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宜荣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怎么想的,以为九妹妹因祸得福,还真以为是去庵堂祈福得到的号姻缘,并因此觉得自己也有一份功劳,却不想想赵二公子的名声,九妹妹如今的名声这样嫁过去能有好日子过么?这个时候远平伯府的人还想要沾光,换做是她,也不会给人好脸色,甚至有些还在私下议论,赵家父子若是能凯旋归来,就有的是豪门贵女抢着要嫁,若是退亲,理由都是现成的,说是当时没有仔细打听,不知道九妹妹的那些事。

    总之现在是一团乱麻,就算是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在看看杨氏,苏宜荣不得不说,高门选媳妇真的很重要,尤其是宗妇管理一大家子,像三房选的江氏就很不错,一大家子乱糟糟的,选媳妇就不能看门面,必须得选能干撑得起家门另外性子也好的,三房条件摆在那,要本人养养好的就得往那门第非常低的人家去寻。

    只要媳妇脑子够用,就算没有以前没有学过如何当家理事,慢慢教,三五年之后还怕她不能独当一面?

    而大房选的杨氏,门第是好,尚书之女,可容貌差些就不说了,娶妻求贤,母亲又看中了杨氏的和顺,结果呢?进门之后才发现这个媳妇和顺有余精明不足。

    母亲让她交好九妹妹,想要跟人交好不但能说会道,还要会察言观色捡人家喜欢听的说,杨氏嘴皮子还行也善于没话找话,不过在察言观色上似乎欠缺。这也是大户人家娇养着的嫡长女的通病,从小被人捧着。只有人家看她脸色,哪有她看人脸色的。

    杨氏如今的处境。苏宜荣真不知道怎么劝了,告诉她打扮得漂亮些,又唯恐一不小心惹了自家哥哥的眼,告诉她不要去招九妹妹的烦,母亲那一关她又过不了。

    有些事是要自己解决,自己想办法,见机行事,别人真没法一字一句的教她。

    待苏宜荣走了之后。

    杨氏越想越委屈,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眼泪只掉下来。又不敢哭出声,让别人听见了说闲话。

    正巧苏谨风有事回来换衣服,看到杨氏眼皮红肿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杨氏忙眼神说被沙子迷了眼。

    苏谨风皱了皱眉头,也不再问,换了件衣裳就出去了。

    金针在一旁看到,急道:“少夫人,为什么不跟大公子说您受的委屈或是难处。?”

    杨氏低着头道:“相公衙门事忙。何必拿这种小事烦他。”

    金针真心替杨氏着急,做妻子的不能什么事都自己担着,要跟男人说的,就像自己家。爹爹兄弟多,讲义气,兄弟上门借钱从来都是一口答应。回头跟娘要,自己从来不计数。

    结果好好一份家业就这样慢慢败光。等爹爹觉察到家里一无所有,这才醒了神。那时候祖母却病了,到处求告都借不到银两,为了给祖母治病,只能把她和姐姐卖了。

    她还好,卖到尚书府做了丫鬟,姐姐卖的那家遭到难,都不知道被转卖到什么地方去了。

    若是母亲一开始就把家中困难告知父亲,让他在银钱上不要那么大方,也许夫妻会闹脸红,可日子却能过下去,结果母亲却为了讨父亲欢心邻里夸赞得一个贤惠的名声,硬生生忍了下来。

    这事父亲有错,母亲也有错,错得太多就成了悲剧。

    少夫人要是把事情告诉大公子,虽然大公子也许会觉得少夫人不贤惠不能干之类的,可至少他能了解少夫人的苦处,也许能帮忙出点主意呢?

    金针作为旁观者,是想得很清楚,可她不能直接提醒少夫人,教她怎么做,不然出了事,她一个小丫鬟可承担不起搬弄是非的责任,她爹娘已经把赎身银子筹齐,并求得少夫人恩典,下个月就把她放出去跟家人团聚。

    不是她自私,是她一个小丫鬟真的经不起任何的变故了。

    苏宜晴回来之后,跟岑太夫人请过几次安,岑太夫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似乎更不愿意见到她了。

    只不过该请安的还是要请,顶多站一站就走。

    这日刚从要去给太夫人请安,在院子里就被金嬷嬷拦住了。

    “九小姐,今日太夫人有客人,您就请回吧。”

    苏宜晴点点头,正要走,却听岑太夫人屋子里传来哭闹声,然后屋里丫鬟叫金嬷嬷,金嬷嬷顾不得苏宜晴了,急忙进去了。

    苏宜晴也不想多事,不过看样子似乎是岑太夫人出了什么事,她不好就这样走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进去之后,不觉一愣,坐在岑太夫人跟前拿着帕子擦拭眼泪的正是岑恒远的娘,岑夫人岳氏,以前见过几次,只不过每次这位岑夫人都用打量货物的眼光看她,看得她浑身不在。

    岑太夫人似乎被气得不轻,直喘气,丫鬟婆子拿药酒的拿药酒替她擦额头揉胸口。

    待岑太夫人喘过气来,正要开口。

    金嬷嬷急忙提醒道:“太夫人,九小姐来了。”

    苏宜晴上前行礼:“祖母好,表姨妈好。”

    岳氏见到苏宜晴不免有些尴尬,忙拿帕子掩饰自己脸色,只不过哪里掩饰得住,越发尴尬起来。

    还是岑太夫人淡淡道:“小九来了,祖母跟你表姨妈还有话说,你先回去吧。”

    “是。”苏宜晴又轻轻行了一礼,然后才慢慢告退。

    待苏宜晴一走,岑太夫人立即冷下脸来对岳氏道:“看到没有,小九进退有度,到底是嫡女,再怎么也比庶出的强。”

    岳氏用帕子擦着眼角,哭道:“姑妈,我知道错了,恒哥儿是您的侄孙儿,你也心疼心疼他,不能让他被那个毒妇给害了啊。”

    “小九还是我的亲孙女呢?她还叫你一声表姨妈,你当初怎么不心疼心疼她?”岑太夫人冷笑:“当初那个通房怎么回事,别人不清楚,你们岑家难道得也不清楚么?自己没头没脑的大着肚子撞过去,又跪又求的,孩子掉了怪得了谁?强扭的瓜不甜,你们岑家看不上小九,当我老婆子欠了你们的,我也认了,按你们的意思换成了小八,我就当还娘家的恩情,这才过了多久,就说要休妻的,当远平伯府好欺负么?”

    “可是,苏宜香实在太不像话,姑妈你不知道……”

    “不要说了,无论苏宜香做了什么,休妻不可能,苏家还有没出嫁的女孩儿,若是你们岑家觉得不忿,大可以把她的罪状一一列出来,我们辩驳一番顺便再把之前的事说一说。”岑太夫人板着脸道,“苏家是无所谓,还可以替小九洗清当初的污名。”

    岳氏还想要说什么。

    岑太夫人厉声喝道:“我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当初没有追究小九的事,是我这个出嫁女对岑家最后一次报答,你也是做母亲的人,若是没有意外,现在也该抱上孙子了,换了是你,你会为了娘家侄孙儿牺牲自己的亲孙女么?”

    岳氏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是岑家媳妇,若说会,作为岑家女的岑太夫人会把她骂得狗血淋头,若说不会,那更不必说了。

    岑太夫人最后说一句:“我已经老了也不管事了,苏家和岑家现在还算是亲家,看在我的面子上,苏家人不会对岑家怎么样,可若是岑家在挡了苏家的路,很多事就不好说了。”

    这几句话有警告的味道,岑夫人只得就此作罢。

    刚出岑太夫人小院,就有岑家丫鬟匆匆来寻,说家里出事了,岑夫人一惊,急急忙忙走了。

    过了几日,芯儿告诉苏宜晴,岑家被人告了。

    是被幽草的爹娘给告了的。

    原来幽草病死了,她爹娘领尸回家安葬的,她们全家是外乡人,近来遇到发财的同乡,同情他们在这里的处境,资助了些银子让他们回乡,幽草的爹娘不想把女儿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这里,便想要带女儿回乡。

    启骸骨的时候,发现幽草的骸骨发黑,有经验的老者说是中毒所致,于是幽草的爹娘就找人告状了。

    大荆朝律法,奴婢可以买卖责罚,却不能随意打杀,杀奴婢罪行虽然比杀良民较轻,却也是犯罪。

    既然有人告状,岑家又不是什么硬骨头,京城天子脚下,府衙自然也接了状子,并像模像样派人去岑家调查取证了一番。

    其实这种涉及内宅**,又时隔甚久,只要岑家稍微打点一下,再给苦主一点银子,民不告官不究,面子上也就过去了,谁还能对这种案子认真?

    可偏偏岑恒远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知道幽草是被人毒杀之后,口口声声要官府查个清楚,还幽草一个公道,事情就闹大了。

    苏宜香说必然是岑恒远另一个通房晚晴给下的手,口口声声威胁着要把晚晴送官。

    晚晴哭着喊冤,岑家却想着与其花钱打点,不如把另一个奴婢推出去担了而这个罪名就算了,闹哄哄之下,绝望的晚晴爆料,原来幽草之前跑去清心庵却是岑恒远的大嫂主使,目的是破坏岑苏两家亲事,好让岑恒远迎娶大嫂娘家的妹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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