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今墨把当铺拒绝自己的事和她一说,让湛清弦心中欣喜不已,莫非这老天都在帮她?再次将机会推到她面前。转而又起愁来,这一笔钱虽说不多,可她现在手头的钱也不够数啊。看着他苦恼地挠头,不想错过这好时机,“今墨公子,我这里还有些积蓄,要不你先用着。”

    周今墨再三的摆手,义正严词的拒绝湛清弦的提议。只是湛清弦也打定了主意,非要慷慨解囊。大半天的功夫,只听得周今墨“大丈夫怎么如此”与湛清弦正理歪理的不停开解着周今墨收下她的银子应急。

    话说到最后,湛清弦都快笑出声来,这个书呆子怎得这么固执,而她,怎得好像是钱多的无处花似的非要慷慨送于他。

    再看路人经过时不时的往他们身上瞥一眼,湛清弦有些不自在了,只可惜面前的周今墨还是神情激动着。

    人穷志不短,更何况自己身为读书人。这读书人的清高在在提醒着周今墨不可。平白无故收人家的钱,这不是损了他的清誉?所以这手,他是万万伸不出的。

    软磨硬泡,最后湛清弦一句是借不是送,将来衣锦还乡记得双倍还她之言后,周今墨这才不甚甘愿的点下了头。

    只是问她借银子应急,不论将来如何,定还她!这样……应该可以吧!

    谈妥了这银子问题,湛清弦看眼天色也不早,便也不再同他耗费时间下去。周今墨听她要回去,忙开口要送,湛清弦笑着婉拒了他要送自己回家的请求。

    往前走了几步,她又悄悄回身看向后处,看着他如释重负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街头,湛清弦的嘴角勾起,觉得自己心中也充满了希望,压在胸口的大石也不见了,呼了口气,笑意加深了一些。

    忍痛挪着脚步走向湛家,眼看着大门就在前面,着实松了一口气,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你的脚怎么了?”

    湛清鸿远远看到她一步一挪地走着,特地跑两步赶上来,想要伸手扶她一把,突然想起前两天才吵的架,害怕她会甩开自己的手,只得装作不经心地问着。

    本来还很高兴有人能扶她一把。听出是他地声音。心也冷了一大截。正想拒绝。却被随风传来地一阵酒气冲昏了。这个败家子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关你事!”四个字冲口而出。

    “来吧。我扶你进去。”受了伤脾气还这么差。以后有谁敢娶她?

    “不用你大少爷好心。这几步我还是走得回去地。”

    看她态度这么强。想来也伤得不重。湛清鸿觉得受挫。好吧。你要硬撑便撑好了。赌气走快几步。进了家门。

    湛清弦朝他地背影狠狠啐了一口。败家子!许是气糊涂了。忘记了腿上地伤。猛一抬起。又引得膝盖上地伤一阵撕裂。弯腰摸了摸伤口。泄气地向家门挪去。

    慢吞吞地走回自己地房间。龙妈已经在等着她了。“三小姐。这是怎么了?”

    “咦,龙妈你怎么还没睡?”平时这个时间,龙妈已经睡着了,时常连清弦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刚刚大少爷跑来叫醒她,说是清弦受伤了,让她准备好热水和药,“哦,刚刚……”龙妈的话说了一半,想起大少爷的嘱咐,便改了口,“晚上喝多了水,正要去如厕呢。”

    “正好,替我去弄些热水来,只怕膝盖都青了。”湛清弦也没在意,本想着要自己弄的,如今有人帮着就容易多了。

    弄好了伤,龙妈也回房间了,湛清弦这才有时间想想银子的问题,从怀里掏出钱袋,里面只有五两银子,显然是不够的,京城住宿不比双龙镇,她实在担心他住不了几天,就要再次流浪街头。

    可她实在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帮她,干爹家的境况不好,想来也帮不了她,在湛家她也不知可以找谁,若是从前她想都不想,便会去找湛清鸿,可是如今,如果去找他这个败家子,她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的。

    拉开镜奁旁的饰盒,里面寥寥几件饰,她左右挑了挑,最后还是放回了里面,这些东西毕竟不是她的,还是不要动了,看来只有另想办法了。

    次日,一直到晚上关了门,湛清弦还是没想出办法,一整天都没碰到一个大方的客人,一个在对着算盘在长吁短叹。

    “三小姐,三小姐?”余叔点好一天的收入,准备交给她,让她再清点一下,可是她却一手随意拨弄着算盘子,样子呆呆傻傻的。

    “嗯?余叔有什么事吗?”湛清弦被余叔推了一下,缓过神来。

    “三小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喏,这是今天的数目,您再点点。”推过账本和钱袋放在她面前。

    银子?她拿着账本随意地看了看,又点了点银子的数目,“嗯,没错,我等会儿回家就去入账房。”

    余叔看她收好了银子,便回房休息去了,留下她一人站在柜台,盯着手中的钱袋,心一动,有办法了!有银子了!湛清弦本来一直紧紧锁着的眉终于舒展开,把银袋收入怀里,深深呼了口气。

    先应急用一下吧,过几天等她的月钱下来再还回去,爹一般是半月查一次账的,只要账房不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先顶了这几天再说。

    周今墨看着递到他面前的钱袋,里面鼓鼓的,想是装满了银子,让他不敢伸手去接,口中呐呐直推辞,“不行,不行,这么多,我不能要的。”

    “拿着吧,不多的,也就十几两银子,刚好够你在京城的花销,当然你若想吃得好、住得好,我可就帮不了你。”说完把钱袋塞进他手中。

    许是那话刺伤了他,他负气地把钱袋丢在桌上,“清弦姑娘,莫说过去你不了解我,这几个月,你可曾看我看重这些,粗茶淡饭我哪餐不是吃得津津有味,柴房我都能睡着,难道去了京城,就非得吃好、住好吗?”

    “我……”周今墨的怒气一时堵住了她的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说不出话来。

    “若是这般,银子我不借也罢!”被自己中意的女子看轻,让他好不生气。

    湛清弦看他这般说,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一心为他筹银子,还冒着被爹罚的危险挪用了客栈的收入,只是随意说笑一句,却惹出这般的火气,本想甩袖而去,可又替自己不值,只得忍下这口气,“今墨公子,我只是说笑而已,你莫当真,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知的。”

    周今墨的话一说完,也觉得自己说过分了,人家一片真心帮自己,实在是不该,“清弦姑娘,我……我不会说话,你莫怪。”说完便行了一礼。

    湛清弦看他转了弯,也松了口气,一时间委屈占满了心里,拈着手绢在眼角擦了擦,“我若不知你,也不会帮你,你相信我,我当真只是说句玩笑话。”

    “清弦姑娘,你别哭,我错了,我……”周今墨从来没见过女孩哭,一时没了主意,只知道站在一旁干撮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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