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醒过来确实应该感谢林琳。

    当我在心中求索着我要离开的理由时,我听到了林琳叫我名字的声音,回想起我和她约定过的事,那份责任感让我心中原先存在的摇摆彻底消失了。

    对内心的求索已经得出最后的结论,而由思想控制的世界也在这时候将那扇通往现世的门放在我的眼前,我抬起那只寄寓着思念的右手,将这扇门拉开。

    于是,我回来了!

    虽然林琳不愿意,闹着别扭,我还是拜托萧诗诗把她带了出去,留下我和廖文洲教授讨论这上面的问题。

    “你是孙教授的学生,对于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呢?”

    他这个问题问的我也是非常尴尬。

    如果以前的我还敢说自己挺了解老师的,可现在已经发生了这种事情,我还能说自己了解老师吗?那我对于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他做这一切的动机又知晓多少呢?

    所以,我并不了解老师。

    “抱歉,对于这上面的事情我说不上了解!”

    对于我这样的回答,廖文洲明显是不意外的。

    “也对,他自己心里应该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事情,也就不存在会对你把这件事说出来的可能性啦!”

    “嗯。”

    谈到这件事上,我的心情几乎不受控制地复杂起来,然后急于向他寻求一些我尚不清楚的事情的答案。

    “你知道老师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他点了点头,停顿了几秒钟,才把他知道的情况说出来。

    “这应该和孙艺征的死有关系。”

    “师兄……死了?”

    这说法对我来说有些无法接受,我本来想到了这件事可能和师兄有关系,但没想到这其中存在的情况会是这样的。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廖文洲吸了口气,这副样子就已经给我打了“这件事绝对不是一个动听的故事”的预防针。

    “孙艺征是北疆研究所的技术员,他们在那边进行着十分机密的研究,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研究的消息泄露出去了,于是境外的恐怖势力策划了一场暴动,被他们煽动的民众在研究所附近袭击了好几名研究所的技术员,孙艺征和另一名技术员由于伤势过重在抢救无效后,牺牲啦。”

    “恐怖势力?策动民众?”

    这一来二去的说法让我真的有些无法理解,这种情况到底应该归类到什么状态下呢?

    “这里面还有其他情况,但孙艺征确实是牺牲在那些人的手下。”

    “这……这和老师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到底有多少关系?”

    我对他这样问着,心里并不是很有头绪,总感觉似乎有什么地方错位了,变得让人无法理解。

    “或许有关联,但更深的东西只有他自己清楚,也只有你有可能从他嘴里问出来。”

    似乎是要将某些事情拜托给我,他说话的时候视线向上抬起来。

    “你多半不知道,这一两年里,国内其实出现了很多具有近似植物人状态的病人,就和之前的你一样,他们被困在自己的意识中,无法通过自己的努力苏醒,这一切都是你的老师和那些人的手笔,而现在那些病人被收容到特定的医院进行隔离治疗,到底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果然没有停下来吗?”

    其实廖文洲说的这个消息并不值得惊讶,如果那些人真的在很早之前就停止做这件事,那他们的逻辑才是更加让人无法理解的。

    “是啊!他们还在做着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们需要阻止他们!”

    我点了点头。

    “有什么是我可以做到的吗?”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找到你的老师,劝他回头,不能再往那深渊里走下去啦!”

    “老师他……不见了吗?”

    “是的。”

    廖文洲叹了口气。

    “我们这边的动作还是慢了,当我们的人去了他之前所在的宾馆后,就发现他已经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

    “这样吗……”

    老师那之后就消失了,我同样没有觉得意外,当老师他对我做这些事情之后,他心里或许就决定了接下来要去哪,可能我的出现确实推动了老师的行动也说不定。

    “这件事可以拜托你吗?我想,如果真的有人能找到孙国传的话,这个人只可能是你啦!”

    他说着这样的话,对我传达着那些并不合理的想法,让我有些无奈,却也只能将这样的拜托接受下来,因为,他是我的老师,如果他真的做错了什么,那将他拉回来就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义务。

    “我明白了,我会尽力找到老师的!”

    “好,那就拜托了!”

    将这一切说完,廖文洲就离开了,而我只能坐在病床上不动,脑子里一片空白。

    ——孙艺征师兄死了?

    我依旧没能接受这件事,这件听起来会让人产生匪夷所思感的事情。

    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这么怪异而且扭曲呢?为什么总是要牺牲掉那些不该牺牲的人呢?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我这一刻的感受!

    “阿隼?”

    这时候,开门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就看到林琳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从那边探出头来。

    “你还好吧?”

    看到她这副样子,我心里那种积郁的感觉倒是消减了许多,对她笑了一下。

    “我已经没什么事了。”

    她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将门推开,滚着自己的轮椅进来。

    没看到后面的萧诗诗,我对她问了句。

    “诗诗呢?”

    林琳很平静地回答我。

    “萧姐姐在给乔毅哥哥打电话,她说乔毅哥哥不知道为什么联系不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听到乔毅的名字,我心里像是被刀猛地划了一下,带来强烈的刺痛感。

    乔毅为什么联系上,这件事跟我有很大的关系,可我偏偏想不起来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并没有取回对那时一切的记忆,老师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帮我。

    想到这里,我不能在医院继续待下去了,我无法再直视萧诗诗!

    “阿隼,你要干嘛?”

    看到我准备从床上起来,林琳吓了一大跳,赶紧过来准备按住我,而我对她伸出手表示不用。

    “林琳,我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继续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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