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将士已经全部投降,接下来的几天里,周公和孤虚道人都忙前忙后,待一切做好之后,便是班师回朝的时候了。

    半个月时间的忙活,军中一切都做好了安排,周公、孤虚道人来到军营中的高台,同时走上去,站在下面的是此次东征的将士。

    因为公孙略的操作,二十万大军,有五万大军直接没了,战死沙场的,也有四五万,而今站在高台之下的,只有十万多一点。

    将近一半的人没了,诸多将士说不伤感,那是假的。周公目光扫过诸多将士,大声喊道:“诸位,我们可以回家了!”

    诸多将士听得周公的话,均是眼睛发红,出征三载,大军获胜,终于可以回去了,可是战死的人如何回去?他们家里的人,谁来照顾。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诸多将士一时间忍不住,全都嚎啕大哭起来。

    方玉涵等天心阁的弟子受到感染,一个个的也都红着眼睛。他们都是修为有成者,有很长的寿命。但是人活在这世上,要得到人的尊敬,非是要活得有多久,要让人生有意义,也并非是要活得久。

    此次东征,战死的也好,凯旋的也罢,无疑,他们都为历史填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回家了!”姬辅立在大军之中,当下诸多将士们都跟着喊:“回家了!”

    大军开动,朝着镐京的方向开进。方玉涵的心中也颇为期待,算起时间,他离开镐京已经有一年了,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也不知道上官灵儿吃不吃得好,睡不睡得好。

    大军缓缓徐行,将近半月的时间,大军终于行到了镐京城外。天子亲自出城迎接,城中的百姓们也是欢欣鼓舞,处处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天子的年纪不大,诸多辅政大臣中,天子对周公是最尊敬的,否则也不会让他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臣子。这对叔侄之间的感情,绝非是外人可以明白的。

    “拜见天子!”周公领着诸多将士,还有天心阁的弟子们,全都跪下来行礼。

    天子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他快步上前走去,亲自将周公给扶起来,道:“叔父,辛苦了,诸位将士,你们辛苦了!都快快请起!”

    能得天子接见问候,能见得天子如此的激动,诸多将士都自豪无比,他们一个个的都激动兴奋得无以形容,浑身热血顿然沸腾起来。

    方玉涵是第一次见天子,当下他是跪得最不认真的,跪在一边上的铁柱,也是懒散无比。

    天子再次开口:“此次东征,寡人要论功欣赏,诸位皆是我大周的栋梁,是我大周的社稷之臣!”

    诸多将士闻言,均是露出喜色,接着大声喊道:“万岁,万岁!”

    天子甚是高兴,大笑一声,而后看向周公,道:“这事便由您去做,军中将士的功劳,想必您都一一知晓的!”

    “老臣领命!”周公答应一声,与天子并肩而行,领着诸多将士一同回城。

    天心阁是异类的的存在,但诸多百姓传来的交谈声中,夸赞的在多数。此时最臭屁的人是铁柱,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极是欠揍。

    若是以往,方玉涵很可能也是这般模样,可是今时今日,见过太多,经历过太多之后,明白过来一切皆是过眼云烟,如此心里的兴趣便不浓了。此时他想着的是,快些见到上官灵儿才是,毕竟一年未见了。

    诸多将士朝着王宫的方向走去,来到朝堂之上,文武大臣分两面而站,周公自然回到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位置。当此之际,天子命身边的司礼太监读过封赏诏书,天心阁的弟子,因为其特殊性,全都是赐予贵重物事,没有封官。

    弄了半天,方玉涵就快要打瞌睡了,好在站在一边的浅茉时时提醒,否则他已经倒去。在这时候,方玉涵才明白过来,当年没有入得那文苑阁,是多么幸运的事。

    “你就不能规矩一些,忍着一些?”浅茉小声说道。

    方玉涵苦笑一声,道:“不是我不忍,实在忍不住,你就帮忙一些,别让我出丑就行!”

    浅茉也是极为不喜欢眼下的场景,不过她还能支撑得住,毕竟上朝堂,也不是第一次了,当年出去试炼之时,也见过一次天子。那一次,方玉涵要回家,却是躲过了一劫。

    不管如何,一切事情总算是完成了。方玉涵伸了个懒腰,便直接往他的府宅而去。至于铁柱等人,还得回去天心阁内阁。

    浅茉见得方玉涵眼中的期待希冀之色,一时间却是暗暗叹息,她明白,在外面,还可以同方玉涵走得近一些,而今却是没有可能。

    方玉涵来到府宅之前,他伸出去敲门的手,都在微微发颤,一年了, 上官灵儿吃得好不好,有没有瘦了,是不是每天都睡得很好,此时他脑海里面,全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

    心中思绪快速翻转,方玉涵的手终于触到门上,他发现这门是轻轻掩着的,当下却是摇头失笑:“灵儿也真是大意,竟然不将门给关好!”

    这般想着,方玉涵走进去院子里,顿然闻到一股菜饭的香味,想必是上官灵儿在做饭。方玉涵小心翼翼的走去厨房,见得那道无数日夜思念着的倩影,却是淡淡一笑,正要上去给她给惊醒。

    忽地,上官灵儿说道:“回来了?那门我没有关,就是方便你进来,饭菜马上好了,稍微等上一会!”

    方玉涵听得这话,才明白原来那门是上官灵儿故意没关上的,当下他脸上笑意不减,心中流淌着的温暖,无语形容。

    不一会儿,上官灵儿便张罗好了一桌子饭菜,两人一脸没见,彼此之间却还是如以前一般。

    “灵儿做的饭菜,越来越好吃了!”方玉涵轻声说道。

    上官灵儿道:“是吗?我怎么没什么感觉?”

    “天天吃好的,自然没感觉了,你要是吃过几顿军中的那饭菜,那简直了!”方玉涵说道。

    上官灵儿笑道:“你可以辟谷不食,可以不吃啊?”

    “怎么说话的,这样说我说什么呀?”方玉涵笑道。

    上官灵儿道:“难道还得明知道是谎话,也要故意装着不知?”

    “是啊,那样子有趣一些呢!”方玉涵道。

    上官灵儿道:“可是眼下我们用不着那样,是吗?”

    方玉涵点头,这一顿房饭菜,确实吃的香甜,吃饱喝足之后,他便陪着上官灵儿坐在后面的草地上晒太阳。青驴还是老样子,双眼闭着,嘴巴一开一合的。

    “这一年里有没有想我啊?”方玉涵将头靠在上官灵儿的身上,不由说道。

    上官灵儿顿然露出一个俏皮之色,道:“没有啊!”

    “那也太没良心了,我天天都想你呢!”方玉涵道。

    上官灵儿道:“是吗?那我也想你好了!”

    方玉涵淡淡一笑,有了火工的黑菩提,上官灵儿身上的妖气早就全无,此时更像个人了,可是关于人妖结合,会遭天谴的事,谁也说不准,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现在他们是开心的,如此,便足够了。

    过去好一会,方玉涵却是睡着了,上官灵儿露出温柔之色,静静的坐着,这样的日子,要永远也不要结束才好。

    天心阁中,浅茉一个人提了一个酒坛子,坐在亭子里面喝着闷酒,正在这时,铁柱走了上来,笑道:“有好酒也一个人躲着喝?”

    “喝酒有多种心情,其中两种最常见,一种是高兴,一种是心烦,我现在就想一个人喝酒,你说会饿分给别人喝?”浅茉说道。

    铁柱道:“不如我陪你喝!”

    “无聊!”提着酒坛子走开了。铁柱呆呆的站着,良久过去,才是微微摇头,轻声自语:“其实许多事情我都明白,可是为什么就不能死心呢?难道真的是找虐?”

    浅茉自然听不到铁柱这些话语,她提着酒坛子,迷迷糊糊中走出了内阁,在街上走了一会,却是来到方玉涵的府宅之前,而后苦笑一声:“你还是走到了这里,还是放不下吗?可是放不下又能如何?”

    浅茉想要避开,但心里的想法,终究是无法扭过去。她使劲摇头,继续往着前面走去,不多时,走到了曾经切羊肉的那处摊子,要了一些羊肉,便坐下来。

    这些曾经喜欢的东西,现在吃着却是没什么味道,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铁柱悄悄的跟在后面,脸上写着的,全都是苦涩,当下他站了一会,心中想到:“方大傻子可不是个通透之人,我得去点醒他,浅茉中意的是他!”

    如铁柱这等人,心眼如针缝一般小,但是有些事情,却是豁达大度。铁柱来到方玉涵的宅子,因为方玉涵没有关上门,他直接走了进去,大声喊道:“方大傻子!”

    方玉涵正与上官灵儿晒太阳呢,忽听得铁柱的声音,却是一惊,不等他反应过来,铁柱已经来到后面。见得方玉涵和上官灵儿,铁柱双眼圆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狐狸精,你和方大傻子他······”铁柱的声音传出,满脸的怪异之色,却是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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