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伴随着一阵阵惊天的杀声响起,两军士卒列阵以待,一场战斗一触即发。。
位于西岸的义军一方,背水列阵,组成了一个如同尖刀一般的锐阵。
锐阵善攻,义军远道而来,又为登陆作战,求胜心切,故而从选练士卒开始,便选择了此阵。
而后金一方列阵东面,布置了一个长达一二里的叠阵。
叠阵配火铳,乃是明末汉地常用战法,具有能够发挥火器优势和较好抵御敌人冲击的特性。
这金州千余留守本是耿仲明麾下士卒,自然练得也是这般战法。
刚巧这一场后金占据主场优势,不败即胜,不急于求战,故而以求稳为主。
赵鲤子看了看严阵以待的后金兵,眉头一皱,自然明白了后金将领是心思。
而正是因为明白了对方是心思,赵鲤子不由想起了当初组建“水师陆战队”之际,“舜王”对自己说的话:
“水师陆战队,背后就是大海,有进无退。所以不管前面是高山堡垒,还是悬崖深渊,水师陆战队只有一个选择,冲上去。战胜,或战死!”
这个时候,赵鲤子对这句话才有了一个更为直观的感受。
水师陆战队没有装备精良的铁甲,也没用强大的火力支援,他们所能依靠的只有往日里严格的训练和一往无前的勇气。
“不成功,便成仁,水师陆战队出击!”赵鲤子当机立断的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不成功,便成仁!”随着赵鲤子一声令下,刚刚列阵完毕的水师陆战队喊着响亮的口号开始向后金军逼去。
“开火,开火!”眼见义军逼近,鞑官果断的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砰砰砰!”随着一阵清脆的鸟铳声响起,硝烟顿时弥漫了后金军阵。
早了!赵鲤子远远望见了,不由嘴角上扬来起来。
原来这后金鞑官打仗算是一把好手,但是对火器的指挥还不够熟练。
他眼见义军的靠近,提前下达了开火的命令,所以第一轮齐射除了浪费弹药和战机以外,几乎没有取得什么战果。
“冲锋,可以冲锋了!”耿继茂见状不由大喜,不由连忙向赵鲤子喊道。
在这个火器已经盛行的时代,贸然的冲锋会遭受极大的损失。
但是,抓住战机的冲锋,却往往能够事半功倍,取得极大的战果。
如今后金一方虽然也采用了“九进十连环”之法,射击不曾间断。
但是连续的空射不仅造成硝烟弥漫,影响视线,更会造成铳管发热,给火铳手的装填造成混乱。
而这一些小问题,都会给了义军可趁之机。
“冲锋!”赵鲤子虽然年轻,但是也身经百战,面对对一闪而逝的战机,当机立断的下达了命令。
“不成功,便成仁!”水师陆战队得令,不由一边喊着口号壮胆,一边硬着头皮向后金军阵冲了过去。
“砰砰砰!”后金的鸟铳响声更加密集了,甚至时不时有士卒中弹倒地,然而大多数士卒都没有止步,反而一往无前的向前猛冲。
八十步……七十步……六十步,一直冲到五十步左右。
原本和刀盾手、长枪手一起冲锋的义军火铳手停止了脚步,然后举起了火铳,用黑洞洞的铳口对准了对面。
“砰砰砰!”自交战以来,义军的火铳手第一次发起了反击。
被硝烟影响了视线的后金火铳手还没反应过来,顿时倒下了三五十人。
“不好,对面也有鸟铳手!”遭到义军火铳打击的后金火铳手,不由慌乱了起来。
原本就颤抖的双手,现在抖动的几乎连手里的火铳都快抓不住了。
“杀手队,杀手队快顶上!”那鞑官见状,也吃了一惊,为义军的气势所夺,不由连忙下令道。
随着他一声令下,顿时三五百刀斧手、长枪手从火铳手之间的通道里杀将出来,拦在火铳手的前面。
只是如此以来,火铳手射击大寿影响,不仅铳声稀疏了起来,就连准头也差了许多。
如此以来,义军刀盾手和长枪手更加肆无忌惮的冲了上来,两两配合撞了上来。
“杀,杀,杀!”毫无花哨,双方一接战,就展开了肉搏战。
义军一方身着轻甲,颇为依赖刀盾手的遮蔽。
而后金一方这是身披铁甲,则毫无顾忌的向前挥砍,一时间双方打的是难解难分。
而就在双方不分胜负之计,正有二十余艘小船自东向西而来,悄悄的抵达了金州东面的海岸边。
待到这些船一靠岸,顿时跳下来白余士卒来。
原来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赵鲤子准备的奇兵。
水师陆战队既然有一个登陆作战的名头,自然不是为了和陆军硬刚。
和义军水师正在猛攻旅顺口之际,水师陆战队奇袭金州一样,赵鲤子也利于水师陆战队长于登陆的优势,分奇兵夹击金州。
原来这金州三面临海,除了北面和大陆相连接以外,南端则通过南关岛和旅顺口相连。
如果义军按部就班,先拿下旅顺口,然后再进军金州,就很有可能被阻于南关岛,无法靠近金州。
一旦义军进军受挫,等到后金大军来援,旅顺口孤木难支,义军自然只能铩羽而归。
故而,在计划之初,张顺就制定了“奇正相生,旅顺金州并下”的策略。
具体到这一场战役而言,攻打旅顺为正,袭击金州为奇。
而具体到奇袭金州而言,赵鲤子麾下由西岸登陆的主力为正,而由东岸登陆的偏师为奇。
这支奇兵一登陆,便直扑毫无设防的金州城。
那金州城内军民如今都站在城上,观看西边的战事,哪里料到有敌来袭?
顿时便被这一百余人摸到了城门下,剁了七八个守卒,夺了城门。
然后,他们又沿着城墙向两侧杀去,一边杀,还一边放火。
这一杀一放火不要紧,顿时城上乱作一团,哭声呼声四起,烟火滚滚。
很快这城上的动静便传到了城下,正和义军打的难解难分,眼见就要占了上风的后金兵扭头一看,顿时军心大乱。
天哪,金州城怎么被人偷了!
“不许聒噪,不许聒噪!”那鞑官见状,哪里不知事不谐矣,不由连忙弹压道。
然而,这如何弹压的住?
就在这时,早有人生了心思,不由大声呼喊道:“‘怀顺王’杀回来了,快杀鞑子,迎舜王呐!”
先前众人听得“怀顺王”之子耿继茂劝降之声,还不敢动弹。
如今眼见鞑子大势已去,如何不落井下石?
当此之际,早有人调转枪头,转身反倒向那鞑官杀去。
那鞑官哪料到突然有人反水,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被人乱刀乱枪当戳死,割了首级向赵鲤子请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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