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殷纣璃为了狼族谋得自全之道,便令玄季趁夜坑杀数万夏朝降军。降军虽然尽数坑杀,但大规模的举动也无疑令夏朝因此有了察觉。但以郭不疑看来,吕戌定然会因此料定狼族举动。一旦大军后撤,只怕便不会容他们就这样轻松退去。

    面对郭不疑的忧心忡忡,殷纣璃似乎早有对策。她以此安抚,便退夏侯邕与郭不疑二人。二人既退,玄季却仍旧留在内殿之中。看着他似乎还有话说的样子,殷纣璃不觉就此开了口。

    “怎么,玄季仙师莫非还有话说?”

    闻听殷纣璃所问,玄季便既开口,反问道:“郭元帅担忧如此,娘娘却似乎早有安排。今属下斗胆询问,不知娘娘如何应对夏朝追兵?”

    殷纣璃叹道:“本宫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尽量以残躯推延住彼军而已。本宫如今虽然伤的不轻,但那鲍鸢也被本宫重创。只盼他莫要恢复得那么快,也盼着吕戌不要让他亲临战场便好。如若不然,只恐本宫也拿他没有办法了。”

    玄季道:“此番属下所以不去,便是有计奉上。今娘娘身体有恙,实不宜再临战场。那鲍鸢虽然勇猛,却也始终不过是个凡人罢了。今番夏朝若举兵来追,某自有计能够拖住他们使我狼族大军安然而去。若计谋顺利,斗杀夏朝大军只怕也不在话下,更无须娘娘出手。”

    闻听玄季所言,殷纣璃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问道:“你能阻挡夏朝大军遏制住鲍鸢,此莫非笑谈?”

    玄季笑道:“鲍鸢所擅长者,临战对敌罢了。纵有千军之势,亦困他不得。此番某之计策,不用半人与他临场对阵。只以巧计取胜,自是让他有力而无处去使,岂不美哉?”

    殷纣璃惊喜,急问玄季之谋。

    玄季也不着急,便从衣袖里取出了一张羊皮手卷。之后当着殷纣璃的面,便既铺设在了桌子上。殷纣璃心奇,便既举目观瞧。但见摊开的羊皮手卷之上,居然记载着一套精妙的阵法。战法以山石草木为基础,不用半个士兵。

    殷纣璃由此惊奇,问道:“此阵法手卷,你倒是从何处得来的?”

    玄季笑道:“前番属下与郭元帅击杀石毅之时,便在打扫战场之间偶寻而来。后经多番打探,方知此阵乃石毅所创。其中变化,精妙无比。内外八门,变化无穷。今番我军若退,敌军来赶。但以属下之见,不如便按照手卷中的记载,以此石阵阻绝夏朝大军的归路。此阵某已探得,是石毅方自创建。前线诸将,亦少有人知。吕戌纵是夏朝国主,只恐身在中原也不晓得此阵。此阵若能利用,便能困住夏朝。为我军赢得后撤机遇的同时,借助娘娘些许法术便可令夏朝大军自取其祸。那鲍鸢纵然便有勇猛、持有神器,但不识此阵必然也会困顿其中。也免得娘娘出手,再冒风险了。”

    闻听玄季所言,殷纣璃大喜道:“好个石阵,却是来的及时。今番我军退去,正好借此一用。”

    于是便既传命玄季,依照图本所化便在狼族归途之前布下此阵,以此阻绝夏朝追击之路自然不在话下。

    他们这边做出了这样的安排,夏朝那边也因此有了动静。

    一切正如郭不疑所料想的那样,因为夜晚荒谷中的屠杀,致使身处前线大营的吕戌也得到了相关的奏报。闻听探马所言,吕戌惊诧不已。急忙聚将于大帐之中,便就此事做出商议。

    项崇闻讯,便道:“此番殷纣璃坑杀降卒数万,只恐便有不战退去之意。如若不然,她断然不会如此打算。毕竟降将所领军马数万,正好与我军对垒于阵前堪为大用。除非他担心大军哗变,否则断然不会行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听闻项崇所言,吕戌也觉得极有道理。言道:“如此看来,倒是便如鲍鸢将军所说。此番殷纣璃与他对阵,却是伤的不轻。她虽然获得了妖王之力,但如今她的身体却还不能将这股强大力量彻底的驾驭。她因此遭到反噬,只怕已经身负重伤。既无此妖女邪法相助,我军便可趁势出击。复夺北境三地之余,也让狼族南征的美梦彻底破灭才是。”

    项崇点头,言道:“大王所言正是,如此良机,我军又岂能错过?今末将愿领所属‘玄甲军’,尽斩其首。若不成功,甘当军令。”

    吕戌从其言,正待派将,忽有军卒来报,言鲍鸢将军朝见来了。

    吕戌闻言,立即请入。但见鲍鸢跪倒于自己的驾前,便急忙伸双手将他搀扶而起,问道:“将军何来?”

    鲍鸢道:“末将自打归顺大王以来,素来临阵于先。今闻狼族变革,我军正好用兵。今大王既然聚将商议,却为何独独不用末将?”

    吕戌闻言,不禁一声叹息,言道:“将军方自重伤归来,急需调养。考虑将军身体,故而此番聚将议事并未便让将军知晓。只盼将军能够好生将养身体,以为后番大用。”

    鲍鸢道:“末将既归王化,岂可临战诸将皆有调派,偏偏自己却安居寨中之理?此番末将身体已然无恙,便向大王讨令,誓破北漠蛮夷。若大王不肯见用,甘愿撞死于驾前。”

    吕戌感慨,点头赞许道:“孤有将军,何惧北狼?既是如此,此番便可与项崇大元帅同去。你为先锋,万事多与元帅商议。孤引大军于后,自为接应。狼族若有异动,你我大军协同并立灭之。”

    鲍鸢大喜,从其言。由此便与项崇整军,率领前部直取稻城。

    既至稻城,便已天明。二人远远望去,但见城郭空虚,竟然鸟无人烟。为防有变,项崇便使先驱十余骑探路入城。十余骑入的城内,不过多时便既回返。但见项崇与鲍鸢,便向二人禀报。原来此时的稻城,狼族大军已经人去楼空。根据城内百姓所言,他们夜晚便整军后撤了。

    鲍鸢闻言大喜,言道:“大元帅果然妙算,那狼族果然已经后撤退去了。末将愿讨一支令,率先追击。如果顺利,便顺势砍下郭不疑和那殷纣璃的人头献于麾下。”

    项崇道:“将军勇武,天下莫敢敌者。只是那殷纣璃精通妖术,更兼郭不疑足智多谋。将军此处尚可,但断然不可追击太深。一旦有变,立即回返。我率大军于后,便护将军周全。”

    鲍鸢从其言,便接了将令,率领本部率先追击而去。

    放下项崇如何向吕戌传报不提,单道鲍鸢纵马追击而去。不过少时,便在前方影影绰绰看到了狼族的大军。而负责断后的人,居然正是狼族大将夏侯邕。鲍鸢由此大喜,便既纵马而下,直冲狼族后军。

    夏侯邕看到鲍鸢追击而来,心中惶恐万分。

    他和鲍鸢交过手,鲍鸢的实力自是心中清楚。此时又见,便如见了凶神恶煞,哪里还敢与之交锋?急命后军所部合围鲍鸢。鲍鸢丝毫不惧,手中‘雁子切’起处,刹那之间戳到一片。夏侯邕抵挡不住,未曾交锋便既拨马遁走。

    鲍鸢欲成大功,正待追击,不远处猛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鲍鸢小儿,安敢在此逞凶?”

    鲍鸢听得真切,心中不觉一震。转头去看,但见不远处殷纣璃已赫然站在一株数人环抱粗细的岩石之上。时别不到旬日,堪为对手的二人居然再度相见。便是鲍鸢,也不禁暗生惶恐。

    毕竟殷纣璃的手段,自己也是领教过的。如今又来,他心中便已了然,此番免不得与她又是一场恶战。

    这正是“命中宿敌堪对手,胜败又岂谁可知”。预知二人再战怎样,石阵之谋最终得逞与否?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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