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立康他们兄弟之中有个叫做钱志的人。这个人不错,终ri见人都是笑嘻嘻的。但是严格来说不算是正经混社会的,也确实不是混社会的料。为人胆子较小,也比较沉默寡言。他有个女朋友,事情的最初就是由他和他女朋友而来。

    那天傍晚,他和他女朋友一起回家的路上路过了十字路口,买切糕的外省人在大声的招徕生意。

    大家应该都看过这种切糕,不知道是用什么粉磨细了蒸出的一大块,sè泽金黄,泛着油亮亮的光。糕上面一层层的铺着核桃,杏仁,花生,芝麻,还有些不知名的坚果类,密密麻麻而又规则的叠在一起,五颜六sè的配上金黄的切糕,再用一张透明的塑料薄膜一盖,就像是艺术品一样的很是好看,极为诱人。可惜往往大多数经过了jing雕细琢的艺术品都是不允许触摸的,正所谓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钱志的女朋友显然不知道这点,或者是这件jing美无比的外地艺术品完全的吸引了她,她脚步坚定的走了上去。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本来就是爱吃点零食的时候,何况九十年代末实在不比现在,世界各地的东西,吃喝玩乐,只要你有钱,琳琅满目,应有尽有。那个时候的南方内地省份的一个小镇,连外地人都没有多见过,这样漂亮的具有异域风情的外地小吃当然更是让人大开眼界。

    钱志和她女朋友来到了买切糕的摊点上,开始问好了价格是七元钱一斤,一听也不是太贵,于是就要那位买切糕的外省人帮他切半斤试试味道。结果那位外省人把手上的刀往小姑娘的手上一递,笑嘻嘻的告诉她自己切,想买多少就切多少,等下再过秤。钱志和他的女朋友都明确表示了自己切不好,怕把他的一整块糕切坏了不好看。但是那位摊主非常和蔼的说,在他们那里卖东西都是这样的,自己要多少就切多少,弄完结账就是。

    于是,在切糕摊主的坚持下,两位无知的少年带着对万里之外的那个民族美丽神秘异域风情的向往和体验对着那块切糕切了下去。

    大家都知道,切糕一般大概都有个三四十厘米的厚度,而且糕又比较软,女孩切了一下,实在切不好,就委托给了切糕摊主帮忙。切糕摊主拿起刀,熟练而又准确的一刀就切到了底,他们二位一看情况不对,忙说不用这么多、不用这么多,吃不完。可惜那位摊主却是一位对于本职工作有着极大热情的人,在工作的时候一般都极度的投入认真,投入到了对近在耳边两人的大声叫停充耳不闻,以飞快的速度在两人的说话声中“唰”“唰”两刀切下了巨大一块,足够他们两人从九镇一路吃到万里之外的吐鲁番。

    两人一看,傻了眼,当然就不愿意要这么多,那位摊主一听嫌多,马上就没有了开始那样和蔼可亲的招牌笑容了。拉着脸说,第一刀的印子是姑娘自己切的,他只是按着印子切下来,现在切也切了,必须要买。于是钱志也开始不爽了,和摊主吵了起来。他女朋友一想七块钱一斤,这里也没有多少钱,于是劝钱志不要再吵,买了算了。

    摊主把切糕一秤,三斤多。钱志递了三十元过去,那边说不够。钱志问七元一斤,三斤多四斤不到,三十元怎么会不够?摊主非常淡定的说了一句,七元钱一两,而不是一斤!你自己听错了。

    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钱志和摊主争吵升级,他女友也加了进来。外省人则表现的很冷静,不吵不闹,只是旁边买葡萄干和烤羊肉串的几位也都走了过来,把钱志和他女友一围,几把刀就顶在了他们的身上,钱志的女友当场吓的大哭,旁边的九镇人说了几句公道话,也被其中的一位外省人提着刀赶跑了。

    没有办法下,钱志只得拿出身上的全部几十元钱给了买切糕的,还说不够,钱志留下,女友回去又拿了一百元才算完。

    事情一完,钱志转身就去找卫立康他们了,偏巧那天,卫立康和常鹰几个去了县城有事,不在九镇,但是梁子就这样结在了这里。

    还是一句老话,不管流子也好,外省人也好。

    出来混,迟早要还!

    事情发生在某个晚上的九点多十点不到的样子,十字路口还非常的热闹喧哗,有很多的人在吃宵夜,喝冷饮,唱k。当时的我们六兄弟和贾义正在险儿姐姐开的冷饮摊子上喝冷饮,卫立康他们几个带着一伙人走过去的时候,我们几个看见了,招呼他们过来一起喝点东西。

    结果卫立康他们过来之后,和我们一起喝了杯啤酒,就说他们今天要办外省人。要我们等下晚上等着看好戏。并且要一个叫黄飞的哥们拿着一个大提包坐在了我们桌上等待通知。之后,他和常鹰几个就先走到街对面外省人摆摊的地方去了。

    卫立康这个人小时候家境很不错,家里人开了个印刷厂,可以说是九镇最先富裕起来的家庭之一。但是他爸爸有钱后认识了一些三教九流的人,跟着人家合伙先是炒古董,后来又挖金矿,到头来弄的血本无归,家境一落千丈。自己又出了一次大的车祸,更是雪上加霜。本就无心学业,被家里逼着上大学自考的卫立康也再没有了钱供他读书,干脆满心欢喜的退学回来专职混社会。

    由于家里人从小就对他娇生惯养,所以他养成了唯我独尊的xing格。但是人其实还是不错的,心地在流子里面可以说得上比较善良。不过办起事来说一不二。打架的时候也是心狠手辣。

    从一件事上可以看出他办事作风毒辣到什么程度。前几年,从小带他玩的亲表哥投靠他。结果这个表哥喜欢贪小便宜,背着他做了些事情破坏了他做生意的规矩。被他知道了,当着十来个朋友小弟面,要他表哥跪着,一壶开水对着后背就淋了下去。从此,再没有人敢背着他耍花招了。所以依据当时对于卫立康的了解,我们兄弟知道今天有大事要出了。

    卫立康他们过去之后不久,我们就看见那边一片混乱,开始吵闹起来,小二爷问黄飞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黄飞说不用,还没有到时间,等下再说。

    过了一下,jing车开了过来,不知道怎么回事,jing察一来,本来只是吵闹的他们反而开始打了起来。场面更加的混乱,只听到一个女孩巨大的尖叫声,然后,就看见卫立康的手上都是血,和常鹰他们一起跑了过来。

    事后我才知道,烤羊肉串的外省人一刀就把卫立康的手几乎插了个对穿,现在他的手上还有一条巨大的蜈蚣疤。

    卫立康他们跑过来的时候,我看见刚刚赶来的两个jing察开始和xin jiāng人发生了肢体冲突,但是明显寡不敌众,被提来攘去的非常狼狈。这个时侯,坐在我身边的黄飞飞快的提着袋子迎了上去,我们几兄弟也全部都站了起来。

    “胡钦,搞不搞?”

    “搞!他妈的逼外地佬还在这里这么**起来了。”

    不关我们的事,但是我们一见到打架,莫名的就兴奋起来,血气方刚之下哪里还用得着什么理由。

    黄飞打开了手上的提包,包里放的都是铁棍,常鹰最先从包里拿出一根铁棍,转身对着外省人又跑了回去。卫立康拿了一根之后马上又放了下去,可能感觉不过瘾不解恨,转身跑到旁边的夜宵摊提了把切菜的菜刀。

    他们兄弟都冲了过去,我们几兄弟,也拿的拿酒瓶,拿的拿红砖紧紧的跟在了后面。于是,血战开始,我们和卫立康一伙加起来大概二十来个人,而外省人只有六个,还有两个是女的。

    一时间,十字路口一片大乱,周周围围看热闹的可能都有数百人之多。那天动手打的人里面除了我们这些之外,还有旁边摆摊子的和旁观打冷拳的,而jing察居然在我们开打了之后,就转身走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看到卫立康再次回到现场之后,简直像疯了一样,提着雪亮的菜刀只要见着外省人,不管不顾劈头盖脑的就砍;常鹰更牛逼,连女人都没有放过。一个外省女人跑过去一把抱着正在用铁棍猛敲另一个外省人脑袋的常鹰,反被常鹰一把摔了过来,对着软腰两铁棍就打瘫在了地上。

    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下手狠毒的还有一个人。没错,就是险儿。

    险儿拿的是啤酒瓶,他过去的时候,一个外省人正在把另一个叫做田波的哥们按在地上打。险儿过去之后对着外省人的脑袋就是一下,酒瓶碎了,然后就一手箍着外省人的脖子,一手拿着碎掉的酒瓶对着后背猛捅。她姐姐在旁边看的都快吓晕过去,紧张万分的跑到险儿身边,死死把他拖着飞快的拉出了人群。而那个xin jiāng人就软绵绵的躺在地上,整个后背被弄的像个筛子一样的到处都是洞。

    这一架,卫立康的手被捅的非常严重,黄飞的肚子上也被捅了不轻的一刀,送到了医院;我的脚扭到了,武昇身上被搞了几刀,但是不严重;其他人都是小小的擦伤,无关紧要。

    而外省人那边,除了一个女的也被打的披头散发,鼻青脸肿但是还能站着之外,其他人包括另一个女的都是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尤其是买切糕的那位,一件上衣上面无数道被刀砍破的口子,透过口子还能看见几道裂开的淌着鲜血的刀口,脑袋下面的地上也是一滩血,血里面还有几颗打掉的牙齿。

    事后,卫立康和常鹰被送到看守所关了十来天,但是外省人再也没有出现在九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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