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万物复苏，浩然成林（07）-把酒话桑麻上一句和下二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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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话桑诉相思
作者：沧海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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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每逢过年，都是忙忙碌碌的迎春，急急匆匆的过节。不过是几顿饭的工夫，年就过去了。
过了初五之后，该拜年走动的亲戚都已经走过了，各家各户也从过年的喧闹中安静下来，外出打工的已经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留下种地的也有人已经趁着早春浇水灌溉了。
晚饭时分，苏浩林拎了两瓶二锅头来到他二叔苏长河家。苏长河的媳妇陈兰正在拌猪食，看见苏浩林进来，问了一句：“大壮，吃饭没？”
“吃了，二叔在家没？”苏浩林一边问着一边往屋里走，他知道苏长河这会儿工夫在家里。
“有事儿啊？”陈兰匆匆忙忙把猪食倒进食槽里，手也没洗就跟进了屋。
苏浩林看了一眼陈兰，又对苏长河说：“闲得慌，所以找我二叔喝两杯。”
“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这么闲着。前天你弟弟让你跟他一起去天津打工你又不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白出去混了这几年，难道还是要回来种地？”陈兰一边嘟囔着一边进出厨房，弄了一盘煮花生，一盘猪耳朵拌黄瓜，一盘炸藕合，一盘煎鸡蛋。
苏长河是有酒就开心的人，当下招呼苏浩林：“大壮，来，咱爷俩先碰一个。”
“又喝，又喝！”苏奶奶拄着拐棍儿从里屋出来，不满的点了点苏浩林的脑门，埋怨道：“这年都过去了，你还闲着喝酒！快三十的人了一点打算都没有，将来怎么成家过日子？！”
苏长河不耐烦的埋怨老太太：“哎呦我的娘！这大晚上的您不在炕上看电视，又出来溜达什么？这黑灯瞎火的你再摔一下！”
“我没事！不看着大壮娶上媳妇，生了孩子，我是不会死的！我是不会死的！”苏老太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在椅子上坐下。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苏长河端着酒杯问苏浩林，“你小子若是娶不上媳妇，你奶奶死都不瞑目。”
苏浩林把杯中酒一口闷下去，叹道：“媳妇么，我当然会娶的。只是现在我的难题不是娶媳妇。”
“哦？是什么？跟二叔说说。”苏长河挑了一块猪耳朵放到嘴里，咯吱咯吱的嚼着。
“二叔啊！我现在最重要的是吃饭问题。”
“吃饭？”苏长河诧异的盯着苏浩林，半晌才问：“你小子出去闯荡了这么多年，该不会一点钱都没攒下吧？”
“二叔，我若是有钱，还能回咱们这个穷地方来？”
“那倒也是。”苏长河点了一下头，又摇头，叹道：“我说让你跟你弟弟一起去天津打工，你还不去。那一个月四五千的工资总比你在家里吃黄土强吧？”
“嗨！我是怕我去了也干不好人家交代的工作，会给兄弟添麻烦。所以我想我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种地吧。”
“种地？”苏长河瞪大了眼睛看着苏浩林，好笑的问：“你小子又憋什么坏呢？”
“不种地就得饿死啊！二叔，村里给我的那二亩六分责任田你一直帮我种着，我谢谢你。你看我现在也回来了，这地你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苏浩林憨憨的笑着，眯起眼睛看着苏长河。
“你说什么？”苏长河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二叔，咱们村的村民每个人都有二亩六分地的责任田，我也有。还有，当年我娘跟人家跑了，剩下我一个人年纪小，我跟我娘的地都交给你种着，算起来这地你种了也有二十多年，是时候还给我了吧？”
苏长河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没错，你们娘俩的地是我种了不假，可当初你娘撂挑子跟那木匠跑了，留下你一个毛孩子没人管，我和你婶子把你拉扯大的！你从小淘气，吃喝拉撒都不算，你自己说说你闯了多少祸？哪回不是我替你兜着？就那几亩地，一年能落下多少钱？我还告诉你，我不跟你小子掰扯那都是看你死去的爹的面子！你要是知道个好歹就别跟我犯浑，老老实实去城里找个工作打工赚钱去！”
“二叔，你说你一天到晚的盘算着怎么坑人你就不做噩梦吗？你坑旁人也就罢了，总不能连你亲侄子都坑吧？”苏浩林悠闲地喝了一口酒，又拿起筷子往苏长河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一块猪耳朵放到嘴里，学着苏长河的样子咯吱咯吱的嚼着。
苏长河冷笑道：“我坑你？你小子也太高看自己了，你现在一文不值，有什么值得坑的？”
“是啊，你都把你的亲侄子坑的一文不值了。苏长河你真是好本事啊！”苏浩林也冷笑着。
“你个混账东西！不长进的王八羔子！”苏长河恼羞成怒，抬手把手里的筷子摔在桌子上，指着苏浩林骂道：“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抽你！”
苏浩林从小就被苏长河打来骂去，二人虽然是叔侄却没有什么亲情可言，懂事之后又对他占便宜没够的做派万分嫌弃，想不到回来之后还被他这样骂，心里的怒火也被激起来了，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朝着苏长河吼着：“来啊！你抽我一下试试啊！看到底是谁抽谁！”
“吵什么？吵什么？！”苏老太太立刻站起来吼道，“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大过年的就吵，真当我死了吗？”
一直躲在里间屋里的陈兰忙出来扶着苏老太太，劝道：“这有你什么事儿啊？您赶紧的回去歇着去吧！”
“大壮！你娘的那二亩六分地是我们种着，可我们也不是白种她那份地，你奶奶也是我们养着。”陈兰更加愤慨，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一股大义之气。
苏浩林笑了：“这话说的真是好笑，我奶奶的地你们种着，她今年七十岁了，每年政府给的补贴你们都拿着，你们如果觉得养自己的亲娘心里憋屈得慌，这好办呀，把她的地和补贴都给我，以后我养她呗。”
“你……你真是翅膀硬了哈！村里人都说你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还不信，想着养条狗还能冲我摇尾巴呢！如今终于信了，你就是白眼狼！”陈兰指着苏浩林破口大骂。
“你们，你们……”苏奶奶指着儿子媳妇还有孙子，气得面色发白，呼吸急促，双腿发软，手里拐棍一丢就坐到了地上之后才扯着嗓子喊出声来：“你们是嫌我活得长啊！我不活了——”
面对这样的情景苏浩林忽然酒醒，他来之前是想着要好好地跟二叔说的，其实他并不想要回那几亩地，他想要的不是这个。可如今话赶话这么赶着，竟把事情办砸了！经过这几年的磨练，苏浩林还以为自己的臭脾气已经磨没了呢，却没想到被二叔的几句话就逼得现了原形。还是他妈的修炼不够啊！想到这些，苏浩林抬手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每逢过年，都是忙忙碌碌的迎春，急急匆匆的过节。不过是几顿饭的工夫，年就过去了。
过了初五之后，该拜年走动的亲戚都已经走过了，各家各户也从过年的喧闹中安静下来，外出打工的已经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留下种地的也有人已经趁着早春浇水灌溉了。
晚饭时分，苏浩林拎了两瓶二锅头来到他二叔苏长河家。苏长河的媳妇陈兰正在拌猪食，看见苏浩林进来，问了一句：“大壮，吃饭没？”
“吃了，二叔在家没？”苏浩林一边问着一边往屋里走，他知道苏长河这会儿工夫在家里。
“有事儿啊？”陈兰匆匆忙忙把猪食倒进食槽里，手也没洗就跟进了屋。
苏浩林看了一眼陈兰，又对苏长河说：“闲得慌，所以找我二叔喝两杯。”
“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这么闲着。前天你弟弟让你跟他一起去天津打工你又不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白出去混了这几年，难道还是要回来种地？”陈兰一边嘟囔着一边进出厨房，弄了一盘煮花生，一盘猪耳朵拌黄瓜，一盘炸藕合，一盘煎鸡蛋。
苏长河是有酒就开心的人，当下招呼苏浩林：“大壮，来，咱爷俩先碰一个。”
“又喝，又喝！”苏奶奶拄着拐棍儿从里屋出来，不满的点了点苏浩林的脑门，埋怨道：“这年都过去了，你还闲着喝酒！快三十的人了一点打算都没有，将来怎么成家过日子？！”
苏长河不耐烦的埋怨老太太：“哎呦我的娘！这大晚上的您不在炕上看电视，又出来溜达什么？这黑灯瞎火的你再摔一下！”
“我没事！不看着大壮娶上媳妇，生了孩子，我是不会死的！我是不会死的！”苏老太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在椅子上坐下。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苏长河端着酒杯问苏浩林，“你小子若是娶不上媳妇，你奶奶死都不瞑目。”
苏浩林把杯中酒一口闷下去，叹道：“媳妇么，我当然会娶的。只是现在我的难题不是娶媳妇。”
“哦？是什么？跟二叔说说。”苏长河挑了一块猪耳朵放到嘴里，咯吱咯吱的嚼着。
“二叔啊！我现在最重要的是吃饭问题。”
“吃饭？”苏长河诧异的盯着苏浩林，半晌才问：“你小子出去闯荡了这么多年，该不会一点钱都没攒下吧？”
“二叔，我若是有钱，还能回咱们这个穷地方来？”
“那倒也是。”苏长河点了一下头，又摇头，叹道：“我说让你跟你弟弟一起去天津打工，你还不去。那一个月四五千的工资总比你在家里吃黄土强吧？”
“嗨！我是怕我去了也干不好人家交代的工作，会给兄弟添麻烦。所以我想我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种地吧。”
“种地？”苏长河瞪大了眼睛看着苏浩林，好笑的问：“你小子又憋什么坏呢？”
“不种地就得饿死啊！二叔，村里给我的那二亩六分责任田你一直帮我种着，我谢谢你。你看我现在也回来了，这地你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苏浩林憨憨的笑着，眯起眼睛看着苏长河。
“你说什么？”苏长河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二叔，咱们村的村民每个人都有二亩六分地的责任田，我也有。还有，当年我娘跟人家跑了，剩下我一个人年纪小，我跟我娘的地都交给你种着，算起来这地你种了也有二十多年，是时候还给我了吧？”
苏长河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没错，你们娘俩的地是我种了不假，可当初你娘撂挑子跟那木匠跑了，留下你一个毛孩子没人管，我和你婶子把你拉扯大的！你从小淘气，吃喝拉撒都不算，你自己说说你闯了多少祸？哪回不是我替你兜着？就那几亩地，一年能落下多少钱？我还告诉你，我不跟你小子掰扯那都是看你死去的爹的面子！你要是知道个好歹就别跟我犯浑，老老实实去城里找个工作打工赚钱去！”
“二叔，你说你一天到晚的盘算着怎么坑人你就不做噩梦吗？你坑旁人也就罢了，总不能连你亲侄子都坑吧？”苏浩林悠闲地喝了一口酒，又拿起筷子往苏长河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一块猪耳朵放到嘴里，学着苏长河的样子咯吱咯吱的嚼着。
苏长河冷笑道：“我坑你？你小子也太高看自己了，你现在一文不值，有什么值得坑的？”
“是啊，你都把你的亲侄子坑的一文不值了。苏长河你真是好本事啊！”苏浩林也冷笑着。
“你个混账东西！不长进的王八羔子！”苏长河恼羞成怒，抬手把手里的筷子摔在桌子上，指着苏浩林骂道：“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抽你！”
苏浩林从小就被苏长河打来骂去，二人虽然是叔侄却没有什么亲情可言，懂事之后又对他占便宜没够的做派万分嫌弃，想不到回来之后还被他这样骂，心里的怒火也被激起来了，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朝着苏长河吼着：“来啊！你抽我一下试试啊！看到底是谁抽谁！”
“吵什么？吵什么？！”苏老太太立刻站起来吼道，“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大过年的就吵，真当我死了吗？”
一直躲在里间屋里的陈兰忙出来扶着苏老太太，劝道：“这有你什么事儿啊？您赶紧的回去歇着去吧！”
“大壮！你娘的那二亩六分地是我们种着，可我们也不是白种她那份地，你奶奶也是我们养着。”陈兰更加愤慨，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一股大义之气。
苏浩林笑了：“这话说的真是好笑，我奶奶的地你们种着，她今年七十岁了，每年政府给的补贴你们都拿着，你们如果觉得养自己的亲娘心里憋屈得慌，这好办呀，把她的地和补贴都给我，以后我养她呗。”
“你……你真是翅膀硬了哈！村里人都说你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还不信，想着养条狗还能冲我摇尾巴呢！如今终于信了，你就是白眼狼！”陈兰指着苏浩林破口大骂。
“你们，你们……”苏奶奶指着儿子媳妇还有孙子，气得面色发白，呼吸急促，双腿发软，手里拐棍一丢就坐到了地上之后才扯着嗓子喊出声来：“你们是嫌我活得长啊！我不活了——”
面对这样的情景苏浩林忽然酒醒，他来之前是想着要好好地跟二叔说的，其实他并不想要回那几亩地，他想要的不是这个。可如今话赶话这么赶着，竟把事情办砸了！经过这几年的磨练，苏浩林还以为自己的臭脾气已经磨没了呢，却没想到被二叔的几句话就逼得现了原形。还是他妈的修炼不够啊！想到这些，苏浩林抬手给了自己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