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国司马范骅笑问:“驸马爷一切可是都准备妥当了?”

    司徒也哈哈笑着说道:“是呀是呀,有什么用的着我们几个,你只要说一声就可以了呵呵!”

    叶逍含笑鞠躬:“多谢各位,叶逍根本不用做什么,一切早有执事安排好了,我就听他们的安排就可以了呵呵”

    众人一起向里走,朱尽忠道:“驸马爷,记得第一次见你时候与那明教的光明左使者,也就是慕容复动手的时候,就看到你一定不是一般的人,呵呵,后来又听说你了遭遇事迹,简直是让人匪夷所思啊,呵呵,到现在竟成就了您武功天下第一了啊哈哈”

    叶逍连连摆手:“哪里,哪里,朱大哥笑话了啊叶逍险些死在那和尚黎暗手里,又在大漠于鬼门关前转了圈,真是羞刹了小弟呀!”

    一条胳膊的傅弛接过话头道:“不,不,那是驸马爷福大命大造化大,呵呵,命里当有此劫,正如范司马所言,天将降大任于厮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恶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那将成大事也,否则也没有如今武功天下第一的叶逍叶驸马了呵呵”

    叶逍笑道:“几位大哥又在取笑了,小弟这几下伎俩哪里敢卖弄,还敢说什么天下第一,要不得,要不得就在这大理随便几个人武功都会让小弟望尘莫及啊呵呵”

    巴天石皱眉道:“哦?大理竟有如此人等,我怎么不知道呢?”

    叶逍道:“巴司空,不说别人,就您的那轻功,晚辈是远远不及了!”

    巴天石最引以为豪的武功就是自己的轻功了,当年与天下四大恶人中的轻功极高的穷凶极恶云中鹤比轻功是不相上下,此时虽然知道叶逍是故意取悦自己,但是心里也颇为高兴,连连大笑:“哈哈,巴天石的武功自己清楚,呵呵,叶驸马的轻功可真是踏雪无痕,汛如光电啊,而且还飘飘若仙,这是世上谁也无法比肩的呵呵,倒叫巴天石惭愧了”

    叶逍本就客气的话,此时一听巴天石一说,心想,大理果然都是些磊落的好汉子,于是道:“呵呵,巴司空过奖了,要真说轻功,叶逍真不敢居大啊,有一人可叫天下人望尘莫及,而且简直是不可以以常理来想像,那人就在大理,其人步上云端简直如闲庭漫步,万丈悬崖,好像咫尺青苔,何止若仙,简直就是真仙”

    几人一听,互相看了眼,一起哈哈大笑“驸马说的是小王爷了,呵呵”

    范骅叮嘱大家道:“不是小王爷,是太子了”

    众人连连称是。

    褚鹏程道:“殿下乃是无心插柳,反倒绿阴乘凉,呵呵,都是人的命运罢了,在大理,现在好多的老百姓和官兵都说二殿下是神仙,此时陛下又立其为太子,正可为上顺天意,下正民心了,我大理在二殿下的统治下,一定会更加辉煌的!”

    余人都各自点头称是,刚上了中庭台阶,就听外面进来几个人,是虚竹与银川公主,众人忙回身见过,虚竹一一还礼:“各位,我们在大理讨扰多日,深感惭愧啊,多蒙各位照顾,虚竹在此多谢了!”

    众人忙还礼:“不敢,不敢”

    “先生言重了”

    众人又是一番的客气,虚竹又将银川公主与众人一一介绍,最后才道:“逍儿,我与你三叔虽然没有下贴邀请但是却来了无数中原的豪杰前来致喜,现在正在皇宫与你三叔叙旧呢,你也去给大家打个招呼吧?”

    叶逍连连点头。

    大理三公与四大将军一听,都来了兴致,大理三公都是武林人士出身,听说来的大批的武林豪杰,焉能错过,在洞庭湖没有赶上,现在可是不能错过,而四大将军都是武林世家,世代习武的,此时一听说来了大批的武林人士,都道:“走,大家一起去!”

    于是,众人又转向了皇宫,一进宫门,正中段誉一身金黄色龙袍,微笑着与一群人打着招呼,要知道,段誉虽然是大理的一国之君,但是也是武林一脉,而且他是和虚竹的孩子成婚,虚竹又出身少林,这很多武林人士都是不等喜帖,一起不约而同的前来道贺,由此虚竹与段誉如今在江湖的影响可见一斑了。

    叶逍一进门,却见到首当其冲的是丐帮新任帮主雷冲,奚樊二长老,尤氏兄弟,正与逸尘说的兴高采烈,最左侧,则是少林方丈慧聪大师,以及其门下几名弟子,慧聪旁边是华山掌门李定,伏牛派,王屋派,五行门,盐帮,漕帮,黄河帮,崆峒,巫山,等诸大门派的掌门人,江湖中有名的风情扇夏春柳,清风银勾风青青,乌沙堡,紫薇等小门派的当家的,来人真是不少比丐帮的武林大会丝毫也不逊色。

    叶逍刚要过于见过少林方丈,却见一对年轻男女站在了跟前,是李少陵与钱飞飞小两口,与叶逍一抱拳:“叶公子,恭喜恭喜啊!”

    叶逍微笑还礼:“同喜”

    钱飞飞道:“叶公子,您不要见怪啊,未经您允许就帮您请来了这许多人呵呵”

    叶逍一阵错愕但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原来,当日在洞庭湖上,虚竹这拨人走后,是由李少陵夫妇传下的话,于是就说叶逍要与大理三公主与正月十六在大理成婚,还说此次是虚竹段誉,叶逍和逸尘兄弟救了自己等人,否则早给徽宗的官兵给围剿了,于是一倡导,立即大家一起附和,由少林方丈和华山掌门带头而来,丐帮做完丐帮就任仪式也就随后赶来,而那些早走了群雄,一听,立即就又改道而奔大理,一时间是大理群雄齐聚,一起前来道喜,是好不热闹

    少林方丈见到了叶逍,于是走上前来,与李定一起与叶逍道喜,叶逍忙拱手施礼:“不敢快请到里面奉茶”

    金安殿上是座无虚席,人山人海,段誉高声道:“各位,朕代小女,和二哥,逍儿谢过大家了!”

    众人连忙都一起起身,:“段皇也客气了”

    于是司徒华赫艮忙吩咐御橱去准备上百桌酒席,看来陛下打算是要在这金安殿会客了。

    由于此时来的人物众多,龙蛇混杂,于是立即四大将军各归其职,也没有来得及结交江湖朋友,来日方长了。

    由于国喜之日,众大理官兵也皆有赏赐,天下太平,人人安乐。

    段誉笑道:“承蒙大家看的起我大理,来,今晚朕就于此与大家痛饮,代酒过三巡后,我们大家来一起赏月论武如何?”

    大家都叫好。

    于是,当晚段誉在金安殿宴请前来道喜的各路武林豪杰,好不热闹

    席间,有人提议大家讨论下,现在武林中,真正的武功天下第一是谁?

    于是,大家就议论开了,有的说是雷冲,有的说是段誉,有的说虚竹,有的说是叶逍大家都有自己的看法。

    更有的竟说道:“大家不要争吵了,我有办法,呵呵,反正刚听大家的意思,就是几个人了,段皇爷父子,虚竹先生父子,这不,四人都在这里,咱们请他们比试下不就知道了哈哈”自己说完还哈哈大笑。

    但是立即有本门长辈阻止他,低声训斥了他两句:“此是什么场合,段皇爷与虚竹先生什么身份的人,这么多人,让他们来比武以愉天下英雄,成何体统?”那人忙住嘴。

    这老人忙向段誉虚竹二人道歉:“段皇爷勿怪,我那徒弟性子直,不会说话,请您不要见怪”

    其实在场的有好多如此想法的人,但是谁也不敢说出来,此时一说出来,也没有人敢附和

    段誉举杯笑道:“呵呵,哪里哪里,我怎么会见怪,来我敬这位小兄弟一杯,这武是不用比了,尘儿,逍儿哪里敢跟我与二哥动手呢?呵呵,我与二哥又焉能是天下第一高手,惭愧啊”众人一听段誉说的十分有道理

    最后,虚竹才道:“比武就免了,以在下所见,这武林第一高手非大理的段逸尘莫属了”此言一出,掌声喝彩声雷动:“好啊,段小王爷好啊”

    逸尘忙给躲了起来

    人们都知道,这虚竹的话是不能不相信的,比那卧龙的话还要真,因为那卧龙都是假的,以虚竹的资质,在武林的威望和武功而言,他说的话绝对没错

    可是立即有人追问:“那接着该是谁呢?”

    虚竹微笑:“依在下愚见犬子应与丐帮雷帮主旗鼓相当!”

    又是爆发一阵雷声般的喝彩声

    叶逍本想与雷冲等人把酒言欢,但是心里有些事情是他无法硬撑着演下去的,于是他吃过晚宴后就先后与父亲,三叔告别,再嘱咐逸尘多陪雷冲喝几杯,自己借口还要准备明日的婚事而先行回到了原来的太子府,现在的驸马府。

    明月当空,叶逍独自一人坐在偌大的院子里,自己倒了杯酒,几番举杯又难以下咽。

    看着月色,清晰明亮,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人,想起那句诗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他根本就无法入睡,明日就是自己成婚的日子,要娶一个漂亮的新娘子,可是那个人怎么办,她永远活在他心里,也永远挡在了他与妻子之间,叶逍手里握着酒杯踌躇辗转

    站起来在院子里小走几步,周围沿着小路尽是鲜红的大灯笼,此时是彻夜长明,看到迎着月亮飞起来的一只只白鸽,抬着头,闭着眼,脑子里开始迷乱,慕容兰烟的影子开始晃来晃去,“师傅,我愿做你一辈子的知己”这句话一直在叶逍的耳边回荡着,那个影子,那种情形,任是狂风暴雨,岁月变迁,就是日月崩塌,那个承诺也永远不会改变“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叶逍是个爱掉眼泪的男人,为了这个慕容兰烟,叶逍几乎哭尽了他一生的眼泪,泪眼迷离的摇着头:“苍天啊,你能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吗?”

    在这个夜里,睡不着觉的不是他一个人,同样,在公主的闺房里,到处是金光夺目的首饰,鲜红的嫁衣,侍女们排成一条长龙一样伺候着

    木婉青与王语嫣也没有睡,都来到了这里陪仙儿,毕竟三人就这么一个女儿,而且都是十分的喜欢她,所以都来看看这明日要出嫁的新娘子,陪陪自己的女儿。

    从入夜就开始装扮了,还隐约能听到前面传来的劝酒的声音,吵杂的很

    木婉青帮仙儿梳着头发,王语嫣帮她捋着鬓角,本来就十分漂亮的仙儿,此时更加的娇媚。

    木婉青道:“看咱们仙儿,这根本就是个仙女了,好漂亮啊,比起灵妹妹小时候不知道要漂亮多少倍了啊”

    王语嫣毕竟是一国之皇后,虽然自己儿子远离自己而去,但是此时是国喜之日,仍是非常的体面:“对呀,不知道你大哥看了会多么喜欢你的到时候你可是要欺负人家啊!”

    钟灵含着泪笑道:“她哪里打的过逍儿啊,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听陛下正与武林那群人谈论谁的武功是天下第一呢?”

    于是木婉青就问了句:“那是谁天下第一呢?”

    王语嫣回答道:“还不是咱们的尘儿啊,是虚竹二哥亲口说的!”

    木婉青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对着王语嫣道:“姐姐,你现在有孕在身,不要太过劳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我来帮仙儿收拾就可以了”

    王语嫣摇头道:“不行,咱们三个就这么一个女儿,明日就要出嫁了,我怎么能独自离开呢,我一定要陪仙儿一直到出嫁!”

    仙儿忙对着王语嫣和木婉青眨眼:“谢谢母后,谢谢小姨娘,仙儿”

    木婉青笑着拍着仙儿的肩膀和头:“我们姐妹三人要把仙儿打扮成世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前面的喧嚣声也渐渐小了,最后到静悄悄的,想是大家虽然说熬个通宵,要说熬是谁都能熬的,但是这里不是草莽江湖,而是大理皇宫,所以在场的所有江湖人都很有分寸,都各自退而回到自己给安排的住处,没有再打扰段皇爷。

    而逸尘则是将雷冲拉到了自己宫里,是彻夜不眠

    整座皇宫只有他们这里还有声音,还有就是帮仙儿装扮的宫女们来回走动拿东西的声音,巡逻的卫兵来回走步的声音,此时明月当空,透过半关的窗户,照到仙儿的脸上,使她明艳不可方物,光彩夺目!

    就在此时这静静的夜里,突然“钲”的一声,传来一声琴声,接着连续起来,夜深人静,声音传的远,传的清晰,好像就故意往人们的耳朵里钻,不是耳朵里,是心里。

    那琴声婉转悠扬,但是又显得是无限的惆怅之意,好像有说不出的苦,言不尽的忧愁,琴声涨高,好像在辽阔的草原纵马驰骋,好像在蓝蓝的天空展翅翱翔,但是声音猛的一转,立即如倾如诉,好像在依恋着什么,舍不得什么,犹豫徘徊,展转踌躇,是思恋,是爱着一个人舍不得离去

    仙儿听到这声音,心里,连同整个身子一颤,刚拿到手里的翡翠钗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当啷”翡翠给摔成了好几段!

    木婉青忙道:“没关系,没关系,再叫人拿一支来!”

    钟灵拉着仙儿的手问:“孩子,你是怎么了?”

    仙儿站起来:“没,没什么我只是心里很乱,我想出去走走!”说完就起身向外走去。

    钟灵刚要跟出去,被王木二人拉住:“人家明天就要嫁人了,是大人了,现在她心里肯定有自己的心事,就让她去走走吧,不要太过虑了!”

    钟灵点了点头,听着琴声遂问:“是谁在弹琴呢?这大晚上的?”

    宫女都回答不知道,于是三姐妹就坐在屋子里开始了聊天。

    仙儿秉退了所有的宫女,独自一人身穿鲜红的嫁衣一路小跑跑到了廊间,寻着琴声向外走,但是刚过中庭就看到大批的官兵守卫,转过中门,还是如此,于是再不往外走,徘徊在钟灵养的那群白鸽子前,很是紧张的样子,抬头看着墙外,眼睛里缓缓滑落一颗晶莹的泪珠低声对着那群白色的鸽子道:“刘公子,是你吗?”

    那群白色鸽子好像被仙儿吓到,一起展翅高飞,向着月亮飞了上去

    那弹琴的是谁,是明教的君子刘风,那幽幽哑哑的曲子就是他弹出来的,此时与仙儿是一墙之隔,但是又不得见面,刘风心中黯然,喜欢一个人也不敢说出口,更不敢去征求,因为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将来,他从心里是爱着仙儿的,否则他不会为仙儿一连挡下几箭,甘愿为仙儿而死,但是在刘风的骨子里,有一种大男人的姿态,事业未成,何以家计,而且此时会害了仙儿的,所以他不敢讲出来,但是见到自己心爱的人出嫁,心里那种感觉是任何人都无法体会到的,真的心会碎了,任何事情都无法来弥补这个创伤,本来是不打算来的,但是还是心里放不下,于是就来到皇宫外弹了这首曲子,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心境给加了进去

    此时,从宫里飞出来一群鸽子,迎着月亮飞了起来,仙儿在宫内含泪道:“我要是那鸽子多好啊,可以自由的飞出宫去!”

    而宫外的刘风亦是一般心思:“我要是鸽子该多好,可以肆无忌惮的飞进皇宫去看看”

    鸽子向着夜空消逝,刘风的心好像被鸽子带上了天空,带着自己的心和梦,想去问问老天,但是老天没有言语,只是漠然,不是无情,而是无可奈何,那怎么办,走,但是心里还是割舍不下,此时才把这心酸的感情寄托在这琴声上,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一根弦一腔热情,一首调一段心血,心里越是想,心里就越凌乱,琴声开始乱了起来一会浩瀚奔腾,一会儿婉转悱恻

    仙儿在墙里听的清晰,对着月亮说道:“难道我的心思你听到了?”

    突然那琴声是嘎然而止,“嘣”的一声,应该是琴弦断了,随后传来一声很轻的叹息声,而后是断续的低语“天涯流落思无穷,既相逢,却匆匆”这几句其实本是说人流落天涯,难得与故人相逢,却又匆匆而别的依依惜别之情,此时刘风拿来是说出了自己的心情,与仙儿江湖相逢,却无缘相聚内心万分的畅惋,最后看着月亮叹了口气,收起那断了弦的琴是扬长而去

    仙儿心中的苦楚化做了眼泪止不住的顺着刚刚扑好胭脂的脸颊流了下来,擦把眼泪,转身回到书房中,挥笔疾书

    摔下凤冠霞帔,摘掉珍珠玛瑙,舍去金钗银环,都一并放与那封信处,收拾利落,翻墙而出,回到自己宫内,换过一小太监的服饰,牵了自己那迎雷宝马,并不敢骑上,因为侍卫是都认识这宝马的,一看被人牵出来,以为是公主派了出去干什么,所以一路上没有人拦截盘问,一出了宫门,仙儿立即是甩衣服上马,向着那明月疾驰而去

    而临侧宫中的叶逍也是听到了琴声,但是他所想到的却不一样,却是生死别离,想到的是慕容兰烟,于是把心一狠,想,仙儿从心里是不愿意嫁给自己的,但是又不能自己提出来,所以自己是不会这样的,对不起仙儿,自己心里也会有一辈子的愧疚,于是坐在桌前,提笔而书换过自己的衣服,一点脚尖,腾身上了屋顶,几个起落消失在了月色里!

    翌日,锣鼓震天,金安殿里人群攘攘,文武百官和江湖中各路豪杰混成一团,好不热闹,整个皇宫到处洋溢着喜庆

    段誉与虚竹坐在正厅前,面带笑容,银川公主问:“几位妹妹呢?怎么此时还不见她们?”

    段誉道:“昨天都睡在仙儿那里了,等下就该出来了!”于是转身吩咐人去请几位王妃出来。

    人群忽然被撞开了一条大口子,一个青色的影子像闪电般冲向了段誉与虚竹,二人一惊,谁,竟然这么快的身法,忙起身是要抵挡,但那人一到跟前立即跪倒在地上,是段逸尘,手里拿了张纸递给段誉和虚竹

    虚竹隐约感觉到什么,立即把纸拿了过来,打开一看:“父亲,三叔,孩儿不孝,自堪不配仙儿妹妹,但是又不敢当面与父亲言语,只好如此,儿此去江湖,父勿担心,孩儿会时刻挂虑母亲,对不起仙儿妹妹,不孝儿叶逍叩首”短短数言,虚竹与段誉却是一惊

    正在此时,仙儿宫中的小饲马跑来磕头:“回禀皇上,今天早上臣发现公主的迎雷宝马不见了!请陛下赐罪”

    段誉一下子坐倒在龙椅上:“这”他已经想到了什么,那迎雷宝马不是任何人都能骑走的,整个大理皇宫中,除了自己,就是这小饲马和仙儿了,当下缓缓挥了挥手:“朕不会怪你,你下去吧!”

    于是对着逸尘道:“尘儿,你速去灵秀宫看仙儿和你几位母亲怎么还不出来?”

    整个大殿此时显得十分安静,都知道是出事了,但是还没有弄清楚是什么事情。

    雷冲一直与逸尘一起,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这事情是瞒也瞒不住了,于是干脆就与段誉和虚竹一抱拳:“段皇爷,虚竹前辈,晚辈这就出城去找寻叶逍兄弟,就是绑也要把他给绑回来!”

    虚竹缓缓点头。

    雷冲率奚樊二长老,尤氏兄弟立即奔出皇宫,去找寻叶逍的下落。

    逸尘刚要转身去宫中,一阵哈哈大笑传了出来:“哈哈哈哈,不要去了,你那宝贝公主也已经走了!他们可真是心有灵犀啊!”

    “嗖”,飞向了段誉一张纸,纸给灌注了内力,像一块薄薄的铁片,逸尘伸手接住,转身递给段誉,但见上面写道:“父皇,母亲,二伯,仙儿不逍,自堪不配大哥,但是又不敢当面与父皇母后言语,只得如此,女儿此去江湖,父母勿念,儿对不起大哥,不孝女段逸仙叩首”段誉看完,那张纸脱手凋落到地上,不是纸上的话让他六神无主,而是那刚刚说话之人

    正东的耳门,自己的最爱的三个女子一字排开,而站在她们身边的却是手执宝剑的慕容复

    慕容复笑道:“段皇爷,您是否还记得,您这三位娘娘的母亲就是当年一起死在了我的剑下,这情形您是否还记忆犹新呢?”

    王语嫣哭道:“表哥,你”

    慕容复瞪着她道:“住口,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见异思迁,禁不得权利和油嘴滑舌的诱惑,舍我而嫁大理”

    王语嫣又恼又急:“表哥,不,不是的,你”一急给昏了过去。

    段誉大怒:“慕容复,当日我放你一马,可是你这卑鄙小人竟然又来,看今日我不杀了你,为天下出害!”

    众武林中豪杰一起举起手:“杀了他,杀了他”

    大理的御林军立即呼啦啦给把大殿包围,四大将军首当其冲,一起先围在了段誉逸尘的周围。

    慕容复整个身子躲在木婉青的身后,阴笑着说道:“呵呵,我怕了大理的六脉神剑,但是您二位若不是要杀了自己的妃子,自己的母亲,就尽管来试试!”说着把剑横在了木婉青的脖子上。

    段誉一急:“都站住,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动!”

    大理三公都退到段誉身前,巴天石低声道:“陛下,此人已经丧心病狂,此时怕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我们要以最短的时间救下三位娘娘!”

    段誉一想他的话,不错,当初既然他敢杀了他们三人的母亲,今日定是能杀了她们三个,心里万分焦急,又手足无搓,看看虚竹,再看看其他人!

    逸尘身子一晃,刚要上前,一下子被虚竹拉住:“尘儿站住,不可鲁莽!”

    虚竹对着慕容复道:“敢问慕容公子,您有何条件,尽可以提出来!”

    慕容复哈哈大笑道:“好,我正等着虚竹先生说话呢,第一,我要大理出兵十万,统归我指挥,粮草军饷一切备齐”

    他还没有说完,大理的司马范骅道:“你是昏头了吧,十万兵将,你莫不说要了大理国得了?”因为大理乃边陲小国,穷国之兵士不过十几万,他竟然要十万兵士,所以这掌管大理三军的司马勃然大怒。

    慕容复并不理会他,虚竹对着范骅点了点头:“范司马少安毋躁,且听慕容公子其他条件!”

    慕容复拿剑仍是横在了木婉青的脖子上:“第二,我要虚竹先生以西夏驸马之名向你们西夏崇宗皇帝借兵十万,也要统归我率领!就这两个条件,否则慕容复要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哈哈”

    少林方丈双手合十对着慕容复道:“阿弥陀佛,慕容公子,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慕容公子心中实多唳气,当以我佛宽大佛法所化解,善哉善哉,苦还无边,回头是岸啊”

    慕容复左手一指慧聪:“住口,都是你们这些假仁义,假道德的秃驴,妖言惑众,迷惑我父归依佛门,但是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你们少林寺本就是藏污纳垢之所,你们上一任方丈玄慈,竟然私通恶人生下孽种,你佛门中高僧纠摩智不老实呆在庙里念经却来到江湖兴风作浪,而今你又不好好呆在少林诵经礼佛却千里迢迢的来参加人家公主的婚礼,你这是尘还是俗?”

    一番话给驳的少林方丈头顶冒汗是无言以对之,只得连连摇头退到一侧。

    慕容复眼眶红肿,声音嘶哑,额头青黑,眼睛快要跳到眼眶外面来的样子,少林方丈慧聪见其此状对着段誉虚竹一拱手:“段皇爷,依贫僧看,慕容公子已经疯了!”

    伏牛派的过彦之走过来道:“哼,他疯了才怪呢?装疯卖傻是慕容家的拿手好戏,假死充愣是其遗传的家学,一个疯子难道还能想着光复梦想不成?”

    少林方丈忙对着过彦之施礼:“过师傅所言不错,是贫僧错了!”

    逸尘被虚竹挡着,两只眼睛寸刻不离母亲脖子上的剑,此时在场的群雄都是热血沸腾,你个慕容复都做了多少年的美梦了,还想着光复,所以有人开始谩骂,可是慕容复一点也不恼怒,反而脸带笑容:“呵呵,你们骂的好啊,你们骂你们的,段誉,虚竹,我告诉你们,我数到十,你们若是不答应,我立即杀掉她!”

    木婉青双眼含泪:“段郎,你无论如何也不要答允他,婉儿今生能嫁段郎,与两位姐妹一起服侍段郎,今生够了,婉儿虽死无悔”

    说完,看着逸尘笑了笑:“孩子,任何时候也不要向坏人屈服,我去看看你外婆”说完,头向宝剑一扪,宝剑割断了咽喉鲜血四溅!

    逸尘与段誉一看都瞪大了眼睛:“婉妹”

    “母亲”

    父子二人飞也似的窜到慕容复近前,慕容复左右手各提一个,拉起王语嫣和钟灵连向后退数步。

    段誉抱住木婉青,可怜木婉青早已经气绝身亡,逸尘趴在木婉青身上的嚎啕大哭

    段誉泪如雨下,仔细的看着再也不能睁眼看他的婉妹,那个自己十分喜爱的婉妹,段誉只感到心口一阵阵剧痛,无法忍受,身子一晃,也趴在了木婉青的身上,逸尘急了,拉住父亲:“父亲”

    对面的钟灵与王语嫣也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慕容复也没有想到木婉青是如此的烈性,此时又把剑紧挨着钟灵的脖子

    逸尘忍无可忍,猛然从地上弹起来:“慕容复,今日我要与旧怨新仇一起算,拿命来”就是要直奔了慕容复而去。

    慕容复拿钟灵挡在身前,钟灵的眼泪落到那明亮的宝剑上,在场诸人看到这情形,心软的早都黯然泪下了

    虚竹还是拉住了逸尘:“难道你要你两位姨娘都死在他的剑下吗?”

    逸尘咬破了嘴唇,搂住了虚竹:“二伯,你要为我母亲报仇啊呜”

    虚竹道:“慕容复,由我来做你的人质可否?”

    还没有等慕容复回答,段誉从木婉青身上挣扎着起来:“不,我去”

    于是缓步向慕容复行去,慕容复手一哆嗦:“你等着,要我想想”

    钟灵泣不成声:“陛下,灵儿虽然不懂的什么大道理,但是也知道轻重,木姐姐已经告诉我了,段郎,灵儿今生与你一起也永不后悔灵儿下辈子还爱着你告诉仙儿,无论在那里都要好好过,我的”

    说完,猛的一转身,整个脖子在宝剑上一滚,鲜血立即染红了宝剑,钟灵缓缓的倒在了段誉面前,段誉“扑通”跪倒在了地上,抱着钟灵拿脸贴到钟灵的脸上:“灵儿,你真傻”

    大理国的官兵大臣们看到这一切,一起都跪倒在了段誉身后:“陛下,您节哀啊”

    逸尘抱紧了木婉青,把头贴在母亲的胸前,无语只是泪

    慕容复趁势一跃,左手拉住了王语嫣,右手宝剑一挥,却正架在了段誉的脖子上,众人一见:“哎呀,陛下”

    “父皇”

    “三弟”

    段誉缓缓站了起来,镇定的说道:“好,你先放了语嫣,段誉做你的人质”

    王语嫣哭道:“段郎,我”

    段誉回头向王语嫣一笑:“语嫣,你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慕容复犹豫了许久,就在此时,人群中有一条人影冲出来跪倒在慕容身前:“父亲,您放了王皇后吧!”是慕容流云。

    慕容流云跪着说道:“父亲,您醒醒吧,母亲让我来请您回去,回去后咱们别在做那光复的梦了,您现在已然成了众矢之的了,现在是武林的公敌,您回头吧?”

    慕容怒吼一声:“住口,你个逆子,你说什么,我大燕乃上天所授,天绝对不灭大燕,只是偶尔的沉寂,但是总会醒来,你身为慕容家的唯一传人,你不仅不以光复大燕为己任还,你可知道我为什么隐姓埋名二十多年,你可知道那丐帮的吴长风是谁所杀?我为什么要创立武林排行?为什么加入明教?这一切都是为了武林混乱,天下大乱啊,为了我们大燕的兴起而创造机会啊,你这个慕容家不孝的子孙今天我要杀了你这个逆子!”

    慕容流云双眼含泪:“父亲,咱们回家吧,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我们姑苏慕容家牺牲了几代人的心血,可是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因为您的光复大燕的梦想,我的两位姐姐都间接死在了这件事情上,开始孩儿以为您都是对的,但是现在母亲知道两位姐姐都死了,已经病倒在了床上,眼看就不久人世了,父亲,求您回家吧我们可以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慕容复疯了般猛烈的摇头:“你给我住口畜生,你”

    慕容流云跪着爬到慕容的身前,拿手去晃慕容复的身子:“父亲,母亲快要不行了,你快回去看看她吧!”

    在场的人都没有言语,有的暗自摇头

    慕容复大怒,一抬手宝剑抡起,对准了慕容流云的胸前,一剑猛力的插下去。

    立即又缩回抵在了段誉脖子上。

    谁也不会想到慕容复会杀了自己的儿子,都满是错愕的眼神。

    慕容流云嘴角和胸前淌出了鲜血,眼神里满是不相信,吃惊的望着父亲:“父亲父亲,我是流云啊您,回家吧母亲母亲”没有说完,倒头摔倒在了地上,眼睛仍是没有闭上。

    慕容复大声喊道:“谁阻挡我光复大燕我就杀了他谁也不会例外”

    段誉没有趁机逃开而是抱住了王语嫣,:“语嫣,不要怕,朕来陪你!”段誉怕王语湮也学了木婉青和钟灵成就大理的大义而自杀身亡

    王语嫣投入到段誉的怀里:“段郎”

    段誉正对着慕容复道:“慕容复,你现在杀了我们吧!”

    一语既出,四下里.全是惊愕!

    段誉道:“能和三位妹妹死在一起,段誉今生无悔矣!来呀,杀了我们!”

    转过头对着王语嫣:“语嫣,你不要怕,等下我们可以做个伴,说不定还能赶上婉妹和灵儿!”

    王语嫣含泪点点头,把头埋进了段誉怀里,段誉已经抱必死之心,就算慕容复不杀自己,自己也是不想再独活下去,自己最爱的几名女子此时竟齐然离自己而去,自己的心好像一下子被掏空了,自己的儿子一个走了,女儿一个走了,再没有了一丝的牵挂

    大理各王公大臣都眼泪纵横,一起磕头:“陛下啊”

    段誉扶起王语嫣,对着大理众人道:“众卿听旨”

    所有大理人士全部一个不少的跪倒在了地上!

    段誉道:“今大理不孝子孙段誉自觉无能将大理恢弘壮大,于此引咎退位,传位于皇二子段逸尘,钦此!”

    “万岁,万万岁”

    有的老臣已经哭道:“陛下不可啊”

    转过身来对着慕容复道:“你现在可以杀了我,但是你已经没有办法要挟我了,我已经不是大理的皇帝了,哈哈你杀了我吧,我们还可以在地府的路上做个伴,来生还做夫妻!”

    慕容复异常恼怒,“住口,我是不会成全你们的,我先杀了你的皇后,看你还是否如此”

    说着挥起了宝剑,对准了王语嫣便砍了去,段誉眼睛一闭,眼泪止不住的从脸颊上滑落。

    此时虚竹稍远,逸尘已经心神迷乱,其余众人根本不敢说上前!

    “不”

    一个影子正好扑到了王语嫣身上,那剑刺透了那个影子,是去而复返的大王子段逸朝,那声“不”是逸尘喊出来的。

    段逸朝是刘风带来的,因为他想再看一眼自己的父母,远走波斯就再不可能回来,再看眼熟悉的皇宫,可是没有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眼见母亲父亲就要死于他们剑下,再不犹豫,拼了命扑上去,帮母亲挡住了那宝剑。

    王语嫣紧紧的搂住了逸朝:“孩子呜你”

    段逸朝断断续续道:“父皇,母后,孩儿,愿意愿意随您一起去!”

    说完,头一偏,死在了自己父母的怀里。

    慕容复再次怒吼:“好,我成全你们!”

    对着段誉的后背,想是要把段誉刺穿而直至王语嫣前胸。

    段誉丝毫不回避和阻挡,虚竹急了:“三弟呀”与逸尘一起跑上前,但是还是不够快,因为他们离的太远,因为虚竹怕慕容复会因为他们走近而妄动杀机,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段誉竟然自己寻死,此时再来已经晚了,但是剑却刺穿了一个人的胸膛

    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

    段延庆的小腹被慕容复的宝剑给洞穿,但是猛一抬钢杖,倒着勾住了慕容复,慕容复想退都退不出,再见段延庆下身是鲜血直流,突然猛的拿头撞向了慕容复,慕容复立即头晕眼花,一只眼睛给段延庆撞的看不到了东西,额头也开始流血,两人面目狰狞,十分恐怖

    段延庆仰天大笑:“慕容复,老夫今日要与你同归于尽!”说完继续猛烈的撞击着慕容复的头,慕容复想抽回身子都不能,因为他此时不仅被段延庆的左手勾给勾住,而且还被段延庆双手抱住,拿了自己的头没命般的一下猛似一下的磕去

    慕容复开始还在挣扎,随后努力抽出宝剑再刺段延庆一剑,但是段延庆好像根本就不在乎似的,疯了般撞向慕容复,所有人看的都是胆战心惊,有的人见场面太过于惨烈都不忍的转过了头。

    二人满脸鲜血,段延庆还哈哈大笑着:“我要与你同归于尽哈哈”

    二人的动作越来越慢了,慕容复又刺了段延庆几剑,但是那段延庆已经再不还手,血都不流了,可是慕容复也动作渐渐的缓慢了下来,段誉把王语嫣的头给抱在怀里,不让她在看

    最后,慕容复也停止了动作,与段延庆抱在一起,一动不动,于此,当代两大枭雄同归于尽,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段延庆这番是为了什么?

    如此血腥的场面,令人是触目惊心,少林方丈连连低头:“阿弥陀佛”

    逸尘与虚竹抢上前,看了眼已经死去的二人,逸尘双眼含泪对着段誉再次跪倒:“父皇母后,他们都死了呜”

    段誉扶住了王语嫣,把他交给了逸尘,眼圈红肿,对着段延庆跪倒:“你你这是何苦呢?”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慕容复与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同归于尽于大理皇宫,在场江湖豪杰一个个都是触目惊心,段誉跪倒于段延庆身前,泣嚏连连,言语也变的模糊起来,又转身抱住了木婉青和钟灵,只感到好像天都塌下来一般似的,心里象被刀狠狠的在割,在锯,痛不欲生,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自己般的孤寂,白天骤然变成了黑夜,心里一阵冷一阵痛把二女抱在怀里一动不动,直到此刻,他自己才知道,她们在自己心里是多么的重要,已经与自己溶为一体了。

    而王语嫣也看到这一切,她也知道了,在段誉的心里面,他深爱的段郎,是象爱着自己一样爱着其他两个妹妹的。

    虚竹连叫几声:“三弟,三弟”

    段誉仿佛是没有听到般,一动不动,众武林豪杰都沉静了,一丝声响也没有,大理一众臣工都跪倒,头挨着地上的玉石:“陛下呀”

    逸尘扶着王语嫣凑到段誉身前,王语嫣低下身子:“陛下段郎”

    段誉仍是无语。

    一声佛号打破了这份宁静:“阿弥陀佛”

    顺着玉石的台阶,随着声音走上来一位年老的大和尚,宝相庄严,颜容尊贵,仿佛大殿里供奉的佛祖般,他笔直的走到了段誉身前,双手合十道:“誉儿,你还是执着什么呢?”

    段誉抬起那迷离的泪眼,颤声道:“伯父”

    来人是谁,正是原大理国君保定帝段正明,段誉深知伯父的性子,因此就连公主大婚的事情也没有前去禀告,但是他却自己来了,但是其人已经出家,钻研佛法于大理天龙寺。

    但见其双手合十,对着段誉道:“阿弥陀佛,一微尘中入三昧,成就一切微尘定。而彼微尘亦不增,于一普现难思刹,贫僧本尘,那俗世中的伯父段正明已经死了!”

    段誉站了起来与本尘行礼:“弟子段誉见过本尘大师!”

    本尘还礼,虚竹听了本尘这几句《华严经》里的经文,颇有感触,名为尘尘三昧,意为虽一微尘也入于事事无碍法界,万象互融互摄,禅之所以为禅,正存在于此参。亦是连忙前来见过。

    本尘又道:“誉儿,我佛祖有云: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誉儿,此时你还有什么牵挂,还在执着什么呢?爱恨离别你都尝过了,不是贫僧前来渡化你,而是想你应该尘缘已尽了,否则贫僧是徒劳的,你自幼生就慧根,做了这二十多年的皇帝难道还没有看清楚世间的万象吗?世人都在受苦,如之奈何?”

    段誉眼睛放光,站直了身子,脸带微笑:“弟子恍然大悟,多谢师傅,这身臭皮囊已经累了弟子几十年了,皇上就是和尚,和尚就是皇上,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无你无我弟子此时因缘既至,已经了无牵挂”说完,跪倒在地上对着本尘磕头。

    少林方丈与虚竹不约而同的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本尘对着跪在地上的段誉道:“好好,以后你就师从于本尘,佛祖赐你法名为寻缘,起来,走吧!”

    段誉再次叩拜,站起身,摔掉黄袍,随了那本尘是向宫外而去。

    王语嫣拉住了段誉的胳膊:“段郎啊呜”痛哭不已,“段郎,陛下啊臣妃知道你喜好佛学,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国家,有没有想过臣妃啊?”

    段誉头也不回,站立不动:“有我在是国,没我在还是国,国与不国,何干寻缘?此生是我误你,但是也是你命运使然,应安然天命”

    说完是继续前行。

    逸尘从后赶上,拦住了段誉,跪倒在段誉面前:“父皇啊,您”双手摇着段誉的双手不住的痛哭流涕。

    段誉不动声色,弯身扶起他:“要像个国君的样子”推开逸尘是大步向外而行。

    大理文武百官一起跪倒在天阶下,失声痛哭:“陛下,您应以天下万民为重啊!”

    大理司马范骅跪倒在段正明的身前大声道:“陛下,您不可以渡陛下出家啊?此时正值战乱,只要我大理民心安定,您陛下一旦出家的话,我大理望您以国家社稷为重啊!”

    段正明淡然道:“不是我要渡其出家,也不是我不理国家,那是段誉的命,是寻缘的根本,任何人都无法强求的!”

    巴天石哭着磕头,额头上都流下了鲜血:“陛下啊我佛慈悲以天下慈悲为怀,您若是一走,定则天下大乱,朝纲混同,以大不慈悲而成全了您的小慈悲啊!”

    华赫艮反是来求虚竹:“虚竹先生,您快劝住陛下呀,他要是真走了,我大理国该怎么办啊?”

    虚竹缓缓摇头:“不是我不想挽留他,但是我想我是留不住的,妻儿都无法唤回他的心,我想这次三弟是真的看透了红尘,大彻大悟了我都不知道是羡慕好还是可惜好?”

    本来和华赫艮一样心思的人立即都不再理会虚竹,竟然也是如此的人,虚竹自幼生长于少林寺,终日受佛家思想的熏陶和影响,心里的最高境界怕也就是出家了,但是因缘际会,使他成就了现在的虚竹,但是今天的一切让他心里一阵阵颤动,若有所思,其实他心里竟然是佩服和羡慕段誉的,可是却有一个也是很大的力量让他不能去那么做

    段誉毅然离去,仍下他的妻子,儿子,他的国家,他的臣民,他的兄弟,去的很轻松,很轻松,喧嚣的烘衬仿佛已经与他参商永隔了

    王语嫣再次昏倒了,逸尘想追过去,但是还是伸手扶住了王语嫣,大喊:“父皇”

    银川公主凑上前,帮逸尘扶住了王语嫣,逸尘一个健步追上去,虚竹道:“尘儿,你父已经是彻底的参悟了,你即使拉回了他的身子也禁不住他的心了,你别在徒劳了!”

    逸尘也是深通佛法的人,一旦人大彻大悟是死都不会回来的了,逸尘红肿着双眼瘫坐在了地上。

    在场的群豪都感到是匪夷所思了,万分的诧异,这皇帝竟然出家了?

    那些段誉亲近的大臣都是痛哭流涕,伤心万分。

    少林方丈自语道:“段皇爷此举倒叫老衲万分佩服了,阿弥陀佛,以段皇爷之慧根,定将成为一代有德高僧,善哉善哉!”

    于是率少林弟子与段逸尘和虚竹告辞而去,江湖群豪一见,于是都一一作别,想言语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摇头叹息一个个是离大理而去。

    最后只剩下了李少陵钱飞飞小两口,是要留下来看是否有什么要帮忙的没有。

    整个金安殿只剩下了大理的臣工和虚竹等人,高侯爷率先一步站起来,走到逸尘和皇后身前:“事已至此,我们已经尽力,是无力回天了,就请虚竹先生主持大局拥太子登基!”

    虚竹道:“在下万万不敢,还是请高侯爷和三公来张罗,虚竹浑然不知诸多规矩,还是请侯爷自己”

    高侯爷见此时也不是推辞委让的时候,想虚竹之所以推辞,是因为相对于大理一国来说,他毕竟是一外人!

    于是,高侯爷站在了逸尘身边,大声道:“陛下避位,天龙修法,祈祷我大理万世昌盛,臣等恭请太子即位,坐镇天南!”

    “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传了来。

    逸尘犹自精神恍惚,于是高侯爷与大理三公等朝廷忠臣,待皇后醒来后与只商议,决定三日后为逸尘举行登基大典!

    段誉,历史确有其人,不过这里是把其戏说了罢了,呵呵,其名段正严,北宋徽宗大观二年(公元1107年),段正严接替其父段正淳为大理国(实际上是权臣高升泰篡权之后的大理国)第16代皇帝,直至南宋高宗绍兴十七年(公元1147年)禅位为僧,在位长达39年,是后理国诸王中在位时间最长的国王。段誉是个有所作为的君主,他明白与宋朝建立友好关系是立国之本。尽管宋朝与大理国的关系由于宋太祖的"不暇远略"的方针而有所疏离,然而大理国仍然一直向宋朝称臣。段誉特别重视加强与宋朝的联系,入贡大理马、麝香、牛黄、细毡等土特产,还派幻戏乐人(魔术师)到宋朝表演,深得宋徽宗的礼遇,册封他为金紫光禄大夫、云南节度使、大理国王等。

    只不过,在此小弟是把他提前出家了,还给了他一个很牵强的理由,希望大家不要见怪,之后的事就都是在下杜撰的了!

    三日后,逸尘以自己两位母亲和大哥还没有敛葬为由,将登基推迟,于是高侯爷与几位大臣商议,只好延后,而王语嫣则是伤心过渡,再不来前庭,而且此时身怀六甲,只得在**众人服侍伺候着。

    一切大事先由大理善阐侯高升泰主持,但是高升泰总是来要问过虚竹夫妇的意见,虚竹只是点头不语,一直跟着逸尘,银川公主更是像母亲般的安抚逸尘。

    逸尘一拖就是十天,娘娘与原太子陵寝已经安然,举行了国葬,举国同哀,三月不得婚娶,家家户户挂白花,士兵皆持兼白绸之甲胄,逸尘每日抑郁恍惚,侍奉于王语嫣榻前

    再过五日,以高升泰为主的众大臣一起上书,国不可如此下去,否则必将引发祸乱,于是,逸尘宣布三日后登基,于二月初五日举行君国大典!

    话分两头,自那日仙儿离宫之后,一路向北,迎雷宝马是马中之龙了,步履稳健,无论乱石路,扬尘路,宽阔之大路,都是信马由缰,一天晚间便到得兰溪郡,仙儿自以为闯荡过江湖,自己任何事情都能应付的了,于是把马一勒,缓步行直一家客栈:安南客栈,左右各一串红色灯笼,台阶前是秋风扫落叶,非常寂寥,仙儿也是不管不顾的就下马走了进去,但是店内几个伙计都不慌忙,一个个雍懒的样子,仙儿叫道:“店家来客人了你们怎么不招呼?”

    那掌柜的一看,好艳丽的一女子,身上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华丽和高贵,脸蛋雪白,两只眼睛大大的好像会说话,小巧的鼻子微翘,十分的漂亮,好像从年画中走出来的仙子!忙象梦醒了般招呼:“哎呀,怠慢了,敢问仙子是住店呢还是吃饭?”

    那几个伙计一听掌柜的说话,忙把眼睛都拉了过来,一个都看直了眼睛,其中一人还是口水直流。

    掌柜的忙吩咐:“看什么看,快去收拾好一间上房,迎候仙子!你,快去做三样我们这里最拿手的好菜!”

    三人是应声而去。

    仙儿却道:“等下,我的宝马还在门外,你们去牵了给我喂些干草,可不得怠慢,我还是要它赶路呢?”

    掌柜的的一摸那两瞥小胡须,从柜台里跑出来:“好好,仙子,我亲自去与您喂马!”

    仙儿就拣了个坐位坐下,反正也就只有她一个客人,顺便四周打量了下这里的情形,一副老江湖的样子。

    那掌柜的一看仙儿的马,好家伙,真乃神驹也,在黑夜里这马竟然都是漆黑发亮的样子,四蹄精健,马鬃如龙须,气宇非凡的龙马呀,忙小心翼翼的给拉到了后院,自己亲自下手给喂了几小捆稻草,还给旁边的马槽里倒了半木桶水才跑来前堂。

    但见仙儿正吃着那伙计煮的饭食,还不住的点头微笑:“恩,呵呵,我有些日子没有吃过这样的饭菜了,来”说完从后面的背包里拿出一小锭金子给了那伙计!

    那伙计一看,手都哆嗦了,也不敢拿

    仙儿于是把包袱在桌子上一摊,两手打开,包袱里满是黄金和玉镯项链,翡翠玛瑙,直是让在场的几个人都喘不气来了!

    随手拿起一串项链递给那伙计:“你是嫌少吗?来给你这个”

    那伙计眼都红了,哆嗦着过去准备接过。

    那掌柜的咳嗽一声,并且将仙儿的项链给挡了回去道:“仙子太客气了,您此件宝物就是要买下这间客栈也要买下一千家了,如此厚重之物,我们断然不敢收取啊!”

    仙儿微笑着说道:“呵呵,算你还诚实,我就是要试试你们的,别说一千家这样的客栈,就是整坐兰溪城也给买下了,你们好生招待我,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四人一起低头拱手:“一定让仙子满意!”

    仙儿刚说完,只感到头晕目眩,脚变的轻了起来,头开始沉重,遥遥晃晃的最后给摔倒在了地上,那三名伙计都露出了凶狠的笑容:“呵呵,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呼仙子的!”

    那掌柜的一皱眉:“你们?怎么没有经我的允许就下药了,我们还没有搞清楚她的身份呢?”

    其中一各自比较矮的道:“老大,还搞什么身份,咱们都一个多月没有来过客人了,好不容易来一个,咱们干脆就做笔大的!”

    原来是家黑店!

    那老大还是凝神思索着:“黑子慢来,依我看这少女气质高贵,言语不凡,而且她那匹马也是勘比赤兔,远胜的卢啊,她一定不是一般的人,你们可曾看到过如此杰出的女子?我们别给捅了大娄子!”

    那黑子旁边的一胖子道:“老大放心,适才我在门外看了,没有任何人看到,而且马您已经给牵到了后院了,咱们就是把她的金钱拿来一分,然后把她给杀了,然后烧了,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胖子身后的人细声道:“呵呵,杀了多可惜!”

    那胖子奸笑着问:“马竿,你是否见这小妮子长的漂亮想哈哈”

    马竿立即道:“非也,她长的是漂亮,是马竿没有见过的,漂亮,但是马竿知道自己是做什么,她是留不得的!但是也不能杀了,她所带的金银财宝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我们取过来合乎我们的本分,此时又多了两件值钱的东西,一就是那宝马,卖给这里的江湖中人,定能给个大价钱,二就是这女子本身,我们卖给温柔乡的孙六子定能再给个大价钱,到时候我们兄弟四人拿着这大笔的金钱立即远走高飞,哪里还管她是仙子还是公主?”

    其余二人立即竖起大拇指:“高,好,好办法!”

    老大还是犹豫不决的,严肃的说道:“你们给我听好了,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许轻举妄动,让我好好想想,最近我的眼皮总是跳,而且也心神不宁的样子!”

    马竿道:“老大,您应该眼皮跳啊,应该心神不宁啊,因为是上天给您送来了让您立即成为兰溪首富的机会啊!”

    老大还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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