的领导是潭洲市公安局主管刑侦的一位副局长，姓杨。对于杨副局长，在座的大大小小也算是个头或者有能耐的都打心眼儿里佩服他。就因为两点。第一，杨局是实干出来的。他在刑侦上真有能耐。虽然嘴上不多讲，但在一些疑案大案的侦破上，每每到关键时刻，他真能给你点到关键。搞刑侦其实没那么神秘，有时真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谁能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谁就把事给解决了。但这一层关键的窗户纸到底在哪儿？学问可大了，不见得随便就能找到，而杨局过来给你说上一句两句的，嗨，还真豁然开朗，真给你点拨清楚了。再就是杨局宽容、正直、心很大、能容人。要知道领导也是人，当然也有各种大大小小的毛病，和各种个人爱好，是人都吃五谷杂粮，都拉臭屎，都有七情六欲。当领导的能例外？不能。但你是领导就得能容人。能容人者才会有人肯跟着你干。如果一个做领导的人心眼太小，看不得人家有本领，自然手下全是庸才。你心术不正，老在算计别人，别人能死心塌地跟着你干吗？而杨局不念嫌，真容人。他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不记恨自己的同志。如果为了做好工作，你完全可以跟他吵个面红耳赤，吵过这事就过了。要是手下真弄出一两个他想不到的高招，他不仅不忌妒你，还真喜欢你维护你，甚至举荐你。当然，要是有人拿工作不当工作，布置了任务，不好好干，让他知道了，可绝轻饶不了，真得吃不了兜着走。这也是大伙儿敬重他、服从他的原因。当领导嘛，在手下面前自然要有权威的，没权威的领导，真只能回家卖红薯了。
所以，他要大家发表意见，手下人自然就开口了。而他一开口，大伙儿就收声听他讲话。
看了看周围的同事，见大家都没开口的打算，作为杨副局长曾经的爱将，李铁正了正脸色：“我先说点意见，我觉得邱所的看法是有道理，经过现场的堪验，我觉得这个凶手的社会危害性真不大，以他在这个凶案中显露出来的武功，如果是以前也进行违法犯罪活动的话，应该做了不少大案了，不会到现在才出现在警方的视线里，但他确实心智刚毅，甚至可说是心狠手辣，看他杀人时全都是一招毙命，可以知道他为了自己的安危，不会看重别人的性命的。所以我们的刑侦人员在侦察此案时，危险性是很大的，如果真有线索，逼近了他的话，很容易逼他铤而走险！这件凶杀案，虽然死了十几个人，但都是‘菜刀队’的一些渣滓，没有无辜群众受害，所以我不觉得有必要将此案作为重案大案要案来侦办，时间方面也不需要太急迫，可以慢慢查。”
听李铁这么拐弯?角地提议将此案挂起来，大家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作声，实际上都在赞成邱副所长与李铁的意见。这里很多人都参与了对现场的堪验，没参与的也看过堪验记录，说句心里话，大家虽然是警察，经常出生入死，可知道要面对一个这样凶悍的对手还真是发怵，面对将近二十个手执菜刀的精壮汉子，随手抄起一根竹篙，就将人全杀了，这种人可真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只要领导没下死命令，大家是能避则避。
杨局看了自己这群手下一眼，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他这个老公安自然是心知肚明，他也不是迂腐的人，不会为了什么所谓的“法律的尊严”就逼着手下去冒这种无谓的生命危险。杨局把笔记本“啪”的合上，“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吧，这案子以后等上级的通知。不过，请大家牢记组织纪律，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不看，明白吗？”
听到杨局这么一说，大家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心照不宣的知道不用去拼命了。至于“菜刀队”的那些死者，以后应该会逐步在失踪人口的名单中出现。
听到杨局暗示，这件案子将会作为悬案挂起来放入档案室，李铁是从心底松了口气，这样就不会把自已牵涉进这件案子里了。他知道自己与郑浩算是一根线上的两只蚱蜢，谁也跑不了谁，真的成了推心置腹的知己朋友了！
对于为什么喊李铁帮忙，郑浩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他回到潭洲两个月不到，在这座城市里没有几个朋友，更别说可以托付性命的知己了！熟一点的人里面，和张明医生交道打的不少，但并没有什么私谊，况且张明医生一看就知道是遵纪守法的人，而他闯出巷子的时候，一连打杀了十几个人，让他知道自己杀了这么多人，说不定人会崩溃！所以，郑浩真想不出什么人来帮自己，最后去找李铁，也是冒了极大风险的。不过现在看来，李铁还真是一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
公安这边有关这件凶杀案的事情是告一段落了，所以继续讲述郑浩的故事。
诊疗室的门被人用脚推开，老曲端着一大一小两个碗，大碗上面放着双筷子，走了进来。浓郁的中药的气味里夹着一股鸡汤的清香，老曲看着正走着拳架子的郑浩：“小郑，收功了，喝汤吃药了。”
对于老曲的热情关心，郑浩颇为感动，但他并不是一个喜欢用嘴巴来表示感激的人，于是干脆露出一个微笑。
“你运气不错，昨天手臂挨的那一刀，差一点就伤到手筋了。要是伤到手筋，即算伤口长好，这条胳膊以后也麻烦，说不定一辈子就完了！”老曲把两个碗放在桌子上，自己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老曲，你医术了不得啊，我觉得伤口好很多了。”郑浩收功走了过来，也坐在桌边，他舒展着身体和手臂，觉得不像先前那么疼痛了。
“那是当然，我祖传的方子。”老曲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将两只碗对着郑浩一推：“这是我叫人专门做的乌鸡人参汤，还有照你那个方子熬出来的药，你先喝了汤，半个小时后在吃药。你的身体本来就很好，应该不会‘虚不受补’。”
郑浩闻着鸡汤的香气，觉得肚子真是有些饿了，他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夹起块鸡肉先尝了一下，“嗯，味道不错。”他先把鸡肉都吃完了，然后长鲸饮水般把鸡汤一口气喝完。
郑浩喝完汤后，满足的舒了口气：“老曲，这几天可要麻烦你了！”
老曲笑了一下：“麻烦什么，以后说不定我有事要找你帮忙呢？”
郑浩看着老曲的眼睛，说了一句话，话意里满是诚挚：“老曲，你放心，只要你一开口，即便是天涯海角我也会赶过来。”
听着郑浩这异常诚恳的话，老曲没作声，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老曲开口了：“小郑，你开的那个药方……”两个人正在交流着医术。这时，院门外传来了摩托车的轰鸣声，然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和李铁的声音：“老曲，老曲，在家吗？”
声音未落，李铁就站在了西厢房的门前。
看着还在散发着鸡汤香味的碗，李铁与郑浩开着玩笑：“小日子不错啊，在喝鸡汤了。”
郑浩没有答腔，用略带疑问的眼神看着李铁，李铁一脸轻松的冲他笑了笑，这一笑让郑浩有些忐忑的心也放了下来，李铁心照不宣地说：“昨晚上可累死我了，从这一离开，我就去了你说的流氓团伙斗殴的现场看了看，将案情通报了市局，在进行了现场堪验后确定为‘菜刀队’这个流氓团伙内讧，因不具备大的社会危害性，现在警力紧张，所以只作了记录，不作为重点侦破案件来办。”
郑浩听出了李铁这话的话外音，明白这事应该就会这样成为悬案挂起来，放心了不少，他对着李铁说道：“铁哥，会要麻烦你帮我传几趟口讯，一个是我妈那里，就说‘我被师范附中的老师叫去参加特训，准备全省的学生运动会，要在师范附中住一段时间。’马王堆小学那里，你也要帮我跑一趟，就说‘我有事要出去几天，托你请个假，有什么事就要你转告我一下。’”
原来，郑浩因为上次市运会上的优异表现，得了个奖杯，这虽然让彭向红高兴，但毕竟只是一种荣誉，是精神上的奖励，不是实质性的东西，所以彭向红并没太再意。但昨天中午，郑浩回家时，将师范附中的特招录取通知书交给她看了一下，可把彭向红乐坏了，当场就笑得合不拢嘴，从来就知道自己的孩子争气，但没想到这么争气，刚自己将上小学的事解决了，这才多久？又将上中学的事解决了，还上的这么好的学校，照这样下去，以后肯定能考一个不错的大学的，到时候可就是国家的人了（因为当时的就业政策不外乎三种：父母有工作的，顶替父母，参加工作；其次是当兵和考大学；特别是考大学，走出去上大学的时候是老百姓，走出大学校门时，就是国家的人了，是一个国家干部了，这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可算是改变命运的唯一方法，不亚于封建时代科举考试的中进士，可说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