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尘观四周,颇感压抑,心中愈加郁闷,连忙猛收身心,再不敢错踏半步,步步紧踩郭黑的足印,只见郭黑向梨树走去,不知是那梨树走开?还是老道自行绕开,逸尘只看得迷糊不清,他不敢愈慢,紧紧相随,随即又绕过两梨树,明明向树硬撞了过去,可是却不知怎么一下又过了树后面,仿佛树自己跑开一般!逸尘屏息向前,直是眼花缭乱.突然,竟没了郭黑的踪影,左顾右看皆无,一棵棵手臂粗的梨树怎能拦得住一老大之人呢?逸尘一下急了,刚欲出声喊:"道!"却不知哪里伸出一只手,将自己拉了过去,郭黑又突然出现在眼前,刚欲寻问刚才怪事,却又被他拉得甚急!遂无言相随其后,又是左右看,明明石桥就在眼前,却无论如何不能一步踏上,突然仿佛一个极大的转弯,眼前勿自一亮,呀!他的心还未稳定,咦,身子竟然已定已经身在石桥之上,郭黑笑道:"得罪了,小王子!你!"逸尘一颗心仍是绷的紧紧的,"啊!"张大嘴说不出话来,"道长此番情形当真吓人的很呀!"郭黑道:"哈小王子受惊了!多有得罪,还请海涵!"段逸尘仿佛仍未醒过神来,"道长此番布置大为精妙,当真令在下佩服万分!还想向道长请教一二!"这句话说的发自肺腑,郭黑听了心里十分受用,于是又用手捋了几下胡须:"小王子过奖了,贫道无甚能耐,这一生只是苦研了这座阴阳宅院,倒是煞费了我二十年心血!""哦!"逸尘知道道长还会说下去,所以并不打断,果然老道甚为得意道:"这满院九千九百九十九棵梨树乃是根据阴阳五行之术所栽种,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而后又经伏曦易理!八八六十四卦方位演变而成阵势,触动任何一门阵眼,此树阵则启动,将人困于阵内,定是找不到出路!"逸尘一听:"咦!易理中竟能有此趣事!倒想见识一下!"老道又是喜上眉梢,"小王子通易理乎!""略知一二!不过常与研习!""那太好!此阵由贫道一点即通!"逸尘听他道:"此阵如若在外则静若湖水,堪不适其中奥妙,而深入其中又不免为其迷惑,前倒后至,不得要旨,倒要困于阵中,不得人引路是无论如何也离不开阵中的,小王子请随贫道来观此阵!"这老道已视逸尘为知己,以为他即晓得道可道,又通易理自是十分喜爱,且为人真诚,竟不做作,所以也不动心机,要讲阵势的演变与逸尘,二人站在石桥之上,"此乃此阴阳的阵眼,石桥为乾,正门为坤,进门后右屯左蒙,倒七归妹而后演大壮以至小过解,井相并,一字排开,如若乱走一气,则处处为困,既济卦与死眼,欲走欲乱,除非将此地夷为平地,把这九千九百九十棵梨树均化为灰烬,是不会走出此阴阳宅的!乾字一路正,一路皆阳,坤字错,一路则阴,是谓此阵的阴阳!"逸尘接口道:"万物自天地始分!动静有常,刚柔断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变化见矣!"老道一听双手一拍:"小王子真乃神人,一言即道破此阵的首缔,倒是像贫道苦研二十余年不植一提!"又不免暗自神伤!逸尘连忙道:"道长言重了,在下只不过随便说说而以,还要请教此阵的演变呢?"老道又来了兴致,手拉逸尘下了石桥:"小王子,此时即知此阵真旨,不妨自己走一遭!"逸尘心中默悉六十四卦方位,左足轻开,踏阴阳,归五行,寻下步,走未济,过名夷,巧妙的绕过一棵棵小树,到得第十步,所谓阴阳,五十乃交替,则反向而行,果然,仿佛闲庭散步,轻松如也的走出庭院,站在门口向内望去,老道正在石桥看着自己微笑呢!连忙双手一挽.抱一个微笑,抬步往回,想按原路返回,可是过到第十步本想倒转,却无从下脚,难道错了不成,又是悉分卦位,没有啊!于是便闭眼不前,仔细的感觉哪里出了错,阴阳五行之多化不会如此简单的,自己心中的凌波微步尚且竟似神为,何况此乎,于是顿足不前,心中默悉那凌波口决,此阵若反则反,用其于自然而成,自然而生万象.于是,阴阳之间的迂回而行,走反位,定中心,心无杂念,混成自然,闭起双眼,双手向前探,仿佛梨树林调开了一扇大门.纷纷散开,为他避出一条又宽又阔的大路,直向那石桥,逸尘踏凌波三五下就走到石桥之上,老道仿佛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拉住了逸尘,"小王子真乃奇材,这贫道用二十年之功力才成此阵势,而小王子竟闭眼如闲庭散步,当真令贫道大开眼界,大理段氏果然不负胜名.贫道心服口服!"逸尘连忙推辞:"道长言重了,所谓道者之阴阳,阴阳之性在于心,而无拘于形式,且感此番树阵与在下所习凌波微步有些巧合,有不谋暗合之处,所以才侥幸出得此阵,道长实在是严重了!"说完又是作了一揖,老道听他如此之说,原来此阵暗合凌波微步之精义,可他不知道,凌波微步集逍遥之大成,于易理之精已达颠峰,任何奇形皆不出此行列,所以以逸尘之聪明稍加思索已是简单之至,而老道更是佩服段家武学,此子已经如此,大哥岂不是更胜一筹,,对大理段氏很是敬仰,于是向后退一步:"小王子恕罪,这来了许久尚未进室内小坐,多有不周...怠慢...怠慢...!""道长太客气了,请!"二人并肩走下石桥,逸尘却见市内图有四壁,竟然空空如也,连个桌椅板凳也没有,待要出声相问,却听郭黑"啪啪啪"拍手三下,只听正北墙面竟然一寸寸向上慢慢抬起"吱..."直到整面墙都抬了起来,只见从里面缓缓走出一堆事物,逸尘定睛而瞧,竟是一张二人桌,桌子的两旁是两张太师椅,桌子上一只紫色茶壶,两只红色茶杯,茶未倾已经茶香扑鼻,段逸尘喜不自胜,老道:"小王子见笑了,雕虫小技,请坐!"段逸尘再不推辞,居左而坐,老道倒了一杯茶,段逸尘先是抿了一口果然,异常甜美:"好茶好茶,此乃本地的特产,滇红?能有如此的火候可是当真的不容易啊?味鲜甜美,深有意境,仔细的回味更是芳香畅酣...?"老道再次出现惊喜的表情:"原来小王子亦是精通茶道,老道真是班门弄斧了?"段逸尘瞧了一眼那茶壶茶杯:"道长可是说笑了,仅凭这紫砂壶,赤丹杯就已经说明道长乃是茶道高人了,紫砂壶可以除去滇红的硬气,泡滤一番,再用赤丹杯尽饮,盈其芳香,去其辛辣,而不失其原味...此中精要怕是一般常人所不予的吧?"道长大笑:"哈哈...小王子博学,老道已经彻底的折服,这茶是贫道昨日亲自炒制而成,正恐没有人能与予共饮,小王子真乃是老道的知己,哈哈..."言语十分的激动,段逸尘也客气道:"原来道长更是精于制茶之道,有机会定是要向道长请教!"老道更是高兴,离座走到西墙前,轻轻拍了几下,只见整面墙也像北墙似的慢慢升起,里面的情形渐渐露出,段逸尘眼前一亮,竟然是一群宫装的仕女,像一团美丽的五颜六色的云霞,缤纷夺目,而且一个个手捧器乐,个个如蜡人一般晶莹剔透,圆滑可爱,眼睛大大的神采奕奕,段逸尘仔细的打量,她们一共有八个人,有坐有站,有的横笛,有的抚琴,有的犹抱琵琶半遮面,有的如日落西山彩霞倒影...美丽异常,更令段逸尘吃惊的是她们八个竟然长的一模一样,乃是同胞姐妹,只是衣服的颜色各不相同,她们八个都是面带微笑,一齐看向段逸尘,段逸尘仿佛已经愣住,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们,心中自是感叹上天造物之神奇,已经忘记了饮茶.老道微微一笑,向那八女点点头,八女一起向段逸尘鞠躬,而后开始各自演奏手中的乐器.紧接着先是一阵清弦,空旷之声令人心旷神怡,仿佛置身林间,突然间箫声起,冲破了那琴声的宁静,如若莺出深谷,此起彼伏,十分的和谐.而后又引出琵琶遥相呼应,真是一曲合奏之乐,静心听来,让人仿佛抛开世界间的一切烦恼与顾虑,忘身于纯自然的境界之中,正听着,一堆人的两侧翩翩"飞"出来两位苗条的少女,欣然而起,缓缓起舞,一红一白相互掩映,长袖轻飘,至得段逸尘近前,围着他开始舞蹈,此时的乐声更是如若天籁...

    段逸尘从小生于皇宫,此类的舞蹈已经是见的太多,但是他心性颇高,当然是不为所动.而此时此刻,却被这八位一模一样的宫装美丽仕女所吸引,一时间竟情不能自已,目光被这翩翩起舞的少女所粘住,老道见状,心中十分的得意:"小王子长在深宫,此类胭脂俗粉一定是看不到眼吧?"段逸尘连忙道:"非也,非也,宫内佳丽虽多,但是过于浓艳,绝非是可与这八位清丽脱俗的妹妹相辟的?"老道笑道:"小王子过谦啦,您可是喜欢她们八个?"段逸尘见她们八个一模一样,个个漂亮可爱,自然是十分的喜欢,心理高兴的很!看老道的意思,是想把她们八个送与自己了,却不敢接受,这么贸然的带八个少女回宫,父皇母后会同意吗?定然是大加训斥,所以只好到:"呵呵...喜欢那是喜欢的紧,我想是谁见了都会喜欢的,当真是天下独有?"老道哈哈大笑:"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老道与小王子太是投缘,更所谓宝剑赠壮士,宝马佩英雄,老道乃是一介方外之人,不懂得欣赏这人间的悲欢离合,只有小王子才懂得品味,这八个人就送与小王子啦...还望小王子不要推辞?"

    段逸尘心中喜欢但是却不能接受,刚再要推辞,老道却拦住他:"哎,小王子,不必推辞,这八个女子在这个世间只有小王子才佩拥有啊!贫道只不过是代小王子教育了几年工夫而已,眼下如果不方便带走,日后贫道会派人送到宫内去的?""这可不行,父皇,母后定会怪罪的,大大的不妥...?"说完连连摆手.老道仍然是一脸的微笑:"小王子不必顾虑,贫道自是回安排的十分妥当,绝对不会让段皇爷与王妃为难小王爷的!"段逸尘半信半疑,却不好意思再推辞,于是又转眼看那八位载歌载舞的宫装美女,心中实在是非常的喜欢,只感觉像是一件宝贝似的"小王子请饮茶...?"段逸尘再也不客气,恭敬不如从命,自心理认定这"锅黑"老道定然是大大的好人!

    待饮茶毕,歌舞正好也是结束,她们一起向段逸尘鞠躬而退,回到原位,那面墙又再落下,真是天衣无缝,段逸尘拍手叫绝...一时间很是兴奋,想到:"如果仙儿看到定然会十分的高兴,呵呵...?"一想到仙儿,才突然道:"呦...道长,我出来几天了,父皇也不晓得,还不知道我皇妹是否安全,可是再不敢久留了,谢谢道长盛情,再不敢打扰了,这就告辞了...?"老道也不强留:"既如此,贫道不再强留,那么就让贫道送送小王子吧?"二人一同起身,老道将机关关掉,笔直的走了出去,出门口,老道执意还是要追送,段逸尘拗不过,只好由他,他们一直走到那小茶铺的拐角处,他们相逢的地方,老道仍然是依依不舍,拉着逸尘的手:"唉...人生得一知己足矣...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小王子,咱们后会有期...?"逸尘也是有些伤感:"道长,多保重...后会有期...!"逸尘走出两步刚刚转身,突然,胳膊一疼"哈哈...师弟,原来你给我玩捉迷藏啊?我可找到你了呀?"逸尘一听,吓得六神无主,原来是那南海恶神,呲着大黄牙,双手紧紧的抓住逸尘的胳膊,生怕他再跑了似的:"师弟,我***等了两个多时辰...?"话音刚落,一股玄厉的掌风袭向他的面门,南海恶神哪会觉察不到这么浑厚的内力,一急之下,不得不松开抓住逸尘的手,扬起来挡那拍向自己的那双手,"嘭"双掌一对,老道"噔噔..."倒退了好几步,南海恶神却纹丝未动,但是也觉得内息一阵阵翻滚,逸尘却趁机逃了开去,跑到那郭黑老道的身后:"道长,你不要紧吧?"老道稍做了调息:"哦...无妨,我料敌失算,没想到他会如此的厉害?"南海恶神自言自语:"怎么回事,老子二十多年不出江湖,怎么这些小杂种都是这么的厉害?"瞪了一眼郭黑大骂:"你***牛鼻子杂毛也来管我们师兄弟的事?看我不撕了你?"说着怒吼一声飞了过来:"师弟躲开一些,小心我伤了你?"说着话带起阵阵旋风袭向那郭黑,老道连忙推开逸尘:"小王子,你先回我那阴阳宅,打开机关,这里我来对付!"逸尘却道:"绝对不可以,我岂能留下你一个人,士为知己者死!道长待逸尘如知己,逸尘何尝不是?我若此刻走了,怎么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要死就死在一起...?"说完,坚定的站在老道的身后,老道当然不可以分心,但是却从心理道:"这小王子当真是意气的很,生死关头仍然想到大义,这个知己是没有白交,可是,他不会武功在这里岂非越帮越忙,还不如赶紧用那凌波微步逃到阴阳宅用机关来控制这个疯子?"可是以逸尘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扔下朋友不管的,老道既喜且忧,自己对敌的同时,还要防他向逸尘下手,于是展开生平绝学,自感这个怪人的武功内力均是当世一流,可是却为何没有听说过如此的一类人呢?还这么的怪模怪样,心下当然不敢分神,全力以赴...而南海恶神早想快些收拾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杂毛老道,所以是掌掌凌厉,招招狠辣,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个龟儿子,哪里冒出来得杂毛,竟然敢拦你岳大爷的好事,难道想拉我师弟也去做小杂毛小老道不成...哼...那是万万的不行,那样我还有什么面子去见段誉他...我岳老大的师弟出家做老道...呀...哼...这个面子可丢不得?"所以手上是更加的狠厉,根本不给郭黑还手的机会,老道也感到十分的不妙,对方实在是厉害,不能小觊,当下心神归一,双手一叫力,唤出身后的宝剑,顺势一挥,闪过一道寒光,直逼人眼...逸尘与郭黑一起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到他身后何时有藏有宝剑,此时也是吃了一惊!而南海恶神丝毫不惧,仍然伸着那双如鸡爪般的大手挥像那宝剑,老道却见他好象有恃无恐,以为他手上一定是带了什么透明的防刃的器具,所以反而不敢将剑与他的手接触,转眼间晃来晃去,已经几十招过去,南海恶神开始呱呱乱叫,也是碰不到老道的一片衣襟,心中自是着急万分,只见他黄豆小眼转了半圈,猛的连拍两掌,以排山倒海之势逼向老道,老道来见来得突然,来不及细想,退后几步用以避开.南海恶神却突然转身,奔向逸尘,逸尘正注视二人,瞧的清楚,的确是向他自己飞过来,急忙转身向后跑,脚下迈开凌波微步,向后面跑去,心中煞是焦虑...南海恶神一扑而空,连声怪叫:"师弟勿走.待大师兄打发了这个杂毛...?"一路狂追.郭黑见状大叫不好,也是发足了力气在后面穷追不舍,三个人有前有后在小路上跑了开来,谁也追不到谁?总保持那么一个距离,逸尘亲眼见过南海恶神手撕活人的恐怖场面,这时还后背直冒凉气,所以卯足了力气狂奔,后面的老道心想:"这个怪物的轻功也是如此了得,连忙高声喊:"小王子,快...快进树阵中,打开机关...?"一开口,真气外泻,一下子落后好几步,心中更加焦急,逸尘一加郭黑的提醒,更是向那老道的阴阳宅跑过去,到得门前,右脚踏开树阵的阵眼,一闪身冲了进去,而南海恶神想都没想就跟了进去,一下子却不见了逸尘的踪影,定睛一瞧,却又突然出现在树与树之间闪现,又再一看,四周竟然一模一样,一下子脑袋更加大了,突然,老道从身后冲过来,南海恶神本想拦住他,可是他却左转一下,右转一圈,不见了影子,突然又出现在自己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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