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日前金伏门的那场血战早已被大雨冲刷的无影无踪,国都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似乎三日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剩下的,就是铲除高氏的残余势力。南宫自若、皇甫烽凌和公孙敬文在皇宫正殿等待着皇三子的到来。南宫自若一直在怀疑一件事,这段时间来,皇室的人几乎只有皇三子一人参与了平反的事情。国主自从三人回来,直到现在,从未出现过。南宫自若等人自回到大理,就开始忙着和高氏的人较量,无心过问这件事。如今一切平静了,南宫自若不得不想起该问问了。皇甫烽凌也一直在想这件事,在二人面前走来走去的思索着。

    “大哥,别走来走去的。都快给我弄晕了!”公孙敬文见皇甫烽凌在眼前晃来晃去,有点不适应。

    “两位兄弟不觉得这段氏皇家有什么不对的么?”皇甫烽凌没有理公孙敬文,而是转到这个问题上来。

    “嗯,国主从我三人回到国都一直未露过面。”南宫自若回道。

    “没准国主忙着别的什么事呢,或者不愿见我们。”公孙敬文想事情从来都是这般简单。也许是他的性格因素,决定了他的思想。

    “不可能,再大的事情还大得过高子隐谋反么?”皇甫烽凌也不介意,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是说国主失踪了?或者……”南宫自若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皇甫烽凌和公孙敬文都明白南宫自若的意思,这也是他们最不愿承认的事。

    “嗯,有可能。如果是那样,大理又要乱了。”公孙敬文说的这句话倒是很在理。

    “但愿是我们想多了。”皇甫烽凌担心道。

    “三位久等了,小王有礼了。”皇三子从后殿走了出来,见三人道。

    “见过陛下。”三人见皇三子到了,一齐向皇三子行礼。

    “众位仁兄免礼,赐座。”皇三子摆了摆手,令侍人搬来了椅子,自己则坐在了主位。在皇宫正殿,从未有过人能坐着和段氏的人说话。此次南宫自若等人助段氏平了反,也算是莫大的功劳了。

    “谢陛下。”南宫自若回道。带着皇甫烽凌和公孙敬文坐了下来,南宫自若亦明白,皇三子对三人的礼节是最大的了。这也是皇三子对三人功劳的认可。

    “外面高氏的羽翼有什么动静么?”皇三子直奔主题。

    “昨日我已让高子隐修了封信,令家丁前往永昌、昆明、建昌、鹤庆、楚雄等地。今日便可有回音了。”南宫自若将这两天的事情向皇三子说了。

    “呵呵,南宫兄为了大理真是劳苦功高啊!”皇三子见南宫自若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而是进一步巩固胜利的果实,对南宫自若更是信赖。

    “皇三子过奖了,此乃在下分内之事。”南宫自若回道。

    “呵呵,对高氏的残余势力,既已有了对策,下一步便可封功了。你三人可有什么意愿?”皇三子想进一步巩固他与三人的关系。这封功之事本是必不可少的,皇三子现在说出来也是理所应当。

    “陛下多虑了,大丈夫本该舍身报国。何况我等深受皇恩,本当以死相报。我等并非为功名利禄而来。”听到皇三子要封赏,一直未说话的皇甫烽凌开口了。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报效国家。

    “对啊,陛下。我等已深受皇恩,还是留着奖赏给萧睿他们吧。”公孙敬文想起了萧睿等人在这次平反中起了不可代替的作用,便为萧睿等人请功。

    “其他人是一定要赏的,你三人也一定要赏!”皇三子见三人不肯受赏,有些心急。

    “陛下,非是我等图虚名不肯受赏,实乃天下初定,以后要做的事还很多。”南宫自若的确很有远见,在其他人都在为胜利而庆祝的时候,他冷静的分析了形式,觉得为时过早。

    “好,既然三位不肯受赏,那么小王有个不情之请。”皇三子心生一计,找了个最好的方式表达谢意。

    “陛下但说无妨。”南宫自若莫名其妙,却也不能推脱。

    “小王赐婚南宫兄和唐家小姐,怎样?”皇三子对南宫自若和唐雪巧的事情有所耳闻,这次顺势就成全了南宫自若和唐雪巧,这也是皇三子想得出的除封官加爵之外的最好方式。

    “这……”南宫自若对这突如其来的‘不情之请’有些难以接受。一来南宫自若还没做好成亲的准备。二来还没有征求唐雪巧的意见,南宫自若显然有所顾及。

    “这个好,这个好。”公孙敬文一听南宫自若要成亲了,拍着手乐道。

    “这件事我与唐雪巧的爹爹已商量好了。如果南宫兄没有疑议,小王就下旨了。”皇三子见南宫自若有些扭捏,便要赐婚。

    “不对!不对!”南宫自若发疯似的叫着,似乎想起了什么。

    “南宫兄有什么不对的么?”皇三子见南宫自若有些不对劲。

    “陛下,有件事我一直有疑问。”南宫自若感到了自己的失态,恢复了平静。

    “南宫兄但说无妨。”皇三子见南宫自若一脸的疑狐,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国主可在宫中?”南宫自若并未直接说出他的猜测。皇三子见南宫自若问起了国主的事,沉思了一会。殿内异常的安静,三人都在等着皇三子的回答。三人知道他们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良久,皇三子起身屏退了左右的侍人,左右遥望了一阵,又看了看三人。终于开了口。

    “实不瞒三位仁兄,国主不在宫中。”皇三子考虑了半天,终于开了口。

    “可否告知国主的去向?”南宫自若尽管已猜了*分,仍不愿承认即成的事实。眼见这段时间来的变故,他不想大理再乱下去。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皇三子这段时间承受得太多了,此时的他仍无法接受国主失踪的事。虽然他知道此事早晚会有会*,也隐瞒不住。

    “那么就是说,国主失踪了。或者……”公孙敬文话说到一半,见南宫自若向自己瞪来,识趣的闭上了嘴。

    “嗯,就连我都找不到国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皇三子没了刚才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伤感。他想只有眼前的三人能帮他了。

    “国不可一日无主,陛下就想一直这么隐瞒下去么?”皇甫烽凌见皇三子所说不假,问道。

    “不知道啊,一直以来都无人过问此事,我根本想不出能有什么解决的办法。”皇三子摇头道。

    “此非长久之计,陛下宜早作打算!”皇甫烽凌怕大理再出现什么乱子。如果此事一旦传了出去,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必定会兴兵来讨个说法。

    “我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仁兄可有对策?”皇三子露出求救的目光看向皇甫烽凌。皇三子也知道一旦此事传了出去,必定引起祸乱,可是他又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只能寻求三人的意见。

    “此事宜从长计议,不可武断行事。”南宫自若虽是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此事。

    “此话甚是,小心为妙。”皇甫烽凌想到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好好的商量为好。

    四人正要商议对策,却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公孙敬文警觉的握住背后的追魂剑,凝视着传来脚步声的方向。公孙敬文平时虽是大意,却对敌人从不大意。每次有危险将要到来的时候,公孙敬文都是先做好准备。这也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脚步声愈来愈近了,来人打开门的一刹那,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来人正是南宫自若的同胞妹妹,南宫秋柳。

    皇三子

    自从国主失踪之后,大理所有的事务全由我一人承担。单是高氏的谋反,就已让我力不从心。身为段氏的人,却要依赖南宫自若等人助我平反,不能不说是一种失败。幸运的是三人对段家忠心耿耿,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如今的大理虽是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波澜迭起。不知道眼前的平静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如果国主失踪的事,传了出去,大理又要有一场风波了。眼前却又找不出解决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柳丝长,春雨细,花外漏声迢递。

    惊塞雁,起城乌,画屏金鹧鸪。

    香雾薄,透重幕,惆怅谢家池阁。

    红烛背,绣帏垂,梦长君不知。

    第一节:皇三子的计划

    翌年春

    大理国都

    今年的国都,春雨连连,整个国都沉浸在一片潺潺声中。连绵不断的雨却未影响国都的气氛,整个国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国都的各个商铺、银号挂上了鲜红的灯笼,人们奔走相告:南宫自若和唐雪巧要成亲了。日子就定在三天之后。人们心里都很清楚,唐家和其他的三大家族虽表面上合称四大家族,暗地里却是不和,所以宫廷里的斗争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此次唐家和南宫家的和亲,也许以后的大理真的有好日子过了。整个南宫家都在忙着南宫自若成亲的事务,就连一向不谙世事的南宫秋柳都有了一副主人的样子。唯有南宫自若不知所措的立在院子之中,看着家丁忙来忙去。他心里真正担心的是国主失踪的事。

    “二弟,忙着呢!”皇甫烽凌进了南宫府,见南宫自若呆呆的立在院子里。

    “呵,都是骞振叔、秋柳和影姐在忙,我反倒不知做什么了。”高氏的势力虽是瓦解了,南宫自若心里却一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影。

    “正好,皇三子传令让我三人进宫。”公孙敬文从外面走了进来,看来是和皇甫烽凌一起来的。

    “走吧,皇三子定是有要事相商。“南宫自若看了看身后正在忙的家丁,随二人走了出去。

    这几日皇甫烽凌和公孙敬文每天都来南宫府,虽说帮不上什么忙,看着众人忙着也有一种满足。皇三子自从那日的金伏门之后,一直在忙着铲除高氏的残余势力,培植自己的势力。高子隐虽说被关了起来,高氏的子弟却冥顽不化,一直试图东山再起。皇三子忙得焦头烂额,却不让三人插手此事。三人明白,皇三子是要锻炼自己的能力,不能总是依靠南宫自若等人。故几个月来,三人从未进过宫,只是百无聊赖的练练功。南宫自若和唐雪巧成亲的事也是前几日皇三子决定的。凌军卓自那次被李宏重创之后,闭关修炼,一直都未出现过。粮鲜则每天呆在皇甫府,这几日也来南宫府帮忙。

    “大哥,对于影姐,你想怎么办?”南宫自若一直担心皇甫烽凌把握不好自己,错过了粮鲜。

    “还能怎么办,他比我年长一岁。”皇甫烽凌说着眼神黯淡下去。粮鲜比皇甫烽凌年长一岁,这是道德伦理所不容的,也一直以来是皇甫烽凌犹豫未决的事。粮鲜虽说不在意,皇甫烽凌却难以释怀。以前是认为大丈夫该把报效国家放在第一位,现在国事已了,众人都以为皇甫烽凌和粮鲜能够相守了,皇甫烽凌却放不下道德伦理。

    “大丈夫就要敢爱敢恨,既然爱了,何必在乎世人的眼光呢?”公孙敬文劝道。

    “你没有处在我的立场,当然难以理解我的感受。”皇甫烽凌处在这样的立场,他人难以理解。尽管是他的兄弟,公孙敬文却帮不了他什么忙。

    “大哥,兄弟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南宫自若正色道。

    “二弟但说无妨。”皇甫烽凌见南宫自若似乎有了计策。

    “其实影姐的年龄只有我们这几家的人知道。外人根本无从知晓,所以你不用担心世俗的风言风语,说到底只是你放不下心里的包袱。”南宫自若客观分析了皇甫烽凌所担心的事。

    “还是二哥说的话有道理,你不去想,也就没什么立场不立场的事了。”公孙敬文甚是赞成南宫自若的话。

    “再说,亦旋伯伯不也是赞成你们的关系么!”南宫自若见皇甫烽凌有些动摇了,又补充道。

    “嗯,二弟所说甚是,为兄会好好考虑的。”皇甫烽凌经南宫自若开导,有些想开了。“赶快进去吧,皇三子该是等急了吧。”说话间三人已到了皇宫。

    三人转身来到了贡延宫前,见皇三子正等着三人。皇三子旁边坐着皇十子,也在等着众人。皇十子自从上次在皇甫府参加过庆功酒后,几乎没有露过面。看来皇三子是决定二人一起为段氏出力了。三人快步*贡延宫。

    “见过皇三陛下、皇十陛下。”三人一齐向二人行礼。

    “免礼,赐座。”皇三子仍是以前那般对待三人,摆了摆手,令侍人搬来了椅子。

    “谢陛下!”南宫自若见皇三子成熟了许多,心里暗自称奇。皇甫烽凌亦是看出了皇三子举止的变化。三人和皇三子的那些繁文缛节亦是必不可免。南宫自若一边与皇三子搭话,另一边却打量着皇三子身边的皇十子。皇十子自上次在皇甫府参加过庆功宴后几乎再也没有露过面。这次再见见皇十子,已是大变了样子。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却着如此成熟的面孔,不得不令南宫自若惊叹。南宫自若回过神来,却正对上皇十子的眼神,南宫自若一惊,皇十子眼神里,暗藏着玄机。南宫自若的心头同时闪过一丝阴霾。

    “南宫兄这几天忙得怎么样了?再过几天可就要迎娶雪巧了,你有准备了么?”皇三子心不在焉的问着。皇三子把刚要说出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其实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承蒙陛下厚爱,一切事务今日便可准备妥当,三日后准时迎娶雪巧。”南宫自若见皇三子心不在焉的问着,便知道皇三子问的并非心中所想,有其他的事要和三人商量。南宫自若也不着急,他知道皇三子是不知怎么开口。先回答着皇三子,把婚事的事一带而过。

    “甚好,甚好!”皇三子仍是在想着怎么开口和三人说自己关心的大事。

    “陛下对高氏的残余势力铲除得怎么样了?”南宫自若仍是没有问皇三子所想的事,转而问了高氏的事。先让皇三子整理整理思路。

    “洱源、规山、祥云、永平,以及姚安、大姚、保山等地的高氏势力已降的降,败的败,余下的被我杀了。”皇三子说到这,已是满眼的杀意。

    “也就是说高氏的势力已不足为虑了?”皇甫烽凌见皇三子平定了高氏的残余势力,有些不相信。

    “现在出了腾冲的高扬依还没束手之外,已全部平定。这高扬依我已下了最后的通牒,今日应该是降了。”皇三子说到这,更是信心百倍。

    “高氏的势力既已铲除,今日陛下令我兄弟三人来,定是有要事相商吧!”南宫自若简单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话锋直转。

    “不瞒三位,此次叫三位仁兄正是为了国主之事。”皇三子见南宫自若先挑起了话头,便顺着南宫自若的话说了下去,正和皇三子的想法。

    “这……\"南宫自若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用眼神示意皇三子还有皇十子在一边。并非南宫自若不信任皇三子,而是此事事关重大,南宫自若不得不谨慎小心。

    “哈哈,南宫兄多虑了,十弟乃是段氏子孙,我同父兄弟,不会有二心的!”皇三子似乎对皇十子信心百倍。他也从未防备过他的十弟。

    “那陛下可有了对策?”南宫自若见皇三子对皇十子并无防备,自己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不错!小王已有了对策,只是还要劳烦三位。”皇三子经过锻炼,心理上已成熟了不少。他觉得此事不能在拖延下去了趁现在新胜之际,一举登上皇位。

    “皇十子若是真有了对策,我等三人定鼎力相助!”公孙敬文一直在一边听着,好不容易插上了嘴。

    “对!若是陛下真的找到了解决不办法,我等定会鼎力相助!”皇甫烽凌一直以来都在担心国主失踪的事,他亦苦思冥想了很久,却是毫无办法。如今皇三子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对于皇甫烽凌来说,最好不过了,比任何事都重要!皇甫烽凌也不得不高兴起来。

    “上次关于高子隐谋反的事,皇家一直以来都没有给百姓一个说法,他们虽是口头没有埋怨,但心里的埋怨是必不可少的。”皇三子先把自己初步的想法说了出来。见南宫自若等人又点了点头,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国都外表的平静并非真正的平静,我们应该趁此大好时机,让大理安定下来!”皇三子说到这心里燃起了一股不可抑制的兴奋之火。

    “那依陛下之见,怎样才能使大理真正安定下来?”南宫自若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

    “这正是我要说的,只有大理国真正的有了国主才能让大理真正的安定下来!”皇三子一点一点的说着自己对大理局势的想法。

    “陛下难道有了对策?”南宫自若疑问道。

    “现在的局势就是要有个国主!我们可以先集结满朝文武,找个人代替国主对外宣布国主禅让与我。剩下的就好办了。”皇三子似乎对自己的计划信心十足。说完便看着三人,等待着三人的回答。

    “此计有三点不可行之处。”南宫自若认真的分析了皇三子说的计划,反复想了半天,才做出回答。

    “南宫兄但说无妨,小王洗耳恭听!”听见南宫自若的话,皇三子有些惊讶,不过还是信心十足。

    “国主未过天命之年,自大理第一代国主以来,几乎全都是年过花甲才禅让皇位,此乃一不可行。一年来国主未召见过一位大臣,突然宣布禅让皇位,不得不让人怀疑。而且陛下您一年以来掌握朝政大权,可谓只手遮天,难免会有人误认为陛下谋反篡位,此乃二不可行也。天下虽大,想找出一个和国主一个模样的男子却是不容易,何况还要代国主发号施令。此乃三不可行也!”南宫自若政治上的敏感使他对待这个问题异常小心,南宫自若曾经想过皇三子说的办法,经他认真分析了之后,否定了。他一口气说出了三个不可行,也正是他一直以来所担心的。

    “对!二弟所言极是!在文武百官面前冒充的人若是被识破了,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这种人难以保证不会临时变卦。”显然皇甫烽凌也响过这个问题,而且他比南宫自若想的更周全。

    “呵呵,二位仁兄莫急,待小王慢慢说来。”皇三子听着二人的话,并没有什么惊讶,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其实他早已想好了对策,才会把三人传进宫来。皇三子喝了口茶,又道:“国主向来体弱多病,这是人所共知的事,为了国主的病曾经多次公开寻找名医良药。此次我们可以说国主大病初愈,不想再管理国事,便可名正言顺的禅让皇位。至于代替国主发号施令的人,可以用我们最信任的人,十弟派人在中原找来了名士杨希忠,此人极善易容、变声之术,这便可解决了南宫兄所说的三不可!”皇三子把事先想好的对策一一说了出来,显然对此事他做足了准备。

    南宫自若和皇甫烽凌听得瞠目结舌,直盯盯的看着皇三子。二人曾想过皇三子在这次铲除高氏残余势力之中得到了锻炼,但万万没想到皇三子变化得这么快。上次在对高氏的行动中,皇三子还要事事都征询南宫自若等人的意见,没想到这次却独自找出了办法。二人很快相通了为什么二人曾否定的对策在皇三子这却可行,二人只是想对策,然后一一否定。而皇三子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把对策的漏洞一一堵上了,使这个对策天衣无缝。这也是二人一年来都没有找出解决办法的正真原因所在。想到这,南宫自若和皇甫烽凌对视了一眼。

    “陛下的计划可谓天衣无缝,但愿陛下早日坐上皇位,为大理国的人民造福!”南宫自若道。

    “呵呵,此计划还是要三位仁兄的相助,否则再天衣无缝的计划也是没用的。”皇三子虽是想到了办法,却仍是需要三人的相助,这毕竟是关乎国家的大事。

    “哈哈,陛下尽管吩咐吧,我三人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公孙敬文见二位哥哥赞成皇三子的想法,自己虽是没有能力去想对策,却还是能帮得上忙的。

    “对,陛下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皇三子的对策无疑是目前能想得到了最好办法了,如果真的能解决目前的危机,对皇甫烽凌来说,最好不过了。

    “其实要三位办的事很容易,就是把此事散发到别人的耳朵里,先看一看其他人是怎么认为这件事的,然后我们相应的处理一下细节,争取百无一失。”这正是皇三子要三人今天来的目的。

    “好,这件事就交给在下了,保管三日之内国都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南宫自若信心十足的说道。南宫自若有信心把这件事办好。

    三人辞别皇三子之后,一起离开了皇宫。临走时,南宫自若又看了一眼皇三子身边的皇十子。他总是觉得今日入宫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好作罢。公孙敬文和皇甫烽凌离开了皇宫,各自回了府。南宫自若却没有回府,而是向“凌波酒家”走去。

    一年的努力终于摆脱了高氏的束缚,段氏的人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现在的我也可以自己独挡一面了。我知道我和国主的差距还很大,但有了这一年的锻炼,我成熟了许多。以前是南宫自若、皇甫烽凌和公孙敬文和我站在一起,我们平定了高氏的谋反。现在又有了十弟的帮助,我想我可以把大理治理得比以前更好。十弟助我找到了解除没有国主带来危机的对策,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为了报答南宫自若等人对我们段氏的帮助,我赐了婚南宫自若和唐雪巧,祝他们幸福。

    南宫自若在皇宫之内并非夸下海口,他第一个就想到了“凌波酒家”。这“凌波酒家”乃是南宫家的酒铺,亦是大理最豪华,最气派的酒楼。每天出入酒楼的人都是*富贾和一些社会的名士。南宫自若想到这个地方定是散播消息的好地方,才会在皇三子面前立下军令状。南宫自若自己来办这件事,而是找到了“凌波酒家”的管家南宫秋柳。南宫秋柳自南宫自若等人去佑魂谷后,每天在家想念哥哥,竟成了一场大病。后来大病痊愈后老管家不忍让她一人孤独在府内,便把这“凌波酒家”交给了南宫秋柳,南宫秋柳来了之后这里的生意竟好了起来。南宫秋柳正在柜台上算账,看见南宫自若来了,便放下了手中的事。

    “哟!南宫公子光临寒舍了!”这“凌波酒家”虽是南宫家的酒铺,南宫自若却从不来。南宫秋柳南宫自若来了,甚是惊讶,开起了玩笑。

    “死丫头!就会那你哥哥开玩笑!”南宫自若见惯了妹妹这个样子,也不见怪。南宫自若抚着南宫秋柳的脑袋,佯装生气。

    “哪有啦!你从来都不来这的,人家是见你第一次来嘛!”南宫秋柳津津着鼻子,又道:“哥哥有什么事吧?”南宫秋柳了解自己的哥哥,没事他才不会来呢!

    “却是有要事需要你帮助。”南宫自若一脸的严肃。

    “有话就说呗!看看小女子能帮得上南宫大侠什么忙。”以前都是南宫自若宠着南宫秋柳,事事都依她。这还是南宫秋柳第一次听见南宫自若要她帮助。

    “别闹了!真有大事!里边说话。”南宫自若见南宫秋柳还是一副小孩子样,生怕南宫秋柳办不好事。

    “哦……”南宫秋柳见南宫自若一脸的严肃,也不再闹了。带着南宫自若来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说吧,有什么大事?”南宫秋柳撅撅着嘴,似乎在怪罪南宫自若刚才对她说话的语气。

    南宫自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了一遍,又把要南宫秋柳要办的事向南宫秋柳交代了一遍。“能办好么?”南宫自若生怕南宫秋柳把事情办差了。

    “嘿嘿,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哥哥您就瞧好吧!”南宫秋柳一听这么简单的事,便轻快的答应了下来。

    “秋柳,此事事关重大,皇三子能不能登上皇位,就看你了。”南宫自若故意把事情说的严重些。

    “嗯,酉时你再来一趟,保你满意!”南宫秋柳眨巴眨巴大眼睛道。看样子是有了主意。

    南宫自若半信半疑的离开了“凌波酒家”,向南宫府走去。南宫秋柳目送南宫自若离去,直到看不见了才回到店内。四处看了看,便笑着向窗角便的一人走去。

    “宋大人好雅兴啊!来此消遣。”南宫秋柳向那人道。被南宫秋柳称作宋大人的正是大理国内阁学士宋阳。

    “呵呵,原来是南宫姑娘啊!”宋阳正出神的向窗外望着,突然听见有人和他说话,转过头一看却是南宫秋柳。宋阳眼睛一亮,终于可以不用一人喝酒了。

    “宋大人是自己么?”南宫秋柳其实早已知道宋阳是一人,却明知故问。

    “是啊,一年多都没上朝了。在府内呆得寂寞,便出来走走。南宫姑娘可有空?”宋阳早就听说南宫秋柳号称“千杯不醉”,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领教,这次可来了机会。

    “有啊!小店有老李忙着就可以了。”南宫秋柳见宋阳上当了,脸上露出了妩媚的笑。

    “可否陪在下喝几杯?”宋阳问道。

    “好啊!”南宫秋柳说着便坐了下来,又道:“老李,拿三坛子酒,再来几个好菜!”南宫秋柳朝柜台上的男子道。

    “南宫姑娘稍等,去去便来。”老李见南宫秋柳又要与人赌酒,碍于自己是下人,不便说什么。

    “哈哈,曾闻南宫姑娘是女中豪杰,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宋阳以前曾听闻别人说过南宫秋柳在“凌波酒家”与人赌酒的事。这还是第一次与南宫秋柳喝酒,没想到南宫秋柳却是这般豪爽。

    “宋大人平时忙于国事,今日小女子陪宋大人喝个痛快!”南宫秋柳旨在把宋阳灌醉。

    “好!今日不醉不归!”听见如此豪语从南宫秋柳嘴里说出来,宋阳也来了兴致。

    南宫秋柳一边与宋阳谈论国事,一边一杯一杯的与宋阳喝着酒。二人是越谈越投入,谈论的话题也由国事变得没了章法,天南地北的谈论着。什么古今的英雄豪杰,什么大理的趣事,或是神话传说,都在二人谈论的范围内。二人就这样边喝边谈,不知不觉过了两个时辰。南宫秋柳见这宋阳虽是文人,酒量却也不小。二人喝了整整五坛子酒,这才见宋阳有些醉意。

    “宋大人可知道明日上朝之事?”南宫秋柳见正是时机,便话锋一转,说起了南宫自若交代的事。

    “上朝?不知道。大理国从来都是无大事不上朝的。”宋阳并未把南宫秋柳说的话当真。

    “大事!国主禅让皇位都不算是大事么?”南宫秋柳故意装成什么也不了解的样子。

    “禅让皇位?南宫姑娘别开玩笑了,国主还未过天命之年,怎么会禅让皇位呢?”宋阳不肯相信国主这么早就要禅让皇位,仍是没有把南宫秋柳说的话当真。

    “我说的是真的,我哥哥刚才跟我说的。”南宫秋柳一脸的认真。

    “此话当真?”提到南宫自若宋阳不得不当真了,他知道南宫自若与段氏的关系,若这话真是从南宫自若嘴里说出来的,那便是真的。

    “我哥哥刚才来的,告诉我要备好酒席。”南宫秋柳巧妙的利用了南宫自若来到“凌波酒家”的事。

    “那也许就是真的了吧。”宋阳心不在焉的答着话。他怎么也想不到身为大理内阁学士的他会得不到上朝的消息。在大理宋阳的地位仅在高子隐之下,难免有些不相信。

    “哎……”南宫秋柳见宋阳信了,也不再继续说下去。“不说这个了,咱们继续。”南宫秋柳又举起了酒杯。

    “好,咱们继续。”宋阳说着举起了空酒杯,竟忘了杯里没有酒。

    “哈哈,宋大人喝多了吧!你杯子里没有酒!”南宫秋柳见宋阳没醉,故意激道。

    “呵呵,忘了,忘了。”宋阳红着脸,解释道。

    二人又喝了一个时辰,宋阳已是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南宫秋柳脸上却丝毫找不到醉意。见宋阳不能再喝了,南宫秋柳便派人扶着宋阳,送回府去了。南宫自若正巧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见烂醉如泥的宋阳,南宫自若正疑惑。进了殿内,看见满地的酒坛子,又看见了满嘴酒气的南宫秋柳,南宫自若便明白了,南宫秋柳又与人赌酒了。南宫自若也知道南宫秋柳“千杯不醉”的外号,许多人都慕名而来赌酒,却无一人能赢得南宫秋柳。这就是“凌波酒家”自南宫秋柳来了之后生意好的原因。但南宫自若一想到一个女子大庭广众之下和人赌酒,难免有些难堪,何况南宫秋柳还是自己的亲妹妹。南宫自若为了这事不止一次的教导南宫秋柳,南宫秋柳当面答应不再赌酒,背着南宫自若依然我行我素,这让南宫自若很是恼火。

    “又和人赌酒了?”南宫自若强压怒火,质问着南宫秋柳。

    “呵呵,你看他那个样子,路都不会走了。”南宫秋柳炫耀着自己的“战果”。“哥哥,生气了?”南宫秋柳见南宫自若脸色不对,撒娇道。

    “没有,我问你是不是又何人赌酒了,没办正事吧!”南宫自若本来是要发作的,却被刚才南宫秋柳的那句“哥哥”把怒火扫走了。

    “呵呵,你怎么我没办大事呢!”南宫秋柳似乎很是得意。南宫秋柳就知道南宫自若不放心她办事,顽皮的故意吊着南宫自若的胃口。

    “就知道赌酒,还能办什么大事!”南宫自若一想到南宫秋柳赌酒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呵呵,一会你就知道事办没办成了。”南宫秋柳看着门口的方向道。

    南宫自若见南宫秋柳不像是开玩笑,也不再说什么,坐着和南宫秋柳一起等。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南宫秋柳刚要派人去找送宋阳的仆人,却见二人回来了。

    “小姐,宋大人已安全送到府了。”其中一个仆人道。

    “嗯,很好。路上听见他说什么没有?”南宫秋柳见二人一脸的疲惫,暗自笑了笑。

    “何止是说啊!一路上喊着什么‘皇三子要继位了’‘国主要禅让皇位’还有什么‘叩见国主’之类的话。路上的人都看着我们。“另一个家仆诉苦道。

    “好了,下去吧。”南宫秋柳没想到有意外收获,炫耀的向南宫自若望去。见南宫自若瞠目结舌的样子,又道:“南宫大侠看看小女子事办得怎么样啊!”

    “呵呵,真有你的!”南宫自若没想到自己的妹妹还有这般心计。经宋阳这么一闹,几乎整个国都都知道了,根本不用南宫自若再费什么心思了,南宫自若没想到短短的几个时辰南宫秋柳就办成了。也许老管家说的是真的,不只是南宫自若三人改变了,南宫秋柳在三年里改变了许多。当年的那个不谙世事的黄毛丫头已经不再是不谙世事了。想到这南宫自若心里有些无奈,都是为世事所逼。

    南宫自若见南宫秋柳把事办好了,转身出了“凌波酒家”,望子陵街走去。天上的云压得低低的,似乎又要有一场暴风雨了。南宫秋柳的计策果真好使,街上的人正议论着禅让皇位的事。

    “听说国主要禅让皇位了,你们知道么?”路上的一人向另一个人说道。

    “嗯,刚才宋大学士在街上喊着什么禅让的事,没想到果真有这事。”另一个人叹道。

    “看来还是少年英雄啊,皇三子才十七岁吧。”第一个人道。

    “是啊,平定高氏叛乱都是皇三子一手策划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另一人又叹道。

    “哼!你们不知道么?平定叛乱南宫自若的功劳最大了,没准这次禅让皇位就是南宫自若策划的呢!”又一个人一起谈论起来。

    “那不成了篡位,南宫自若有那个胆么!”第一个人似乎有些不信,疑问道。

    “哼!自从四大家族的三位少爷回到大理,大理就没安宁过!”

    “是啊,四大家族的势力太大了,要想篡夺皇位易如反掌。”

    “那依你这么说,皇三子是被迫的了?”那个人还是有些不信。

    “人心叵测啊,谁又说得准呢?”

    南宫自若快步走了过去。一阵冷风吹了过来,南宫自若下意识的裹紧了外衣,原来风言风语是这般的凌厉。南宫自若一心为大理的安宁着想,没想到却落下这般评价。南宫自若不得不感叹世事的艰难。听着远去的声音,南宫自若稍微轻松了一点,“人言可畏啊!”南宫自若叹道。冷风越吹越烈,看来这场暴风雨定是不小。

    南宫秋柳

    大理的事情真是乱的可以了,从来都不来“凌波酒家”的哥哥,竟来找我帮忙。以前都是他宠着我,什么事都护着我,从不让我做任何的事。也许他是真的遇到了难处,不知道大理能不能挺过这次危机。经营了这么久的“凌波酒家”,对世事也有些了解。哥哥还有三天就要成亲了,我真的不想和别人一起分享他的爱,就连雪巧姐姐我也不想。也许他和雪巧姐姐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我该祝福他们。以后就要自己一个人生活了,我想该是我长大的时候了。人毕竟是要长大的。

    第三章大婚

    南宫自若迎娶唐雪巧的日子终于到了,国都上下一片喜气,甚至比过年的时候都热闹。南宫家的老管家说大理三十多年没有过这么热闹的时候了,老管家也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笑容。皇三子一早就来到了南宫府,一脸的紧张,和老管家耳语几句就走了。老管家来到了南宫自若的房间,南宫秋柳正站在官羽的后面,为南宫自若整理发髻,旁边的丫鬟为南宫自若打扮着礼服。

    “自若,过来一下,有话说。”老管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紧张。

    “哦,知道了骞振叔。”南宫自若见老管家似乎有要事,便示意南宫秋柳等人出去。

    “皇三子说今日有许多大臣要求求见国主,他那边忙着应付,不能来参加你的婚礼了。”老管家道。

    “哦,无妨,国事重要。”今日的事,早在南宫自若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那些大臣这么早就过问此事。

    “皇三子派人送来了贺礼,一会就会有人送来。”老管家见南宫自若心里已有了准备,脸上的紧张也消失了。只是心里还有些担心,不是关于南宫自若成亲的事,而是怕皇三子那边露出马脚。

    “呵呵,难为皇三子了。还想着给我送贺礼。”南宫自若听见皇三子有贺礼送来,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哎呀!快点吧,一会雪巧姐姐着急和别人成亲去了。”南宫秋柳在门外叫着。

    “进来吧,你这丫头嘴里也没个把门的!”南宫自若见南宫秋柳又乱说话。

    “还不是叫你给惯的,从小就护着她。”老管家对他们俩已是习以为常了,从小二人就是这样。

    “秋柳今年都十七岁了吧,该长大了。”南宫自若想了想四年前他走的时候,秋柳哭得眼睛红红的。

    “我才不要长大呢!就要一辈子和哥哥在一起!”南宫秋柳一想到今日南宫自若就要成亲了,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虽然她已经习惯了没有南宫自若的日子。

    “好了,好了,赶快给自若准备吧。一会唐家该着急了。”老管家说着便离开了屋子。

    辰时三刻

    迎亲路上

    南宫府正门口,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从南宫府出了来,红色的长龙蜿蜒在主街上。为首的正是南宫自若,皇甫烽凌和公孙敬文在南宫自若的两侧。主街两旁挤满了人,望着迎亲的队伍,称赞不已。

    “南宫家的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路旁的一人道。

    “是啊!唐府的小姐也是貌美如花。真是才子佳人!”另一人应道。

    “门当户对,再好不过了。”人群中的人羡慕道。

    “听见没?二哥,都夸你呢!”公孙敬文听见人们的议论,也羡慕的向南宫自若道。三人从笑就是一起长大,一起玩耍。公孙敬文觉得没人能够比这两位兄弟重要了。

    “呵呵,就是啊!二弟,看见你真是幸福啊!”一向不爱说话的皇甫烽凌也称赞道。眼见自己的兄弟成亲了,自己和粮鲜却还迟迟没有进展,皇甫烽凌难免有些黯然。

    “两位兄弟就别说了,没准你们的婚礼比我的场面还大呢!”南宫自若一脸幸福的道。

    南宫自若等人带着队伍穿过主街,来到了唐府。唐府门口远远的就铺出了一条长地毯,唐家的总管唐壁带着家丁等在门口。唐家的家丁也是一身红色铠甲,红色剑鞘。唐府门口的两盏大红灯笼,高高挂起,足有十余丈高。唐壁见南宫自若等人带着迎亲队伍来了,便向前迎接。

    “南宫少爷、皇甫少爷、公孙少爷一路辛苦了。”唐壁一脸的笑容,迎了上去。一一行礼。

    “唐总管不必客气,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南宫自若起身下了马,回道。这唐壁虽是唐家的总管,和唐邦余的感情却甚好。二人一起南征北战多年,唐壁一直都是唐邦余的得力战将,此人不仅武功好,唐家的毒术和暗器他也是精通。唐邦余对此人也是如兄弟般看待,就连唐雪巧也得叫他叔叔。南宫自若现在成了唐家的女婿,对唐壁自然要恭敬。

    “主公不便出来,故让小人出来迎接。”唐壁说着让出了身子,请南宫自若等人进府内。

    “哈哈,唐伯伯客气了。”南宫自若见唐壁让出了身子,也伸出手,请唐壁一同入内。

    “里边请。”唐壁见南宫自若不肯先入,只得打了头*府内。

    南宫自若等人随着唐壁进了府内,绕过荷花池,来到了院内。唐邦余一身红色素衣,朴素却不失喜气,简单而不失风范,正坐在院内等候众人,眼见唐壁带着南宫自若到了后院。

    “唐伯伯久等了。”南宫自若见唐邦余坐在院内等候众人,心里先是几分感动。在南宫自若的记忆里,唐邦余一直都是坐在那个木制的椅子上,从未起过身。老管家说唐邦余是为了国主才残疾的。

    “哈哈,老夫起身不便。不能出门迎接,已是失礼。再次多等一会又何妨呢。”唐邦余虽是长辈,却不失礼仪。

    “唐伯伯严重了,您的身子是为了国主。岂是我等小辈能相提并论的!”南宫自若虽和唐雪巧从小就在一起,却从未见唐邦余笑过。今日对自己这般礼貌,心里更是快慰。

    “哈哈,还有人记得老夫的功劳。”唐邦余见南宫自若提起了往事,对南宫自若也有了些好感。“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一会过了时辰,雪巧可不嫁了!”唐邦余开了个玩笑。

    “哈哈,唐伯伯可真会开玩笑。”南宫自若还是第一次见唐邦余和自己开玩笑。

    “我可不是和你闹着玩的,以后胆敢对雪巧不好,老夫可不禁饶你!”唐邦余对南宫自若已初步认可了。

    “呵呵,我与雪巧青梅竹马,定会待她好的!”南宫自若向唐邦余保证道。“请唐伯伯收下彩礼吧。”南宫自若说着让人抬来了彩礼。南宫府的人,抬着大箱子过了来。

    “黄金五千两,玉马一双,绸缎八百匹,玉佛一尊……\"南宫自若念着老管家为唐家准备的彩礼。

    “好,彩礼收下了。”唐邦余摆了摆手,丫鬟扶着唐雪巧从闺房出了来。

    南宫自若等人接到唐雪巧,便告别了唐邦余和唐壁,望南宫府回走。街上两旁的人静静的望着这对新人,无不露出了喜色。在他们看来,大理的日子真的好了。皇甫烽凌和公孙敬文四处张望着,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大哥,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么?”公孙敬文见皇甫烽凌也在寻找什么,便问道。

    “人群里有一个人好像从未见过,此人总是盯着我们,不像是来看热闹的。”细心的皇甫烽凌看出了不对的地方。

    “我也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公孙敬文虽是三年不在国都,国都的人他却几乎都熟悉。

    “二位贤弟先走,我去去就来。”未等南宫自若和公孙敬文回过神来,皇甫烽凌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甫烽凌下了马,*人群,直奔那名陌生男子而去。那男子见皇甫烽凌向自己而来,未等皇甫烽凌到,便快速离去。那名陌生的男子在前,皇甫烽凌在后追着。却也奇怪,无论皇甫烽凌怎么块走,都追不上那几名男子。无奈,皇甫烽凌使出了轻功。那男子却也不慢,一直在皇甫烽凌前方。皇甫烽凌猛地一停,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回到了马上。

    “大哥,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公孙敬文见皇甫烽凌脸色不对,担心的问道。

    “三弟还记得上次在贡延宫,我曾与一黑衣人交过手么?”皇甫烽凌未看公孙敬文,问道。

    “你说的是,东瀛忍者?”见皇甫烽凌提起了那黑衣人,公孙敬文有些不信。

    “对,那次那黑衣男子离去后,我一直在听此人的脚步声,与刚才的那男子一样!”皇甫烽凌表情异常严肃。

    “脚步声?你怎么能听得出来。”公孙敬文没想到皇甫烽凌还有这般本事。

    “嗯,此人使的并非是轻功,却也极快。脚步声沉稳,交替的快,不像轻功那样。”皇甫烽凌解释道。

    “原来如此。”公孙敬文恍然大悟,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没想到皇甫烽凌这般的细心。

    “此事先不要张扬,来者不善。”南宫自若听见二人的话,也觉得事情不简单。南宫自若心里有些不安,今日正是自己的大喜日子,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怎么向唐雪巧交代,怎么向唐邦余交代。故南宫自若让二人不要声张,等今日过去之后,再去理会那个东瀛来的不速之客。

    未时

    南宫府

    未到南宫府,南宫自若远远的就看见南宫秋柳和粮鲜等人在门口张望着,一副焦急的神情。见南宫自若等人接到了唐雪巧,南宫秋柳的心里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迎亲的队伍刚好到南宫府门口,鞭炮便响了起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国都,似乎在告诉大理的人们,南宫自若成亲了。

    南宫自若掺着还带着盖头的唐雪巧,手里牵着大红花,进了南宫府邸。府内的老管家,一挥手,早已等候在府内的家丁一齐响起了乐曲。为了南宫自若的亲事,老管家特地令家丁学了乐曲,为成亲的气氛增添了不少喜气。南宫自若听见响亮的乐曲,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沉浸在成亲的气氛之中。皇甫烽凌和公孙敬文也暗自赞叹老管家的细心。一行人进了正厅,便开始拜堂。在南宫府,南宫自若别无长辈,老管家一直充当着长辈,故而老管家和唐邦余一起坐在了高堂的位置。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之后喜宴便开始了。南宫府内坐满了前来贺喜的人,南宫自若和唐雪巧一桌接着一桌的敬着酒。看着两位新人默契敬酒的样子,所有人都露出了赞叹的目光。

    “南宫少爷和唐家小姐可谓天地无双啊!”当朝的御史李鸿钧道。

    “在下谢过李大人,别无他报,薄酒一杯。”南宫自若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酒。

    “好!祝愿二位百年合好!”李鸿钧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南宫自若和唐雪巧也喝尽了杯中的酒。

    “在下敬过二位了!”另一位当朝的大夫张锦玉道。

    “谢过张大人!”南宫自若接过张锦玉的酒,谢道。

    “小侄再敬皇甫伯伯一杯!”南宫自若转身回到了聚着四大家族的桌子,向皇甫亦旋敬道。

    “哈哈,贤侄真是好酒量啊!”皇甫亦旋见南宫自若敬了一圈,却面不改色。

    “皇甫伯伯也是海量啊!”南宫自若说着又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骞振叔,自若不会说话,以酒代话。”南宫自若知道用什么话语都不能表达老管家对自己的养育之恩。此时是自己最表达谢意的最好时机,无语胜过千言万语。

    “嗯,自若,以后要好好待雪巧。”老管家也没有过多的话语。有时候最简单的话,便代表了一切的祝福。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了。天已黑了下来,一轮明月挂在了天空之中。南宫自若已有了些醉意,却仍在向众人敬着酒。唐雪巧见南宫自若这般高兴,也不好阻拦。皇甫烽凌和公孙敬文则一直未喝多少酒。一来二人是不得不担心白天遇到的男子。二来,南宫自若喝醉了也好帮着老管家料理余下的事务。就在众人相互敬酒的时候,外面来了宫里来的人。

    “哪位是南宫自若少爷?”来人并不认识南宫自若,向众人询问道。

    “小的是若菱公主派来的,若菱公主召见南宫少爷。”来人向南宫自若道。

    “好,你带路。”南宫自若征求了唐雪巧的同意后,便随着来人去了。

    众人见是若菱公主派来的人,也不阻拦。公孙敬文本是要陪南宫自若一起去的,却被皇甫烽凌拦了下来。也许是若菱公主不便出宫庆贺南宫自若的亲事,便召南宫自若进宫去。公孙敬文想了想,也就没与南宫自若一起去。看着南宫自若拖着摇摇晃晃的身子离去,唐雪巧心头有些沉,却又不便阻拦,也只得由南宫自若去了。众人一直到子时才散去,老管家、皇甫亦旋和公孙豪等人都已烂醉如泥。唐雪巧见南宫自若没有回来,独自一人回到了新房。新房的灯一晚未灭。

    唐雪巧

    三年的离别,大理的战乱,这一切刚刚过去。三年里,羽的样子一直在我的眼前。我们虽是青梅竹马,唐家和四大家族的关系却不允许。现在我和羽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我时时刻刻都在告诉自己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感情。我不知道若菱公主召见南宫自若到底是要做什么。可是在新婚之夜,却丢下我一人独自守着空房,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望着挣扎燃烧的蜡烛,思绪万千。我知道若菱公主一直都喜欢羽,可是羽的心里没有若菱公主。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们一夜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难道,就算是拜了堂,我也要失去他么?

    翌日

    公孙府

    公孙府的房檐上滴落的雨滴,看来昨夜又有了一场风雨。公孙敬文早早就起了身,昨夜他掺着公孙豪回到皇甫府已是子时,却未见有下雨的先兆,看来今年的大理真的是多风雨。公孙敬文本来是要连一套剑法的,却见公孙豪还在呼呼大睡,也就没有惊动公孙豪。突然想起昨日见的那男子,公孙敬文便出了府,去找皇甫烽凌。

    “快去看看,那边出大事了!”公孙敬文刚出府,便见到许多人直奔金伏门而去。

    “出什么大事了?”公孙敬文拽了一名路人问道。

    “没有,没有。”那路人刚要说什么,却见是公孙敬文便应付着,像见了仇人一样慌忙离去。公孙敬文见那人神情不对,便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既然那人不肯告诉,公孙敬文准备亲自去看看。公孙敬文随着人群,来到了金伏门。金伏门外围着许多人,公孙敬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了进去。见门边贴着告示,公孙敬文便瞧了过去。

    告示:

    昨日若菱宫里发生一起血案,当今国主之女若菱公主惨死于宫中。

    初步认定,是四大家族中南宫家的大少爷,南宫自若酒醉所为。

    如有知情者,速到缉凶总府告之,知情不报者,与犯人同罪。

    公孙敬文惊得一身冷汗,未等看完告示,便快速挤出了人群。看来现在可以解释那路人为何见了公孙敬文,就向见到仇人一样跑掉了。公孙敬文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二哥会犯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觉得这其中定有什么缘故,公孙敬文快速向皇甫府走去。街上的人见公孙敬文走过,在背后指指点点,似乎所有人都以相信南宫自若是罪魁祸首了。昨日那赞叹之声了无踪迹,取而代之的是疑问和责骂,世人的变化是如此之快。

    “大哥,你知道二哥的事了么?”公孙敬文进了皇甫府,便看见皇甫烽凌在院子里踱步,急急的问道。

    “我已知道了,一会我们进宫去,今日皇三子要登位了,先不要理会此事。”皇甫烽凌显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那二哥那边怎么办?”公孙敬文似乎只在乎南宫自若的事,对于皇三子登位的事他觉得没有这件事重要。

    “放心吧,我已派人去了天牢那边打理,二弟应该不会受折磨。”皇甫烽凌又一次显示出了镇定的样子。现在南宫自若被抓了,看来皇甫烽凌担心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潜伏已久的人要出手了。现在只有皇甫烽凌能够处理事情,如果自己在这时乱了阵脚,那无疑是让对手击败了。

    “嗯,那我们赶快进宫吧。”公孙敬文见皇甫烽凌已打理好了南宫自若的事,也就放心了。

    “我觉得将要有一场比高氏更大的阴谋发生,但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对手是谁!”皇甫烽凌觉得有必要让公孙敬文知道目前的形势,也好让公孙敬文有个准备。

    “你是说那天的那名男子?”公孙敬文想起了那天遇见的那男子。

    “不,幕后的主使要比此人厉害得多。”皇甫烽凌也不知道他的想法对不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男子就是对手派来的。

    “会不会是高氏的残余势力,皇三子没有铲除尽。”公孙敬文的想法还是那样简单。

    “不知道,等等看吧。”皇甫烽凌虽是不同意公孙敬文的看法,却也找不出其他的人,只能简单的说了一句不知道。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的势力可以比高氏的势力还要大,也想不出有什么人能比高子隐还要狡猾。

    “那也只有等等看了,先去二哥府邸看看吧。”公孙敬文这才想起去南宫府,他担心南宫府会出什么事。

    “嗯,应该先去看看。”皇甫烽凌说着便和公孙敬文离开了皇甫府,望南宫府而来。二人是绕着人多的地方走的,整个国都都在议论南宫自若的事,他们不想听见什么伤害南宫自若的话语。二人来到了南宫府门前,却见南宫府的门紧闭着。二人便飞身进了院内,院内更是空无一人。二人快速来到了后院,总算是松了口气,还有人。

    “骞振叔呢?”皇甫烽凌见一个家丁正在扫地,便问道。

    “房间内呢。”那家丁见是皇甫烽凌和公孙敬文,指了指老管家的房间道。

    “骞振叔,外面的事,你听说了?”皇甫烽凌敲开了老管家的房门,眼前的老管家一脸的憔悴。

    “嗯,听说了。”老管家有气无力的答道,转过身子让皇甫烽凌和公孙敬文进了屋内,又把门关上了。

    “依骞振叔的意思是?”皇甫烽凌见老管家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小心的问道。

    “呵呵,还能怎么办呢?听天由命吧。”老管家冷笑道。昨晚还是不可一世的南宫家,一夜之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经历了一生风雨的老管家,似乎也没了计策。

    “那雪巧姐呢?”公孙敬文从进门一直都没见到唐雪巧,便问道。

    “走了。”老管家轻轻的答了一句,似乎早在预料之中。

    “去哪了?”皇甫烽凌一听唐雪巧走了,惊讶的问道。

    “不知道,该是回他们唐家了吧。顾及是昨晚一夜未睡,早晨穿着喜服走的。”老管家记得早晨看见唐雪巧是一身红衣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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