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力带着韩松从上海开车去合肥,当天,丁勉力就打电话给张向北和吴欢说,他们已经和“半亩田”合肥物流基地的钱总碰上面,钱总一直在陪着我们。
昨天,他们人还在上海,丁勉力就请二货给钱总打过电话,让他在物流基地里,想办法腾出一到两幢仓库。
“你们人呢?住的地方有没有落实好?”吴欢问。
“已经落实好了。”丁勉力说。
“把房间里的电话告诉我,万一晚上有急事,我可以直接打到房间找你。”吴欢说。
“房间里没有电话,哦哦,吴总,我是说,我基本都不会在房间里,你打去房间,更找不到我,就打我手机吧,我肯定都开着的。”丁勉力说。
“合肥的厂房定下来了吗?”张向北问。
“位置定了,但那幢房子里,原来有一半已经被人租走,钱总和我做了对方工作,对方同意腾出来,搬去别的仓库,钱总正带着装卸队,在帮他们搬东西,等他们搬空,我把照片和平面图都发给你们。”丁勉力说。
张向北说好,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应该的。”丁勉力说。
到了傍晚的时候,丁勉力就把仓库的照片、视频、平面图,还有“宅鲜送”合肥分公司与“半亩田”合肥物流基地的租房合同,一起发了过来,租房合同上还缺一枚“宅鲜送”合肥分公司的公章。
丁勉力说,他和钱总已经说好,这公章等我们公章出来之后再补盖,房子的改造,马上就可以进场。
张向北说好,我让孙向阳派施工队过去。
“这个丁勉力,动作还很快。”放下电话,吴欢和张向北说。
是啊,他们今天人才刚到合肥,这厂房马上就定下来,动作确实够快。
既然他那里快,张向北这边也必须快,他打电话给孙向阳,和他说,派去合肥的人你安排一下。
“已经走了,五点四十去合肥的高铁,现在都在高铁上了。”孙向阳说。
“已经走了?”张向北吃了一惊,“谁通知的,丁勉力?”
“对啊,丁勉力一直给我电话,让负责设计的马上过去,我快被他催死了,今天不派过去,我晚上都不要想睡觉,他说他会缠着我。”
张向北大笑着把电话挂了。
第二天中午,丁勉力又给他们打来电话,这一次,他人已经到了芜湖,丁勉力和他们说,芜湖的车间,也放在“半亩田”芜湖的物流基地里,合同和照片、平面图,我马上发给你们。
当天傍晚,丁勉力人已经到了马鞍山,张向北一听就奇怪了,问:
“这么快,你中午不是还在芜湖吗?”
“对,马鞍山就在芜湖隔壁,开四十分钟的车就到了,中午和你们通完电话,我们就走了。”丁勉力说。
“半亩田”在马鞍山没有物流基地,但丁勉力还是和他们说:
“地方已经找到了,张总、吴总,我把协议和照片、平面图发给你们,你们看看,要是协议和租金都没有问题的话,我就把协议和他们签了。”
张向北和吴欢面面相觑,丁勉力在芜湖动作这么快,他们理解,毕竟芜湖那里,他去的是“半亩田”的物流基地,“半亩田”在全国的所有物流基地,对他们“宅鲜送”都是优先安排,谁让他们上面是同一个爸。
但到马鞍山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能够这么快地找到房子,这个确实出乎他们的意料。
“这么神奇?”张向北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丁勉力笑笑说:“我在合肥和芜湖,找了很多的货车司机问,他们也都跑过马鞍山,知道马鞍山有几个物流基地,都在哪里,我在路上就一个个和这些物流基地联系,没有房子的,就连去都不用去了。”
“聪明!”张向北忍不住夸赞说。
第二天下午,丁勉力和张向北吴欢说,安庆的房子也定下来了,他们昨天晚上,从马鞍山开车赶到了安庆,安庆也没有“半亩田”的物流基地,都是司机帮他们介绍的,他们今天在安庆跑了三个地方,这个是最好的,资料我已经发到了你们邮箱。
“这个丁勉力,你说,他这是在故意表现给我们看,还是真的在玩命?”吴欢问张向北。
张向北说:“都有吧,谁要是受了处分,心里不憋着一口气,他就不是人了。”
“他有什么好憋着的,我们处分他,还不是因为他做的事?我们对他,已经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吴欢说。
“他憋着气,不一定是冲着我们。”张向北说,“他可能是在对自己发狠。”
“好吧,我怎么感觉你总是在帮他开脱,如果你不是老板,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拿了他的好处。”吴欢说。
张向北大笑:“老板也可以拿好处啊。”
谷</span> 说归说,吴欢也不得不承认,两天的时间,丁勉力就把四个分公司的生产经营场地都定了下来,这个效率,还是令人刮目相看。
接下来,“宅鲜送”合肥分公司的各方面工作,都有条不紊地快节奏推行,无论是员工招聘还是基地建设,都比他们其他的分公司所耗的时间更短。
孙向阳和张向北说,施工队打电话给他,说是快被丁勉力逼疯了,这个家伙,一天到晚跟着他们,连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他们干到半夜,他就在工地上待到半夜,就差手里拿根鞭子了。
“不光施工队,连给我们安装设备和流水线的公司也是,一个个都被他撵着跑,工地上鸡飞狗跳的。”孙向阳说。
“那不错啊。”张向北笑道,“他们现在应该知道,我们以前有多仁慈了。”
这样过了两个多星期,连张向北也忍不住了,他叫上孙向阳,和他说走,我们去合肥看看。
两个人驱车到了合肥,在“半亩田”物流基地的大门口,问了“宅鲜送”的位置,保安用手指着和他们说,走到底,最吵的那间就是,他们在装修。
两个人把车开到车间门外停下,看到丁勉力的车也停在这里,上面蒙着一层灰。
两个人下车走进车间,车间里一派的忙碌,几个施工队同时在工作,各种颜色的工作服在宽敞的车间里穿梭。
丁勉力和其他十几个“宅鲜送”的员工,都穿着“宅鲜送”的工作服,在工地上帮忙,张向北和孙向阳找到他的时候,丁勉力正站在脚手架上,手里托举着不锈钢板折成的方形通风管,施工方的工人在两头焊接。
车间里各种机械发出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很吵,丁勉力看到他们,从上往下大声喊着:
“张总、孙总,你们稍等一下,我现在下不来。”
张向北挥了挥手,示意没事,丁勉力双手托举着方管,在脚手架上继续了十几分钟,等两头的焊点焊住,焊工告诉他可以放手了,丁勉力这才马上从脚手架上爬下来。
“你们怎么来了?”丁勉力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一边问。
“来看看你们。”张晨说。
“那我把他们都叫过来。”
丁勉力说着就准备扯开嗓门吼,把自己的人都吼过来,张向北赶紧制止:
“不用了,晚上我请你们大家吃饭,地方你定,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不知道。”丁勉力摇了摇头,“我们都没有出去过,差不多的时间都在这里。”
“都在这里?”张向北奇怪了,“那你们住在哪里?”
物流基地里,合肥分公司的宿舍还在改造,就是改造好了,丁勉力也不用住在这里,按他们公司的规定,分公司总经理一级,是可以在当地租一套高档的住房,或租住在五星级酒店里的。
“也住在这里,我问钱总借了宿舍。”丁勉力说。
“走,带我去看看。”张向北说。
丁勉力犹豫着。
“走啊!”张向北催他,丁勉力无奈,只能带着他们往宿舍走。
到了物流基地的宿舍楼,上了二楼,丁勉力打开一间房间,门一打开,就有一股浓重的汗臭脚臭和烟臭的混合味,从门里传出来。
张向北他们走进去看到,二十几平方的房间里,原来有四张床铺,不够,又买了五张折叠钢丝床,一共九张床铺,把整个房间挤得满满当当的,只有一条路,让人侧着才可以走,宿舍楼里原来的四张桌子,被推到角落里,两张两张摞在一起。
“我去,这是人住的!?”孙向阳叫道。
“没事没事,不是暂时的吗,物流基地这里的宿舍也很紧张,钱总好不容易才调剂出两间给我们,我们一间男的,一间女的,男的人多,就挤了点。”丁勉力说。
“你哪张床?”张向北问。
“那张。”丁勉力指着一张钢丝床说。
“为什么不去住酒店?”张向北问。
“天天要赶工,跑来跑去的麻烦,还是住在这里方便。”丁勉力笑着说。
“再说,他们都住在这里,我一个人跑去住酒店不好。”丁勉力加上一句。
“你可以把情况和我们说,所有人都去住酒店。”张向北说。
“算了,都去酒店,人还容易跑散,还是在这里好管,不就几个月的时间嘛,很快就过去的。”丁勉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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