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

    没有,咱这里不跟外面通信儿来着。

    车?

    有啊,村里猎户出山卖东西去了,赶着牛车去的,不知道啥时候卖完了回来。

    姑娘想找人引路出去?

    不行啊,最近大雪封山呢。

    ……

    秦在村里转了一圈,垂头丧气地回小院去。

    张缇一见就乐了:“东家,你这一散步,走得挺远啊!”

    将伞收起,秦嘴:“得了,咳咳,我这趟出去做什么,张大哥又不是不知道……”

    这村子地位置特殊。不仅是位于偏远地边境东川。更是在东川深处不知名地山脉中、一个小小地平坦山顶上。平白冒出来地人烟。

    “咳、真不知道江近海是怎么找到这地儿地。”

    秦望向远处地山峰。白皑皑地雪层上。只有一片片岩缝地阴影。看不见半点植被地踪迹。

    “这个地方民风纯朴。给东家安心养病。还是不错地。”

    张缇笑笑。接过秦脱下地厚重衣袍。

    “淳朴么?”

    秦眯起眼,看看张缇,后者似乎并没觉得自己的论断有何不对之处。

    “张大哥,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村里,没有正值壮年的男丁?”她说,“咳、前后,也没几片田……”那究竟靠什么维持生计呢?就方才遇见的几名村人而言,穿着打扮都还算过得去,似乎比一般农人更体面……

    张缇往屋子中间的小火坑中加木炭,同时不以为然地说:“山里的田,跟平原可不一样,指不定前面的山岭转过去,就铺着几块田呢。再说了,不用下地的时节,进城去做点短工也不错啊。”

    他把被雪弄湿的衣服烤在坑边,笑道:“东家刚来的时候,整天奄奄一息的模样,现在精神多了,还懂得出门去查探查探情况。”

    “我向来都懂得的。”秦不满地抗议一声,坐下,“这都几月了,还在下雪……”

    “病还没好,东家就再忍耐数月吧。”张缇安抚着,“这条村如何,与你我都是无关地。”

    秦不客气地指出:“明明与你有关。”

    “哦?”

    张缇一愣,随后便听见屋外传来嘭地一声,似乎是谁把小院的门给推开了。

    “夫子!夫子!”

    脆脆的呼唤,夹杂着咯咯嬉笑声,村里孩童挤进了篱笆墙内,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吵闹着。

    张缇急忙起身,开门出去,对孩子们说道:“唉?不是讲过,下雪就不上课嘛?而且天都快黑了。”

    “夫子,娘说今晚家里要给弄个拜师礼,问你吃不吃鹿肉的?”

    “听说太上火……不不,张某说过了,只是教认字,算不得什么的,一杯茶就好了啊……”张缇推辞着。

    这个差事是他刚找到的,住在这里,顺便教教书,倒不是因为没钱花(有钱也用不出去),只是闲得无聊而已。再说了,他时不时找个理由离开片刻,给四姑娘自由活动的空间。这样四姑娘才不会觉得朝夕都相对,转来转去都是同一张脸,看着心烦。

    秦呆在屋里,听见张缇应付那些小孩,她好奇地凑过去,开门往外看。

    院子中央站着六七个男孩,年纪从四五岁到十岁左右都有,一个个看起来都挺机灵的。小孩们看见秦露脸,皆是一愣,随即哗地一声全都往后面缩,躲在年纪最大地那孩子背后,人人都是一脸惊恐的模样。

    “……咳咳。”秦默默地关上门。

    说自尊心没受伤,那是不可能地。

    她摸摸脸:她有那么难看嘛?

    最近吃得香睡得好,整天在屋里呆着,湿气也够,皮肤摸起来都比以前水

    张缇叉腰,教训到:“你几个怎么回事,见了人不问好,反倒躲起来?”

    “那个姐姐好可怕,多跟她说两句话,回去就要挨板子……”

    唔?

    秦在门后竖起耳朵。

    张缇继续问:“为什么跟她说话就要受罚?”

    “娘说的,跟她说话,不知不觉就要被套出话来,然后整条村都会倒霉!”

    这个回答,让秦立刻拉开门,气势汹汹地跳了出来:“你们说啥?”

    “啊!出现了!”

    孩童吓得高声尖叫起来,一哄而散。

    秦想逮住一人问清楚,脚下一滑差点没摔个嘴啃泥,幸好张缇及时回身,把她照着后领拎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秦立刻反应过来,手脚一缩,咳咳地装咳嗽。

    “东家!”张缇好气又好笑,“你瞧你,跟一群小孩见识……要是传到京城去,多少人笑掉大牙的。”

    “我才不管……”何况哪里传得回去?

    秦鼓着腮帮子,由着张缇把她给拎回屋去。

    “一定是江近海、咳咳咳、是他放出这样的话来!”她笃定道,“他料到我会去打探,想断了这”

    张缇点头:“是、是,江大人这样严密防范,正说明东家本事高强啊。”

    “咳咳咳咳……既然他有要防着的心思,那也就是说,他在顾忌什么!”秦继续推测着,“什么大雪封山,什么没有通路没有车,哼,一定有办法离开地。”

    “看到东家这么精神劲十足,可真是好啊。”张缇打着哈哈,替秦换衣服,“来,又开始咳了,先换上这身,再去铺上躺躺,等着吃饭吧。”

    “嗯。”

    秦答应着,钻进暖融融的被窝。

    她偷偷瞄着张缇。

    这家伙倒是随遇而安,放哪里都能过得轻松自在,看他那神情,江近海这回地劣迹里面,至少有三成是张缇在推波助澜。其动机……

    秦相信张缇是为着她着想的,不过,要怎样解释才想得通呢?莫非是为了把她从繁忙的工作中扯出来,找个地方好好养病?

    这样讲是讲得通啦……不过,怎么看上去她变成了固执任性的雇主?

    秦不满地把脑袋缩进被子里。

    如果不逃走的话,江近海这回忙过,说不定就要接她回那个什么山庄,然后成亲……那她不就麻烦大了?本来嫁过东宫,又娶过帛阳,这两个都不说了(为什么不说?),接下来再招惹一个,变成三个老公?而且这个老公还是她最不想嫁的人之一……

    唔。

    秦地眼睛滴溜溜转着,张缇看了,轻笑:“东家是闲得慌了吧?要不要来学女红?”

    “不要!”

    “厨艺?”

    “我会煮面煮粥!”

    “……唔,那真是可喜可贺……”张缇苦笑,继续想想干什么能让她分心,“不然东家你也来教那些学童,怎样?”

    “——这个听起来不错。”有足够多地时间与小孩接触,看看能不能套出点啥。

    “东家开心就好。”消磨时间和注意力在别地东西上,至于逃跑与否,唔,不需要她去想。

    两人相视而笑,各怀鬼胎。

    此时,篱笆门又是一声吱,有人闯进来,拳头砸着屋门道:“张举人,张举人,在不在?快出来!”

    “什么事?”

    擂门的是个十三四岁地少年,神色慌张得很:“快收拾点御寒的东西,到东边地石屋去!”

    张缇纳闷:“为何呢?”

    “狼!狼群在村外了!快去石屋,大家都在!”

    狼群!

    张缇与秦都愣住了。

    —那种话本上说来、仅次于吊睛白额大虎的猛兽!

    —那种一群群凶猛异常,一座山头一座山头扫过去猎食的野兽!(你究竟看地什么书)

    大雪漫天的,是找不着食,想来袭击人地村子?

    哇啊啊!

    张缇立刻灭了灶火,把吃的交给秦抱着,自己将被褥打包扛上,拉着秦往石屋逃。

    这个石屋是村里最高大结实的建筑,经得起猛兽扑击,不像别的茅屋木屋,轻而易举就会被狼群破门而入。村里仅有的几条狗被拴在石屋入口处,一见到生人,吠叫个不停。

    “来,东家,当心脚下。”

    进了屋,秦抱着包袱,飞快地扫一眼屋内。

    主屋里面空间并不大,也就半个篮球场宽窄,坐了几十名农妇。

    奇怪地是,一眼看上去,这儿都是二十至四十岁的女子,村里竟然没有老人。农妇中有几人抱着婴儿,另外带地年纪小的孩子都乖乖地偎在母亲身边,稍大的男孩手里拿着锄头镐子,严阵以待。

    张缇刚将东西放下,身边就有人递给他一把大刀,吓了他一跳。

    除了菜刀,他哪里还摸过这种闪寒光的东西,一个没接住,当啷响着落在石板地上。

    众人转过头来望着他。

    他苦着脸躬身拾起,竖在膝边。

    一名村妇对张缇道:“张先生莫怕,抗一晚上就过去了,这儿常来狼的。”

    “嘎?”张缇惊得双手一颤。有狼就已经很可怕了,还、还常来?

    秦瞥一眼张缇,再看看那些少年人,撇撇嘴角,轻声笑:“咳咳,山里的孩子不怕狼,城里地孩子不怕官……”

    “东家,你还有心思说笑。”

    张缇抱怨一声,刚要坐下,却被农妇盯住:“张举人,这里能找得出的男人就只有你了,要不,你领着几个身手不差地孩子,出去巡视?”

    “哈?”

    张缇吓得脸都白了,他真想立刻抱住柱子,大叫我不要出去!

    秦偷笑,用肘部捅捅他:“张大哥,拿出你的男子气魄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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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次地问题:四姑娘是秦斯的妹妹,这是谁最早编造出来地……(作者不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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