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人?”

    徐漠漠淡淡地说着,眼睛注视着手里轻轻晃动着的破碎高脚杯,那高脚杯的杯身只剩一缕残片,像极了一把匕首。

    “你杀过人吗?”

    徐漠漠继续说道,语气淡漠,在这寂静的会议室里,听起来毛骨悚然。

    “要我教你吗?”

    徐漠漠的视线落在了何良才的身上,那眼神毫无感情。

    触及徐漠漠的眼神,何良才胆怯了,他后退了两步,“你......你......想干什么?”

    徐漠漠左手踹在裤兜里,一步跨出,将高脚杯的残片抵在何良才的脸上。

    “我问你,杀过人吗?”

    何良才嚅动着嘴唇,“没......没有。”

    高脚杯的残片在何良才的脸上滑动,徐漠漠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那需要我教你吗?”

    “不......不用。”何良才瑟瑟发抖。

    “杀人可是个技术活。没有经验的话,拿着一把枪也不一定能杀死人,即使杀了,也会让对方很痛苦,也会让自己失去杀人的满足感。”徐漠漠将高脚杯的残片移到何良才的脖子上,“比如我手里这个玻璃片,没有经验的人捅在你的脖子上,可能会割断大动脉,然后大量的血会喷溅一身,你痛苦的挣扎,最终会失血而死。他也可能会割断你气管,血会涌进你的气管,你会更加痛苦的窒息而死。”

    何良才两腿颤抖,他努力的平衡着身体,生怕徐漠漠真的割破了他的喉咙。

    徐漠漠将高脚杯的残片移到何良才脖子的一个位置上,稍稍用力,继续说道:“如果是像我这种有经验的,我就会捅这个地方,这样你才会瞬间毙命。你不会感到任何痛苦,我也不会被你的血溅到我的衣服上。只有这样,才称得上杀人的艺术。”

    杀人,满足感,艺术......这样的词语从徐漠漠嘴里幽幽地吐出来。他的情绪没有一点波动,他的语调没有任何的飘忽,就像在讲述一个琐碎的小事。

    但偏偏这样的平静,更让人害怕。

    难道,这个人真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真的是一个杀了很多人的魔鬼?

    徐漠漠继续说道:“第一次杀人,心会颤,手会抖,脚会哆嗦,夜里还会做噩梦。那么......”

    徐漠漠让高脚杯的残片在何良才的脸上游走。

    “......你还要杀我吗?”

    何良才浑身颤栗着,他感到恐慌。

    “不知道怎么回答?那好吧,我们换一个简单的问题,为什么要针对我兄弟?”

    “我......我没有。”何良才艰难地答道。

    看着何良才扭曲的脸,想到他曾经对柳盈盈下过黑手,想到柳盈盈下落不明,徐漠漠突然很烦躁,一股狠戾,想毁灭一切的念头瞬间摧毁了他的理智。

    “啪!”

    徐漠漠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何良才的脸上,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他的全力。

    何良才脚下踉跄几步,倒在了地上。

    “起来!”

    徐漠漠低吼道,语气坚定,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这一刻他的脸上再没有云淡风轻,有的只是可怕的狰狞。

    何良才被徐漠漠一巴掌打懵了,他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痛,他的头很晕,他已经失去了思考。听见徐漠漠声音,他顺从地坐了起来,茫然四顾,周围都是益州商圈最有钱的那群公子小姐,这些与他见面总会相互奉承几句的人,此刻都躲避着他的目光。

    他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

    徐漠漠将高脚杯交换到左手,右手高高扬起。

    “啪!”

    到底是惯用手,同样是几乎用尽全力的一巴掌拍在了何良才的脸上。这一次,何良才连身体都没有晃动一下,“咚”地一声直接栽倒在地。

    徐漠漠上前一步,右脚狠狠地向着何良才的肚子踢去。

    “噗......”

    鲜血从何良才的嘴喷了出来。

    鲜艳!血腥!

    “啊......额......”

    何良才弓着腰,双手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

    几十个公子小姐集体傻眼。当徐漠漠讲述“杀人艺术”的时候,这些公子小姐或许还有些怀疑,但现在所有人都相信,这个人真的是个魔鬼,他真的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何良才下死手。有些胆小的女人已经双腿发软,全身颤栗了。

    最恐慌的是那二十多个模特。不是说这是益州最高端的聚会吗?不是说这是益州最有钱的一帮年轻人吗?不是说这些人都是绅士吗?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这个凶狠的男人会不会真的杀人?他会不会对我们杀人灭口?有些人已经想要偷偷地逃走了,可是又怕被发现,只能低着腰,祈求不要被徐漠漠注意到。

    徐漠漠蹲在何良才的面前,手上一用力,高脚杯的残片划破了何良才的脸,血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很快被吸收。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是谁怂恿你来找茬的?”

    两个巴掌将何良才打翻在地,一脚踢得何良才口吐鲜血,一玻璃残片割破了何良才的脸。徐漠漠的戾气消散了不少,他恢复了冷静,语气也变得一如既往的平淡。

    “卢......卢......卢士东。”这一刻的何良才对徐漠漠是彻底的怕了,他依旧恨意滔天,只是恨的不再是徐漠漠,而是卢士东了。

    “你别杀我。都是卢士东那个王八蛋,是他要我激怒卢士北的。他说只要我激怒了卢士北,让卢士北对我动了手,他就会鼓动罗大少杀了卢士北。”

    果然如此!

    徐漠漠站了起来,毫无征兆地又是重重一脚踢向何良才的肚子

    “啊......”

    何良才本就弓着腰,双手捂住肚子,徐漠漠这一脚踢在了他的手背上。他似乎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他惨叫了一声,望向徐漠漠的眼神带着浓浓的祈求。

    “放屁!卢士东是卢士北的堂哥,他怎么会想杀卢士北。”徐漠漠语气变得严肃,“你必须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何良才抓瞎了,我他丫的哪里知道原因呀,我就是贪图他给我的好处,做了个帮凶而已。但这话他不敢说呀,他必须得帮卢士东找一个杀卢士北的理由。可是有什么理由能糊弄得过去呢?

    “他......他说卢士北手上有他的把柄,不杀了卢士北,他就会死。”

    剧情有些反转,看热闹的天性超过了害怕的情绪。

    众人眼神中的恐慌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八卦火焰。火焰在徐漠漠、何良才、卢士北、卢士东之间来回跳跃。

    徐漠漠楞了一下,快速地向卢士北丢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卢士北回了一个否定的表情。

    “噗......”

    徐漠漠又在一脚踹向何良才的肚子,结果又踹在了何良才的手臂上。

    “咔嚓......”

    何良才的手臂被直接踹断,骨折的声音显得异常的刺耳。

    “啊......”

    何良才痛苦呻吟。

    徐漠漠冷冷地看着何良才,慢条斯理地说道:“知道卢士东说的把柄是什么吗?是卢士东父子猥亵职员,贪污公款的证据。卢士北的父亲送了卢士东父子将近四百亿的股份,可是他们狼心狗肺,禽兽不如,不但玷污了不少公司的女职员,还贪污了几千万的公款。很不巧,这些事被卢士北发现了。”

    徐漠漠顿了一下,声音陡然提高,“但是,这个所谓的‘把柄’早就被公开了。卢士东父子已经主动辞职,并且办好了出国的签证,他们很快就会永远离开大华国。所以——你最好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在恐惧的压迫之下,何良才如诸葛附体,脑中百念滋生,“报复。卢士东这王八蛋是要报复。他觉得是卢士北把他赶出了国,所以他要借罗大少的手来报复卢士北,他想杀了卢士北。”

    嗯!这个理由很合理。至少,这些公子小姐已经认可了。他们看向卢士东与何良才的眼神已经充满了厌恶,看向卢士北的眼神满含同情,看向徐漠漠的眼神则复杂了很多,有惊讶,有疑惑,有戏谑,但更多的是好奇。他们在猜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呀?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呀?他难道不知道他这是在砸罗大少和上官大少的场子啊!他难道不怕被罗大少和上官大少当众打死吗?

    不管结果如何,今晚一定是一场好戏啊!一些事不关己的公子小姐站在人群的后方,开始拍着拍照拍视频发起了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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