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惠还没有抵达洛阳的时候,赵祯就接到了密谍司的情报,由于萧观音的身世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所以赵祯并未对萧惠的行为感到特别的奇怪。

    能在双方敌对的情况下把人家女儿拐走,还给他生了孩子,就是这样还不满足,萧惠这样的大人物现在都不得已带着少许的护卫来到洛阳,赵祯认为这就是陆子非的人格魅力。

    “皇上,要不要奴才多调几个人去洛阳,萧惠毕竟不同于其他人。”

    赵祯看着史志聪说道:“你是对望北候不放心吧!觉着他会和辽人沆瀣一气,正常思维下你这么想是对的,可望北候的事情你不能用正常情况来对待,他是个例外。”

    在大宋能享受到这份殊荣的也就只有陆子非一个人了,史志聪在有了前车之鉴后,现在不会随意的发表言论,他说的都是自己份内的工作,皇上既然不愿意我去暗中观察,那我就不观察。

    萧惠从登州的时候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只是当时他没想到那么多,后来路过大名府,汴京,虽然没有停留,但也足以让他看出宋人的真实生活状况。

    很多次他都听到了有关女婿的声音,当初在大都的时候自己是有机会将他永远留下的,耶律宗真觉着一个人永远改变不了大局,现在若是让他看到大宋人的生活,他恐怕就不会再坚持当初的想法了。

    到了洛阳,这是他深切的感受到一个城市的魅力,干净的街道,络绎不绝的交易,人们脸上充斥的笑容是对生活的满意,这跟大都是完全两个不一样的体现。

    陆家在洛阳只要是个人都知道在那,不过他在打听的时候还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因为 他们身上带着鲜明的辽人特点,最后在警察的劝说下,众人才放过了他们。

    侍卫们有些不岔,因为在辽国他们都是横行无忌的存在,即便在权遍地的大都,能惹的起他们的人也不多,魏王府上的私兵,还是很有面子,不岔归不岔,王爷没说什么他们也只能忍着。

    “你们可能只感受到了委屈,而我不一样,我感觉到了宋人对辽人的仇恨,我对他们说咱们是来做生意的,他们还是不高兴,可以赚钱的买卖他们都不想,你们觉着问题出在那里。”

    侍卫那懂这个道理,萧惠解释道:“只有一个原因,他们仇视辽人,是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恨,这是宋人故意为之,轻视这样一个民族,迟早有一天,我们要为此付出代价。”

    萧惠感觉自己就是对牛弹琴,说了一阵,这些人什么反应都没有,出门难道是只带腿不带脑子,北方民族的弱点一下就体现出来了,擅长攻掠却不擅长治理。

    走在水泥路上,萧惠明白了两个民族之间真正的差别,而且为官者的态度和做法更是天壤之别,一群穿着官服的人在田间走来走起,这放在辽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二十几个没有武装的人陆家人根本就不屑一顾,别说庄子里面的力量了,就是

    坊间的警察都能把他们拿下,当然这是在不考虑战斗力的情况下。

    镇南侯的匾额已经挂起,萧惠感觉他好像走错了地方,那小子不是望北候么?难道这里有两个侯爷,是自己走错路了。

    “请问这望北候府怎么走”

    路人停下脚步看了看萧惠,那眼神跟看傻子差不多,指着镇南侯的府邸说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站在侯爷府前还问。”

    萧惠也不尴尬,耐着性子说道:“这不是镇南侯府么?我找的是望北候府。”

    路人笑道:“望北候和镇南侯是一家,你不知道吗?镇南侯是望北候的父亲,你可以把他们看成一家人,听说小侯爷把他的府邸留在了京城,这里以后就叫镇南侯府了。”

    两个侯爵是不是可以抵得上自己这个魏王了,可能还有一点差距,但决不至于大到无法填补,萧惠心中悔悟至极,他后悔当时为什么不把他用强硬的手段留下。

    陆子非和萧观音得到消息后,惊呆了,这个岳父太给力了,按这个时间来算,巴斯勒将消息传递到以后,萧惠就马不停蹄的开始赶路了,不然这个时间他绝对到不了。

    “快、快、快,你赶紧装病,让雪琪进来在你床边,我去迎接一下,不然这也太失礼了。”

    萧观音更多的则是内疚,自己一个小玩笑,就让父王从大都赶到了这里,这里面都是沉甸甸的爱,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无限的宠爱,平时丈夫把女儿宠上天她还在边上幸灾乐祸,现在她体会到了,女儿和儿子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岳父大人辛苦了,这一路上都还好吧!没遇到什么事情吧!”

    萧惠看着这个明显已经成熟的男人真的感慨万千,能在自己和耶律宗真眼皮子底下将人劫走的大男孩已经完成了自己人生的蜕变,再也不是做事走小道的孩子了。

    “哼,你的账后面我们再算,我现在只想看大观音,你那远给我滚到那去。”

    陆子非觉着老丈人没有当场揍自己已经给了他很大的面子,厚着脸皮笑道:“观音已经好多了,就是不能下床,我现在就带您去。”

    转头又对家里人说道:“把王爷带来的这些兄弟安顿好,好酒好肉的供着,赶了这么远的路,想必他们也很辛苦了。”

    萧惠心想,算你小子识趣,只是看到女儿那一幕他再也忍不住了,这个死丫头跟着别人私奔了,就没想过他这个父亲的感受,只是拥抱了一会他就觉察到了不对。

    这时一个小小的人儿拉着他的衣服嘴里还念叨着:“你这个坏人,不许你欺负我娘亲。”

    陆子非站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萧观音也笑了,萧惠看到这个模样酷似自己女儿的小粉团子就知道她是谁了,多少年没有过今天这样的心情了啊!

    在衣襟上擦了擦自己的手,有点不知道怎么办的说道:“你是雪琪吧!我是外公啊!长的和你娘简

    直一模一样,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雪琪趴在床边好奇的打量着萧惠,奶声奶气的问道:“娘亲,外公是什么啊!”

    萧观音亲了女儿一口说道:“是娘亲的爹爹啊!快叫外公,外公有好多好玩的。”

    听到好玩的,陆雪琪那双充满水的眼睛更明亮了,糯糯的叫了一声“外公”然后一脸希冀的看着萧惠,我都叫外公了,你还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做吗?

    萧惠尴尬了,自己走的匆忙身上就没带什么东西,陆子非刚想替老丈人解围,就看到了自己媳妇那双威胁的眼神,他只好又把自己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萧惠在怀里掏啊掏,最终肉痛的掏出一把绚丽的小刀,这样的小刀他们北方人都会有一把,这是他们吃饭用的家当,而这把小刀是他父亲传个他的,今天下不来台,只好拿出来了。

    陆子非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不过小孩子拿着会误伤了自己,他就想让女儿还回去,谁知萧观音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不给他一点发挥的余地。

    萧惠似乎知道他们夫妇的动作,说道:“放心,这把小刀她的力气还打不开。”这话是对陆子非说的,然后又对女儿说道:“现在得逞了,心里高兴了。”

    萧观音忘乎所以的点了点头,萧惠说道:“高兴了还不从床上下来,下次报信的时候派个聪明点的人,别让巴斯勒那个蠢货回来,他会露陷,从小没拿到手的心爱之物现在到了你女儿手中,你当然高兴了。”

    萧惠像极了一个失去宝贝的孩子,内心很纠结,但面对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好像只能认命,陆子非只能装作什么都看不到,女儿对这个礼物很满意,拿到手就出去给哥哥炫耀了,这让萧惠不由的感叹,女人都是骗子。

    萧观音偷笑着从床上起来,撒娇道:“爹爹你还不是心疼女儿么?你看小丫头那个得意的劲头,我小时候可是向您要了好几次呢?”

    “你小时候你爹我要拿着它冲面门,现在你爹无官一身轻,所以送给小丫头了。”

    萧观音说道:“一把破刀,谁稀罕。”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那么想,小时候对那把刀她是真的稀罕,不过那时候她怎么撒娇父亲就是不愿意给她。

    父女两个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陆子非站在边上就像个外人,看这情况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他慢慢的退了出来。

    陆子非退走以后,萧惠小声问道:“这就是你任性的代价,他们没有欺负你吧!”

    萧观音笑道:“父王你想什么呢?夫君的认为你还看不出来,对我和孩子都好,全家就他最宠小丫头了,我骗您来,是我想您了,本来夫君说他陪我去大都的,我担心出事就···。”

    “你担心你丈夫出事就不让他去大都,然后就蛊惑我来大宋,那你就不怕我出事。”

    萧观音抿着嘴所当:“这都是夫君他保证好的,不然我也不敢让您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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