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老家人既得了详情,便知蒙丹异样。以此揣摩,最终决定暂离王都去寻蒙毅告知诸事。他在家中收拾了行装,便立即动身离府而去。一路赶到西门,却发觉城门口增添不少守卫,以此严查过往民众。

    老家人心中一震,不觉暗生不吉。又见守卫各持画像一份,虽然不见画像中人的模样,但见他们以此盘查过往和自己同年纪的男性老者,便已知这些守军专为等候自己。

    老人虽然上了些年纪,但毕竟掌管蒙丹府中大事多年。他心细如发,由此不敢轻出。正逢没有良策之际,忽见四五人抬棺而往城门处去。老人眼珠一转,立即心生一计。他由此上前,便拦住了抬棺五人。

    五人不解其故,便问其详。

    老人道:“我乃中原人,为做生意故而来到北境。今家中有事,急归故里而去。然而身边缺少通行证,今又见城门增添了不少的守卫,只恐一时间不能出城。几位老哥若是好心,便请带我一并出城而去。只要出了城,某必有重谢。”

    一语言毕,便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白花花的银锭子。五人见了,全都眼前一亮。

    为首者是一个年近五旬的老者,但见银锭虽然眼馋,但却不禁面露迟疑。言道:“出门在外,谁都有个不便。我等欲助老哥,只是身边通行证每人一个,并无富裕。”

    老人道:“无需便将你们的通行证让与我,今你们抬着的棺材,我便藏于棺椁之内。待得出了城去,便即无事矣。”

    为首者一震,言道:“棺椁之中,已有沉尸。非我等不允,只恐老哥沾了死人因此惹了晦气的。”

    老人道:“我已暮年,还在乎那么许多。如今出城甚急,还望诸位相助才是。”

    五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银子的诱惑。便寻了个角落处,就此打开了棺盖。老人由此安于其中,棺盖便复盖上。三人由此抬着棺材,便往城门处去。即到城门口,守卫便将几人拦阻。由此盘问,原来是城中大户家死了人。方自做了法事,如今便请抬棺人抬着棺材便到城外要埋了的。

    守军不以为意,便以手中画像核对了几人。但见无有异样,便要放他几人出城。谁想守军方自让路,夏侯邕便即纵马而来。但见五人,立即使人拦住了五人的去路。

    五人惶恐,便即下拜。

    夏侯邕以此窥视五人态度,觉得其中必有诡异,便问道:“所抬棺椁之中,却是何人?”

    五人之中的为首者急忙叩首,言道:“回禀将军,是张大户家夫人不幸夭亡。方自在府中做了法事,之后便让我等抬棺出城下地安葬的。”

    夏侯邕目光阴沉,不禁以鞭点指,喝道:“待开馆验了尸身,再放尔等过关不迟。”

    无人闻言,无不惊恐。抬棺为首者道:“此等事,将军玩玩不可行。尸有阴气,恐有不吉。将军万金之躯,岂能沾染污秽?更兼死者已矣,理当尊重。若行开棺,只怕阴灵生怨,有碍将军。”

    夏侯邕一声冷笑,言道:“某纵横沙场,杀敌何止千万。若每个被某斩杀之人都来索命,某便有千万条命又岂便够。你等说开不得棺,为何棺椁封盖不严?莫非棺内有诈,不便查验?”

    五人闻言,径相惊恐。

    夏侯邕见五人反应,心中更加疑惑。当即一声呵斥,便令守军将五人按下。之后直接亲自上前,便以手中宝剑撬开棺盖。

    伴随着棺盖的开启,一片阴气便散出来。

    夏侯邕定睛观看,但见棺椁内一女子盛装打扮,此时便在棺内安详而眠。身上首饰、衣着,无不尽显雍容华贵之气。更有白花、珠宝陪葬,纵有阴气,亦不失芬芳之香。夏侯邕但见棺中女人沉尸,不觉心中疑惑。毕竟棺材里除了女人和诸多陪葬物之外,并无其他。

    “难不成是我想的错了吗?”

    夏侯邕心中质疑之间,也不禁再度合上了棺盖。他以此转首,询问五人道:“棺中既无旁骛,何必这般惊惶?”

    闻听夏侯邕所言,为首抬棺人应变倒是灵巧,言道:“棺有沉尸,开馆恐有不吉,因此惶恐。”

    夏侯邕一声叹息,并不疑惑,言道:“死者已逝,何必便惧?速速封了棺盖,离了城去便了。”

    五人闻言,不敢耽误。便既抬了棺椁,就此出了城去。

    既出城门,五人尽相疑惑。明明刚刚老者暗藏棺内,如何便不见了。

    心中惊疑之间,不禁再度开棺去看。方自开棺,老家人便自从棺椁内走出。五人惊惶,不觉以此询问。老人尽以实言相告,众人这才了然。原来棺椁之内,自带暗格。暗格所在,便在沉尸之下。所为防护者,便在于日后盗墓掘坟。以此暗格,便装陪葬之物。

    自打五人便至城门内停下,老者便在棺中听了动静。故而灵机一动,只在棺中打开了沉尸之下的暗格。将暗格内原本堆积的珠宝香花一并置于其外,自己却就此潜身于暗格之中故而避祸。夏侯邕不知棺中自有暗格,这才因此失察。

    既脱大难,老者付了银钱之余,也便与五人道别。

    五人谢过,为首者更是惊叹老者灵机应变只能,言道:“老人家足智多谋,倒是一把好手。此番你我若是顺路,便可通道而行。沿途也好与老哥讨教,岂不美哉?”

    老者道:“我虽亦有此念,此番却不敢过多停留。城门口那将军心思缜密,只是一时有失故而放过。老夫料他久后必然察觉,定复寻道而来。你我当就此别过,方可无恙。”

    为首者闻言,不觉心中骇然。惊问道:“若彼察觉寻来,再查棺椁发现了棺底暗格,我等岂非难逃其罪?老哥既有深谋,还请如今指点迷津,令我五人脱此险境才是。”

    老家人道:“无需惊惶,我自有计。只要诸位按照我计行事,纵使那将军复来,也不会为难诸位的。”

    这正是“既得恩惠自脱险,焉忍义士便捐生”。预知老家人所算怎样,计谋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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