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吕氏兄弟二人擒拿郦商,便来寻龙骜与吕彻以此请功。

    龙骜得知了郦商被擒,不禁一声叹息。他看向吕彻,脸上不觉露出苦涩笑容。

    “大人所算,果然不虚啊。”

    “上将军,可需要将他带上来加以询问的吗?”

    “我看没有这个必要了。”龙骜一声叹息,随即与吕彻摆了摆手道:“如果可以,还是及早的将他放了吧。”

    “将他放了?!?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

    闻听龙骜所言,吕氏二子皆有惊语。吕彻虽然没有来得及说话,但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些许诧异的颜色。

    “上将军,郦商可是此番要借故刺杀你的凶手啊。他这是没得手,如果得手了只怕上将军的性命都要不保了。就这么轻易的将他放了,只怕还是太轻松容易了一点吧。”

    吕彻以此建议,而龙骜则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有必要太过于那么麻烦了。此人既有此番举动,足见他为人心术不正。他是大王的心腹,更兼管居要职。我们身为臣子,是不能将他怎么样的。此番与其见他,让他以此怀恨蒙羞、日后报复,倒不如直接做个顺水人情也便罢了。更兼我出征在即,这个时候实在不宜妄生事端的啊。”

    闻听龙骜所言,吕彻有所了然。他释然般的点了点头,也了解了龙骜宽仁一般的胸襟。

    “罢了,上将军确实还是仁义的啊。”

    他由此感叹,随即便向两个儿子吩咐让他们放了郦商。吕氏二子闻讯,只是面面相觑。他们站在原地,却没有一个人动弹半分。吕彻见了,心中疑惑。眉头微蹙之间,不觉脸上已经带了几分怒意。

    “怎么,你们兄弟两个没有听到我的话吗?”

    面对吕彻的询问,此子吕禄直接站了出来。

    “父亲的话,儿子自然听到了。但是这个郦商,儿子却不敢轻易将他放了。”

    “哦?!?这是为何?!?”

    吕彻了解两个儿子的心性,知道他们既然如此说,自然

    就有自己的道理。他以此询问,而吕禄的话果然随即而至。

    “若是此人单单只是刺杀上将军的罪过,上将军既然选择了对于他的原谅,儿子们自然应该放了他并且完全没有个说的。然而此人在行刺的时候,却自言自语的道出另外的一件事情。儿子由此窥听,故而此番不敢轻易将他放了的。”

    “哦?!?还有何事?!?”

    吕彻疑惑询问,而吕禄则顺势将自己在床底下窥听到的郦商的话再度重复了出来。

    “郦商行刺、高举利刃之时曾有这般言语,那便是‘龙骜啊龙骜,怪不得我郦商意狠心毒,只能说你阻挡了我的仕途之路。此番我若不杀你,日后如何在我天朝立足。此番你莫要记恨了我,便到九泉之下与那被我赚杀的项崇一起相会去吧。’”

    闻听吕禄所言,刚刚还一脸泰然的龙骜一下子面露惊惧之色。

    “他说过什么话,你且再给我重复了一遍的。”

    “郦商曾言,让你此番莫要记恨了他,便道九泉之下与那被他赚杀的项崇一起相会去吧。”

    吕禄再度有所重复,龙骜心中随即一震。吕彻此时也不禁瞪大了眼睛,甚至不等龙骜说话便已赫然站起了身并且再度质问。

    “郦商他,当真这么说的吗?”

    “千真万确,儿听得真切,试问又岂敢欺蒙父亲?”

    “哎呀!!!!!”

    龙骜一声暴叫,当即鹊起。手上一拍桌案,便将桌案顺势拍的四分五裂了下来。

    “此等传言,坊间早有流传。我由此听闻,也曾疑忌过。只是觉得当今王主宅心仁厚,不会施此暴行。细思之下,这才权且作罢。然而那郦商若当真如此言语,只怕此事倒也并非空穴来风啊。项崇元帅是我们曾经的挚友,我们与他皆是生死之交。倘若此事是真,那王主他……”

    闻听吕彻所言,龙骜早已失了方寸。

    前番牵扯自己,他尚且可以大度处之。但若项崇确为郦商所害,试问他又岂能轻易善罢甘休。此时他紧咬牙关,最

    终吩咐吕氏二子将郦商带来询问。二子应命,便押郦商前来。

    郦商虽为元帅,此番却被五花大绑。他心中畏惧,早已没有了昔日的做派。既被押了上来,便见到龙骜怒目横眉的样子。莫看龙骜平日温顺,但若是凶悍愤怒起来,试问又是何等的威仪。如今郦商罪行暴露,岂有不怕之理。故而即见龙骜,便急忙跪倒叩首告罪。

    龙骜也不理会他的求饶,上前一步赫然以只手之力将他像是提死狗一样拎了起来。那目光中充实的杀意,更加让郦商细思极恐、不敢正视。

    “你此番罪过,我先不与你论。我且问你,项崇到底是怎么死的?!?”

    龙骜一声怒吼,便如龙啸九天之势。郦商酒意未去,不能完全清醒。加之龙骜突然一问,一时倒有些没能反应过来。平日他善于诡辩,如今却不自禁的借着酒意与对于龙骜的畏惧下意识的说了实话。

    “此事与小人无干,届时王主下达的命令。吕氏宗族占据北地,便是大王的心头之患。为了收回兵权,唯有借故处置项崇方可成事。我只奉命而行,岂可有违王命?故借项崇与北越大将郭不疑彼此拼斗之时予以伺机下手,以此共同除去他二人的性命。为了掩盖真相,事后作假、嫁祸苏异,只为聚拢诸将之心共灭北越。对于项崇元帅,我素有敬服。若非王命如此,试问同为兵家我又岂能非要将他置于死地的?”

    闻听郦商所言,龙骜仿若立遭晴天霹雳。他一声咆哮,险些就此摔倒。吕彻见势,急忙与二子相扶。

    龙骜大哭,愤恨切齿如物。

    “龙骜啊龙骜,你当真是当世第一蠢材。自诩杀了苏异,以此雪恨。岂不知真正的凶手就在自己的身边,而且你还一直侍奉着他。项崇大元帅泉下有知,其心何其悲凉?!?”

    他一语出口,便既伸手赫然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面对尽在眼前的郦商,便要将他斩杀。

    这正是“真相大白方悔恨,便要饮剑刃仇敌”。预知郦商性命若何,吕彻又当作何决断?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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