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获如何？”妖媚女子终于开口了，幽幽的问了一句。
“启禀神使，因为是攻城，我族士兵虽然整体实力增强了一倍，但是伤亡依然不小。不过，人族也好不到那里去，一天下来，死伤足有数千。”
“数千！太慢了。”妖媚女子皱了皱修长的峨眉，忽然道，
“你马上命令下去，让大军轮番进攻，不能给他们太多喘息的机会。”
“这……”
大祭师有些迟疑，那样一来对于攻城一方的魇族而言，同样会付出更多的死伤。要知道，这一次魇族军队的整体实力晋级，付出的代价同样不小，将近三分之一的士兵尽数失去了生命，不可谓不惨烈。
“怎么，你有意见？”女子妖媚之色瞬间消失，转而变得阴沉起来。
“不……不敢。”大祭师吓了一跳，连忙否认，转而又道，
“属下的意思是，这里的战斗自然不是问题，关键是人族后续的援军。整个西大陆，人族的力量并不弱小，只是暂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一旦援军源源不断的到达，形势对于我们会很不利。
况且，还有那个神秘的上宗，每次战争持续到关键时刻，他们同样也会插手的。”
“这样啊。”女子似是有些恍然，再次恢复妩媚的神色，想了想，随即向着身后说道，
“你们三个立刻分头行动，务必将任何赶来支援的人族军队消灭干净。”
“桀桀，不过是一群美味的蝼蚁而已，你就放心吧。”
伴随着几声怪笑，血光疾闪，转瞬间三道庞大的身影尽都消失不见。
大祭师心头一阵急跳，也庆幸自己反应够快。显然，这几位的实力比他想象中要强出太多。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去准备吧。”
“啊，是，属下这就去。”
大祭师回过神来，行了一礼，迅速转身离去。
……
攻城之战再次毫无征兆的爆发了，这般急切，确实有些出乎人族的意料。不过，也来不及琢磨其中的原因，只得拿起兵器继续抵抗。
时间过的很慢，仿佛度日如年，最起码对于天风城中的士兵们而言是这样的感觉。
时间又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便过去了三个多月。
战争一直在持续，几乎没有停下过。无论是人族一方还是魇族，尽都死伤无数。尤其是人族，已经变得越来越艰难。
虽然作为攻城一方不占据地利，但是，魇族个体实力强横，而且数量上更是人族的五倍有余，差距太大了。
“报——”
天风城内，探马再次归来。
魏云睁开血红的双眼，似是有些麻木的看了过来。三个月过去，派出求救的人已经不下上百，怎奈，每一次尽都无功而返，带回来的消息更是让人绝望。
天风国附近有数个大小不一的邻国，得知魇族来袭的消息后，尽都没有犹豫，第一时间派出了援兵相助，然而，也不知是何原因，所有的援兵在行进的途中相继出了问题，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样的事情太诡异了，根本无法解释。而且，这么长时间过去，仍旧没有弄清楚其中的原因。
战争一直在持续，天风城已经变得岌岌可危，整个城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禀报国主，云荒国派出的援军消失了。”
“什么！”
魏云猛然站立起来，这段时间一直在担心此事，没想到真的应验了。
云荒国是西大陆主国，其实力毋庸置疑，是任何属国都无法相比的。距之前传回的消息，这一次的援兵数量超过百万，而且还是云荒国最为精锐的力量之一，怎么可能会出事？
“上宗呢，援兵中可有上宗之人跟随？”
“有的，而且这一次上宗专门派出了一支亲传弟子小队下山，同样在援兵之中。可是，也没有了消息。”
魏云忽然间怔住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望着有些苍凉的天空半晌无语。
一次次等待，换来的却是一次次希望的破灭，此时，他已经彻底明白，天风国怕是不可能再有援兵了。单凭天风国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抵御魇族的攻击，最终的结局可想而知，只有身死国灭一途。
“国主，我们该怎么办？”
身旁的一位将军开口询问，此时，在场的所有人尽都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故而，一切的重担尽都压在了魏云身上。
“什么怎么办，难道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不成？”魏云转过头来，神色中忽然透出一丝决绝。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只有暂时撤退，将来才有复仇的机会。否则，所有的力量都有可能损失殆尽。”
“复仇？呵呵。”魏云忽然笑了，笑的有些惨然，
“天风城是什么？是天风国的大门，是守护国家的屏障。一旦被攻破，整个天风国便会彻底沦丧。依照魇族的传统，怕是所有的人族尽都会被屠戮殆尽。
我们又是什么？是军队，是人族的守护者，也是天风国千万百姓心中的支柱。若是我们逃了，即便能够苟活，即便将来可以复仇，又有什么意义？”
说到此处，魏云的内心似是发生了剧烈的变化，神情越发坚定，
“死并不可怕，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这是我们身为军人的荣耀。传令下去，誓死守卫天风城，没有得到我的命令，即便战斗到一兵一卒，也不能让魇族踏进天风国一步。”
顿了顿，语气突然一转，
“当然，你们的想法也有一定道理，立刻传令天风国各处，让所有的官员带领百姓尽快向邻国撤离，不要在意那些带不走的财产物资，一切以保重性命为要。”
“……”
“……”
“我等谨遵国主之令。”
在场中人尽都是天风国的文武大臣，最高核心。听着一道道命令，心中便已经明白，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了。
……
“主人，有最新的情报传来，云荒国的援兵……”伤兵营中，轻月疾步走了进来，正要出声禀报，却忽然停住。
楚峰不动声色，示意仆人将面前的伤兵抬下去，并开口吩咐，暂时歇息一会。
“说吧，是不是又出事了？”
“主人猜的没错，和前几次一样，都是诡异的消失不见了。而且，这一次不同以往，其中还有上宗派出的一支亲传弟子队伍。”轻月点点头，神色郑重的回道。
“会是谁呢，什么样的势力具备这种强大的力量，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上百万军队抹除掉？”楚峰暗自沉思一阵，忽然问道，
“魇族可具备这样的能力？”
“不可能的。”
轻月很是确定的摇头，身为曾经的预备圣女，她对于魇族的情况很了解，绝对没有这种强大的力量，否则，魇族又怎会和人族僵持了无数年月？
“对了主人，这一次战争，魇族军队整体实力提升了一倍不止，而且，每一个魇族士兵同样有些极大的变化，会不会是与此有关？”
“你是指？”楚峰瞬间明白了轻月的意思，这样的情况很不寻常，极有可能牵扯到某些无法理解的东西。
“单凭魇族自己，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除非其中发生了什么难以预料的变化，或者是有另外的力量加入。”轻月再次猜测道。
楚峰下意识揉了揉眉心，沉默不语。这三个月来，他几乎没有休息过，有些疲惫在所难免。轻月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有些心疼，几步上前，在其太阳穴处轻轻揉动起来。
大厅中忽然变得安静，一双双眼睛闪烁不停。
这里可不止是楚峰与轻月主仆两个，轻语，艾念，以及不远处的魏莹儿，小月尽都在此，对于轻月带回来的消息更是极为关心。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天风城定然是守不住的。你既然不打算插手，那么，我们必须早做打算了。”
这时，艾念忽然开口，提醒了一句。
一旁的魏莹儿听完，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尽管早已经从楚峰那里得到了答案。但是，心中不免仍是存着一丝侥幸，或许他会有回心转意的一天。
“你觉得我们应该马上离开？”
“这是唯一的选择。”艾念点点头，又道，
“魇族残暴，最喜屠城，若是攻打进来，必然不会放过一人的。庆幸的是，天风国也只是西大陆中一个国家而已，人口在千万左右，即便覆灭了，对于整个西大陆人族而言也算不上什么，并不会伤筋动骨。”
不知是不是有意，说出此话的时候，艾念死死的盯着楚峰的眼睛，想要得知他心中真实的想法。然而，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只换来一句平静的回答，
“那便早些准备，过几日便启程吧。”
艾念眼中异色一闪，却是并没有再说什么，很是认真的点点头。
“你这人也太无情了吧，明明有实力为什么不帮忙，非要眼睁睁的看着千万百姓去死？”大厅中忽然传来一声暴怒的娇喝，却是小月。对方看到自家小姐再次变得绝望的神情，再也忍不住了，也顾不得自身安慰，大声责问道。
楚峰望了对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转头看向轻月，吩咐道：
“时间还早，让后面的伤兵进来吧。”
“你——”小月看到自己被无视了，本就脆弱的内心差点爆炸，
“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我家小姐真是瞎了眼，竟然会对你那般痴心——”
“小月，不要说了。”魏莹儿站起身来，一把捂住对方的嘴巴，制止道。
“……”
楚峰这时倒是怔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向魏莹儿。他还真的没有想到，对方会生出这种心思。同行一路，除了一次交易，似乎也没有再多交流吧。
小月似是豁出去了，不断挣扎着，想要脱离自家小姐的控制。可惜，她实在太小了，不只是年龄，身形和力量同样如此，却是怎么也摆脱不了。毕竟，魏莹儿也是练过一些功法的，自不是她一个丫鬟可比。
最终，不得不幽怨的望着自家小姐。我可是为你鸣不平啊，连命都不要了，为什么就是不让我说？
“小月还小，不懂事，若是有什么冒犯之处，我替她道歉了。另外，我身体有些不适，想要先回去休息一会，先告辞了。”魏莹儿歉声回了一句，这才带着小月匆匆离开，至于那些跟随而来的丫鬟们，尽都被留了下来。
“你这么做，确实有些狠心了。”艾念忽然叹了口气道。
“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
楚峰微微摇头，并没有多做解释。事情再明白不过，若是帮助天风国去抵御魇族大军，的确可以反败为胜。
可是，那样一来，自己的力量也会极尽消耗，甚至变得虚弱。等到禁绝之渊开启，自己该怎办？极大的可能便是身死魂灭，一切皆休。
他还有家人，有好友，有太多的责任，孰轻孰重，再清楚不过，怎么可能为了一方异世界的人族而抛弃这些。
再者说，这方世界人族与魇族的战争持续了无数岁月，底蕴还是有的，有没有他又有什么区别？
数日之后，
随着上面撤退的命令下达，整个天风城中的普通百姓逐渐撤离，整座城市变得空空荡荡起来。
楚峰同样将自己的打算通知了魏云，后者似是早已从魏莹儿那里知道了一切，并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希望他能够将小妹一同带走。
楚峰自是无所谓，可惜，这一次，魏莹儿却选择了拒绝，其心意异常坚定，死也不会离开自家兄长一步。
魏云无奈，也知道自家小妹的心性，决定的事情几乎不会改变。
他并不在意生死，但是，对于自己唯一的妹妹却做不到，最终只得强行将其打晕，这才将事情办成。
“楚先生，我知道你是高人，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我也不敢有太多奢望，只希望能看在小妹一片痴心的情份上，能够照顾好她。至于其他的，一切随缘吧。”
“后会有期。”
楚峰并没有多做解释，拱了拱手，随即带着车队告辞离去。
“小妹啊小妹，为兄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只是，这一次生死难料，你我也不知是否还有相见的一天？”
望着逐渐远去的车队，魏云不禁有些怔住了，冷峻的眸子里尽是不舍。
……
某处隐蔽之地，几道身影相继浮现，尽都一副神情凝重的模样。
“真是没有想到，那人竟如此心如铁石，还是选择离开了。”
“是啊，这般冰冷无情的心性，倒是和我族很符合。”
“说那些没用，既然第一计划没有奏效，那么，便需要我们亲自动手了。说起来，他的情况我也知道了一些，这段时间为了救治伤兵，也消耗不小，不算是完全失败。”
“那魇族的战争怎么办？我们离开了，那大祭师怕是会选择退缩，毕竟，算上进阶的损失，这一次魇族也元气大伤。”
“本就是利用而已，管他呢，殿下的任务要紧。”
“没错，不过，要当心对方那种诡异的紫火，我可不想再承受一次，太可怕了。”
“这一次我们不和对方讲什么废话，也不讲任何公平，直接一拥而上，就不信他还能飞上天去？”
“……”
“……”
“启禀神使，因为是攻城，我族士兵虽然整体实力增强了一倍，但是伤亡依然不小。不过，人族也好不到那里去，一天下来，死伤足有数千。”
“数千！太慢了。”妖媚女子皱了皱修长的峨眉，忽然道，
“你马上命令下去，让大军轮番进攻，不能给他们太多喘息的机会。”
“这……”
大祭师有些迟疑，那样一来对于攻城一方的魇族而言，同样会付出更多的死伤。要知道，这一次魇族军队的整体实力晋级，付出的代价同样不小，将近三分之一的士兵尽数失去了生命，不可谓不惨烈。
“怎么，你有意见？”女子妖媚之色瞬间消失，转而变得阴沉起来。
“不……不敢。”大祭师吓了一跳，连忙否认，转而又道，
“属下的意思是，这里的战斗自然不是问题，关键是人族后续的援军。整个西大陆，人族的力量并不弱小，只是暂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一旦援军源源不断的到达，形势对于我们会很不利。
况且，还有那个神秘的上宗，每次战争持续到关键时刻，他们同样也会插手的。”
“这样啊。”女子似是有些恍然，再次恢复妩媚的神色，想了想，随即向着身后说道，
“你们三个立刻分头行动，务必将任何赶来支援的人族军队消灭干净。”
“桀桀，不过是一群美味的蝼蚁而已，你就放心吧。”
伴随着几声怪笑，血光疾闪，转瞬间三道庞大的身影尽都消失不见。
大祭师心头一阵急跳，也庆幸自己反应够快。显然，这几位的实力比他想象中要强出太多。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去准备吧。”
“啊，是，属下这就去。”
大祭师回过神来，行了一礼，迅速转身离去。
……
攻城之战再次毫无征兆的爆发了，这般急切，确实有些出乎人族的意料。不过，也来不及琢磨其中的原因，只得拿起兵器继续抵抗。
时间过的很慢，仿佛度日如年，最起码对于天风城中的士兵们而言是这样的感觉。
时间又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便过去了三个多月。
战争一直在持续，几乎没有停下过。无论是人族一方还是魇族，尽都死伤无数。尤其是人族，已经变得越来越艰难。
虽然作为攻城一方不占据地利，但是，魇族个体实力强横，而且数量上更是人族的五倍有余，差距太大了。
“报——”
天风城内，探马再次归来。
魏云睁开血红的双眼，似是有些麻木的看了过来。三个月过去，派出求救的人已经不下上百，怎奈，每一次尽都无功而返，带回来的消息更是让人绝望。
天风国附近有数个大小不一的邻国，得知魇族来袭的消息后，尽都没有犹豫，第一时间派出了援兵相助，然而，也不知是何原因，所有的援兵在行进的途中相继出了问题，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样的事情太诡异了，根本无法解释。而且，这么长时间过去，仍旧没有弄清楚其中的原因。
战争一直在持续，天风城已经变得岌岌可危，整个城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禀报国主，云荒国派出的援军消失了。”
“什么！”
魏云猛然站立起来，这段时间一直在担心此事，没想到真的应验了。
云荒国是西大陆主国，其实力毋庸置疑，是任何属国都无法相比的。距之前传回的消息，这一次的援兵数量超过百万，而且还是云荒国最为精锐的力量之一，怎么可能会出事？
“上宗呢，援兵中可有上宗之人跟随？”
“有的，而且这一次上宗专门派出了一支亲传弟子小队下山，同样在援兵之中。可是，也没有了消息。”
魏云忽然间怔住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望着有些苍凉的天空半晌无语。
一次次等待，换来的却是一次次希望的破灭，此时，他已经彻底明白，天风国怕是不可能再有援兵了。单凭天风国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抵御魇族的攻击，最终的结局可想而知，只有身死国灭一途。
“国主，我们该怎么办？”
身旁的一位将军开口询问，此时，在场的所有人尽都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故而，一切的重担尽都压在了魏云身上。
“什么怎么办，难道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不成？”魏云转过头来，神色中忽然透出一丝决绝。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只有暂时撤退，将来才有复仇的机会。否则，所有的力量都有可能损失殆尽。”
“复仇？呵呵。”魏云忽然笑了，笑的有些惨然，
“天风城是什么？是天风国的大门，是守护国家的屏障。一旦被攻破，整个天风国便会彻底沦丧。依照魇族的传统，怕是所有的人族尽都会被屠戮殆尽。
我们又是什么？是军队，是人族的守护者，也是天风国千万百姓心中的支柱。若是我们逃了，即便能够苟活，即便将来可以复仇，又有什么意义？”
说到此处，魏云的内心似是发生了剧烈的变化，神情越发坚定，
“死并不可怕，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这是我们身为军人的荣耀。传令下去，誓死守卫天风城，没有得到我的命令，即便战斗到一兵一卒，也不能让魇族踏进天风国一步。”
顿了顿，语气突然一转，
“当然，你们的想法也有一定道理，立刻传令天风国各处，让所有的官员带领百姓尽快向邻国撤离，不要在意那些带不走的财产物资，一切以保重性命为要。”
“……”
“……”
“我等谨遵国主之令。”
在场中人尽都是天风国的文武大臣，最高核心。听着一道道命令，心中便已经明白，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了。
……
“主人，有最新的情报传来，云荒国的援兵……”伤兵营中，轻月疾步走了进来，正要出声禀报，却忽然停住。
楚峰不动声色，示意仆人将面前的伤兵抬下去，并开口吩咐，暂时歇息一会。
“说吧，是不是又出事了？”
“主人猜的没错，和前几次一样，都是诡异的消失不见了。而且，这一次不同以往，其中还有上宗派出的一支亲传弟子队伍。”轻月点点头，神色郑重的回道。
“会是谁呢，什么样的势力具备这种强大的力量，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上百万军队抹除掉？”楚峰暗自沉思一阵，忽然问道，
“魇族可具备这样的能力？”
“不可能的。”
轻月很是确定的摇头，身为曾经的预备圣女，她对于魇族的情况很了解，绝对没有这种强大的力量，否则，魇族又怎会和人族僵持了无数年月？
“对了主人，这一次战争，魇族军队整体实力提升了一倍不止，而且，每一个魇族士兵同样有些极大的变化，会不会是与此有关？”
“你是指？”楚峰瞬间明白了轻月的意思，这样的情况很不寻常，极有可能牵扯到某些无法理解的东西。
“单凭魇族自己，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除非其中发生了什么难以预料的变化，或者是有另外的力量加入。”轻月再次猜测道。
楚峰下意识揉了揉眉心，沉默不语。这三个月来，他几乎没有休息过，有些疲惫在所难免。轻月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有些心疼，几步上前，在其太阳穴处轻轻揉动起来。
大厅中忽然变得安静，一双双眼睛闪烁不停。
这里可不止是楚峰与轻月主仆两个，轻语，艾念，以及不远处的魏莹儿，小月尽都在此，对于轻月带回来的消息更是极为关心。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天风城定然是守不住的。你既然不打算插手，那么，我们必须早做打算了。”
这时，艾念忽然开口，提醒了一句。
一旁的魏莹儿听完，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尽管早已经从楚峰那里得到了答案。但是，心中不免仍是存着一丝侥幸，或许他会有回心转意的一天。
“你觉得我们应该马上离开？”
“这是唯一的选择。”艾念点点头，又道，
“魇族残暴，最喜屠城，若是攻打进来，必然不会放过一人的。庆幸的是，天风国也只是西大陆中一个国家而已，人口在千万左右，即便覆灭了，对于整个西大陆人族而言也算不上什么，并不会伤筋动骨。”
不知是不是有意，说出此话的时候，艾念死死的盯着楚峰的眼睛，想要得知他心中真实的想法。然而，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只换来一句平静的回答，
“那便早些准备，过几日便启程吧。”
艾念眼中异色一闪，却是并没有再说什么，很是认真的点点头。
“你这人也太无情了吧，明明有实力为什么不帮忙，非要眼睁睁的看着千万百姓去死？”大厅中忽然传来一声暴怒的娇喝，却是小月。对方看到自家小姐再次变得绝望的神情，再也忍不住了，也顾不得自身安慰，大声责问道。
楚峰望了对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转头看向轻月，吩咐道：
“时间还早，让后面的伤兵进来吧。”
“你——”小月看到自己被无视了，本就脆弱的内心差点爆炸，
“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我家小姐真是瞎了眼，竟然会对你那般痴心——”
“小月，不要说了。”魏莹儿站起身来，一把捂住对方的嘴巴，制止道。
“……”
楚峰这时倒是怔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向魏莹儿。他还真的没有想到，对方会生出这种心思。同行一路，除了一次交易，似乎也没有再多交流吧。
小月似是豁出去了，不断挣扎着，想要脱离自家小姐的控制。可惜，她实在太小了，不只是年龄，身形和力量同样如此，却是怎么也摆脱不了。毕竟，魏莹儿也是练过一些功法的，自不是她一个丫鬟可比。
最终，不得不幽怨的望着自家小姐。我可是为你鸣不平啊，连命都不要了，为什么就是不让我说？
“小月还小，不懂事，若是有什么冒犯之处，我替她道歉了。另外，我身体有些不适，想要先回去休息一会，先告辞了。”魏莹儿歉声回了一句，这才带着小月匆匆离开，至于那些跟随而来的丫鬟们，尽都被留了下来。
“你这么做，确实有些狠心了。”艾念忽然叹了口气道。
“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
楚峰微微摇头，并没有多做解释。事情再明白不过，若是帮助天风国去抵御魇族大军，的确可以反败为胜。
可是，那样一来，自己的力量也会极尽消耗，甚至变得虚弱。等到禁绝之渊开启，自己该怎办？极大的可能便是身死魂灭，一切皆休。
他还有家人，有好友，有太多的责任，孰轻孰重，再清楚不过，怎么可能为了一方异世界的人族而抛弃这些。
再者说，这方世界人族与魇族的战争持续了无数岁月，底蕴还是有的，有没有他又有什么区别？
数日之后，
随着上面撤退的命令下达，整个天风城中的普通百姓逐渐撤离，整座城市变得空空荡荡起来。
楚峰同样将自己的打算通知了魏云，后者似是早已从魏莹儿那里知道了一切，并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希望他能够将小妹一同带走。
楚峰自是无所谓，可惜，这一次，魏莹儿却选择了拒绝，其心意异常坚定，死也不会离开自家兄长一步。
魏云无奈，也知道自家小妹的心性，决定的事情几乎不会改变。
他并不在意生死，但是，对于自己唯一的妹妹却做不到，最终只得强行将其打晕，这才将事情办成。
“楚先生，我知道你是高人，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我也不敢有太多奢望，只希望能看在小妹一片痴心的情份上，能够照顾好她。至于其他的，一切随缘吧。”
“后会有期。”
楚峰并没有多做解释，拱了拱手，随即带着车队告辞离去。
“小妹啊小妹，为兄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只是，这一次生死难料，你我也不知是否还有相见的一天？”
望着逐渐远去的车队，魏云不禁有些怔住了，冷峻的眸子里尽是不舍。
……
某处隐蔽之地，几道身影相继浮现，尽都一副神情凝重的模样。
“真是没有想到，那人竟如此心如铁石，还是选择离开了。”
“是啊，这般冰冷无情的心性，倒是和我族很符合。”
“说那些没用，既然第一计划没有奏效，那么，便需要我们亲自动手了。说起来，他的情况我也知道了一些，这段时间为了救治伤兵，也消耗不小，不算是完全失败。”
“那魇族的战争怎么办？我们离开了，那大祭师怕是会选择退缩，毕竟，算上进阶的损失，这一次魇族也元气大伤。”
“本就是利用而已，管他呢，殿下的任务要紧。”
“没错，不过，要当心对方那种诡异的紫火，我可不想再承受一次，太可怕了。”
“这一次我们不和对方讲什么废话，也不讲任何公平，直接一拥而上，就不信他还能飞上天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