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田地上出芽了!

    这件事很快就在中阳县传开,罗畋亲自对刘辩做了禀告,于是刘辩带着荀谌等人前往屯田地查看,一片绿芽,盎然生长。

    当即刘辩就下了三道令:第一道,令罗畋全面负责屯田事宜,研究新种生长周期,观察记录,不得怠慢。第二道,令刘新加速修建屯田营地,确保入冬前让民众全部入住。第三道,令荀谌多调集物资,改善民众伙食,加强农具,耕牛车具不能缺少。

    旨令下完,三人遵令,众人欢呼。看着面色激动、目光真挚的这些民众,刘辩看着罗畋问道:“谁第一个发现出芽的?”

    “是他,是罗二!”罗畋的脑子一紧,他急忙就把罗二从身后给拽了出来。

    “销了他的奴籍,恢复平民身份,罗畋,让他先做你的随从好了。”刘辩这一句话是对荀谌说的,又是对罗畋说的,更是对罗二说的。

    屯田的事情到此告一段落,刘辩的话就足够表达一切,荀谌自然会按照他的指示办,罗畋亦是如此。看着刘辩驾马远去的背影,罗二自始自终都有些不敢相信,三年的奴役生活就在刘辩的一句话之下结束了,他望向罗畋,罗畋也望着他,两个人默默无语。

    “罗大人!”

    “罗二,以后好好干!”

    “诺!”

    罗畋和罗二等人的欣喜,荀谌是感觉不到的,何安更加感觉不到了,但是屯田工作顺利的开展,这毕竟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这屯田的功劳真的是罗畋和罗二的吗?荀谌等人其实心里面很清楚,如果没有刘辩的丹药的话,那么一切可还是未知呢!

    “辩爷,这样真的可以吗?”荀谌问道。

    “指什么?”刘辩反问。

    “种子能够出芽,明明是……”荀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刘辩面色认真的看着他,然后笑了。

    “荀友诺,既然是种子,就必定可以发芽的!我所做的,不过是加快了这个过程而已。是丹药的效果也好,是罗畋他们的努力也好,种子反正都出芽了,既然已经出芽了,何必计较那么多呢?”刘辩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继续说道:“这就是活下去的希望啊!”

    “辩爷说的极是!”荀谌应答一声。

    大汉百姓苦难已久,并州地区更是混乱不堪。活不下去了,自然就成为了贼,罗二就是这样的普通百姓而已,很多人其实只要有口饭吃就行,而刘辩所做的不仅是让他们能够吃饱饭,还要让他们对活着充满希望。

    种子出芽,不就是对生命的期望吗?

    屯田营地上,人群欢动,闹声笑语,有人哭,有人跑,有人跪地祷告,还有人心中默念中阳王殿下仁慈,而这只是大汉疆域最为渺小的画面一角。刘辩等人停马回首张望了一会儿,“驾!”赫然一声,刘辩一手抽动马鞭,快马奔腾而出,荀谌等人紧跟在他的身后,一行人的身影迎着当空朝阳而去。

    中阳县城门口,尤俭百无聊赖的靠在一个圆柱上,县兵们站岗巡逻、检查进出城的百姓,商铺纷纷打开门,这是要开张营业了。一个从尤俭面前的走过的菜饭伸出手把两根萝卜示意递到尤俭的面前,尤俭脸上一笑,摆摆手

    拒绝了。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次了,严禁当值期间以各种目的收取百姓赠物,这是刘辩下达的军令。除了今天之外,尤俭每一天都能够遇到这样的情况,遵行军令,这是他必须要做到的事情。但要是往常而言,尤俭巴不得有人送东西给他,尤其是当山贼的那会儿。可是现在,他却鲜少有这样的想法了,并不是他这个人突然变得有多么的高尚,而是现在当了官,有了俸禄,根本吃穿不愁,而更主要的是他感觉自己现在获得了尊重。

    是的,就是尊重!

    县城有四个城门,南面和北面的城门是关闭的,只有东面和西面这两个城门是开着的。眼下东面城门口的当值时刻到了,尤俭打了一个哈欠,他该去北面看看了。尤俭招呼几个手下就往北城门口走去,昨天晚上与何安等人喝酒过多,导致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不是太好,幸好城门口的事务并不多,尤俭大有时间偷懒,而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敢如此放纵的与何安等人纵酒欢歌。

    前去北城门口的路上,尤俭特意绕到了县衙的门口转悠一下,窦谅正在门口张贴告示,尤俭向着他拱拱手算是行礼了,窦谅当即一笑,作个四方揖回礼,然后两个人便一起往北城门口走去。

    尤俭去北城门口当值,窦谅去北城门口张贴告示,两个人同路。

    荀谌自从当了中阳县的县令,在刘辩的主导下,各种政策措施旨令频频下达,中阳县百姓免税三年,参加各项发展工作的指示,屯田筑墙的招募等等,比比皆是。

    “今晚再整一点?”

    “不了不了,一连好几天了,真受不住。”

    “哎呀!就一点,安爷说了,今晚辩爷也会来的。”

    “辩爷来?好吧好吧!”

    尤俭和窦谅两个人说说笑笑,一个不嫌弃对方书呆子,另一个不嫌弃对方土山贼,朋友相交,贵在交心,也就是如此了。可这当两个人来到北城门口的时候,当即就看见城门口突然围了百来十人,拖儿带女,席地而坐,个个面瘦肌黄,好些人的衣服都是破的。

    咋回事?

    尤俭和窦谅相互对视一眼,心中顿感不妙,两个人顿时小跑过去,一个县兵急忙跑过来说道:“两位大人,这些人都是从平定县和广衍县逃荒来的百姓。”

    “逃荒?逃什么荒?”尤俭一听就愣住了。

    “小人也说不清楚,听他们说是田里闹了蝗灾,粮食都没吃光了,他们这才逃荒的。”县兵回答。

    “来了多少人了?”窦谅问道。

    “现在已经有一百多人了,据说后面还有很多人,两个县的人几乎都要往这里来。”县兵苦着脸回答,很显然闹饥荒这种事情,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县兵心里面也十分明白的。

    “什么?那么多人!我们中阳县怎么装的下?”尤俭说完就向着那些逃荒的人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那些逃荒来的人已经看出他是一个官,纷纷都围了过来。

    跪着,哭着,求情着,看着这些一张张饿极了的脸,尤俭完全不知所措,他转而看着窦谅急声问道:“咋办?”

    “你去县衙通知荀大人,我来稳住这里。”窦谅的反应还算快,西河郡已经

    不是一次两次闹饥荒了,在窦谅的印象里面,他至少经历过两次,加上这次的话,就是第三次了。

    “好!”尤俭也不废话,在窦谅的阻拦下,他赶紧快速的脱离了人群,手下的人牵过来一匹马,尤俭一个翻身上马,然后狠狠的抽动了一下接过来的马鞭。

    尤俭一走,窦谅一下子就被围了起来,他不得不大声的说道:“诸位,诸位不要急,县令很快就来,暂等一下,暂等一下,会有吃的,会有吃的送来的。”

    也不知道是窦谅的回答起了效果,还只是单单那一句“会有吃的送来的”起了效果,这些逃荒的难民慢慢安静了下来。望着这一张张可怜又无助的脸,窦谅心里面突然很不是滋味,其实他心里面很清楚,中阳县如今刚刚才开始开展建设工作,县里面的百姓也才刚刚有了过上好日子的苗头,这一下来了这么多的难民,后续还不知道会再来多少,县里面又怎么拿得出来那么多的粮食呢?

    当尤俭赶到县衙找到了荀谌,把事情一说使得荀谌匆匆赶来的时候,北城门口的逃荒难民已经有五百多了。尤俭怎么都没有想明白,他这只是一去一回,怎么突然就多了这么多人?这蝗灾到底有多么严重?两个县都没有吃的了?为什么中阳县这边没有?

    荀谌看了之后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尤俭,你赶紧去找殿下过来。第二句:窦谅,开仓放粮,不,施粥赈灾。

    荀谌的第一句话说的很果断,尤俭听了当即就转身而走,但是他的第二句话却说的停顿一些,因为在他说完的时候,城门口一下子又涌进很多人。很多很多,荀谌稍有目测,至少上千人!

    尤俭找到刘辩的时候,刘辩还在跟着王越学习剑术,虽然如今他的轻剑术已经小有成就,但是为了精益求精,他不得不向王越讨教。尤俭一到就急忙说了事情,而后刘辩和王越的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师傅,集合队伍,前往北城门维护秩序!”刘辩说完就快步离去,尤俭这前后脚还没有休息几下,刘辩转而又对他说道:“去通知其他人,北城门口结合,要快!”

    “殿下,我一个人去找啊!”尤俭当即就露出了苦色,他去找荀谌的时候还是骑马的,可是后来马就被荀谌骑走了,他前后一去一来都是用跑的,都感觉累的要成狗了。

    “你手下没人了?要你亲自跑的?”刘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的神色,这尤俭,忠心是很忠心,就是蠢!

    “哦!”尤俭好像是突然顿悟了,他转而又向身边看了看,伸手一拍脑袋。

    特马!老子身边的人呢?特马!来的时候一个都没喊!

    “算了,还是我去派人通知吧!你快去跟上殿下。”王越无奈的笑了一下,尤俭这副模样明显就是着急的忘了。饥荒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来的突然,去的缓慢,难民蜂涌入城,刘辩都着急了,何况是尤俭呢?

    “多谢王师!”尤俭急忙对王越抱拳行礼,王越挥了挥手,他才离去。

    王越转而对着营地大吼了一声:“集合!”

    一众兵卒纷纷放下手上的活计,动作迅速,步伐从容,列队整齐,快速集合。

    “目标,北城门,跑进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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