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汗如雨下。

    彷佛无意间与秦一唱一和,张缇起身,好心地提醒斩:“无疏,你脸色不妙啊!”

    竹娘一看果然如此,急忙拉住斩的袖角:“快坐下,是不是累了?你也好久没来绣坊,现在营里的事务,忙得不可开交吧……”

    “无妨,歇会儿就好。”斩坐下,转头对竹娘道,“姐,你去跟老管说声,今天要招待贵客,酒菜不可随便。”

    “好。”

    竹娘是丫鬟出身,听斩这样讲,能猜到他们有要事商量,答应一声,便离厅去帮忙菜肴。

    张缇对斩道:“无疏,这么几年了,怎么还冲绣娘叫姐呢?”

    “我高兴。”斩闷闷地嘟嘴,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竹娘跟他没有一点亲戚关系,她是斩十来岁时候认识的,也不知道是由于自己身份低微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她最终没答应斩的求亲。再往后,斩考取状元,竹娘希望能做他的妾室,但这回轮到斩拒绝了,两人仍是姐弟相称。

    人家的感情问题,外人不好插嘴,何况绣娘现在只是个绣坊的刺绣师傅。

    张缇劝过一两回。还帮忙牵过线。斩本人不松口。他也没办法。相应地。秦就对此事漠不关心了。她每天要顾地事太多。数不尽地碳等着送呢。哪有心情像张缇那样念着锦上添花?

    她眼下需要在意地事情是……

    “大哥。世子若是借住贵府。会否不方便?”她对斩介绍到。“世子似乎没有入皇城面圣地打算。此次来京。也是乔装打扮着进入地。没有引起他人注意。”

    “哦?为何不去见见圣上呢?”

    斩明知故问。他小心地看看秦。对方神情真不像是知道什么内幕。莫非……那个叫阿青地捕头。还没来得及告知揭发小王爷地人是谁?

    这样一想。斩心中有了些底气。

    他对周裴假意劝到:“长卿,这就是你地不对了。虽然丧亲之痛确实……唉,我可以体谅,但,当今天子毕竟是君主,你作为王爷的后人,理应跟君主报备一声,有事则服其劳。再说了,圣上应当也会亏待人,说不定就将长州再次送你啦!”

    “无疏,别瞎说。”张缇轻声提醒一句,没有继续讲什么。

    他不知道周裴是怎样看待长州之,也不清楚常王父子之间情谊如何,但是,斩这样说笑的口吻,连他这个非当事人,也看不下去。再不出言阻止,要是周裴心里有了疙瘩,这不当场就要顶撞起来么?

    斩打住话头,扭了扭脖子。

    他也意识到,由于某个自己知道的原因,他在与周裴谈话的时候,情绪有些难以控制,结果就是说话没啥分寸。言多必失,还是少谈为妙。

    周裴不以为忤,平心静气地回答:“无疏,我想的与你不同,这朝堂之间,我是不愿意涉足,王位也不想再争,你劝亦是无用的。”

    在场三人,皆对周裴如今在锡师供职的事心照不宣。

    猛然听到他这样回答,正在喝水的张缇差点没给呛到,急忙转过身去咳嗽。

    “之秋你真不小心。”周裴浑然不觉是自己地笑话说得太破烂,一脸正经地伸手去替张缇拍拍背颈。

    秦也被张缇提醒似地咳了咳,随后抬手谢绝周裴的好意(不准拍打)。

    她对斩说:“其实将世子安顿在状元府,是看中贵府清净,家丁也低调,不爱惹人注意。若是有谁跟街坊聊上三言两语的,泄露了世子行踪,恐怕他会有麻烦呢。”

    “什么麻烦?”斩故意追问,想试试看,不知秦会不会道出周裴的底细。

    “这麻烦,自然就是……”秦转头看看周裴,同情地摇摇头,“有招摇撞骗之嫌,恐怕世子要被抓进官衙去审讯一番呢。”

    “招摇撞骗?”

    这、这什么跟什么?

    周裴解释道:“如今长州人氏,在京地,还有几个认得我呢?除了你三人片面之词外,真没人能证明,我就是常王的子嗣啊……”

    “原来如此,”斩算是明白了秦此言用意,他道,“秦小弟是提醒我,不要透露长卿行踪吧?既然长卿如此要求,那我自然照办!”

    哼,稳住你们,转头就去找皇卫来,不信自己还不能置周裴于死地!

    “对对对,如此甚好。”秦搭腔道,“大哥,你应当知道,世子可是锡师那边”

    “嗯?”三人不约而同地猛转头,盯着秦。

    斩心中大鼓狂擂:明明大家都这样糊弄过去了,等以后要是周裴被捉,张缇质问起来,自己也可以推说不知,怎么秦斯非要将话说明白不可?

    不妙,看

    要假装一番,表明自个儿是与周裴交好,所以不在意场!

    暗地里将秦埋怨一通,斩道:“锡师或者京城而已,都是小事,为知己,就算……”

    秦打断他:“不是小事!”

    “那是怎样?”斩悻悻地瞥一眼张缇,后者也没有替周裴岔开话题的意思,只端着杯子静待秦分解。

    “世子身为常王独子,而常王治下的长州是东西两朝争夺得正烈的地带……因此,世子出现在京城,自然会令锡师方面以为他是前来投奔东朝的,咳咳、那么锡师留在京城的刺客,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世子啊!”秦有条有理地说着,冲斩笑笑,“大哥,世子留宿在贵府,请一定要确保消息保密,并且,保证世子地安全啊!”

    “哈、哈……”斩干笑一声,原来是自己多心了,“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转念一想,他愣了愣,锡师派在京城的杀手?难道还没抓捕殆尽?

    他连忙起身,拉住张缇地胳膊:“之秋有事商量。”

    张缇一脸莫名地被他拽出厅堂,寒风一激,连打了几个喷嚏。他抱着胳膊,抖抖索索地问:“什么事非要避着人谈?”

    “我是怕吓着长卿啊。”斩简单解释一句,急问,“秦斯说的是真?”

    “什么?”

    “就是京都里仍有锡师派来地刺客啊!”

    张缇挠挠脸颊:“你是问那些杀手?哦对了,无疏你跟着圣上大军出征,所以不清楚京里的事儿嘛。那些杀人者被捉拿了几个,不过……大半还是逃逸了,或许还潜伏在京中,伺机动手!”

    说到这里,他立刻明白四姑娘提及此事地意图,开口推波助澜:“不过无疏你没必要担心的啊,因为你虽然战功赫赫,却并未受到多少嘉奖,这也算因祸得福吧?敌朝之人,不会注意到你……”

    斩脸色更为不妙了。

    张缇继续道:“若你诛杀锡师的某位臣子,或者在战场上大败某名大将,那倒真要小心刺客报复于你无疏?你还是入内歇息片刻吧,我看你脸上连半分血色也没了呀!”

    斩摇头。

    想不到京城里还留有周裴的帮手,锡师派来的杀手有多大能耐,斩在军中早听得风声,并且还是添油加醋地听说来的,心里难免发悚。若是公然出卖小王爷,只怕他自己也活不过几日,就会落得个满门尽亡的下场啊!

    一阵阵寒意从脊柱冒上来,幸好秦斯多说了这么一句,否则,他这不就给周裴垫背去了?多不值。

    待斩近乎虚脱地跟着张缇回到厅中时,周裴正与秦斯谈得开心。

    相异于斩这主人的心事重重,是夜几人玩得十分尽兴,绣娘常年不见笑容的脸上,也露出了些微笑意。

    出乎意料的是,在秦与张缇告辞之时,周裴也提出自己应该告辞了。

    “咦?”斩不明白这是出了什么事,傍晚时候明明说好,周裴要留在他家躲避一阵子的,虽然不知对方什么时候会离开,但是斩已经做好了天天跟他见上一面的心理准备,可现在怎么突然就变了?

    “是这样,刚才你与之秋出去的是,秦斯和我聊得开心,她提到白云观是藏匿的好地方,我想想也是……”周裴说着,表示他将会先跟着秦斯去尚书府过一宿,翌日就到白云观去。等在京城要忙的事务办完,这就启程离开了。

    “届时,我自会再与无疏联络,不会不告而别的。放心。”他笑道。

    “原来是这样……”斩举双手赞成都还来不及,自然不会挽留,“那长卿你自己要多保重,改日我得空了,会回长州看望你。”

    “我还不急着走,呵。”周裴笑笑,“京城有好事等着我呢。”

    斩不感兴趣,但转念一想,万一是什么要紧的情报呢?“是什么好事?说出来,也让我沾些喜气嘛……”

    “也没什么,就是替人作月老罢了。”周裴乐呵呵地摆手,转身钻进马车里。

    秦从车中露出脑袋来,看看斩,冲他挥手:“大哥,不送了,回见。后日我或许就会去上朝呢!”

    “真的?那实在太好了。”斩皮笑肉不笑地应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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