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地伸出一只脚,勾得皮球往斜地飞,苟平扑了个空,险些撞柱上。

    已退半步的贾府,胸口撞下,左脚脚弓触击,皮球下落即被右脚踩住,踩定接拉球,险险躲开程寿的上抢——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在空中解围!

    这一拉贾府半侧身对球门,直线距离有1米之外,后有程寿,前有苟平倚柱转身,球门的左侧罗田,严洋,狄冻植立起身来,高森却抢在他们前面。另一侧,苗贤达稍远,他的左近有殷江畔就更远了。

    所以右侧不足虑,事实上贾府陷于程寿,苟平,高森三人包围圈内,此外,如果三人中不论谁能一击而成,那便是空门以待。

    高飞变贴地,于贾府来说更可控,于对手来说更是一般,易于抢断易于攻门。

    大羊鲜血的人一直看19中在场面上备受折磨,已经憋闷了老半天,这当全站起来:疯了?好容易逃过一劫,球抵着家门口,明明可以干净解决,却来玩火?关键这家伙现在的状况跑起来都是歪歪斜斜,三人包夹下这不是送菜么?

    送菜的本人仍然踩定了球。虎视眈眈的程寿留力的一击不成后,重心不丢,仍保持若即若离的威慑,不急着连击,因为苟平已经杀来,且太快,不论贾府生出何等变化,他都有信心渔翁得利。

    贾府呢,摇摇晃晃,只觉得自己随时会坐球车,但是他打定了主意: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双杀机会!我绝不能轻易把球破坏了!

    中场的时候,队里几乎所有人都不明白程寿的炸药是谁,都感觉程寿虽然够不上德艺双馨,也不是那么容易情绪失控的,岑大爷怕是盲目乐观,或者就是望梅止渴。

    但岑大爷相信贾府一定知道,自己就是程寿的药——炸药。

    上半场开始,为了不被切断,要跑出很多冷门路径,绕了多少弯路,又要为了及时策应,不能吝惜速度,下半场开始更是疲于奔命,如今的自己只想瘫坐地上——光是追上这个球他都以为会抽筋。

    现下,他喘息着,不敢冒动,一分一毫的力气都不能浪费,他不确定皮球还能不能听现在虚弱不堪的他使唤,但是还是得试一下。为了赢,他一定要赌这一下。

    贾府在之前对自己的体能一向引以为豪,过往岑大爷经常讲些核心需要低功耗为主题的寓言故事,贾府一贯是不以为然的:因人而异吧,那只是那些核心懒惰而已,不懈怠的话,一定能在高标准和高强度达到一个完美的中间值的。

    他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逼得如此弹尽粮绝,才半场过一点就已经举步维艰,那时他曾自嘲:总笑别人,原来我自己是比他们还远远不如的废柴!

    在他极度虚弱的时候,他曾有意识靠近教练席一侧的边线,然后去看岑大爷,竟然发现对方已经在看自己,心里便想:原来您早就注意到了。是要早些把我换下来吧?我倒是杞人忧天了。

    然而并没有。

    踢着踢着,更加心虚了:怎么还不换?

    岑大爷明察秋毫,看着自己说明一直有留意自己的状况,可还没有换人,那不会是他高估了自己,而是另有期待。

    用岑大爷的话说,教练和队员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能留在场上一定是还有利用价值。可是我已经干掉了彭俏杰,而且还没有被罚下,算是超额完成任务。这样还不够么?

    果然还是要双杀吗?

    一想到还有利用价值,保全了最后一丝骄傲。

    是,我已经灯草燃尽,战略退守的前提下,留在场上不但不能为队友分担反成拖累,可是但有一息尚存,我不会让任何人断下我的球!不论你是十号核心,还是甲a 班霸的注册球员,只要谁敢上抢,就是被过的下场。

    踩定后第一拉的动作远比想象更沉重,即便如此,仍然固执地卖了个破绽,眼巴巴等着十号核心连击。

    程寿不愧是程寿,大空门的诱惑视而不见,假戏真做的破绽也不接,等着苟平这急先锋来试水。

    万般无奈,贾府穿送上门来的裆,看着似要推空门,在球门线上领球,苟平再次转身打他左侧下地,程寿预先已绕到右侧,两人一左一右,一快一慢,除一脚破坏,贾府的路基本没了,球推左面已经来不及,走正面和右路,程寿都留有余地,别说是现在行动能力接近冰点,本身就没有绝对速度的自己,走这两边都是自投罗网。

    在苟平右侧外围一点位置,高森已经站定,不自觉袖手旁观,等着看这帮不自量力的小毛贼玩火**的收尾。

    贾府眸子里闪过一丝绝望,继而亮光闪过。

    迎着鞋钉出球,球走正面过,人没有绝对速度,虽然气力几近衰竭,无碍人快不过球的至理。

    贾府出球就跑。

    程寿第一时间注意力在球上,才发现他背后窜出了卫佳皇,把球停了打自己的反向走,居然也不解围,引球向高森!

    高森大怒,加速来迎。程寿却阴恻恻地尾行准备盗球。

    洪宇岚有点奇怪:你要去逗弄高森么?这方面不是太适合吧?

    现在的卫佳皇很清楚这是个幌子,自己的目的是完成一次队友的神助攻。

    即将和高森相交,卫佳皇急停,视角转向程寿。

    程寿暗叫不妙,被卫佳皇脚后跟一磕,打斜下方向滚去,那里有着已经拉开距离的贾府。

    贾府仍然贴着底线,身处禁区边缘,不论是敌是友此刻随着球的引导,都已经聚集到中路——他是一个孤独的沉底者。

    很快,他不再孤独。

    苟平扑了过去。

    贾府把球挑了起来,挑过苟平,不管对手是不自量力戏耍自己还是单纯作死,这是个好机会,为此苟平极其注意克制,自认为不留下一点容易被裁定为犯规的痕迹。

    于是他被贾府歪歪斜斜挑过,挑过后,贾府仍然颠着球来等他,程寿来夹击,贾府不慌不忙又分卫佳皇,这次高森也来堵截,卫佳皇无视堵截不停球又是斜下贴地打回,仍然是贴线的贾府。

    这一下所有人都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作死的疯子不解围就是冲着奡贠吅?11号来的!关键他那个队友非但不解劝还添油加醋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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