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张三百、曹文诏一干人等如何对付阿济格及其残部,且说那一日张顺击败“饶余贝勒”阿巴泰以后,只把后金降兵之中“罪大恶极”者一概处死,筑成“京观”,以震慑不轨之徒。
又让伊尔根觉罗·阿山从中挑选了一两千真心降服之兵,为他凑足了一营之数,号为“顺义营”。
然后又把原大明左柱国朱燮元,宣大总督张凤翼、大同巡抚叶廷桂、大同总兵王世仁和宣府总兵李国樑一干人等的标营纳入麾下,按照义军标准编制了六营人马。
哪六营人马?
分别是杨柱国、李辅明、罗向乾、黄得功、周遇吉和王锦衣六营。
其中副总兵杨柱国助王清之“夺权”有功,被封将军,进侯爵,副总兵李辅明和朱燮元标营将领罗向乾皆封总兵,进伯爵。
由于叶廷桂、王世仁和李国樑三人不在,官兵降兵缺乏统帅。
张顺又提拔先前在和义军作战中表现较为出色的黄得功、周遇吉这两位神枢营参将为总兵,分别统领一营人马。
而除此五人之外,还剩余三千之数暂时无人统领,张顺便把身边的王锦衣派了过去,算是新建了一营。
拢共算来,张顺共带领新旧人马一十四营四万八千北上。
而就在这一十四营人马之中,其中有张顺嫡系张凤仪、魏知友、徐全、杨承祖、卢象晋、罗尚文一干人等六营两万四千人,有明军新降六营一万八千人,另加了高起潜、阿山两营和其他人无涉。
经过张顺一番眼花缭乱的操作之后,这些人马算是从事实上纳入到了张顺麾下。
如此一路向北,过了两日义军便越过石岭关,到了忻州境内。
“闯将”李自成一见张顺率领大军亲自,顿时吓了一跳,连忙亲自带领军师宋献策、侄子李过、张胖子和姬龙凤一干人等前去拜见。
当许久不见的李自成、宋献策一干人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张顺也不由心生许久不见之感。
李自成和自己才不过几个月未见,而宋献策、姬龙凤更是刚刚分别了月余,然而太原城外的生死一番生死大战以后,让张顺产生了恍如隔世之感。
等到众人见过了,张顺这才笑着拍了拍李自成的肩膀道:“做的不错,要不然本王还没法这么快拿下阿巴泰一干人等。”
“微臣本分!”李自成受了张顺夸赞,也有几分兴奋,只是他素来口拙,不知如何表达,只好干巴巴的应了一句。
“你呀,嘴笨!”张顺恨铁不成钢的用手点了点他,却又接着道,“不过,却是真正做事儿之人!”
李自成闻言咧着开嘿嘿一笑,也不言语,只把一旁的宋献策急的恨不得上前踹他两脚。
“好了,闲话也不多说了!”素来耍嘴皮的张顺碰到这个闷葫芦,感觉无趣的紧,只得快刀斩乱麻道。
“先前我许了你王爵,只是如今本王也才是个秦王,哪里有资格敕封与你?”
“不过,这一次你倍道兼行断绝了后金和明军的北上之路,居功自伟,不可不赏。”
“我听说自成家乡乃西夏故地,与那夏国主有旧,既然如此,本王便敕封你为夏侯吧!”
“谢......谢舜......秦王殿下恩典!”张顺这话一出,顿时吓了众人一跳,那李自成更是激动的连连叩谢。
原来这时代侯爵大致分两种,一种是以封地为号,一种则是以美号为号。
张顺封赏李自成的夏侯,明显是以山西平阳府夏县为号,同时又兼顾了李自成的出身问题,可谓一举两得,故而引得他十分欢喜。
正值用兵之时,当然也无法给李自成举行一个隆重的授勋仪式更无法为他计算食邑。
不过这终究是张顺的一个政治态度,一时间倒安了众人之心。
你道为何?
孔子曰: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自从义军拿出来一王三公五侯等爵位笼络宣大两镇上下以后,张顺麾下的将领自度有功,心中难免有所不满。
你说要是拿出了个公侯之位笼络人心倒还罢了,结果叶廷桂、张维世、王世仁和李国樑等人无尺寸之功,便能骤居王公,让人如何心服口服?
不过今日张顺当众承认当初“封王”许诺,并亲口御封李自成夏侯,那自然代表着日后“自己人”也少不了加官晋爵。
“嘿,你说将来‘闯王’都封王了,那么日后咱们是不是也能混个子爵、男爵?”众人不由窃窃私语道。
张顺一听下面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不由趁火打铁,大声承诺道:“大伙休要聒噪,但有功劳,无论上下尊卑、男女老幼,本王不吝高官厚禄、爵位田宅。”
“好,好!”众人闻言不由一愣,顿时都欢呼了起来。
张顺自起兵以来,素来言出必行,信誉良好。
他又借机鼓吹了一番,顿时引得众士卒嗷嗷直叫,恨不得马上蹦出来一个敌人让自己剁了。
张顺见士气可用,这才坐下对李自成、宋献策道:“宣大两镇多精兵良将,关乎天下安危。”
“如今本王已经大败阿济格,斩杀阿巴泰、完颜叶臣一干人等,大同巡抚叶廷桂叶廷桂也能够秉持大义,投靠我等。”
“惟有宣府巡抚张维世迟疑不决,为东虏所觑。”
“夫洪太者,人杰也,足堪为本王敌手!”
“若宣府为其所得,有了根基,吾恐不利于义军大计。”
“吾欲亲率‘闯将’麾下轻骑,急驱宣府,不知你意下如何?”
原来大同距离太原六百七十里,距离宣府四百三十里。
张顺如今虽然至忻州,已行百里,距离大同还有五百七十里,距离宣府更是千里。
若是他率领大军前往,没有二十日功夫断难赶到,故而这才有了借李自成麾下骑兵尽快赶到前线的心思。
“这……”李自成闻言顿时犹豫了起来。
这倒不是李自成舍不得麾下三营马军,而是张顺身为一方主君,如此行险。
若是有个万一,他实在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那宋献策倒是看出来李自成的窘迫,不由连忙替他解围道:“舜王说哪里话,莫说这三营骑兵,就是十营八营,但只要有殿下张口,断没有不允之理。”
“只是……只是舜王身为三军之主,事必躬亲,却非三军之福。”
“此话怎讲?”张顺闻言一愣,本来他打算让李自成带领着主力在后,自己提前赶到宣府见机行事,不曾想宋献策反倒帮起李自成说起话来。
“这功劳都让舜王殿下捞去了,我等怎生加官进爵,封侯拜相啊?”宋献策不由笑了。
张顺又不是愚钝之人,经过宋献策这般搅和,顿时也反应过来李自成的尴尬之处。
刚刚自己才封赏了他,他要是当着众人之面拒绝了自己,显得不识好歹。
可是若是让他赞同自己,又不符合他的为人,一时间左右为难。
而宋献策“替他”说话的原因也很简单,主要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具体一点来说:
一个是担心李自成和其麾下人马反水,会危及自身安全。
一个是担心后金兵强马壮,若是遇到“白登”之事,大事休矣。
想到此处,张顺也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脑子过热了,需要降降温。
他不由笑道:“好,既然如此,那此人便一并委任给夏侯和宋先生,本王亲率大军为你们压阵,祝你们马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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