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商议要事,愣是被李世民给打断。在他眼里魏徵的性命,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李世民亲自搀扶魏徵躺在床榻上,这是专门准备的,李宽来到魏徵榻前,捋起衣袖,为其把脉。手机端../

    顿时,甘露殿鸦雀无声,一片寂静,目光全都聚集在李宽身上,只见李宽时而眉头紧蹙,时而惊疑不定,时而摇头嗟叹,看得众人的心像是拧在一起似的,根本猜不透李宽到底诊出什么来。

    “殿下不必为我伤神,我的身体自己清楚!”

    魏徵笑对生死,只恨未能为朝廷尽忠,这些年来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虽偶感风寒且四肢无力吃几服药便好转,这次病来得急促且猛烈,按照以前的方法完全没任何效果,就连宫中的太医都诊治过,每个人都是摇头嗟叹,留下四个字:“在下无能!”

    虽说李宽懂些医术,至于其本事如何谁也没亲眼见过。即便李宽再厉害,还能比宫中太医厉害吗?他们学医数十年,治病救人更是不计其数,众人知道李宽治愈了长孙皇后,也治愈了太子李承乾,可他是人而非神,魏徵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灵,难道还能治好不成?

    “魏大人,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不知能否如实相告?”李宽没有说出能不能治好,这让魏徵一愣,本以为李宽说的与其他人一样的话,连忙回道:“殿下皆可问之!”

    “魏大人此病怕是有数年之久了吧!”李宽沉声道,“依照我的观察,少数也有五年之久,想必大人没少受过病痛。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之前发病时以简单地几味药就可痊愈,大人并未放在心上是也不是?”

    “是!”魏徵大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殿下如何知道的?”

    “大人已逾花甲之年,然大人的皮肤及身体状况远远不及也!”

    李宽话音刚落,众人纷纷探出头来看魏徵露出的皮肤,皮肤干裂且有死皮,没有任何光泽犹如七八十岁老翁一样,同龄人的房玄龄等人再看看自己的手臂,确实比之魏徵要好得多。

    “若是在第一次大人感觉呼吸不畅且偶感风寒时,第一时间去看大夫也许还能活个七老八十没问题。”李宽无奈的摇摇头,语重心长的说:“但是,大人并未注意,以为是太过劳累所致。事实上,根据大人脉象缓慢,又时而停止,没有规律可循且虚弱无力,此乃气血虚弱之症。”

    众人再次大惊,最惊讶的莫过于魏徵,他记得第一次大夫上门诊治时,说得与李宽一样的话,还特意叮嘱切莫劳累过度,要多吃补血气食物,魏徵却不曾放在心上,那个时候他身体还可以,自然能抵挡得住。

    随着年龄增大,气血虚弱越来越重,身体也大不如前,自然病来如山倒。李宽将魏徵的病因分析出来,众人心中燃起希望来,李宽又再次把脉发现魏徵的脉象急促且脸色红润,呼吸更加急促,仿佛回光返照一样。

    “大人你的病我可以治,但是……”李宽的话还没说完,李世民便打断,激动地说:“但是什么,还不快点治啊!”

    李宽酝酿好的情绪愣是打断了,气得他勃然大怒:“我话没说完,谁他娘的插嘴!”

    顿时,甘露殿陷入一片震惊之中,众人脸上古怪的看着李世民,李宽可不是开玩笑,魏徵的情况比较严重,简单来说就是老年病,而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前提是魏徵能否听他的劝告,酝酿的情绪就是叮嘱他要认真对待,却被打断了李宽如何能忍得住。

    “这……这个……”李宽幡然醒悟,看着尴尬的李世民,一阵青一阵红的脸色,尴尬地笑笑,道:“父皇,儿臣不是故意的!”

    李世民丢脸丢大了,居然被儿子教训了不说,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让李世民满腔怒火,瞪着眼睛狠狠地看了一眼李宽,咬牙切齿地笑道:“你继续说下去!”

    李宽冷汗直流,魏徵等人亦是哭笑不得,李道宗则是抿嘴偷笑,这事他们真的帮不了,试问谁敢在当今皇上面前大发雷霆,古往今来怕是李宽是第一个,是不是最后一个还得看李世民的心情。

    “朕让你说,没听见吗?”李世民见李宽尴尬的杵在那一动不动的,气得他拍着桌子惊得众人纷纷下跪请罪,李宽也不得不双膝跪地请罪,谁让他不看情况就勃然大怒,心想:“真是要命啊!”

    “但是治标不治本,这病已经深入大人身体内部,无法根治。”李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可是情绪再也酝酿不出来。

    魏徵失望的眼神中满是惊喜,激动地说:“殿下,那我还能活吗?”

    “能不能存活,还得看您自己!”李宽这次可不敢耽搁,感受到李世民眼里的怒火,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故作深沉了,只得一股脑的全部说了,“现在手中没有适宜的针,等会大人与我回府即可。另外,我还得多说一句,切忌嗔怒喜,要不然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没办法。”

    “还请殿下详细说明!”魏徵躬身问道。

    “人之喜怒哀乐均与身体五脏六腑相关,怒伤肝、喜伤心、忧伤肺、思伤脾、恐伤肾。”李宽偷偷的看了一眼李世民闻言怒火少了几分,吁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大人身体大不如前,切忌大喜大悲大怒,以平常心待之。若是悲喜忧愁等过度,则会气血翻涌直冲大脑,以致于缺氧而无法医治,简单来说就是大人要想活得久必须保持心平气和,良好的心情。若是大人不听劝告,出了任何事情概不负责。”

    魏徵深信不疑,因为李宽说得那些他都经历过,不论是大喜大悲大怒等都会引起他的血液沸腾,胸口像是被一块石头压住似的,呼吸就会不顺畅,身体虚弱的他已经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全身心,日以继夜,废寝忘食的处理公事,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怒而直言劝谏。

    “谢殿下点拨!”

    魏徵诚恳的道谢,反倒是让李宽有些不好意思,此时此刻魏徵算是想通了,表辞是正确的决定。李宽的话中意思,也是让他卸任在家休养,不再参与朝中之事,要不然刚正不阿的魏徵必会因事而情绪大起大落,而魏徵的病就是老年病的高血压及冠心病的前兆,如今已经是极度危险,再这么下去随时都有可能暴毙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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