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数日李世民对于朝会提及党仁弘之事,均是敷衍了事,也因为党仁弘的事情而寝食难安。此时,李世民坐在金水河旁,呆呆的望着河水,愁眉苦脸,茶饭不思。更新最快..()/ ../

    “陛下,楚王殿下求见!”吴公公躬身说道。

    “准!”

    李世民头都没回,目光还是停留在缓缓流淌的河水,连续数日茶饭不思,让他看上去比之前憔悴许多,眼里满是血丝,整个人愁眉苦脸,已经许久未曾笑过了。

    “吴中监,陛下什么情况?”李宽悄悄地询问吴公公打探消息,吴公公四处看了一眼小声回道:“因党仁弘之事,陛下已经三日未曾进食,朝中文武大臣纷纷上奏以大唐律令杀之,以儆效尤,这让陛下更加心事重重。殿下,要是您是来奏请这事,我劝你还是不再提了。”

    李宽看得出来吴公公脸上浮现出的深深担忧之色,微微笑道:“吴中监放心,我心中有数。”

    “陛下,殿下来了!”

    吴公公先行通报一声,李世民点头示意并未开口,李宽躬身走了过来,看着草席旁的饭菜纹丝未动,侧面看过去李世民脸色比之前憔悴了许多,心里有些不好受,轻声唤道:“父皇!”

    “坐吧!”

    李世民有气无力的声音,让吴公公心急如焚,李宽心里不好受,缓缓坐在李世民身旁,目光望着金水河的河水,他没有开口说明来意,李世民满脑子想着如何救党仁弘一命,还是如同之前的静谧气氛未曾改变。

    金水河是一条人工开凿的河流,引禁苑之水入皇宫之中,途经延嘉殿至宫中的南海等水池。由于是天然水源,夏至日这里的气温较为凉爽,甚至还能看见河中的鱼儿奋勇激流而上。

    “父皇若是想救党仁弘一命,臣倒是有方法!”半个时辰过去了,李宽捡起石子朝着河水丢了过去,激起一阵浪花惊得河中鱼儿四散开来,而激流勇进的鱼儿不顾惊动依旧向上游游去。

    李世民愁眉苦脸的脸上露出惊诧之色,党仁弘在回京时已经得罪李宽,在他看来李宽不趁机奏请杀之已经是幸运。如今听到李宽此言,李世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怀疑的看着李宽,道:“当真?”

    “臣何时与父皇说过假话?”李宽自信满满的笑道,李世民当即转身目不转睛的望着李宽,从他坚定地眼神中仿佛看到了希望,不像是说话哄自己开心,连忙又问:“什么方法?”

    “父皇想知道吗?”李宽笑眯眯看着李世民,道:“不过臣到有一个条件,要是父皇能答应自当悉数告之,若不答应臣也会说,不过成与不成我就没把握确定了!”

    “什么条件,朕都答应!”李世民快人快语,没有丝毫犹豫,只要能就救下党仁弘性命,什么条件都可以接受。

    “君无戏言?”李宽揶揄的笑容让李世民再次说了一遍,“君无戏言!”

    “既如此还请父皇将用膳!”李世民焦急的追问道,“用膳等等再说,先说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李宽郁闷的说:“父皇,我的条件就是这个!”

    “就这个是哪个?”李世民这几日绞尽脑汁都在思考着解救之法,直到现在还没彻底恢复清醒,脑子里一片空白,李宽叹了一口气,用手指了指草席上的饭菜,道:“就是这个!”

    李世民方知李宽的用意,心里一暖,眼中满是慈爱之色,搞得李宽有些受不了他的眼神,只得硬着头皮讪讪一笑。李世民也不顾饭菜是否凉了,拿起碗筷就往嘴里扒饭,连菜都懒得夹,速度之快犹如饿鬼似的,两三口就吃完大半,完全不顾形象。

    李宽给了吴公公一个眼神,后者立即心领神会的吩咐侍卫去准备茶水,看着李世民终于吃饭了,悬着的心也放下了,感激的看着李宽,要不是他开口还真没辙。

    “吃……嗝……完了……嗝……”李世民吃得太急,根本没嚼几口吃得一干二净,听着打嗝声李宽也是哭笑不得,吴公公赶紧送上温茶顺顺喉,李世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底什么方法?”

    “罪己诏!”李宽言简意赅的话倒是让李世民有些懵了,解释道:“古时圣贤之君主,均有犯错之时,以此昭告天下自己的罪过。既然父皇想要救他一命,不妨用此方法。”

    “臣知父皇之难处,前有原兵部尚书侯君集所犯之罪,现有广州都督党仁弘之罪。两人同为开国功臣,同犯杀头之罪。若是父皇没有借口便赦免其罪,不仅无法服众,甚至此例一开,那么侯君集等人将同样可赦免其罪。”

    “如今朝中绝大多数大臣纷纷上奏,请父皇以国法论罪,故臣建议父皇用此法。即便是父皇赦免党仁弘之罪,也绝对没人说父皇徇私枉法,诏行天下以此替代其受罚。既能堵住悠悠众口,还能表明父皇的态度,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李世民低头沉思不语,片刻后也认为此法可行,而且也是唯一的方法,困扰其数日的难题被李宽迎刃而解,顿时喜上眉梢,脸上终于浮出笑容来,心里有奇怪为什么李宽会突然为党仁弘说情。

    “你为何……”

    “父皇是想问为什么我会献计留他一命?”李宽抢先说出李世民的疑问,淡淡的笑道:“其一,我与他虽然发生了冲突,罪魁祸首并非是他,杀或不杀均与我没关系;其二,党仁弘虽犯有国法确有才能,任职之时颇有声望,功大于过;其三,党仁弘乃是皇祖父的旧部将,王老他们三人让我代他们为其求情,他们三位对我恩重如山,此请求我自然会答应。”

    李世民恍然大悟,其它的两个条件都不重要,真正让李宽改变态度的是王槐他们三人出面求情。

    事实上,李宽对于党仁弘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冲突以后也没关注这些,后来无意中与王槐他们说起党仁弘与自己发生冲突的事情,以及他已经押入大理寺狱的事情,王槐才说出党仁弘与李渊、李世民父子的关系不一般的原因,这才知道党仁弘是高祖皇帝李渊的旧部,算得上两朝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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