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在后车厢,鲁仲远看着马路两边的路灯飞掠而过,脑子里想着却尽是今天在鲁家家族会议上发生的事情。

    到现在他还有些难以相信,鲁文渊竟然成为了玄师!

    因为鲁文渊除了博士导师这个身份,曾经还任职南江大学校长,算起来也算是半个仕途中人。

    所以他和鲁文渊算是半个同路人,再加上当年鲁文渊对他提携力度最大,在鲁家,他和鲁文渊关系最是亲密,早些年,很多仕途上发生的难以决定的事情,他也都找鲁文渊,听听他的意见。

    正因为这样,鲁仲敛向鲁文渊发难,鲁仲远无法坐视不管,破例开口指责鲁仲敛的不对。

    当然这些年随着他在仕途的位置越来越高,而鲁文渊却因为退休渐渐远离官场,很少回盛凌市,两人的对话和接触也就越来越少,基本上就逢年过节给鲁文渊打个电话问候一番。

    结果,没想到当年大力提携他,在官场对他而言也是亦师亦友的鲁文渊,突然间竟然成为了玄师。

    相对于其他副州长,鲁仲远因为跟鲁家的关系,他更清楚玄师在大周国的分量。

    “以二伯以前的身份,还有如今的修为,估计很有可能会被国家招揽,而一旦被招揽,恐怕级别不会输给我!”想着想着,身处仕途的鲁仲远很自然就往仕途这一方面去想,心里有些火热。

    他现在是常务副州长,再上一个台阶就是州长。

    到了他现在这个高度,已经是非常高了,鲁家已经帮不上他什么忙,反倒有时候需要他帮鲁家一把。

    当然违法的事情鲁仲远是不会做的,无非也就一些政策法规允许内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便利和帮忙,这是双方早就形成的默契。

    鲁仲远除了鲁家,本来就没什么大背景,鲁家现在使不上力气,如此一来,鲁仲远在退休之前再上一个台阶,一展心中抱负的难度很高,可能性不大。

    但若鲁文渊真要是以玄师身份被国家招揽,那对渴望再上一个台阶的鲁仲远而言,肯定是一份助力。

    鲁仲远想到这件事情,心里正有些火热时,他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

    鲁仲远脸上闪过一抹意外之色。

    以他如今的身份,知道他私人手机号码的人很少,这大晚上给他打私人电话的就更少了。

    不过等鲁仲远看清楚屏幕上显示的电话之后,脸上立马露出惊喜之色,连忙接起电话,谦虚地道:“二伯,有什么事情吗?”

    “不在族里了吧?”鲁文渊笑问道。

    显然鲁文渊很了解鲁仲远的性格,知道他离开之后,鲁仲远肯定后脚也跟着走人。

    “嗯,在回家路上。”鲁仲远回道,没有感到丝毫意外。

    “那来一趟我家吧,秦博士要见你。”鲁仲远说道。

    “秦博士?”鲁仲远微微一怔。

    “就是我兄弟,他叫秦正凡,是一位博士。”鲁文渊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现在就过去,大概十分钟左右就能到。”鲁仲远说道,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不解。

    “好,我们等你。”鲁文渊说完就挂了电话。

    “没想到二伯的结拜兄弟还是一位博士,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是二伯干嘛要强调一下,他的兄弟反正一把年纪,我直接叫一声叔叔就可以了,叫秦博士不显得生分吗?还是说,他这位兄弟是一位中玄师,生性高傲,不屑让我叫他叔叔。”鲁仲远挂了电话后,心里暗自嘀咕。

    不过当鲁仲远见到他二伯的那位结拜兄弟之后,除了心里震惊无比之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鲁文渊要特意提到他兄弟博士的身份了。

    这么年轻,以他的年龄和身份叫叔叔肯定不合适,可直呼其名似乎更不合适,所以秦博士是最好的折中称呼。

    “鲁州长,大晚上还要麻烦你跑一趟,实在不好意思。”在鲁仲远震惊与秦正凡的年轻时,秦正凡已经微笑着主动朝他伸出了手。

    “秦博士气了,您是我二伯的结拜兄弟,说起来是长辈。您来盛凌市,我本来应该早就来拜访您的。”鲁仲远见秦正凡伸手过来,连忙压下心里头的震惊,伸出双手热情地跟他握手,丝毫没有摆常务副州长的架子。

    “呵呵,我一小年轻的,什么长辈不长辈,大哥是大哥,我是我,鲁州长不必管那些乱七八糟的辈分。”秦正凡笑道。

    “我和二伯虽然血缘上隔得有些远,但二伯在我心里就是亲二伯,所以碍于身份和您的年龄,我不便叫您一声叔,但既然您是二伯的结拜兄弟,这辈分我心里还是得拎清楚的。”鲁仲远一脸正色道。

    “呵呵,既然这样,我也就不跟你气,鲁州长我们坐下说话,我有件事情需要麻烦你。”秦正凡倒是挺欣赏鲁仲远的坦白耿直,闻言笑着说道。

    鲁仲远闻言心里头不禁一沉,目中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来之前,他其实就猜到这大晚上的二伯的结拜兄弟突然要见他,肯定是有事情要劳烦他这位副州长。

    以他二伯的身份,再加上秦正凡按他二伯的说法,实力比他二伯还要厉害,这样的人物有事情要劳烦他,在鲁仲远想来又怎么可能是容易之事?

    只是猜想归猜想,鲁仲远心里还是存了侥幸心理。

    结果,猜想最终还是变成了现实,二伯的兄弟秦博士果然是有事情要麻烦他,这让鲁仲远心情如何能不沉重?

    “仲远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二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真要是违反原则的事情,能把你叫过来吗?”鲁文渊对鲁仲远自然很了解,见他明显神色凝重,心事重重,不由得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

    “二伯的为人我自然清楚,只是担心做不好罢了。”鲁仲远闻言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说道。

    只要不是违反原则的事情,难度大一些,他还是能努力努力的。

    “放心吧,只是小事情,真要是大事情,也轮不到你!”鲁文渊说道。

    鲁仲远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起来,甚至心里有些不服气。

    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锦唐州常务副州长,敢情秦博士这边的事情,他只有资格帮忙做些小事,没资格帮忙做大事情?

    鲁文渊见鲁仲远有些吃瘪和不服气的样子,心里暗暗有些好笑和痛快感。

    这个侄子说起来也算是他半个门生,是他大力提携和指点上来的,结果没想到后来爬得比他还高,以至于后来他都不好再用以前教导的语气跟他说话,甚至有些话还得心里斟酌一番才能说。

    如今鲁文渊总算不用忌惮什么,这让鲁文渊有点回到从前,面对鲁仲远“指点江山”的感觉,心里很是痛快。

    哼,二伯就算老了,退休了,还是能轻轻松松教导你小子的!

    “其实对我而言,这才是大事情,要不然也不需要大晚上还要麻烦鲁州长。”秦正凡也看出了点名堂和大哥的恶趣味,特意给了鲁仲远一个台阶。

    “秦博士请说,只要不是违反原则的事情,我肯定尽力而为。”鲁仲远闻言心里那股子不服气这才散了去,微笑着说道。

    “嗯。”秦正凡点点头,然后把他三叔的事情大致讲述了一遍。

    “就这事情?”鲁仲远听完之后,愣是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可是常务副州长啊,锦唐州政界真正的巨头,有资格摆到他桌面上讨论的人事,至少也得是县级领导,而真正有资格让他大力争取和博弈的人事,一般而言都是要市级领导。

    结果,现在秦正凡要拜托他帮忙的却只是一个被调到文史馆的小小科级干部,而且也不是要一下子把他提拔成县级领导什么的,只是让他过问一下他被调去文史馆的原因,若没有什么过错,就把他调离现在这个半退休性质的部门。

    这让他堂堂常务副州长出马,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

    二伯说的没错啊,这还真只是小事!

    鲁仲远心情那个复杂矛盾,既彻底松了一口气,毕竟小事一桩比大事一桩总要好办,但又有一种被小看的失落感。

    因为这事也太小了一些!

    “是的。官场那一套我不熟,鲁州长你熟,所以还请你能把这件事做得周全一些,先不要让我三叔和我三婶他们知道是我在背后推动。”秦正凡点头道。

    他不想太早把底牌露出来,一来,一旦他三叔提前知道自家现在已经牛得一塌糊涂,就没办法看清楚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和选择。二来,一旦三婶家知道底牌,知道原来二叔家已经是亿万富翁,秦正凡就算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以三婶和三婶家那势利样,必然是另外一番嘴脸,必然死活要缠着他三叔。

    这种完全靠仕途和钱财最终又捆在一起的家庭,并不是秦正凡想要看到的结果。

    仕途和财富中,秦正凡暂时只准备改变三叔的仕途,然后看三婶和三叔各自的抉择。

    人都是有势利的一面,秦正凡觉得三婶若因为三叔仕途的改变而回头,改变态度,而三叔能重拾对她的感情,家庭重归和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若三婶太过势利,哪怕三叔的仕途发生了改变,依旧不尊重他,依旧不站在他这一边,而是跟娘家人一起看扁他,夫妻不同心,这婚离了也就离了,到时三婶后悔也就让她后悔去。二叔也会因此彻底看透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不会有什么遗憾后悔。

    鲁仲远抬头注视着秦正凡,见他神色严肃,这才意识到他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

    这种对他看起来很小的事情,对秦正凡而言确实是一件大事。

    “我明白秦博士的意思,您是想让您三叔尽快摆脱现在的困境,不让他继续受这窝囊气,但又想凭这些不算太大的变化看看能不能挽回这个家庭。”鲁仲远默默思索了一番,斟酌着开口说道。

    “就是这个意思,鲁州长果然不愧是我大哥看重的人,一语中的。”秦正凡欣喜地冲鲁仲远竖起大拇指道。

    “秦博士过奖了,我二伯都跟我说了,您实力比我二伯都还要厉害,以您这实力,若不是有这番良苦用心在里面,又哪里需要我帮忙?”鲁仲远谦逊道。

    “术业有专攻,我本事再厉害,在这方面事情处理上肯定不如你。”秦正凡微笑道。

    鲁仲远闻言连忙谦让。

    秦正凡摆摆手,阻止了鲁仲远的谦让,含笑道:“我看你平时应该也有吐纳运气吧?”

    “秦博士真是目光如炬,我自幼体弱,二伯就传了我点打坐吐纳运气之法。不过我没有什么天赋,是无法感悟术士之秘,所以这打坐吐纳运气,纯粹也就起一些养身之用。这些年也多亏了时不时打坐吐纳运气,这些年身体才不至于跨掉,否则以我的底子,估计三天两头得往医院跑。”鲁仲远回道。

    “你先天不足,如今还处于中年,我大哥教你的吐纳运气之法还能起到不小作用。不过等你岁数再大一些,气血不断衰败,再加上你先天不足,身体恐怕很快就会变得虚弱起来。”秦正凡闻言点头道。

    “秦博士说的很对,我最近几年虽然没什么生病,但明显已经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容易疲劳了。”鲁仲远闻言心头不禁一震,面露一丝苦笑道。

    “这很正常,这样,你在这里先等一下,我回房间给你拿点东西。”秦正凡微笑道,说着起身离开厅去了楼上的次卧,也是鲁仲远给他安排的房间。

    进了房间,秦正凡张开手掌,一团形状如丹炉的火焰凭空悬浮与他的手掌上空。

    接着秦正凡从天凤法戒中一一取出一些药材投入火焰丹炉。

    很快,那些药材就被淬炼成一滴米粒般大小的凝液。

    秦正凡取出一小点炼制水火造化丹失败而残留下来的丹胚碎屑,将它捏成粉末融入那滴凝液,又是一番淬炼。

    再然后,秦正凡取出一瓶烧酒,将那滴凝液融入烧酒中。

    水火造化丹丹胚碎屑药力对于普通人而言很是凶猛,但若只是取一小点,再融合其他药材,若普通人懂得吐纳运气之法,及时运转吸收,倒也能承受,并且因为那碎屑中带着一丝很纯净的灵力,并且这灵力还带着一丝先天的微妙之处,对先天不足之人有着很大补益之效。

    秦正凡不喜欢欠人人情,再加上鲁仲远是鲁文渊看重的后辈,第一次见面,秦正凡也挺欣赏他,这才特意给他炼制了这么一瓶药酒。

    ……

    “你倒是好运气,这么点小事情就换来了延年益寿的好身体。”楼下厅,鲁文渊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笑着对鲁仲远说道。

    “二伯,您的意思是秦博士给我去拿补身体的药物?”鲁仲远闻言心头微微一动,问道。

    “你说呢?要不然他问你那些话干什么?”鲁文渊笑道。

    “可是我这身体,您是知道的,补药是不管用的。真要管用,我们鲁家又不缺好药材。”鲁仲远说道。

    “那能一样吗?”鲁文渊笑着反问了一句,然后脸色一正道:“这件事对你而言虽然只是轻松可以办到的小事,但你一定要用心,把这件事办好,不要出什么纰漏。”

    鲁仲远见鲁文渊神色严肃,坐正身子沉声道:“二伯,我做事您放心。”

    “嗯,你做事情我肯定是放心的,只是就怕这事情太小,你会认为大材小用,大意了,这才再给你提个醒。”鲁文渊点头道。

    “我明白。”鲁仲远点点头,然后突然想起刚才在车上想到的事情,犹豫了下,问道:“二伯,您现在修为这么高,以前也算是政府部门的人,您现在有没有加入……”

    “好不容易退休了,而且我本来就是搞学术的,你觉得我还会对仕途感兴趣吗?”鲁文渊反问道。

    “那倒也是。”鲁仲远闻言不由得有些失望道。

    “我知道你在动什么心思,不过仕途上的事情我看重的是你具体做了什么政绩。所以你只管用心去做事情,真到时有机会上升却遇到了拦阻,有了今天这份机缘,再加上我的关系,秦博士会帮你说话的。”鲁文渊见鲁仲远面露失望之色,想了想,语重心长地说道。

    “秦博士,难道他……”鲁仲远面露惊讶之色。

    “别以为你是常务副州长官就很大,做点事情就感觉大材小用。真要论职级,秦博士比你还高一级。”

    “这……”鲁仲远闻言先是大吃一惊,接着就是一阵汗。

    之前,他虽然知道秦正凡修为高,但总觉得自己官职摆在那里,心里隐隐存着一份属于他自己的优越感。

    如今才知道,人家年纪轻轻,真论职级还比他高一级。

    顿时间,鲁仲远感觉自己在秦正凡面前半点优势都没有,甚至连他最引以为豪的官职都被人家给压着一头。

    “这根本不算什么,他真正厉害的地方不是你能想象和知道的。”鲁文渊似乎很喜欢看鲁仲远吃惊和受打击的样子,紧跟着又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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