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届毕业生已经毕业半年了,按照李慕菲定下的规矩,校方在毕业典礼上为所有学员授予佩剑,排名前十的学员则享受登上主席台接受校长亲自授予佩剑的荣誉(李慕菲不在,第一届暂时由副校长授予),其中孙斌、王铁、宋松灵三人赫然在列,孙斌那一批六人中也有其他两人排名前十,让李慕菲很欣慰:自己没有看走了眼。

    排名第一的却是一个当初李慕菲并没有留意的,叫做林影的人,听到他的名字李慕菲也依然没有想起这个人的样子,直到接到国内来的毕业学员花名册,看到个人照片,李慕菲才想起来,这是一个长得很秀气的小伙子,如果不是李慕菲和他近距离接触过,单看照片恐怕都会误以为他是个女孩。入学那天他表现得很紧张,没想到四年之后却能够在数百人之间脱颖而出。

    李慕菲遵照许诺将黄埔军校的学员们安排到了李家名下的众多工厂保安队担任队长,但正如李慕菲在开学典礼上所说的,他们如今对于小小的保安队已经看不上了,在这样的一支队伍中当一个队长简直就是在浪费他们的才华。

    绝大部分人听从了校长的安慰,留在了保安队,按照德国正规军的方式训练着手下这支人数虽少但素质很高装备也很先进的队伍。他们坚信校长是正确的,战争不久就会爆,自己留在保安队能够为南非的国防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孙斌等六人和王铁都留在了保安队。

    另有一些,比如宋松灵这样迫切希望将自己学到的知识展示出来的人去了武装警察部队,在对黑人的征服中学习着战斗。这些人很快就后悔了。

    很少一部分人比如林影则去了欧洲,去考察那里的军事,这一批人有很多也是受了校长的影响才产生旅欧的念头的。

    因为同为毕业生前十名,毕业后又是同事的缘故,王铁与孙斌等人一向来往密切,工作闲暇时也经常聚在一起谈论国事。

    三月份的一天,孙斌在安排自己手下的人完成了一日的训练量,在交班之后,看看天色尚早,正打算去找王铁、赵敢、周胜利、卫乐等人聚一聚的时候,王铁却主动找上了门。

    王铁一屁股坐在了孙斌那张铝制折叠行军床上,压得弹簧出吱吱的声音,孙斌开玩笑道:“你这胖子,别把我的床压坏了。”

    两人都知道这床是当初入读黄埔军校时,每个学生都的住宿用品,因为这是北方重工的产品,质量十分过硬,搬家时候也方便,非常适合军人使用,许多学生都用出了感情,王铁的房间里用的也是这种床。王铁哈哈一笑说:“我坐在我那张床上也是这个声音,但那床用了四年了,一点毛病也没有。”

    “就是床有些下陷。”孙斌接口道,王铁尴尬地说:“没办法,这种床就这个问题,你这床不也下陷了吗?这可不是我坐的,再说都有感情了,舍不得扔啊,能凑合用就用。”两个人相视一笑,都觉得这话说得对胃口。

    环视了一下孙斌空荡荡的房间,王铁撇了撇嘴:“我说孙兄,我觉得我自己就够节俭的了,没想到你这房间比我那屋子更穷,要不是你就站在我面前,我真怀疑这屋子里能不能住人。除了床桌椅,哦,对了,还有一个洗脸盆”

    他用脚轻轻踢了踢床下的那个搪瓷盆,出当啷的响声。这个盆可比弹簧床年代久多了,它是孙斌定居南非不久后就买的,如今盆沿那一圈的瓷都掉了许多,看起来好像叫花子用的一般。

    王铁接着说:“我就没看到什么别的值钱东西,难怪你很少让别人到你这屋里做客。你我当的保安队长工资可不低,你的钱都攒起来要干嘛?”

    孙斌微微一笑道:“保不定就有点什么事呢,留点钱心里有底,未雨绸缪嘛!”他这个人就有这种毛病,在老百姓的大白话中不时蹦出几个文化词,这和他的人生经历有关。

    孙斌真实的想法也差不多,他和王铁这种土生土长的南非华人不同,他的家可是在遥远的中国,一直将回家的梦藏在心底的,王铁可以将钱花在南非,他却要把钱攒起来,不一定哪个时候就需要钱呢?不但他这么做,他们那一批其他五个人如赵敢、周胜利、卫乐也都在攒钱。

    王铁心里是很佩服这种有志向的人的,嘴上却说:“你这话有理,看来明天开始我也得攒钱了。”

    他话头一转道:“孙兄,这次来,我可是有大事找你商量。”

    孙斌见他神色郑重不由得问道:“什么事这么严重?”

    “这事说起来,对我们这些郁郁不得志的保安队长来说倒是一件好事,”王铁微微笑着说:“你知道前一段时间,南非成立了恩德贝勒开拓公司的事情吧?”

    “略有耳闻。”孙斌点头道,这个公司是在沈知恒总统授权下,以政府名义建立的一家公司,仿造当年将布尔人移民到南非的荷兰东印度公司而建立,拥有自己的武装,拥有一定的外交权,可以缔结条约签署协议,如同一个政府一般管辖自己名下的产业,不过其职权范围仅限于北方恩德贝勒人的领地。

    要将这个公司成立的历史理清,就不得不说说最近南非在北面殖民地的活动。

    早在柏林会议召开之前,南非共和国就已经开始了向北方的殖民活动,布尔人和华人在与北方的茨瓦纳人王国交战的过程中占领了1o万平方公里以上的土地。

    茨瓦纳人的祖先曾生活在南非境内的奥兰治河流域,后来迁移于此地,并自称为为茨瓦纳(和平)人,这便是这一民族名称的起源。

    早在十九世纪四十年代,华人移居比勒陀利亚一带之前,布尔人就与茨瓦纳人有所接触,他们在茨瓦纳人民族名称(tana)的面前加上表示地名的前缀“博(bo-)”合成了博茨瓦纳(bostana:茨瓦纳人的土地)这个词来表示这片地区,后来这个词语也被华人们所接受,博茨瓦纳这个词便成为西北这片广大土地的正式名称。

    (注:华人们完全可以起一个更有中国味的名字如博县,但在我的小说中如果乱给非洲地区起中国名的话,可能会造成读者阅读的混乱,所以除了极个别的情况之外,我一般会沿用目前非洲地图上的地名,采用音译的地名,这种情况在中国境内也不少见,如齐齐哈尔、拉萨等地名。)

    博茨瓦纳虽然领土广大,矿产资源丰富,但却人口稀少,面对着南非的侵略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在李永瑜总统任期的最后几个月,因为柏林会议的召开,使得南非人认识到了殖民地的重要性,在短短几个月之内,便侵吞了更大更广阔的茨瓦纳人土地。

    等到沈知恒上台之后,这个比李永瑜和张阳都要年轻的总统颇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架势,在殖民地扩张一事上表现出比李永瑜还要狂热的态度,南非的武装警察一批批地开赴博茨瓦纳,大片大片地在那里划出南非的殖民地,迅地将南非的疆界向北推进。

    以盘古矿业、南非机车、北方重工等李家旗下企业为的南非工矿业巨头也紧随其后,在博茨瓦纳境内开矿设厂,南非铁路也以前所未有的度架设从金吕市(离博茨瓦纳和南非边境不到3o公里)向北贯穿博茨瓦纳全境的铁路线。早在金吕市建市之初,李家就出于安全的考虑,命令该市的工厂保安队向北方侵占了一大片茨瓦纳人的土地,并在其上建设了1oo多千米的铁路线,如今南非铁路公司不过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将其向北继续延伸而已。

    最迟在1885年年中,南非人的铁路已经修到了博茨瓦纳北方的赞比西河流域,以布尔人为主的武装警察采用欧洲人一贯异常蛮横粗暴的手段将铁路沿线的茨瓦纳人屠杀驱赶到了偏远的地区,南非政府随之在铁路线两旁空出来的土地上建立起以满清华人移民为主要居民的殖民点城市,在这片殖民地上完全做到了柏林会议上所说的有效控制。

    南非政府在不久之后便把此地至金吕市之间总计6o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土地划为己有,并将此地命名为博茨瓦纳省,正式吞并,在其后的数年中,南非政府不断向这一地区进行着移民,直到最终将博茨瓦纳南非化。几年之后,这里已经成为南非本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在吞并了博茨瓦纳之后,南非的国土一下子扩大了一倍,达到了12o万平方公里,单论本土的面积,已经过了欧洲除俄国之外的任何一个国家。

    可以说南非对博茨瓦纳的吞并是异常顺利而迅的,但是在向比勒陀利亚正北方,葡萄牙人控制下的莫桑比克和博茨瓦纳之间这一片土地扩张的过程中,南非人却遇到了困难和阻力。

    与贫瘠干旱少雨的南非和博茨瓦纳不同,这片土地上的降水量从南向北,由3oo毫米递增到125o毫米,而北面的赞比西河更是水量巨大,也使得这一带黑人的生存条件并不如西南方向那么恶劣,早在公元八世纪,非洲的绍纳人就在这一带修建了众多城市,建立了庞大的帝国,创造出强盛一时的文明,十五世纪时,这里已经成为非洲南部最大的邦国。

    如今统治这里的,是恩德贝勒人的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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