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那双目光的的人兴奋的叫了起来,回头对着房门处有说道:“幸完成使命,都指挥大人,埃杰先生醒了。”埃杰挣开眼睛将目光移向房门,门帘一掀,一个全身被着银色盔甲的年青将领跨步进了屋子里,先是向屋内那人说道:“谢谢郎中,本指挥准备了薄礼,郎中大人请随兵士去取吧。”

    “太感谢都指挥大人了,说实话,半年多来还是老朽的第一笔生意,科泽科德国的人生病不找郎中,而是喝什么符水,念咒语,搞封建迷信,真是荒谬,这样如何如何能让病人好转”一面说着,一面老郎中眉开眼笑地随着兵士出去拿薄礼了。“先生躺着无妨。”徐达亿制住埃杰的起身,道,“先生之事,在下已经听百姓说了,幸好那泰伯匹夫未用先生上中二策,否则在下也不可能在此得拜见先生。”

    “徐达亿……徐都指挥?”埃杰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只见他皮肤洁白,两道不浓的眉下,双眸炯炯,射出似乎有着无限智慧与透视力的光芒,只与他对望一眼,埃杰便觉自己心里想的什么都被这年轻人看透了一般。

    “正是在下。”徐达亿行了个军礼,脸上绽开了笑容,鲜红的嘴唇,英俊的脸,但在英俊之外,也为徐达亿增了几许其他的味道,是坚毅是刚强或是健壮,总之是那种在战场中出生入死,历尽风险特有的成熟与自信。

    “埃杰得其主矣!”埃杰长叹一口气,忽然觉得心中心潮澎湃,虽然没有徐达亿多说什么,但从他的态度,从他的气势,从他那自然而然的笑容里,他便看到这一点。这个徐都指挥,才是他这样想在乱世之中建功立业者为之效力的明主,那莲花寨主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都指挥大人,请即刻退军回满塔国!”他按住心中的情感,也不顾两人初次见面,便直截了当地将心中想了许久的一个结论说了出来。“哦?先生此言何指?”徐达亿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虽然他自己明白,好奇有一半是假装的,但看在埃杰眼中却完全不同,徐达亿对于与自己作战布置和策划安排不一致的意见,也能如此重视,与之相比,那泰伯却什么也容不下,区别啊,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都指挥大人当务之急,在于满塔国内忧而非科泽科德国之患。”对于满塔国与科泽科国的形势,显然埃杰有着自己的看法。“满塔国虽然暂时安定,内部以供侯爵等人并不太平,不能算是安稳如山,科泽科德国内部却比较稳定,都指挥当在满塔国休养生息,等满塔国上下一心之后,再出兵伐罪于科泽科德,则必然所向披靡。都指挥胸怀大志,怎能为满塔国昏君去效力,何不坐山观虎斗?

    徐达亿的神色忽然变得畅快无比起来,长长一鞠,道:“先生请赐教。”心中想道;占据莲花寨后听说了泰伯不停他的话,觉得此人有水平,确实不一般,连满塔国的政治情势他都是一清二楚。

    “满塔国乃乱兵之地,都指挥选取其处为基业,眼光高人一等,若无都指挥才学气度,也无法在满塔国乱中取胜。”徐达亿听得眉开眼笑,大有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感受,在徐达亿扶持下,埃杰坐了起来,说道:“但都指挥不先安定基业,却劳师远征科泽科德国,上助昏君为逆,下与黎庶百姓为敌,此亦愚夫所为也,实在让埃杰百思不得其解,都指挥若还想成大事,还是早早退回满塔国的好。”

    徐达亿仔细打量着埃杰,他开始有些明白为何埃杰的话不被泰伯听从了,无论谁也不愿听取这样直言不讳的反对意见,再加上埃杰面色黝黑,长相实在难看,说什么也难以激发普通人的好感,刚才有的愉快情绪消失了大半。

    “先生之言虽为金玉,但我也有我的打算。出兵科泽科德国,一则可以观科泽科德国虚实,二则可以扩大松海骑兵影响,三则可以与以供侯爵争夺满塔国民心,四则可以让松海骑兵在实战中锻炼,五则可以防止黑哦进入满塔国。”徐达亿一连提出了五条让他出兵的理由,然后笑道:“先生是极聪明者,自然明白我言中所指。”徐达亿可是还有一条理由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为了他真心爱的杨玉凤。

    埃杰仔细想了想,如果只是这五条理由,那徐达亿最后一句话根本就是没必要说的,但徐达亿特意说了最后一句话,也就意味着这五条之外还有徐达亿不好明说也不能明说的理由。当然他不是神仙,没有明确明白了徐达亿隐藏的那条理由。

    徐达亿说道:“科泽科德国只有大乱,只有让科泽科德国摇摇欲坠但又将坠未坠,才最符合我的利益。如果松海骑兵不出兵,蒂奇又没有进攻科泽科德国,那么不出半年,黑哦有可能占领别罗里城,让科泽科德国得到强盛,即使这种强盛只是局部的也足以让科泽科德国变得比如今强大,那时徐达亿再想进军科泽科德国,所费之力恐怕要十倍于今了。

    而蒂奇进攻了科泽科德国,徐达亿就更是非要进科泽科德国不可。以蒂奇的才华兵力,要剿灭黑哦,也不过是时间问题,那时满塔国的数万大军得柳光这样的名将指挥,有我来协助,大败科泽科德易如反掌,可是满塔国内不安宁啊。

    “都指挥之意莫非是要为满塔国强盛而战?”埃杰吃惊地问道。徐达亿摇了摇手,示意他不要将心中所想的说出来,实际他心里想的埃杰不知道。此时徐达亿的欣喜,是实实在在的从心底直溢于言表,他执住埃杰的手,说道:“夺取这莲花寨算得了什么,得到埃杰先生这样的人物,才是我此次的对大收获!”这话真城有多少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在他心中,大明水师兵员才是最宝贵的。

    雨雪交加,北风凛冽,冬天,一片衰败的景象,干枯的枝干与夏日那饱满的浓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沉闷、凋谢和夏日的鸟语花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一切是悲观者对冬天的感悟。而乐观者带上透视镜,去领悟冬天展示给我们的生机,去感悟那些不为人知的生命力。

    战鼓隐隐,旌旗如云。经过张来溪不久,天气就变得恶劣起来,这种恶劣的天气虽然加重了行军的难度,但也遮掩了莲花寨军进军的动向。因此,泰伯心中不但不忧反而有些欣喜,认为攻往瓦东寨的松海骑兵主力肯定是不会发现自己正是急速追赶。当松海骑兵全力攻寨之时,自己突然出现在其阵后,松海骑兵受两侧夹击,必定不战而溃。即使徐达亿没有崩溃,等松靠寨的援军再突破牵制他们的力量赶到时,莲花寨主三军力量集中在一点之上,松海骑兵便无路可走了。

    可惜他不知道,在他出兵以后,莲花寨子已经是徐达亿的了,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山寨,毕竟是这位泰伯的老窝,只怪当时通讯台落后。

    泰伯觉得,松海骑兵是蒂奇一个凶恶的帮凶,把它给消灭了,黑哦攻占别罗里少了很大障碍,即便占领不了别罗里城,科泽科德国东部大局便完全安定下来,进可以将满塔国,退也可保科泽科德国东部,再图向其他地方发展。战胜了松海骑兵,自己为皇帝陛下立下大功,想来奴隶也会增加不少吧。

    想到这里,如同久保对于升为副承祥候补的渴望一样,他心头也燃起了野心的火,这火让他心中发热,甚至忘了这不同寻常的严冬寒意了,前方忽然有信使来报道:“久保留了一百人在此等侯寨主,他说天气不好,问寨主是否安营扎寨以御风寒?”

    “胡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怎能在这里殆误战机?”泰伯正踌躇满志之际,听了心中不悦,这久保自己还以为他有些见识与韬略,连这点小事也不明白?信使转身而去,将他继续进军的命令传了出去,大军继续向前行进起来。泰伯又开始沉思,若是徐达亿得知他来援,会不会不顾瓦东寨而回头一击呢?估计的可能性极大,如果是这样,久保领的一百人马就危险,必需让他提高警惕,不可粗心大意而被徐达亿一举吃掉了。

    还未等他回想过来,忽然队伍中杀声四起,队伍中的数十人突然间拔出兵刃向周围的人攻击起来,一面攻击一面大喊道:“有奸细,有奸细!松海骑兵的奸细混进来了!”

    正在行进中的进千人的队伍立刻乱了起来,一开始莲花寨主士兵只不过是愕然而立,但发现自己身边的同伴挥刀相向之时,他们为了自保不得不也拔刀自卫,再旁边的人见他拔出了刀,为了不被他杀死便先下手为强,片刻间这条泥泞的道路上便被血肉所染红。莲花寨这个寨子里的人不是乡里乡亲的,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人员也极其复杂。

    周围同自己装饰相同者,却有可能是要自己性命的人!士兵都开始心惊胆战起来,相互之间也距离得越来越远,有的甚至就离开了大队,从山林中遁去。上级与下级军官们拼命喝止招呼,才让士兵们又重新集结起来,虽然站在一起,但他们仍旧以戒备的神色注意着周围,似乎肩并肩站在一起者,便可能是混进来的奸细。

    泰伯命令军官们忙于清点人数。他时一个奴隶主,他的军队很乱,有游民来投靠的,有本来是奴隶,为泰伯看上的,他们之间的上下级关系并不明确,将不知兵,兵不识将者往往有之,也正是如此才给了松海骑兵细作以可乘之机。清点的结果是刚才这一乱导致十多人伤亡,而且都是莲花寨的,没有找到混进来的人,全体失踪了,很明显,他们就是松海骑兵的奸细。

    “怎么会这样?”泰伯大吃一惊,松海骑兵如何能混进来捣乱。如果真如此,那么再向前进就很危险了,莫非徐达亿的真实目的,还是在围城打援之上?想将自己诱出莲花寨子后一击歼灭?这不可能!松靠寨的援军也应该开出来了,只要自己坚持一会儿,就到了瓦东寨,松靠寨城的援军便能先后到达,那么徐达亿便是自寻死路!

    士兵们又冻又累又怕,已经开始相互抱怨起来。军心已经被松海骑兵的奇袭所动摇,泰伯觉得必需立刻让他们忘掉此事!泰伯大声喝道:“不要吵,全军继续前是,这不过是徐达亿缓兵之计,想让我们在此滞留,如果在此安营扎寨,只会贻误战机!”士兵暂时安静下来,大军又开始前进。大约走了几里路,信使又来报:“前方有一小队人马,自称是久保将军手下的,要求见寨主。”

    “让他们将兵器全放下,然后再来见我!”吃过一次亏,泰伯就更为仔细与谨慎了,虽然久保手下的兵都是莲花寨的,还是要小心的。片刻之后,几个低级军官给带了过来,有一个道:“寨主大人,久保将军请寨主大人当心,松海骑兵奸细扮作我军模样,已经混入我军中。”泰伯冷冷哼了声,这个警告来得太晚了些,他道:“明白了,我自然会当心的。”大军只是略略停了停,便又继续前进。那些久保留下的人当先带路,约莫又前行了几里,前方再次出现几许人马。

    这些人马一靠近,开始向周围的人进攻。泰伯军中又是一阵大乱,不料再次遇上松海骑兵奸细,当乱局定下来时,地上又是多下了几具莲花寨主士兵的尸体,而混入队伍中的松海骑兵再次逃走。

    松海骑兵一而再的骚扰,却让泰伯坚定了前进的决心。如果是要埋伏起来围城打援,徐达亿便不会再三派出小股部队对莲花寨军进行骚扰,他骚扰自己的目的,无非是要使自己疑神疑鬼不敢进军,既是如此,自己更要加速前进,以制止他的阴谋。因此泰伯下令道:“全速前进,再有来历不明的的人,一律拿下再说,不要让他们靠近。”

    在前方又遇上了自称久保派来的人。泰伯军完全给松海骑兵奸细弄怕了,将这几人用绳子拴上,也不领他们去见泰伯以免再次上当,将他们夹在军中前行,几人害怕了,搞不清咋回事,高声叫骂或哀求,但这反而让泰伯军更为恼怒与怀疑,一阵猛打。

    泰伯自然不知,这几人才是真正的久保派来的人。他们本来是来上报军情,久保埋伏很久,始终未发现松海骑兵大队人马的踪影,因此开始有些怀疑松海骑兵的计划了,出于慎重与对莲花寨主的忠诚,他才派人来请泰伯定夺。徐达亿对此却早有准备,一而再地用假信使传信来使得真信使也变成了假信使。此刻徐达亿自己,正领着松海骑兵主力全力运送莲花寨子里的粮食。

    泰伯全军急行,乘着夜色又赶了五里路,到了久保伏兵之地,这才知道久保虽然也曾与松海骑兵小规模接触,松海骑兵一触即退,根本不与他正面交战,久保意识到自己可能上当,已经停下来不前,等侯泰伯的帅令。

    “什么,松海骑兵的主力没有出现?”泰伯大惊失色。久保也知事情不妙,因此不顾地面泥泞,仍跪倒在地上,道:“恐怕我们上当了,徐达亿的主力只怕,只怕……”他不敢说只怕是真正攻向莲花寨,因为如果真的如此,那么他的责任之大,死有余辜,副丞相候补无乱如何是当不上的。

    “没用的东西!只怕他是攻向莲花寨了,你为何不早些报知我?”泰伯的愤怒是无法遏制地爆发了,他下了马大步来到久保身前,狠狠一脚踢了过去。久保不敢躲避,闷哼一声说道:“寨主饶我,我曾令人向寨主通禀,但那些人始终没回来!”

    听到他谈起报告的人,泰伯明白了,是自己的粗心大意,使得久保派去的通报的人根本没机会接近自己说明军情,而之所以造成如此,正是徐达亿连续派人来骚扰的结果,没想到,这个奴隶主被徐达亿玩弄于指掌之间!

    泰伯越想越气,气只能往久保头上撒了,骂道:“你还活着作什么,赶快给我去死得了!”久保道:“寨主饶我,小人愿将功赎罪,寨主,现在急忙回军还来得及!莲花寨不可能那么轻易被攻下,莲花寨山高路险,他根本攻不下莲花寨!”

    听了他的话,泰伯心中怒气被勉强按住,此言倒是不虚,徐达亿急于进军,如何能那么快抵达莲花寨?自己控制莲花寨数月来,加固城防挖深壕沟,一定能阻住徐达亿,只要能及时赶回,城中的两百守军也足以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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