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问过教师们了,我听说,你也是那个社团的。”

    “我纠正一点,”千临涯敏锐地指出来,“现在你也是那个社团的。”

    “不,在那个社团的是樱,不是我,”清水刹那一点也没犹豫地撇清了自己的关系,“别打岔,我问你,之前每天去这个社团的时候,都能在那里看到一个带着面具占卜的男生,你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

    刹那把手放在下巴上,开始自问自答:“首先肯定不是你,那是个很懂礼貌而且很温柔的人,和你完全不同。”

    “……”

    首先排除一个正确答案,这天就没有办法聊下去了。

    “明天全部社团活动就停止了,今天他没有去社团活动教室,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清水刹那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你找他有什么事?”

    清水刹那有些恼火地说:“不要用问句回答问句!”

    但看着对方坚定的眼神,她的态度稍微软化了一些,小声说:“之前他有答应过帮助我一件事,现在到了他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千临涯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把肩膀上的书包紧了紧,说:“你就把我当成他吧,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

    “不是能随便告诉别人的事。”清水刹那因为呼吸急促,脸有些微红。

    “其实那个人就是我。”千临涯决定摊牌。

    “都说了,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清水刹那皱着眉,表情严肃。

    “真是我!”千临涯摊开双手,“我有什么必要骗你吗?我图你什么?”

    清水刹那圆圆的眼睛瞪着他,似乎在说“你图我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千临涯用手掌按住了脑门。

    这年头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太稀缺了。

    为了尽早摆脱掉她的纠缠,他只能换一种交流方式:

    “你知道为什么面具占卜社,要戴上面具占卜吗?”

    “因为面具社和占卜社合并了?”

    “不是……”千临涯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这个女人这时候突然又变聪明了,“因为面具下面的那个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占卜本身,所以,我们社团每个人都是虚化自己身份的人,就好像沙滩人,穿梭在人群当中却留不下自己的脚印,所以我没办法告诉你他的名字,就是这样,明天见……”

    说完转身,他不出所料的被清水刹那抓住了后衣领。

    “别糊弄我!”

    千临涯头也不回地冷笑:“哼哼,道闲斋,你太大意了,这种姿势的话,我只要一个背负投,你就只能倒地认输了,运气不好的话,还有可能折断颈骨。”

    “嗯?”他身后抓着他衣领的少女可爱歪头。

    千临涯想起来,她不是樱小姐,听不懂他的残酷式幽默。

    随后他放弃了,说:“纸,笔。”

    “嗯?”少女继续可爱歪头。

    他没办法地自己从书包里掏出笔和一个小笔记本,找了一张空白的页面,把笔记本递给了少女。

    “写上自己的联络方式,我回头帮你转交给那个人。”

    清水刹那乖巧地接过笔,在笔记本上歪歪斜斜地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刷”地撕下那张纸,塞进了自己的裤兜里后,千临涯冲她摆了摆手:“那么,就这样。”

    “至少要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吧?”清水说。

    “你可以叫他桃先生。”

    说完,千临涯离开了,清水刹那还立在原地,皱眉默念着“桃先生”的名字。

    ……

    7日,从帐篷里爬出来的千临涯腰酸背痛,突然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放着菊池家又大又整洁的house不住,要跑来住帐篷。

    但是闻到味增汤的香味,他又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了。

    “早。”

    围着围裙站在厨房的清水刹那没有回答他,只是转过身来,冲他嫣然一笑。

    突然被这么笑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千临涯有点失神。

    “怎么了?有想求婚的冲动吗?憋回去,至少留到浪漫的场合再说哦。”清水刹那双手忙碌着,头也不回地说。

    “我还没有纯情到那个地步,实不相瞒,我的梦想实际上是跟富婆结婚。所以请你至少再努力一点赚钱。”千临涯在自己的那堆衣物里翻找着衣服。

    “啊啦,你现在的渣男发言,已经可以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了呢。”清水刹那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着把餐盘里的丰盛早点端了出来。

    经过两天的进化,他们现在享用食物的桌子,已经变成了两只摞起来的纸箱,因为前几天去宜家买的椅子送到了,他们现在可以坐着吃饭了。

    千临涯看了一眼餐盘,里面有柴鱼、腌菜、味增汤、纳豆和米饭,看上去很有食欲。

    “等我先洗个澡。”千临涯找好了换洗的衣服,对她说。

    “我可没问你先吃饭还是先吃我啊?”

    “不管是吃饭还是吃你,都不需要你先问。”

    千临涯走进洗手间。

    滚烫的热水冲走了肌肉里残留的酸痛,用肥皂泡沫沾满全身,再冲洗下来,千临涯感觉自己的疲惫也被一并冲走了。

    “该死的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

    换好衣服,走出洗手间时,清水已经脱掉了围裙,正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一脸乖巧地看着他。

    “你在等我一起吃饭?”千临涯用毛巾擦干发梢上的水珠,有些吃惊的问。

    清水刹那扎把眨巴眼睛:“这是新婚妻子应有的礼仪,过门之前我可是好好学习过的。”

    “……喂喂,道闲斋,你还在玩啊?新婚妻子的cosplay可以告一段落了。”

    千临涯坐下来,两人拿起筷子,一起合掌:“我开动了!”

    得,这不还是在cosplay夫妻吗?

    “我说,道闲斋,”千临涯打开话头,努力把话题掰到正常方向,“你也是时候跟刹那酱说一声,让她好好参加我们的比赛了。本来时间就不充裕,如果以后只有单数日才能活动,以后比赛怎么办啊?”

    清水刹那餐盘里的早餐和千临涯一样,她夹起一块柴鱼,说:“本来参加你们的活动就是我个人的任性,强行把刹那酱拉进来,对她也太不公平了。”

    千临涯停顿了一会儿,他很想吐槽一下清水刹那双重人格的设定,可是为了照顾她的心情,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清水刹那又接着道:“还有,茶道这方面,我虽然可以说得上是很擅长,可刹那酱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啊。”

    “嗯?”千临涯对这个更加意外了,“一窍不通?什么都不懂?”

    “说是什么都不懂有些过分,但刹那酱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樱小姐说这个的时候,真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轻描淡写得没有烟火气。

    “……你能不能说一下,刹那酱在茶怀石上,是个什么水平?”

    “普通人的水平吧。”

    “不能改设定吗?”

    “你再这么嘲讽别人的缺陷,即使是我这么好脾气的人,也会生气的。”

    “……对不起。”

    千临涯埋头吃饭,感觉日子更难过了。

    “那拜托你另一件事吧,”千临涯重启话题,“你能不能跟刹那酱说一声,她要找的那个面具占卜社的男生,其实就是我来着?”

    “不行。”樱小姐很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为什么不行?”

    “打破孩子的梦这么残忍的事,你还是自己亲自动手吧。”清水说。她说话时的音调如同百灵鸟唱歌一样,能听出来心情很好。

    千临涯有点怀疑,她平时都是这么拿自己难受的事,当做她生活当中的调味料的。

    不过早餐确实很好吃。

    千临涯就着腌菜,又吃了两大口饭。

    “今天七夕节,你打算怎么过?”千临涯问。

    “唔!”清水刹那瞪圆双眼,发出小小惊呼,用双手捂住了嘴。

    “怎么了?”

    “你居然记得今天是七夕节?”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不记得?”

    清水刹那用手拍了拍胸脯:“还以为你是那种婚后什么纪念日和节日都不记得的无趣男人。”

    “首先不要把不被世俗拘束定义为无趣,其次,根本没有什么婚后!别说得好像我们结婚了一样!”

    清水刹那无视了他,现在倒是开始回答他的问题:“我打算去新宿的赤城稻荷神社玩,你要一起去吗?”

    “不了,今天和妹妹一起,在……在朋友家过七夕。”

    “唔,朋友。”清水刹那抿着嘴,好像明白了什么,自顾自点了点头。

    千临涯没有管她想什么,而是开始构思今天的七夕节会怎么度过。

    梦叶和麻理应该会穿上和服对吧?搞不好杏奈也会换上和服。

    说实在的那么大的怎么塞进平平版型的和服?他也不是非要想看看,就是纯好奇。

    吃完杏奈做的饭后,还可以吃西瓜吧?吃完之后在庭院里放烟花,然后在树枝上挂许愿纸。

    根据他的理解,岛国应该就是这么过七夕的。

    不过正在他畅想之际,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听完电话后,他的脸苦了下来。

    之前买的床,今天可以送到了……

    “得,照幽斋,看来我们俩的计划都要改变了。”清水刹那摊开双手,做了个“万事皆休”的动作。

    “话说,把床放在家,先去参拜,明天再弄也不是不行。”千临涯不甘心道。

    “那就看你咯?你觉得是七夕节重要一些,还是今天晚上睡大床重要一些?”

    背后的疼痛仍在暗暗发作,好像在提示他该如何做选择。

    【以下为防盗内容(正文还没写完),只剩一千字了,马上改完就可以看了。】

    凡炙茶,慎勿于风烬间炙,熛焰如钻,使凉炎不均。特以逼火,屡其翻正,候炮出培塿状蟆背,然后去火五寸。卷而舒,则本其始,又炙之。若火干者,以气熟止;日干者,以柔止。

    其始,若茶之至嫩者,蒸罢热捣,叶烂而芽笋存焉。假以力者,持千钧杵亦不之烂,如漆科珠,壮士接之,不能驻其指。及就,则似无穰骨也。炙之,则其节若倪倪如婴儿之臂耳。既而,承热用纸囊贮之,精华之气无所散越,候寒末之。

    其火,用炭,次用劲薪。其炭曾经燔炙为膻腻所及,及膏木、败器,不用之。古人有劳薪之昧,信哉!

    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其山水拣乳泉、石池漫流者上;其瀑涌湍漱,勿食之。久食,令人有颈疾。又水流于山谷者,澄浸不泄,自火天至霜郊以前,或潜龙蓄毒于其间,饮者可决之,以流其恶,使新泉涓涓然,酌之。其江水,取去人远者。井,取汲多者。

    其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缘边如涌泉连珠,为二沸;腾波鼓浪,为三沸,已上,水老,不可食也。初沸,则水合量,调之以盐味,谓弃其啜余,无乃□□(此处缺两字)而钟其一味乎,第二沸,出水一瓢,以竹环激汤心,则量末当中心而下。有顷,势若奔涛溅沫,以所出水止之,而育其华也。

    凡酌至诸碗,令沫饽均。沫饽,汤之华也。华之薄者曰沫,厚者曰饽,轻细者曰花,花,如枣花漂漂然于环池之上;又如回潭曲渚青萍之始生;又如晴天爽朗,有浮云鳞然。其沫者,若绿钱浮于水湄;又如菊英堕于樽俎之中。饽者,以滓煮之,及沸,则重华累沫,皤皤然若积雪耳。《荈赋》所谓“焕如积雪,烨若春”,有之。

    第一煮沸水,弃其上有水膜如黑云母,饮之则其味不正。其第一者为隽永,或留熟盂以贮之,以备育华救沸之用,诸第一与第二、第三碗次之,第四、第五碗外,非渴甚莫之饮。凡煮水一升,酌分五碗,乘热连饮之。以重浊凝其下,精英浮其上。如冷,则精英随气而竭,饮啜不消亦然矣。

    茶性俭,不宜广,广则其味黯澹。且如一满碗,啜半而味寡,况其广乎!其色缃也,其馨也。其味甘,槚也;不甘而苦,荈也;啜苦咽甘,茶也。

    【译文】

    炙茶(饼)时候,千万不能在有风的地方,因为风吹的影响,会使火焰太急,而使得茶在烤炙时候不能均匀受热而影响质量。只能用慢火来烤,反复炙烤正反面几次,等茶饼表面烤出象小土坡或蛤蟆背一样的泡沫时候,然后将火焰压小一点,目测为五寸左右。等烤过这个程度之后,则要看烘焙茶饼时候的情况,再判定炙烤什么时候停止。倘若茶饼是用火烘焙干的,要等到闻到茶香时候停止;倘若是太阳晒干的,那么等茶饼烤软时候停止。

    制作茶饼时,如果是用嫩茶,蒸后趁热捣,叶子烂而嫩芽不烂。即使用力捣,千钧重的杵也捣不烂。就象用漆斗量珠子,力气再大的人也不能使珠子停在手指不动。等制成时候,从外观看没有秸杆芯那样的东西。炙茶饼时候,则其节象弱小婴孩的胳膊一样,没有明显的褶皱。炙烤完毕,趁热用纸囊包好,使茶的精华之气不散发走,等到自然冷却下来再进行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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