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的情况,离如鱼得水还是有那么点距离。

    “哈……哈……”她干笑着,像一样盯着面前放的词句。

    她不过是来旁听一下,为什么大家都呼啦啦把自己填的词递过来,请她评判?她对这些诗啊词的,实在是……以前自己学的时候,都算是低空飞过的,现在哪里来底气指点别人哪!

    秦沉吟片刻,道:“刚才递词作的才子,请过来一下。”

    她将数人召集起来,再随意散文稿,要求才子互评。

    “太学生涯锤炼的是你的词句么?不是的。”

    瞧,这个耍花招的家伙还振振有辞呢!她一手撑着脸颊,教导说:“品评他人的作品,可看出你的见解,更重要的是,看出你的胸襟气度。”

    “信大人……”

    这样一说,各人反倒觉得不方便随意评论了。

    “你以为我是真想听你们对字句意境品头论足吗?错了。”秦继续道,“胆色,以及展现自身能耐的,也是仕途成败的重要因素。”

    众人恍然大悟。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各位应当赶紧回学舍去休息。温习方才导师讲授地内容。”

    秦起身。扫一眼围在自己身边地学子。叮嘱道:“我知道。今夜有春祭盛会。但是!统统不准私自前往。”

    “为什么!”年轻人失望地叫了起来。

    “我只是传达祭酒地指示而已。至于为什么。理由有很多。你们自己都能列出多少条吧?”秦笑眯眯地点头。“嗯。各位明天见了。”

    呵呵。她地心情相当不错。

    不仅因为解决了学生摆出来的难题,更重要的是,同样是祭祀庆典,自己的身份却与几年前完全不痛,从被严令不得上街乱逛的学生,变成了监督学子的老师。这是质的飞跃。

    “只可惜,锡师地庆典大概会比京城的小气一些吧?”

    回到自家府上,她匆匆忙忙换了身漂亮俏皮的衣裳,随意上了点淡妆,预备出。

    谁知,大门一开,安小璃与几名侍女便出现在她眼前。

    “四姑娘。”安小璃恭恭敬敬地说,“陛下有旨,请四姑娘安心留在宅中,等丁将军前来迎接,一路护送到庆典广场去。”

    丁将军是帛阳易容后某个形象的化名。

    所以对于秦来说,刚才那句话的翻译就是你上线了不要乱动,原地等着,我开小号来接你去玩。

    “喔,我知道了。”她失望地回到屋内,趴着等。

    反正跟帛阳约会也止一回了,他习惯节庆时候溜出宫门走走,她也喜欢出去凑热闹,彼此知根知底的两人结伴同行也不错。

    秦数着时辰,等帛阳来接,一直等到天黑,对方也没露面。

    依照帛阳的脾气,应该不是要放她鸽子,大概真有什么事耽误了。她想想,决定再过一个时辰便出门去。目的地不是庆典游艺,是皇宫,看看帛阳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没等她捱过一个时辰,终于有人登门拜访了。

    “陈大人,怎么是你?”

    陈和看着秦地表情,纳闷地打量打量自己的衣着,回问:“正是在下。秦四姑娘,为何一脸失望之色?”

    “不、没什么……”

    “其实在下早就想过来邀请秦四姑娘上街游玩,可是姑娘地家宅门口,人实在太多,溜进来并非易事”

    “啊?”秦一愣。

    陈和道:“真的,不信姑娘出门看看?”

    狐疑地将大门推开一道小缝,秦朝外面张望。

    还真是有好多人,而且叽叽咕咕地聊着天,不知道堵在她门口做什么。门外的人全是熟面孔,包括孟章、杨选、帛阳假扮的丁公子,以及她的学生们。

    只要有谁想上前敲门,旁边必然出现另一撮人出言阻止。

    这些人还在争论,说是要比试一番,决出胜负,胜才有权利先拜会信卿姑娘。

    秦顿时黑了半边脸。

    以下防盗,修正时间,依然是一小时之后

    秦尚书府。

    张缇手慌脚乱,四姑娘好端端地去皇城当差,居然转眼就被火速送了回来。

    瞧那个东宫紧张得跟什么似地,好像四姑娘就要咽气了般。他抱着四姑娘直冲到住家院里,再一脚踹开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这是熟门熟路么?

    张缇连忙追过去,谨防东家屋里放着些什么东宫不能看地、比如书信等,被瞧见了可就麻烦大了。

    “东家这是三公子,请问出了什么事?”

    他一面问,一面收起秦前夜看了大半的书卷。

    “咳咳……”秦捂着嘴,忍住咳嗽声,她摇摇头,“没事……”

    “还没事?你都咳血了!”东宫叫了起来,他转头问张缇,“上回本宫给四姑娘送地药呢!不是说那个很有效”

    “这……”

    张缇支吾:总不能说几天没碰,那药变质不能用了吧?“东家已经将那盒药全用完了,如今断了几日,大概是这样的原因嗯?等等,咳血?”他这才反应过来,赶到秦铺前去,低声询问,“东家,是真的?”

    秦缩着肩膀,可怜兮兮地点头。

    她还是挺怕死的,这个咯血应该是病得满严重的了吧?虽然她自己觉得还没怎样,可以走动做事,但是……见血了……哇啊,这这这她想淡定也没法淡定了呀!

    一看到血,她也觉得自己的病十分严重了……

    东宫啧一声,转头道:“本宫临时出行,眼下应当已经被报到父皇那里去了。四姑娘,本宫先回宫作解释,再替你讨些新药来!”

    他再看看张缇:“张举人,四姑娘就请你好生照看了!”

    “嗯,监国大人请放心。”张缇应道。

    待东宫离开之后,秦轻声提醒:“张大哥,不可再叫太子殿下为监国了……咳咳……你这样称呼,他心里会起疙瘩地。”

    “是是。东家,别说话,躺下休息。”

    张缇说着,将秦手边带血的帕子拿开,另外换上一张新地。

    触摸秦的手臂,他感觉是没有热,但她脸上红晕比往日更浓了一层,娇艳欲滴?不,想到这是在受病痛折磨,张缇心底就忍不住埋怨与暗恨。

    拾起血帕,他走到水盆边,将之缓缓浸下。

    稍微搅拌之后,帕上像是长了血管,血色慢慢渗出,在水盆里漾开了去。

    张缇瞥一眼秦,不动声色地端起木盆,到院外无人路过之角落倒掉“血水”。

    轻叹一声,他低自语:“连御医也束手无策,求助江近海是无奈之举,但是……江庄主,人若救不回来,东家受了多少苦,我这里可都要跟你讨回地!”

    “阿嚏!”

    秦揉揉鼻子,怎么不仅咳嗽还打喷嚏了?弄得好像只是小感冒一样,未免太自欺欺人了吧……

    她望着屋梁呆。

    听说有些药吃了会产生抗药性,不知道那种所谓的灵药,会不会第一回很有效,第二回半点感想也无?等江近海地药配出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还是先试试那种有效的灵药吧……

    如果连江近海也对这回地复没辄,她大概就可以安心养病,顺便祈祷下回穿越到更有趣的地方去了。

    “哈,开个玩笑而已。咳咳咳……”

    呛了几下,她差点没咳得连胃里的东西都抽出来。

    侧身躺着,望向张缇备在旁边的手帕和小盆,秦只能感慨说他想得太周到了,同时也哀悼自己居然需要这套“卧病在床”的全副装备……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东宫正跟元启帝讨人。

    因为曹寰等人都推荐太史渊,元启帝这边觉京官也正缺人手,便将太史渊从东宫殿宾客中提拔出来,做了个七品小官,虽然论品级是比上宾低,但有实事可做,看得出业绩。

    擅自出皇城已经是违例,东宫想讨药,还得过元启帝这关。

    元启帝道:“贺儿,朕记得,上回药是送到丹华宫了吧?”

    “呃?”东宫早就将这回事忘记了,被问得一怔,随即道,“……是。”

    “那为何贺儿不去与储妃商量,倒来跟朕央求,要出宫寻人索药呢?”元启帝玩味地瞅着东宫。

    “这是……”

    东宫心底大锣哐哐地敲,难道要当场认下,作势去一趟丹华宫再回返来,说丹华宫已经将灵药用掉了?

    可是这种事情,父皇能轻易地从母后那儿打听到真假吧?

    “是怎样?贺儿为何犹豫不言?”元启帝也不知是好奇或玩兴大起,偏就不催促东宫实践,只等着他答复。做父亲的明知道儿子与儿媳关系不好,说势同水火吧,差那么一点,说相敬如宾……还是相敬如冰比较适当。

    东宫与储妃是自小结亲,却很少相处,所以每个见面的机会都应该抓住,才能培养出夫妻感情与默契嘛。

    东宫为难之下,道:“其实是……皇儿已命人去丹华宫求取灵药,但以秦晏上回服用的剂量来看,丹华宫地储药并不足够,所以,皇儿希望再去跟太史渊索要少许,就算留作备用也好!”

    “那就不急。”

    “急的!”东宫立刻叫了起来,“要是秦晏有个三长两短,皇儿上哪里再找这么一位良师益友?请父皇开恩,让皇儿出宫去见太史渊,或,宣他带药觐见!”

    元启帝见他急得额冒汗,心里也有不忍,遂道:“既然皇儿要求,那朕也不刁难,就准了,宣太史渊进见。只是不知道他手里是否还有此药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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