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险象环生

    拉网式搜查,日兵像梳子一般,密密地从特训队隐蔽的沟壑草丛前搜过。时至中午,日军停留在树林里休息。篝火燃起来,几个日兵架锅做饭。距离藏身处只不过百米远,说话声,“叮叮当当”的炊具声,清晰可辨。锅里的饭菜味道,顺风飘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姑娘们本来就又饥又饿,肚子“咕咕”直叫。闻着这饭菜香,更勾起了馋虫和食欲,忍饥挨饿的滋味特不好受。

    “狗日的,磨磨唧唧的,找死呢!”马玉琴扣着扳机,冲锋枪的枪口对准了日寇,瞪着大眼像牛眼似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薛岚按住了马玉琴,小声说:“忍耐,忍耐!”

    “传达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欧阳丹对身边的汪小敏和张露说。

    “不许轻举妄动!”趴在草丛中的女兵一个传一个,复述着命令。

    炊烟袅袅,饭香一阵阵扑鼻而来。热腾腾的大米,一勺勺肉菜,日兵们狼吞虎咽。

    “喓稀,喓稀!”

    “饱饱的,饱饱的!”

    三三两两的鬼子边吃边唠叨,品味饭菜,享受美餐佳肴。饱餐一顿后的鬼子,拍打着肚子,懒洋洋地迈着四方步。

    “可恶,成心臭显摆。一梭子过去,送你们这帮畜生回老家!”修丽丽不顶饿,苍白着脸,气呼呼地背过身,用力握着枪,嘴唇抖动不停。

    饿时思饱餐。渴时念狂饮。饥噜噜的女兵,眼瞅着小鬼子放肆地饮食。怒火中烧,恨从心底里生。恨不能“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烈日当空火辣辣,炙烤地面。汗水流淌,浸湿了密不透风的杂草。潮湿的泥土里,蚂蚁,蝎子,蜈蚣拱来拱去,时不时咬一口,蜇一下。姑娘们的细皮嫩肉,红一块紫一块的,痛痒不已。时间仿佛凝固了,加倍地煎熬人,折磨人。

    “蛇!”毒蛇也出来作孽,翘着头,吐着蛇信,一弓一弓的。聂芸芸天生怕蛇,脸色蜡白。眼睛惊诧。

    “噗!”小林菊离得最近,出手甩出一支飞镖,断其喉,毙其命。毒蛇的头落地。身尾巴仍在缠来缠去,做最后地挣扎。

    “好!”欧阳丹伸出拇指,向小林菊表示由衷地赞赏。

    “举手之劳而已。”小林菊会意微笑。飞镖技艺。她得到了欧阳丹的真传,已经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关键时候露一手。救了聂芸芸。

    磨难层出不穷,似乎是在故意锤炼女子特训队员。正像孟子所言,“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狭路相逢勇者胜。女兵们以超乎常人的韧劲和忍性,最终熬过了最为艰难的时刻。日军经过一番折腾后,走出了树林,向别的山头搜索而去。

    “同志们,赶快转移!”欧阳丹跳出沟壑,指挥着大家快速离开了密林。

    “教官,敌人刚搜查过,现在这里最安全,为何要转移?”一个女队员按常理分析,不解地问。

    “不错,此一时,彼一时。但是,最安全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刻不容缓,必须马上离开。”欧阳丹的口味不容置疑。险象环生,命悬一线的一幕幕,她如梦初醒,直觉告诉她,此非久留之地,一刻也不容许耽搁,应该尽早脱身为上策。

    “我们往哪里撤?到处都是日本鬼子。”有的队员大惑不解。四下的地形,已经反复侦探过了,除了这片树林草丛,再也没有相对安全的隐身地角。赌一把,显然是赌对了。尽管如同走钢丝一般,岌岌可危,却最终还是瞒天过海,成功地躲过了鬼子的搜索。舍此而他择,弄不好真成了日寇的活靶子,落得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欧阳丹胸有成竹地说:“灯下黑。跟在前面这队鬼子后面,大摇大摆地走。别忘了,我们穿的是日军服装。”

    “嗨,对呀!”大家恍然大悟。穿着一样的军服,在荒山野外里,根本不会引起鬼子的注意。想到这,一个个轻松多了,露出了自信的笑脸,腰板挺得直直的。

    忽然,一处山坡上的一队鬼子站下,旗手打起了旗语,询问情况。小林菊站出来,对小马说:“用旗语高他们,这里没发现可疑之处。”

    “好的!”旗手兵小马,摇动着旗子,明确地和山坡上的鬼子旗手交流。得到了回答后,山坡上的鬼子放心了,另选别路而去。

    转过一个山岗,前面日寇的大队人马向西南方向走去。欧阳丹率领大家穿越小河,进入了一个峡谷里,跳出敌人的包围圈。

    枪声响起来,烟雾腾空而上,一大队日寇层层包围着那片潜伏过的密林,端着枪扫射。远远看去,像饿虎扑食一般,黑压压一片。沟壑里燃烧着熊熊的大火,浓烟滚滚。

    “好险呢,差一步,不被大火烧成烤鸡,也会被密集的子弹打成筛子。”队员们惊讶地议论着:“对亏欧阳教官英明,真是神机妙算!”

    “欧阳教官,你当时是咋想的?”马玉琴对欧阳丹当机立断的英明决断,心服口服,诚恳地向她请教其中的玄机。

    欧阳丹眼看着远处惊心动魄的场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如狼似虎的的鬼子一支接一支,批次不断地推进。我们能涉险躲过第一队鬼子,已是万分侥幸了。不妨仔细想一想,我们所置身的处境,外有密林,内有深沟壑,且杂草荆棘丛生,最适合隐身。鬼子也不傻,怎么能想不到,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这么说,第一队鬼子是些蠢蛋?”聂芸芸问。

    “不是傻瓜,而是一时骄横,疏忽了。小鬼子人多势众,虎视眈眈的,忘乎所以也很正常。”欧阳丹进行客观地分析,耐心地对同志们说:“其实,当时大兵压境,在情急之下,我们赌一把,是无奈的选择。算我们运气好,这一把赌赢了。可是,战事瞬息万变,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一计不能二用。试想,如此绝境,无异于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稍有不测,就后悔莫及了。疑心的鬼子哪怕是随意而为,或放火焚烧,或集中火力向沟壑扫射,都将是一场灭顶之灾,太悬乎,太惊险,我越想越后怕。正在走投无路时,我想到了我们身穿日军服,茫茫的原野,紧随大队日军之后,足以蒙混过关。”

    姑娘们揭开了心中的谜团,“噢,原来玄机如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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