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暂时没有更多的信息,但可以确定一点,这个组织非常神秘且危险,暂时还不能确定它究竟是蒋春岚的盟友还是敌人,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冉腾霄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近日因着货船失踪和林峰重伤,集团内部一些隐藏的不安定因素陆续冒了出来,如果这个时候你离开江州,还有谁能主持大局?”
明镜冷淡的质问令冉腾霄怔住了。
明镜说的没错,他如今就是冉家的定海神针,如若他离开江州,冉家就彻底乱了。
可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明镜深入虎穴。
看来他必须要去趟古武派了。
——
“妈、大事不好了,你快看新闻。”祝少丹风风火火的跑进家。
林清秀眉紧蹙,呵斥道:“你姐姐在楼上休息呢,吵醒了她我跟你没完。”
“醒了那不正好。”祝少丹嘟囔了一句。
明心自从车祸后一直没有醒来,检查了好几遍,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外伤也都好了,但奇怪的是,明心一直没有醒过来,对此医生也很无奈,林清便把明心接到了家中,花了大价钱配备监护仪器。
林清瞪他一眼。
祝少丹赶紧拿出手机给她看:“出大事了,祝湘湘她竟然是沈舟的亲生女儿。”
林清愣了愣,随即嗤笑一声:“怎么可能?”
然而当她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时,不由得瞳孔一缩。
她立即夺过手机,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有关于此的报道,神舟集团的公关部很强大,可以说掌握着媒体的半壁江山,怎么可能容许这种谣言满世界乱传。
只能证明,这是真的。
这些天林清谢绝了一切贵妇的邀约,安心在家照顾明心,是以她并不知道前天神舟集团年会上发生的事情。
那可是沈舟啊,华国第一首富,而他的身份早已不仅仅是一个富商那么简单的、,背后还有更深的势力,这些无论如何都不是祝家一个小小的豪门能比拟的。
而现在,祝湘湘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假千金竟然成了沈舟的亲生女儿,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把祝湘湘赶出去的祝家岂不成了笑话?
一想到这里,林清心口一阵憋闷。
明镜还只是沈舟的干妹妹,她知道像沈家这样的顶级豪门最是重视血统,到时候沈家岂会还有明镜的容身之地?
仅仅一年而已,两人的身份竟是天翻地覆。
不过还好,明镜还是冉家的大小姐,冉家也不差,近来名声也洗白了一些。
只是想到祝湘湘做的那些事,她付出的真心都喂了狗,就一阵阵头晕,连忙拿出明镜给她的药丸服了一颗。
耳边祝少丹不停的抱怨:“她不会找我们报仇吧?当初妈你可是亲手把她赶出去的,做的那么绝情,一点情面也不留,沈家要捏死我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你给我闭嘴。”林清呵斥道。
祝少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也就只有冉家能和沈家抗衡了,我看我们还是抱紧明镜姐的大腿吧,今晚就请她来家里吃饭……。”
说到这里,祝少丹忽然瞪圆了眼睛:“我艹,说曹操曹操就到。”
大门口,明镜步履从容的走了进来。
林清立刻站了起来,有些惊喜:明镜?你怎么来了?”
话落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妥,赶紧迎了过去。
“我来给老夫人把个脉,顺便看看师姐。”
林清知道,老夫人才是那个顺带的,明镜最重视的才是她的师姐,不过林清很开心,有明心在,明镜不会跟祝家彻底断了联系。
明镜先去给老夫人把了个脉,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略有些胀气,这是老年人很正常的一些慢性病,明镜调整了一下膳食单子,便去了二楼。
这是原先祝湘湘的房间,林清让人全部装修了一遍,不会再看出一丝一毫祝湘湘的痕迹来。
此刻那张诺大的公主床上,躺着一个沉睡的少女。
明镜眯了眯眼,想起还未下山之时,师姐便是如此,安静的仿若睡着了般,却无论如何也叫不醒。
此刻她体内的灵魂是叶贞,却依旧陷入了漫长的沉睡之中。
“明镜,明心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她本就受了那么多苦,如今还要遭受这样的苦难,我可怜的女儿……。”林清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她是真的心疼。
明镜掐指算了算,秀眉越蹙越深。
冥冥之中,世间一切都被因果这根绳牵引着,这根绳没有人能看见,却早已注定。
叶贞死后夺舍师姐的身体,是果。
明镜忽然想到一件事,她看向正在擦泪的林清:“你认识叶伟新夫妻吗?”
林清一脸茫然:“谁?”
明镜皱了皱眉,在明心出生之前,叶贞从未来过江州,两人之间不可能有纠缠,只可能是上一辈,因着血缘关系,这种因果会转移到下一代。
林清喃喃着:“叶伟新?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我想起来了,他是……。”说到这里,林清忽然怔住了,面色有些白。
明镜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林清忽然看向明镜:“你为什么会问起他?”
明镜漆黑的眼珠仿若无底洞,能洞穿所有的心思,林清忽然觉得有点冷,紧了紧身上的羊绒披肩。
“十八年前,那时候我们生意做的不错,遭到了同行嫉妒,就在货源上下了黑手,那时候你奶奶身体不好,你爸……。”
林清脸色一变,赶紧改了称呼:“祝文韬去了江州谈合作,当时能主事的就我一个人,我那时候还怀着明心,没办法挺着大肚子跑去了云州和货源商谈判。”
时间过去的太久远了,记忆都很模糊,但林清却始终记得那一天,几乎可以说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耻辱,她从未给任何人提起过,连祝文韬都没有。
和货源谈判完之后,她买了回江州的车票,就在车站,她的钱包和车票手机都被偷了,那时候手机还是老式的按键机,只能打电话发短信,不能上网,她当时怀着五个月的身孕,在车站都快疯了,只能求助车站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看她是一个孕妇,帮她报了警。
当时她急疯了,看到路边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打量她,立刻认为是他们偷了自己的钱包,上去拽着他们理论,让他们交出东西。
“你神经病啊,我可没有偷你的东西,别耽误我赶路,我还要去给我闺女送证件,她在隔壁市上高中,成绩可好了,要是晚了会毁了她前途的,你担不起这个责。”
当时林清急疯了,抓住他不让他走,必须让他交出东西,那个妇女是个暴脾气,上来就打她,她当时就昏过去了,身下流了好多血,警察赶到之后迅速把她送到医院,当然也扣留了那对夫妻。
后来警察查清楚,她的钱包不是那对夫妻偷的,是一个经常作案的团伙,她的东西都找回来了。
林清急着回家,也没想着道歉,在车站又碰到了这对夫妻,但是这次他们朝她泼的是硫酸。
要不是路人见义勇为,她当时就毁容了。
“你这个贱人,毁了我闺女的前途,我叶伟新跟你拼了。”
她永远记得男人痛恨的眼神,这几乎成了她之后的噩梦,回来后她三缄其口,没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她曾经毁了一个女孩的前途。
明镜曾听叶贞提过,她少年时成绩不错,父母对她寄托了很高的期望,后来就是她中考那一年,出了一件事,让她与中考失之交臂,从那之后她父母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她自己也自暴自弃了。
原来这就是因。
明镜静静的凝视着林清:“你作下的孽、却由师姐来承受。”
林清心底“咯噔”一跳,“你……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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