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清军出兵,即是帮助李际遇和张献忠牵制北方的乾军,为关中决战分担压力,也是检验与荷兰人合作的成果。

    满清在荷兰人的帮助下,于朝鲜和东北开采煤、铁,建造兵器工坊,铸造了大批火器。

    这时,山海关外满八旗、蒙古八旗、汉八旗、绿营兵,合计十万人,朝鲜辎重兵万余人,在山海关外列阵,准备攻关城。

    清军和荷兰合作,已经有近两年时间,豪格需要通过这次战争,来看看清军这两年来取得的成果。

    山海关上,高名衡和袁时中刚从北平赶到关内,便领着一群将领上城查看敌情。

    关中进行大决战,关外的清军出兵,在高名衡的预料之中,但是清军出现在山海关,却令他比较意外。

    袁时中看了看城外的清军,冷声道:“清军不选择其它关隘,而选择山海关,也不怕崩掉一嘴的牙齿。末将看清军这次也就是做做样子,根本没打算攻入关内。”

    从大同到山海关,数千里的长城上,关隘众多,清军可以选择破口的关外也很多。

    若是清军选择其他关隘,袁时中还未必有把握防住,可清军选择山海关,那他便信心十足了。

    毕竟山海关乃天下第一雄关,满清努尔哈赤、皇太极奋斗了几十年,也没能拿下山海关,要不是吴三桂投降,清军要夺取山海关,还得往后推。

    现在镇守山海关的可不是腐朽的明军,而是击败了清军的乾军。

    因此,在袁时中看来,豪格选择进攻山海关,不是做做样子,向李际遇交差,就是纯粹找死。

    “不可轻敌!”高名衡却沉声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清军选择山海关,想必是有什么倚仗。”

    语毕,高名衡拿出千里镜,观察在关外列阵的清军,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袁时中见此不禁问道:“督师发现了什么?”

    高名衡收了千里镜,指着关外道:“那是臼炮阵吧!还有你看清军大阵,他们好像装备了不少火枪和火炮,队伍中还有一支白藩兵。”

    袁时中闻语,连忙接过千里镜观察城外,只见清军在关前挖掘了壕沟,而从位置来看,应该是臼炮阵群。

    在臼炮阵群后方,清军各旗各列成阵,确实可以看见大批手持火枪的清军,还有一支穿着蹭亮板甲的荷兰火枪队。

    袁时中见此不禁皱起眉头,恼火道:“早听说清军和荷兰人搞到一起,看来都是真的。”

    正在这时,城墙外清军的号角声响起。

    高名衡神情一凛,沉声道:“清军要开炮了,让将士们注意隐蔽。”

    他话音未落,关外清军炮阵便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腾起团团白烟,炮弹腾空而起。

    “果然是臼炮!”高名衡感受脚下的震动,脸色一沉。

    “督师,先下城隐蔽吧!”袁时中听见炮声,便急忙提醒。

    就在这时,十多枚炮弹,已经被抛上高空,眨眼之间在空划出一道弧线,向关墙砸来。

    “轰轰轰!”巨响连连,炮弹落在关城上下,白光暴起,发出剧烈的爆炸,刮起阵阵劲风。

    城墙上惊呼一片,高名衡神色大变,“是开花弹!”

    各国早几年前,在乾军使用开花弹后,便开始进行仿造,不过却卡在引信上,制造出来的开花弹并不成功,没有在战场上大规模的使用。

    现在清军的臼炮阵,却能同时发射十多枚开花弹,而且落地就炸,爆炸时间把握精准,便说明他们的开花弹已经获得成功,并且能够实现量产了。

    这让城上的乾军都有些吃惊,以前都是他们炸别人,今天居然被敌军炸了,城上顿时一阵慌乱。

    高名衡见此不禁喝道:“慌什么,不过是开花弹,又不是没见过!”

    城上的乾军将士闻语,才镇定下来,军官连忙指挥士卒清理伤员,并要求高名衡等人下城。

    清军有了臼炮和开花弹,便能够吊射关城,城墙上变得非常不安全。

    如果清军的臼炮在地面上,城头的火炮还能够反制,可他们学乾军一样,将臼炮放在深壕内,炮手和火炮都不漏头,城头的直射火炮就拿他们没办法了,只能让他们狂轰一气。

    因为清军有臼炮,城头非常危险,高名衡和袁时中等人只能匆匆下城,留下小股兵马在城墙上守卫,同时在关内升起孔明球,监视城外清军的动向,防止清军趁机夺城。

    这些年来都是敌军遭受乾朝的臼炮轰击,乾军事先没有做好防炮的准备,好在臼炮发射开花弹的间隙比较长,高名衡下关之后,便立刻吩咐士卒挖掘防炮坑道,堆砌沙袋阻挡冲击波和弹片。

    在乾军慌忙应对之时,关外大纛旗下,豪格、吴三桂和洪承畴三人,以及众多清军将领,却颇为兴奋的看着清军进行炮击。

    “他娘的,蛮子也有今天。”看见爆炸在城头响起,鳌拜不禁骂道:“这下该让他们也常常被炸的滋味了。”

    众多清军将领不禁一阵哄笑,对于能让乾军挨炸,内心都是非常的舒爽。

    “洪学士。这红毛夷确实厉害啊!咱们搞了几年没搞出来的东西,他们的人一上手,就制造出来。”豪格看着城头浓烟滚滚,不禁笑道:“这臼炮和开花弹确实了得。高欢能够称霸天下,就是靠着火器厉害,我大清若是早得到这些火器,或许就不会被赶出关外了。”

    洪承畴笑了笑,“王爷,这开花弹确实是利器,我们造出来,便能缩小与乾军的差距,不过高欢财大气粗,他们的臼炮远多于我们。我们要战胜高欢,还得加紧制造才行!”

    豪格闻语颔首,不过却忽然道:“可以!本王会让朝廷拨款,不过下批臼炮和开花弹,以及燧发火枪,本王要先装备两蓝旗!”

    洪承畴闻语微微皱眉,显然豪格看见臼炮和开花弹的威力后,担心汉旗军太强大,威胁满人的地位,所以想要优先装备满八旗,以维持满八旗的统治地位。

    可是,汉军用火器,满人和蒙古人继续保持骑射和重步的优势,各旗分工,才是清军对抗乾军的最佳方案。

    现在豪格要求满人用火器,难道要汉八旗去与乾军近战搏杀,显然是打乱了各旗的分工,无法发挥清军的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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