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钪…!”精铁短棍再闪现过一丝火花后,碎裂成两半。 就在傻眼的同时,灿哥才发现着了耿陌的道! 看到眼前有黑影袭来,已经来不及躲闪,方灿只好要紧牙关等这一下到来。 然而,他眼睛几乎对到一起看着拳头过来,可迟迟没感受到大脑眩晕。 拳头停住了! 周围的男子几乎同时瞪大眼睛,山上容易下山难,出拳容易收拳难,零点几秒之前还在惊叹这一拳的威力,现在就得咂舌守住拳的控制! 耿陌面色傲然,再看去,他手中的黑铁戟已然消失不见。 “咕噜…”灿哥咽了口唾沫,终于反应过来,眼前这拳头确实是停住了。 外人看的只是形而他知道其中内涵,拳头过来的时候分明感受到是空气先被积压到脸上。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就在这万众屏吸的时刻,就听耿陌平地惊雷的问道:“没完了是么!” 只要长耳朵,就能听出其中蕴含的爆炸力。 更没有人怀疑,如果灿哥说出半点不逊,这个从未见过的青年后生,就会大打出手! 并且心里的天平都已经倾向他,这个犊子定能大杀四方。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灿哥深知对面的人已经手下留情。 自己继续紧追不舍和疯狗没什么区别。 再况且全场的眼睛都在看着,再动手也脸面无光。 方灿拍拍发麻的手掌,再次认真审视眼前这个犊子。 在关内凡是叫得上名号的人他都见过,眼前这人绝对不在此列,最近也没听说有那个后辈迅速崛起。 死死的盯着耿陌,灿哥想了想开口问道:“兄弟,混哪的啊?” “呵呵,走的道不一样!” 耿陌收回拳头,把刚才脸上挂上的那点戾气消散去,重新焕发出笑容。 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丝毫怯场,显得非常自信。 灿哥没开口,心里还在想着这人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 却也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走掉,传出去折了齐三爷的面子! 想当初一个在郡里有些背景的公子哥过来,只是对陪酒姑娘轻薄,最后都被敲碎一根手指。 所以、断然不能让他们这么离开。 可眼前这犊子挺起的腰杆,确实让人不能轻举妄动。 正在这时,就听人群中哗啦啦一声,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窄路。 从这窄路中走出一人,年纪约莫在四十岁左右,个子不高,看起来不到一米七,也很瘦,称得上干瘪,嘴唇有些红到发紫,略显病态。 如此形象,就是今时今日盘亘在柳正关的大枭:天狐! “三爷…”周围男子见到天狐,弯下腰毕恭毕敬的叫道。 “三哥…”灿哥也转过头叫道。 耿陌见他眼神盯着自己,脑海里莫名联想到那日在废弃工厂见到的那道身影。 随着步子越来越近,耿陌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不由得心里一颤。 这种压力与李利琴给他的不同,李利琴是在暗中窥觑的毒蛇,让人得防着她突然冲过来咬人一口。 也与肖大人不同,大人是大气磅礴,铺天盖地袭来。 而眼前这个三爷是箭,箭头泛着寒光,锋利到轻轻触碰就会开膛破肚,并且不是一支,是万箭齐发让人无处躲闪,有种面临死亡而又无力抗从的绝望。 “完了…!” 赵倩心里原本还有些期望,希望这犊子能震惊四座,带着自己出去。 可现在看到天狐,这点期盼荡然无存,脸色越发苍白。 “妈妈呀…”黄毛咧着嘴开始叫出声,正如灿哥所说,世道上谁见到天狐不得叫声三爷? 他口中的爸爸能叫三哥,也只是能叫而已,如果愿意叫,叫亲爷爷也未尝不可。 只是天狐齐老三又会认识谁? 被打倒的女孩知道事情越来越大,没闹到天狐哪里还可能有解决余地。 可一旦他露面,那就是任何人的账都不买,她不寒而栗。 她眨着眼睛弯着腰寻找逃跑时机,看到缝隙,原本想静悄悄的出去。 可刚刚退到边缘,围着的男子仍有没有半点留情,举起精铁短棍蹲着后背狠狠的砸一下,悲催的女孩再次被砸到在地。 耿陌转眼间平定了心境,继续保持和煦的笑,挺起他宁折不弯的腰杆。 天狐走过来,脸上的笑意比耿陌少不了多少,他走到面前,抬手惊人惊掉下巴的抬手拍了拍耿陌肩膀:“小伙子,身手不错嘛。” 如果把他的笑理解成长辈询问,那就太过天真,现在所有的箭已经摆在他眼前,只要稍有不慎,不会给任何喘息的机会,顿时万箭穿心! 那些顾客看到天狐出面,激情更加澎湃,有些自认为尤物的小姑娘,在这里蹲了一年也没看到他身影,更别提上去勾引了。 一些人已经安静的站在板凳上、桌子上,就看围观的顾客以这张卡台为圆心,呈扇形扩散,呈阶梯状上升。 “练没练过都是次要的,如果我有心动手,他的下场,至少比我朋友要惨。”耿陌目光始终没有闪躲,没有之前的凌厉,多了股沉稳。 “先坐…”齐老三伸手指了指沙发,依旧显得很平常,不像灿哥那样急躁,不缓不急的坐到沙发上,很舒服的向后一靠。 耿陌也没犹豫,随后坐到距离他一个身位的旁边。 “小伙子,我的场子开了这么多年,从无到有从大到强,凡是在这里闹事的没有一个能完整出去,你身手不错,给你两个选择,一个跟我,我保你富贵荣华,二是我不动你,从这里爬着出去!” 他伸手指向地面,语气不重却不容质疑。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齐三爷对那帮富家子弟说,说不定真有胆小的跪倒地上在几百号人眼前爬出去。 原因很简单,大家谁也不认识谁,谈不上丢多大脸,况且被齐三爷逼的像狗一样爬的大有人在…… 成名多年的方灿都当众跪下,更可况靠父辈才能来这里消费的子弟。 然而,耿陌跟他们不同,这犊子不是不能下跪,他下跪的时间太长了,也太多了。 两年半前,大雨磅礴、在耿家村的坟前跪了几天几夜! 海边蜈蚣洞、心悸的跪在无名山坟前。 还有,在那个小巷深处,吴家老太太的灵柩前。 剩下的,他连腰都未曾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