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众所周知,上弦零是个人类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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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上弦零是个人类
作者：徵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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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是被一阵迷人的香气吵醒的。
他在雪地里饿了很多天，靠着冰冷无味的雪才得以生存下去，食物的味道对他而言是那么遥远那么迷人，仿佛罂粟般充满诱惑。
他慢慢坐起身，发觉自己身上裹着厚重的黑色大衣，身上的污泥瘀伤也被仔细地处理过了，喉咙里有什么在火辣辣地烧着，脑子昏昏沉沉，疼得厉害。
他眨了几下眼睛，勉强看清远处有个人在烤着兔子。
那个人……
——!
阿飞倏地崩直了身子！
是那个杀意浓烈到让他害怕的人！
即使现在这个人很是无害地以一种放松而随便的姿态烤着焦黄流油的兔子，但是之前他所表现出的强大的实力与难以忽视的恶意都让阿飞轻轻颤抖，叫嚣着想要逃离。
叶青竹察觉到了阿飞的清醒，转过头来看见小孩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盯着自己，不觉好笑。
啧啧啧，这倔强惊恐的小表情。
不要太爽。
恶趣味得到满足的叶青竹好心情地放软了口气，笑嘻嘻道：“你醒了？醒得真准时，兔子快烤好了，吃不吃？”
男孩警惕地盯着叶青竹，不说话，身子崩得直直的。
这紧张的样子不要太好玩。
叶青竹压下心头又汹涌起来的恶趣味，默默告诫自己这是个小孩子要收敛要收敛，对男孩露出了他招牌的温柔微笑：“安心，弄死你很容易，既然你能活到现在，也该知道我对你没什么恶意了。”
微笑的同时满满的恶意扑向小男孩。
阿飞的身子狠狠一颤，却是倔强地没有在这寒冷的恶意中缩起身子，而是努力地挺直了腰板毫不畏惧地迎上！
叶青竹笑得更欢了。
逗弄够了，叶青竹把兔子递到阿飞面前，收敛了脸上带着满满恶意的温柔微笑，换上了惯常的漫不经心的懒散神情，无所谓道：“好了，不捉弄你了，欺负你这么个小鬼是很有意思，弄死了罪过就大了。好久没吃东西了吧？给。”
男孩看着眼前的烤兔子。
兔子肥大，毛皮被剥了个干净，烤得金黄流油，冒着丝丝热热的香气。
很好的兔肉，而烤这块肉的人也有很好的技术。
对于很久未曾吃到肉的孩子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
男孩犹豫良久，终是伸出稚嫩却带着伤痕的小手慢慢地准备接过。
就在他准备拿上肉的时候，那块肥滋滋的烤肉却倏地被拿了去。
叶青竹飞快地收回拿着肉的手，放到嘴边狠狠咬下一口，满嘴流油。
他笑嘻嘻地迎上男孩愤怒的目光，继续耍流氓：“好吃，真好吃。看你这么久都不吃，我可忍不住啦。”
说罢，又操起酒坛大灌了几口酒，仰头畅快道：“好酒，美食，人生快哉！”
阿飞默默地磨了磨牙，眼神像是匹饿狼一般怒视着眼前的叶青竹。
却只见叶青竹三口两口解决了兔子，然后不知从哪又摸出了一只烤好的兔子，塞到男孩手里，笑道：“不闹你了，吃吧。”
男孩紧紧握着手中喷香的兔肉，满是怀疑地看向叶青竹。
叶青竹无所谓道：“反正我的恶趣味满足了。”
……这个解释可以信。
男孩背过身，抓着手里的兔肉大口咀嚼起来。
叶青竹笑嘻嘻地在一边半卧着喝酒。
男孩几口就吃完了一只肥大的兔子，只觉得肚子里暖暖的胀胀的，浑身上下都温暖起来。
他看了眼身后那个悠哉喝酒的，莫名其妙的男人，无声地把自己身上的黑衣紧了紧。
良久。
男孩依然背对着叶青竹，闷声道：“你是谁？”
声音很轻很细微，但是叶青竹还是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他喝酒的动作顿了一顿，道：“无关紧要的人。”
男孩又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叶青竹道：“我迷路了。”
兴许是填饱了肚子有了力气，男孩开始展现出一些他这个年龄的孩子特有的好奇天真来：“为什么会迷路呢？”
叶青竹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他想了很久，不确定地回答：“因为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吧？”
男孩问：“你叫什么名字？”
叶青竹看了看手中的酒，是梨花白。
“我叫李花白。”他说，然后在心里笑了笑，想起了李寻欢。
这名字听起来和李寻欢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紧密地像是兄弟。
男孩认不出酒，自然也没听出叶青竹的敷衍，认真回答道：“我叫阿飞。”
叶青竹挑眉。
他随口编造了一个假名，但是得到的回答却是一个比他这个假名更像是假名的名字。
李花白，好歹还有个正经的姓呢。
不过，叶青竹活了这么久，他也是知道，有一些人，确实是天生没有姓的。
他也不打算深究，只是敷衍应下：“嗯。”
男孩也不气馁，继续问：“你为什么没有想去的地方？”
叶青竹这回是真的回答不出来了。
回答什么？怎么回答？
回答说这个世界太无聊？
这样的回答一个小孩子又怎么会懂？何况这个无聊的世界上还有有趣的李寻欢和眼前的阿飞。
叶青竹苦恼地皱眉。
不知不觉阿飞已经转过了身子，他看着皱眉思索的叶青竹，突然发觉这个人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你在不开心。”他说。
叶青竹像炸了毛的猫一样竖起眼：“谁说我不开心了？我开心的很，不能更开心了。”
阿飞轻轻回答：“妈妈告诉我的。她说一个人若是皱眉了，就是不开心。”
叶青竹斩钉截铁道：“你妈妈说错了。”
阿飞道：“我不知道她说得对不对，但我总知道你现在确实是不开心的。”
叶青竹沉默了。
他的神色看起来甚至有些迷茫。
良久，他慢吞吞道：“或许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很高兴。”
阿飞问：“为什么呢？”
叶青竹道：“我觉得有些寂寞了，这不正常，我应该不会觉得寂寞的。”
阿飞继续问：“为什么寂寞呢？”
叶青竹想了想，说：“因为没人陪我喝酒了。”
他摇晃着酒坛。
“我离开了那个陪我喝酒的人。”他又轻轻地说，带着孩子气的委屈。
阿飞奇怪地说：“你为什么要离开？那人总不会追上来。”
叶青竹道：“你不懂，他若是追上来，我就会离开得毫无留恋了。就是因为他不追不吵不闹，所以我现在有点寂寞。”
他低下头静静地思考着：“我本来以为我不会在意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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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雪地里饿了很多天，靠着冰冷无味的雪才得以生存下去，食物的味道对他而言是那么遥远那么迷人，仿佛罂粟般充满诱惑。
他慢慢坐起身，发觉自己身上裹着厚重的黑色大衣，身上的污泥瘀伤也被仔细地处理过了，喉咙里有什么在火辣辣地烧着，脑子昏昏沉沉，疼得厉害。
他眨了几下眼睛，勉强看清远处有个人在烤着兔子。
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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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倏地崩直了身子！
是那个杀意浓烈到让他害怕的人！
即使现在这个人很是无害地以一种放松而随便的姿态烤着焦黄流油的兔子，但是之前他所表现出的强大的实力与难以忽视的恶意都让阿飞轻轻颤抖，叫嚣着想要逃离。
叶青竹察觉到了阿飞的清醒，转过头来看见小孩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盯着自己，不觉好笑。
啧啧啧，这倔强惊恐的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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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趣味得到满足的叶青竹好心情地放软了口气，笑嘻嘻道：“你醒了？醒得真准时，兔子快烤好了，吃不吃？”
男孩警惕地盯着叶青竹，不说话，身子崩得直直的。
这紧张的样子不要太好玩。
叶青竹压下心头又汹涌起来的恶趣味，默默告诫自己这是个小孩子要收敛要收敛，对男孩露出了他招牌的温柔微笑：“安心，弄死你很容易，既然你能活到现在，也该知道我对你没什么恶意了。”
微笑的同时满满的恶意扑向小男孩。
阿飞的身子狠狠一颤，却是倔强地没有在这寒冷的恶意中缩起身子，而是努力地挺直了腰板毫不畏惧地迎上！
叶青竹笑得更欢了。
逗弄够了，叶青竹把兔子递到阿飞面前，收敛了脸上带着满满恶意的温柔微笑，换上了惯常的漫不经心的懒散神情，无所谓道：“好了，不捉弄你了，欺负你这么个小鬼是很有意思，弄死了罪过就大了。好久没吃东西了吧？给。”
男孩看着眼前的烤兔子。
兔子肥大，毛皮被剥了个干净，烤得金黄流油，冒着丝丝热热的香气。
很好的兔肉，而烤这块肉的人也有很好的技术。
对于很久未曾吃到肉的孩子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
男孩犹豫良久，终是伸出稚嫩却带着伤痕的小手慢慢地准备接过。
就在他准备拿上肉的时候，那块肥滋滋的烤肉却倏地被拿了去。
叶青竹飞快地收回拿着肉的手，放到嘴边狠狠咬下一口，满嘴流油。
他笑嘻嘻地迎上男孩愤怒的目光，继续耍流氓：“好吃，真好吃。看你这么久都不吃，我可忍不住啦。”
说罢，又操起酒坛大灌了几口酒，仰头畅快道：“好酒，美食，人生快哉！”
阿飞默默地磨了磨牙，眼神像是匹饿狼一般怒视着眼前的叶青竹。
却只见叶青竹三口两口解决了兔子，然后不知从哪又摸出了一只烤好的兔子，塞到男孩手里，笑道：“不闹你了，吃吧。”
男孩紧紧握着手中喷香的兔肉，满是怀疑地看向叶青竹。
叶青竹无所谓道：“反正我的恶趣味满足了。”
……这个解释可以信。
男孩背过身，抓着手里的兔肉大口咀嚼起来。
叶青竹笑嘻嘻地在一边半卧着喝酒。
男孩几口就吃完了一只肥大的兔子，只觉得肚子里暖暖的胀胀的，浑身上下都温暖起来。
他看了眼身后那个悠哉喝酒的，莫名其妙的男人，无声地把自己身上的黑衣紧了紧。
良久。
男孩依然背对着叶青竹，闷声道：“你是谁？”
声音很轻很细微，但是叶青竹还是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他喝酒的动作顿了一顿，道：“无关紧要的人。”
男孩又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叶青竹道：“我迷路了。”
兴许是填饱了肚子有了力气，男孩开始展现出一些他这个年龄的孩子特有的好奇天真来：“为什么会迷路呢？”
叶青竹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他想了很久，不确定地回答：“因为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吧？”
男孩问：“你叫什么名字？”
叶青竹看了看手中的酒，是梨花白。
“我叫李花白。”他说，然后在心里笑了笑，想起了李寻欢。
这名字听起来和李寻欢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紧密地像是兄弟。
男孩认不出酒，自然也没听出叶青竹的敷衍，认真回答道：“我叫阿飞。”
叶青竹挑眉。
他随口编造了一个假名，但是得到的回答却是一个比他这个假名更像是假名的名字。
李花白，好歹还有个正经的姓呢。
不过，叶青竹活了这么久，他也是知道，有一些人，确实是天生没有姓的。
他也不打算深究，只是敷衍应下：“嗯。”
男孩也不气馁，继续问：“你为什么没有想去的地方？”
叶青竹这回是真的回答不出来了。
回答什么？怎么回答？
回答说这个世界太无聊？
这样的回答一个小孩子又怎么会懂？何况这个无聊的世界上还有有趣的李寻欢和眼前的阿飞。
叶青竹苦恼地皱眉。
不知不觉阿飞已经转过了身子，他看着皱眉思索的叶青竹，突然发觉这个人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你在不开心。”他说。
叶青竹像炸了毛的猫一样竖起眼：“谁说我不开心了？我开心的很，不能更开心了。”
阿飞轻轻回答：“妈妈告诉我的。她说一个人若是皱眉了，就是不开心。”
叶青竹斩钉截铁道：“你妈妈说错了。”
阿飞道：“我不知道她说得对不对，但我总知道你现在确实是不开心的。”
叶青竹沉默了。
他的神色看起来甚至有些迷茫。
良久，他慢吞吞道：“或许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很高兴。”
阿飞问：“为什么呢？”
叶青竹道：“我觉得有些寂寞了，这不正常，我应该不会觉得寂寞的。”
阿飞继续问：“为什么寂寞呢？”
叶青竹想了想，说：“因为没人陪我喝酒了。”
他摇晃着酒坛。
“我离开了那个陪我喝酒的人。”他又轻轻地说，带着孩子气的委屈。
阿飞奇怪地说：“你为什么要离开？那人总不会追上来。”
叶青竹道：“你不懂，他若是追上来，我就会离开得毫无留恋了。就是因为他不追不吵不闹，所以我现在有点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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