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不是一张普通的狗皮膏药。这是一个旧世界曾经被誉为艺术大师为原材料做的狗皮膏药,不但贴得劳,还具备极高的艺术鉴赏能力。

    艺术鉴赏的最高境界,就是视一切艺术如狗屎。

    扈圆枪惊呼:“朱宁霍失误!”

    朱宁霍百密终有一疏,而且已经不能称之为瑕疵,是非常严重的低级失误。被身上那张超级膏药否定一切,即便是他也感到筋疲力尽,不但传球的力度弱了,方向也错了。

    霍藞剌一脸无辜可怜巴巴看着朱宁霍:朱师,我在这里啊!离你这么近的,你也不要我了吗?就算你认不得我的人,我们身上的色总不会认错吧?

    看他那呆头鹅傻站着,卫佳皇暗叹:这是平时惯坏了。

    习惯了让那个人做选择,他做什么选择都对,他从来也没有错过。大家天赋异禀,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决定好一切,大家照做就是。大家本来是工具人,久而久之却把他当成了只属于他们的工具人。

    真的超级无敌好用。葡萄好多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意识到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弱不禁风的身材,看着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能造型,可是他会的整好是大家全不会的,所以他的存在就从违和变成了理所当然。

    事实上,朱宁霍当然是会犯错的,而且会犯很严重的错误——他秒传施仙奴!

    施仙奴拿球摆脱掉犯规动作不坚决的党葡鸰,想要再接再厉的时候,前面的拉拉米只是退,施仙奴趁着他退的不够充分,毅然变拉拉米外线。第一步趟的时候,拉拉米未及转身,球没有第一时间被搞下来,施仙奴跟着追上去,稍稍落后的拉拉米那会大长腿已经甩开。施仙奴算计着速度没什么优势,追到球再有前趟的趋势,大概率会让人家放铲,存了控球的想法。追到球,便即停下来,拉拉米硬刹车,施仙奴刚好正面折过来把他过掉,抢在拉库盆沓上抢之前,很生硬地往回一扭,拉拉米又扑了过来,就在这个时候推送一个直线绕过拉库盆沓,一个高大却不笨重的身影追着球跑。

    “曾高娜!”

    曾高娜和福尧同时扑一个点,前者近一点,后者快一点。两人相撞,谁也没奈何得了谁,只是球在曾高娜脚下。

    福尧刚注意到这一点,曾高娜非支撑脚的后跟已经出球。刚才呼喊了曾高娜名字的余日不禁又赞:“好球!真是高大不失优雅!”

    扒了摸等人好生无语:拜托你别抢cp的本职工作,高大是高大,这朴实无华且枯燥的动作算哪门子的优雅?

    这动作实在太过朴实无华且枯燥,做出来,后面居然有人停得稳稳当当。

    不过余日关注的重点不在这:“葡萄回来的好快!”

    确切的说,两边的人都来得好快,高古是把球停好了,董埠砬,党葡鸰也不远,看着在这个区域人数吃亏,往远端无人区打——只对于葡萄是无人区。

    对定庞来说,不单苏连在那里,他身后还有甘莫兰,高森,薄礼客陆续赶来。

    苏连打给最近的高森,想着顺水人情得做,某些基操,倒不一定非得让薄礼客他们来,然后人就向前冲。高森自然心领神会送挂边提前量。

    球队的右路走廊一个人都没有,三大中卫又被曾高娜那几个给钳制住,党葡鸰不能嫌远,只得全速去跟。

    葡萄就是葡萄,意识不足,身体来凑,移动够快,也能把强敌拉到和自己接近的高度。

    党葡鸰就没有给苏连太多观察的机会,停好球,他已经逼上去。虽然甘莫兰在后面,已经回过神来的霍藞剌却也跟着。

    苏连突然起速,一心等着敌人调整的党葡鸰猝不及防就被过掉,当着深处挪过来的拉库盆沓的面,突然起脚射门,瞄着近角打了个地滚,去势甚急,角度刁钻,好在紧张兮兮的桂咨,反射神经还不烂,伸脚来挡,球飞起来。

    拉库盆沓想去保护落点,还不及刚射门就窜过去的苏连接近,但是先拿到球的是曾高娜。

    意识到被甩掉的福尧扑过来的时候,球已经顺到脚下,并不给即便在禁区里也有勇气硬碰硬的福尧机会,无接触,就把他扣过,身形一起,匆匆而来的董埠砬直接被撞到一边,借着这一发力,把球已经射出去。

    没有防到董埠砬也顺势下地,碰到了皮毛。偏偏曾高娜没有用多余的力量,想的就是顺顺当当过球门线即可,结果这皮毛就救了葡萄一命,半跪的桂咨,成了货真价实的跪姿,但是却没有跪在这个球前,下意识的一挥手,本来该葡萄发的中线球变成了定庞的角球。

    角球又是一番争夺,定位球攻防,反倒是葡萄占据一定优势,头脑清醒的定庞提前做出应变,球在外围控制下来,队形散开来,又是利用突然提速来发难。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名将们各怀珍宝,却敝帚自珍,珠光宝气不能融合,临场的应变,固然能擦出火花,还是让葡萄人及时掐灭。虽然差距明显,攻的人打到哪算哪,守的人却心无杂念全情投入。

    葡萄只有朱宁霍想借着大家努力这个机会偷下懒,狗皮膏药便老实不客气贴着。

    朱宁霍没好气笑道:“你真的要学桑帕约转型么?”

    查密雅冷冷地回道:“也就是你了。”

    朱宁霍好奇地问他:“归化有什么好?”

    查密雅冷哼一声道:“这个问题你可以问桑帕约。”

    朱宁霍叹道:“不用问了,想来和我做这个选择差不多。”

    哈坎问要不要救你,那当然是救了。查密雅他们的区别只不过在问的时候,把救字换成了归化。

    “对不住了。”

    朱宁霍一怔:“你有什么对不住我的?”

    他心想,把你逼成了桑帕约倒是我对不起你多一些吧。

    “很多事情。”

    朱宁霍暗叹:这是他们这里的话说的猫哭耗子的慈悲吗?其实也不全是假慈悲呢。不过,你不觉得还早着吗?

    查密雅应该是自说自话,但刚好对上他的心声:“快了。”

    没有形成死球,奥孔瓦孜也是被逼急了,虽然有惊无险,但是疲于奔命,不管三七二十一,送了记刀山球。

    刀山球的对象是背着狗皮膏药的十号。十号似乎被队友依赖烦了,这个锅不背了,闪一边去。狗皮膏药也傻眼了:你这算什么?已经不是幸福来的突然,刀山球是公平的,对谁都一样,当然作为曾经的艺术大家,所谓艺高人胆大,展现艺术最好的方式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这本来是他的路数,可需要自导自演,而不是别人给的。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身体已经自如地把球卸下。朱宁霍在一旁认真观赏,就差没鼓掌。当然他是不可能鼓掌的,不过他有打赏,赏一记滑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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