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华这时候绝对是个听话的好孙子,应了一声,朝长辈们微微一礼,跟着走了。

    仿佛他真的就只是来露个脸,表达一下他还没那么的“冷血无情”。

    云海打完了人,火气已经下了一半,再一瞧琰华神色淡淡便也晓得繁漪并无大碍:“蓝奂,你最好管教还那贱妇,若我阿姐和她的胎若有半分伤损,本宫亲手送你们所有人下地狱!”

    一甩衣袖,也走了。

    文宣的面颊被打的充血红肿,几乎要将薄薄的脸皮撑破,嘴都要张不开了,却还不忘狡辩,一双妩媚的眸子裹着泪莹莹流转这,好不委屈可怜:“我是因为五爷情况紧急,在行云馆的时候说话大声了一些,可我没有诅咒郡君,你们不能冤枉这样我……”

    留下的冬芮仿佛是气急了,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便一个劲地扯奉若的衣袖:“你看她、你看他,这人简直欺人太甚!”

    奉若睇了冬芮那结结巴巴无从下嘴去骂的样子,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装!

    别以为她不知道郡君身边的那几个大丫头嘴儿都是多能巴儿巴儿,这会子就是要顶她出来做坏人就对了!

    奉若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衣炔落在光线里,漾起剔透的光泽,睇着眼儿冷声道:“眼瞧着行云馆都忙着顾郡君的胎,没空搭理你,你便嚷嚷起来:郡君肚子里可怀着孩子呢,世子爷也该给孩子积点德。这话不是你说的?”

    沁微明亮的眸子微微一撇,嗤笑道:“那你们暮云斋可得好好为五哥积点德了!”

    言外之意也是明明白白,若是姜元靖就这么死了,那肯定是蓝氏往日阴损的事情做太多了,没给丈夫积德。

    被云海打懵的蓝氏倚在嫡母身侧,身在孝期却依然极尽所能的穿着明艳,一身莲青色八宝折枝莲花纹样小裳下一条银沙百褶裙,在窗口投进的一缕斜光里纱裙有流水粼光闪烁,将风情的面孔点染的容光夺目,比之五房媳妇温氏的衣着还要妩媚别致。

    她似乎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两眼迷蒙而僵硬地转动着,听到说文宣在行云馆诅咒繁漪时,眼神一厉,惊叫起来:“你们胡说什么!元靖还在昏迷,我担心他还来不及,只是让她去求郡主来瞧一瞧,何时让她去行云馆闹事了!分明是你们……”

    蓝尚书眉心紧拧,女儿的女使跑去郡君的院子里诅咒人家的胎,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要打谁的脸了。

    他是混迹朝堂数十载的老狐狸,听到此处还如何看不透文宣在行云馆大闹背后的意思,分明是故意激怒她们,让清光郡主不肯前来。

    她再在这里一场哭诉,少不得让他们这些娘家人以为姜琰华夫妇寻常是如何欺辱打压她们两个的。

    若是女儿和女婿能争得侯府的世子之位自然是好,可他们已经输了,却显然还是不肯收手!

    这是想在他们面前唱一出,好帮着他们去算计姜琰华夫妇了。

    蓝奂的面色渐渐沉下去,开口打断了蓝氏:“你住口!还不是你自己没办法阿好好管教下人!难不成还是郡主和郡君在胡说不成!”旋即指着文宣怒斥道:“姑爷尚且性命垂危时,你竟敢如此挑拨是非,陷你主子于不义!看来是留不得你了!”

    他自不能训斥蓝时莹,否则岂不是连自己都承认了女儿在算计兄嫂么!

    日头渐渐行至正午时分,遥遥听着有不知名的虫儿在树丛间零星无力的叫着,空气里带来一丝属于早夏的闷热之意,连那叫声也仿佛被凝滞在了空气里,叫人心口发闷。

    文宣满面冤枉,不服气有惊恐万分地惊叫了起来:“老爷、老爷饶命啊!奴婢没有这样说过……真的没有啊……府医没办法解毒,奴婢心中焦急,只一心求郡主来救五爷,如何还敢在行云馆闹事是!”

    冬芮终于有上场的机会了,语调高高扬起:“哦?你是在说郡主和身边的女官都在撒谎,为的是要冤枉你一个奴婢?是你有什么值得图谋的,还是你们暮云斋有什么值得我们世子爷和郡君算计的?你这样做倒是叫我怀疑,你在恶意挑拨世子和五爷、挑拨蓝家和慕家的关系了!”

    蓝尚书面上定是挂不住的,自己急匆匆来看望中毒的女婿,却不想先看了一处自家女儿如何在夫家挑拨、不受待见的场面。

    文宣噎住,不知该如何辩解,只能把眼神望向蓝氏。

    谁知蓝氏急于撇清干系,一下子扑过来,一巴掌把人打翻在地,面上又是失望又是愤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害我!”

    文宣狼狈的伏在青砖石上,瑟瑟抖个不停。

    眼见自己被逼进了死胡同,她哪里还敢再多说什么,就只一味捂着面孔啜泣着磕头求饶:“奴婢只是太担心五爷的安危了,情急之下被猪油蒙了心也不知自己究竟说过了什么,还请侯爷看在奴婢只是太担心五爷的份上,饶恕奴婢吧……”

    侯爷不耐听这些,做公公的也不能当着亲家的面处置儿媳的陪嫁丫头,少不得要留些颜面给蓝氏,便摆了摆手道:“只要行云馆不与你们追究,要怎么处置儿媳自己看着办吧!”

    蓝氏自然是不舍得杀了文宣的,如今她身边能出谋划策的也就这么个丫头了。

    睇了文宣一眼,唤了粗使婆子来,一咬牙道:“敢惊了大嫂的胎,自不能轻轻放过,拖出去二十板子,给我狠狠地打!”

    沁微漫不经心的一笑,却也没再说什么。

    二夫人和荣氏相视一眼,有流光微转,面上不过一抹长辈该有的得体担忧。

    文宣想挣扎,却被粗使的婆子一把捂了,给拖出去了。

    正好姜柔也从里头出来了。

    美丽的面容神色淡淡的,也瞧不出什么来。

    蓝氏捂着生痛的心口急急上前,又因为方才那一场莫名心虚着,脚步一顿便不敢多问。

    侯爷绕过交椅上前问道:“元靖如何?”

    姜柔接了奉若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慢条斯理道:“中的是醉三白,毒性比较烈。死是死不了了,不过想恢复过来且还有的躺了。”

    蓝氏心底松了口气,心思便活络了起来,眼神在沁微和元庆的面孔上用力乜了一眼。

    侯爷心里对姜元靖是有所失望,可终究是亲生儿子,哪有一点都不担心的,闻言也放心下来了:“多谢郡主。”

    姜柔微微一笑:“伯父不必客气。”

    她的父亲姜敏是礼王府的嫡出郎君,自小在京中为质,一向多得定国公府和镇北侯府多加照顾,便是瞧在老侯爷当年照应的份上,人既求了上来,她也不会真的不管不顾。

    何况姜元靖才不会轻易让自己死了,拖着迟迟而来,一则是她们发现这个女使有些奇怪,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二则么,纯粹就是为了恶心恶心蓝氏而已。

    将帕子递回给奉若,回头看了蓝奂夫妇一眼,那抹笑意便显得颇有深意了:“回头、清毒的方子你们管太医要吧,我可不敢开,没得死了还反咬我一口替姜琰华铲除异己呢!”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讽刺也够明显。

    沁微憋笑,把粉嫩的唇瓣都压弯了。

    蓝氏一怒,风情的眸子撩起一点火光,但总算还没蠢到家,晓得这会子众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不计她说什么都是错,还不如摆出委屈无辜的低姿态的好。

    手死死攥着女使的手,将手腕间的血色几乎都截断,咬了咬唇,把要顶回去的话生生咽下去了,憋了个心口火辣辣的痛。

    垂眸微垂,深深一福,以一目谦卑而感激的姿态道:“多谢郡主的救命之恩。是我管教女使无方,冲撞了郡主和大嫂,还请郡主恕罪。以后一定严加管教,绝对不会再发生今日这等事来。”

    姜柔也懒得跟她掰扯什么,左右这等废物也只能是做做旁人踏脚石的料子。

    侯爷深知她的脾气,只无奈虚握着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询问道:“郡君她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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