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承先死了,死于“大清国皇帝”多铎的盛怒之下。汚
可怜这鲍承先当十余年汉奸,担了多少骂名,一味为鞑子卖命,却不曾想会落得这般下场。
“好,杀的好,奴才就在地下等着你,看你如何向先皇交代!”直到这一刻,鲍承先不由念起洪太大好来。
虽然说那洪太为人狠辣,不念旧情,但是他如何也做不出这般揽功诿过的事来。
俗话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这多铎与洪太一比,简直萤火与皓月争辉,不值一提。
那洪太往日喜怒不形于色,胸中自有计较。
而多铎却不然,素来脾气暴躁,喜欢意气用事。汚
这一次更是感情战胜了理智,揽功诿过,以“莫须有”杀人。
他这一喊不要紧,顿时让本来犹豫不决的多铎下定了决心。
原来这多铎脾气暴躁,当时一时上头,下达了过激的命令。
待到这会儿清醒过来,顿时后悔不已。
本来他还想找个台阶,饶他一条狗命。
不曾想他竟提及洪太,顿时恼羞成怒,连忙下令道:“好个混账,死到临头尚不思悔改,快快与我砍了,以儆效尤!”
“昏君,昏君啊......啊!“突然伴一声惨叫响起,滔滔不绝的谩骂声戛然而止,随之而止的还有新任大学士鲍承先的性命。汚
“怎么,难得你们以为朕杀得不对吗?”多铎看了一眼兔死狐悲的众人,不由突然开口问道。
“鲍承先取死有道,死有余辜,陛下杀之,大快人心,上下莫不拍手称快!”左右皆违心恭维道。
“好,说得好,如今鲍承先一死,不知大家以为下一步我等该如何行事?”多铎闻言只道是众人讽刺自己,不由有几分恼怒的问道。
“呃......”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对无言。
鲍承先前车之鉴,出谋无功,划策有罪,哪个还敢多言。
于是,众人纷纷拜道:“陛下圣明,胜我等百倍,我等愚昧,不敢妄议。”
对抗,这时赤裸裸的对抗!汚
多铎闻言不由两眼一瞪,逐个看了过去。
众人见了多铎那渗人的目光,一个个不由低下了头,一言不发、一声不吭。
“好,好的很呐!”多铎不由又惊又怒,心中盛怒至极。
奈何心中仅有的一丝理智告诉他,如果自己一错再错,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他这才按下胸中的怒火,冷笑道:“那鲍承先勾结‘顺贼’,充当死间,陷我军于死地,死不足惜。”
“如今此人伏诛,此地断不可留。朕意即刻东归,夺回西宁堡,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陛下圣明!”当一个君主听不进谏言的时候,谏言就会远离他而去。汚
此令一下,即便是多铎没说,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了:多铎怂了。
面对除非断粮,否则坚守下去的祖大寿,多铎完全丧失了攻克的信心。
当然,胜败乃兵家常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倒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似多铎这般掩耳盗铃,试图保住面子,却把底子露出了的蠢货,就难免让人看笑话了。
那多铎计议已定,当晚便拔营而去,向西宁方向赶去。
那祖大寿虽然得到了消息,但是刚吃了一个大亏,担心有诈,也不敢追击,只能放任多铎离去。
从辽河岸至西宁堡不过百余里,后金先锋营只用了一日功夫,而主力也只用了两日功夫,便抵达西宁堡外。汚
快,太快了。
哪怕与义军和后金先后交过手的罗向乾,也不由大吃一惊。
这西宁堡自从被后金占后,掠走了城中百姓,早已经为之一空。
这罗向乾才草草部署了防御,尚未来得及修复防御工事。
骤然遇袭,勉强坚持了两日,只得向牛庄方向撤退。
“追,快给我追!”那多铎早恨的牙根发痒,如何肯放他离去?
他不由一声令下,命令后金骑兵全力追击。汚
西宁堡以东就是宽阔的大辽河,难以涉渡,一旦将其堵到河边,谅他插翅难逃。
“杀,杀!”眼见罗向乾带领麾下白杆兵,一步步退到大辽河岸边,前去追击的后金骑兵不由欣喜起来。
“蛮子自蹈死地,合当我立此大功!”
后金骑兵遂将罗向乾部团团围住,用弓矢鸟铳不断的进行骚扰、驱赶。
然而,罗向乾却巍然不惧,只是命士卒结阵而守,还以弓矢。
双方交手了近一个时辰,那后金将领眼见攻不进去,不由开口劝降道:“尔等深入我境,守得了一时,守不住一世,何不早降,仍不失富贵!”
不意罗向乾闻言却笑道:“阁下倒是尖牙利齿,却不知已经被我军前后夹击。”汚
“如今尔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犹作困兽之斗。”
“舜王殿下素来仁义,汝若早降,我包你总兵之位。”
罗向乾此话一出,后金骑兵顿时为人哗然。
原来这多铎连番和义军交战的过程中,不断撤退,早已经引起了士卒的疑虑。
罗向乾此话一出,顿时做实了众人心中的猜测。
“我倒要看你是你的牙利,还是我的刀利!”那将领闻言暗叫不好,不由冷笑一声,连忙下令道。
“全军听令,凡有能杀此人者,赏金千两,加官一级。”汚
批判的武器代替不了武器的批判,任凭你如何巧言令色,只有实实在在的胜利,才能消弭一切“谣言”。
随着鞑子将领的一声令下,顿时一干骑兵排起整齐的队伍,准备冲阵。
“第一排,驻枪坐下;第二排驻枪蹲下,第三排长枪平举!”眼见后金准备冲阵,罗向乾也连忙下令道。
长枪阵对付骑兵冲锋的办法,只有用血肉之躯筑成拒马。
双方比拼的是意志,也是胆气,先挺不住的一方是输家。
“驾驾驾!”随着后金骑兵列阵完毕,第一波冲锋如期而至。
整齐的骑兵,如同一堵墙,亦如同滔滔的海浪一般。汚
而罗向乾部的白杆兵则如同刺猬,亦如同屹立不动的礁石一般。
眼见双方马上就要碰撞中一起,无论后金冲锋的骑兵,还是手中紧攥着白杆枪的义军步卒,都不由紧张的吞咽着唾液。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声响彻了起来,一时间打得正在冲锋的后金骑兵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船......船......巨船!”后金士卒下意识闻声望去,只见原本空空荡荡的大辽河上,不知何时已经驶来了一艘巨舶。
那巨舶侧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铳孔,无数的烟雾、炮弹正从那铳孔里喷射出来。
“那里有二十门,不,至少有三十门红夷大炮,撤,快撤!”那骑兵将领见状不由肝胆俱裂,连忙大声下令道。汚
开什么玩笑,一艘船上怎么会布置这许多火炮?
作为一名宿将,他当然知道在一处战场上出现三十门红夷大炮意味着什么。
如果这个时候不主动撤退,等待他们的只有败亡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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