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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分钟后……

    池非迟和毛利小五郎进了隔壁房间门外,柯南也趁着门没关,跟了进去。

    其他人等在房间门外,只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喂喂,你小子真的吊啊?”

    “不是还原作案手法吗?”

    山村操趴在房间上,努力想从门缝里看到里面的情况,但最多只能看到投在地上的影子,心里急得不行,“毛利先生,池先生,你们好了没有?”

    “五分钟。”池非迟道。

    “好,五分钟……”山村操后退两步,开始数数,“一,二,三……”

    灰原哀:“……”

    她想进去。

    ……

    房间里,毛利小五郎站在一个凳子上,脖子上套了个绳圈。

    池非迟把绳圈的一端系在房梁上,用手拽了拽,稳。

    柯南在一旁看着,他是没想到具体手法,不过明石宽人很可疑,还有那颗牙……

    池非迟拉过房梁旁垂下来的长灯线,把毛利小五郎的双手绑在背后。

    柯南眼睛一亮,跑上前看着池非迟系绳结,哑着嗓子道,“严夫先生尸体的手腕上,确实有什么东西绑过的痕迹……”

    “你别说话了,”池非迟绑完绳结,转到毛利小五郎身前,把毛利小五郎脖子上绳圈转到前方,拿出一块手帕包在垂下来的绳子上,把手帕和那一段绳子塞到毛利小五郎嘴前,“老师,咬住。”

    “知道啦……”毛利小五郎手被绑在身后、脖子上还套了绳圈,感觉有点不自在,不过也没多想,咬住了那段手帕包着的绳子。

    柯南:“……”

    他懂了,不过池非迟这家伙的速度也太快了。

    难道以前池非迟都没认真?不可能那么恐怖吧?

    “您咬紧……”

    池非迟提醒着,见毛利小五郎咬紧那段手帕包着的绳子,抬脚把毛利小五郎垫在脚下的凳子给踢倒了。

    “唔!”毛利小五郎吓了一跳,刚想说话,突然想起来自己咬住这段绳子是吊在自己脖子上的,他整个人全靠咬着这段绳子吊在空中,要是他松了口……

    “要是您咬不住,就会被吊死了。”池非迟抬眼看着被吊在他前方的毛利小五郎,把话说完。

    毛利小五郎被池非迟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睛盯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想用手去抓绳子,不过手却被绑在了身后,“唔唔……唔……”

    能不能先把他放下来?他现在的状况很危险啊!

    “凶手是宽人先生,他在送咖喱饭上来的时候,花了四十分钟左右,把严夫先生这样吊起来,将装咖喱饭的盘子放在严夫先生脚下不远处,然后再下去吃饭,”池非迟平静脸看着毛利小五郎,“过了半个小时,他让小兰上来收盘子,还提醒小兰,要是灯亮着就不要打扰,这个时候,严夫先生还没死,跟您现在一个状态,而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严夫先生因为全身重量都靠牙齿咬住这段绳子支撑,一颗臼齿终于松动、脱落,掉进壮咖喱饭盘子里,同时,他整个人也往下坠,绳圈吊紧了脖子,而用来绑住他身后的手的电灯灯绳也因他下坠而被拉动,让电灯熄灭……”

    毛利小五郎:“唔唔唔唔唔……”

    他知道了,能不能先把他放下来。

    “同时,您咬住的绳子上包着的手帕掉落在一旁,等看到您的尸体的时候,您嘴里不会有绳子留下的痕迹,”池非迟道,“而把您双方绑在后方的灯绳线,我用的是蝴蝶结,在您下坠、拉动灯线之后,那个结就会被拉开,随着您被吊死,双手自然垂落在身侧……”

    毛利小五郎:“唔唔唔……”

    请别说‘看到您的尸体’、‘随着您被吊死’这种话好吗……

    柯南觉得现在房间里的画风很奇怪。

    毛利大叔脚尖离地二十多公分、被吊起来,又说不出来话,一直‘呜呜呜’地挣扎。

    而池非迟那家伙居然站在毛利大叔身前、抬头看着被吊起来的毛利大叔、一脸平静地叙述着毛利大叔悲惨的下场。

    这让他突然想到曾经看过的、一本有连环变态杀手的侦探小说——被害者绝望挣扎,而凶手气定神闲地站在死者身前,欣赏着死者临死前绝望的神情。

    没错,池非迟就像那个残忍、恐怖、丧心病狂的凶手,这画面都可以拍成电影了。

    “如果想让电灯拉绳在严夫先生身体往下坠的时候被拉动,宽人先生应该还把拉绳剪了一段,”池非迟继续道,“其他地方的电灯拉绳是打了钓丝结,您应该知道钓丝结,也就是钓鱼线需要系浮标时打的那种结,而严夫先生遇害那个房间的拉绳却是打了死结,那应该是宽人先生在我们被尸体吸引注意力的时候,偷偷把拉绳接上的,由于他不会打钓丝结,所以才打了死结。”

    柯南在一旁偷偷观察池非迟的神色。

    没有很病态的癫狂或者享受,跟往常一样平静,大概池非迟是觉得毛利大叔不会真的死掉,不过这种平静还是好诡异,像个精神不正常的蛇精病……

    嗯?池非迟本来就是病人,这家伙现在该不会已经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了吧?

    暗中观察。

    “还有,我去房间泡澡的时候拉过灯线,这里的灯的亮度应该都有三段,在没开灯的状态下,拉第一次灯线,灯会全部打开,拉第二次,外圈的灯会熄灭、只有中间的灯泡亮着,拉第三次,灯才会全部熄灭,而在亮灯状态下,需要先拉一次灯线、熄灭外圈灯,再拉一次灯线才会全部熄灭……”

    池非迟回想着全部细节,争取一会儿毛利小五郎推理的时候不要有遗漏,对,他还是觉得让毛利小五郎去推理比较好,有他老师顶在前面,做笔录绝对轮不上他来。

    “严夫先生被吊死的时候,灯线只被拉了一次,但小兰最后一次上去收盘子的时候,灯还是全部熄灭了,那是因为宽人把中间的灯泡拧松了,所以只需要拉一次,让电灯外圈的灯熄灭,就会让电灯看起来像是被拉了两次、全部熄灭,这应该是他为了开脱罪名所故意设的陷阱,要是有人怀疑他,他就会说出灯有三段亮度的事,质疑在灯打开的情况下怎么拉一次就让灯全部熄灭。”

    毛利小五郎半月眼‘唔唔唔’,示意自己知道了,还有,他嘴酸、牙酸,快咬不住绳子了!

    “请认真听,作为名侦探,要是等会儿您推理的时候被凶手抓住漏洞、反驳地哑口无言,那会很丢脸的,”池非迟尽量安抚毛利小五郎,又继续道,“还有,我们的到来应该也在宽人先生的算计之中……”

    毛利小五郎:“唔……”

    请放他下来,他觉得自己在平地上听会更认真。

    “他先是在网球场上提出教我们打网球,等打过网球、聊过天之后,就可以很自然地邀请我们到他家里来,为他做这次行凶的不在场证人,但那个时候我们拒绝了,”池非迟道,“所以他应该是一直跟着我们,在河边对您停在附近的车子做了手脚,让车子被河水冲走,之所以做出这个判断,是因为他今晚准备的咖喱饭太多了,我的两盘,您的三盘,小哀、柯南、园子、小兰差不多一人一盘,再加上他们父子俩各一盘,不算锅里还剩下的一点,差不多也是八人份的量,对于只有父子俩而言未免太多了,而且如果照他所说,他父亲拔过蛀牙,那就不应该再吃辣味的咖喱,他以前作为网球教练还负责队员饮食的话,或许因为感冒严重可以看医生、不知道风寒感冒和风热感冒的区别,但不可能不知道刚拔了牙不能吃辣……”

    毛利小五郎瞪大眼睛开骂,“唔唔唔唔……”

    那个小子看起来浓眉大眼的,没想到跟他徒弟一样是个坑货。

    他租来的车子被水冲走了,那是赔一大笔钱的!

    “爸爸,你怎么了吗?”门外传来毛利兰担忧地问声,“你是在哭吗?”

    毛利小五郎求救:“唔唔唔……”

    “好!时间到了!”

    在毛利小五郎还在呜呜呜的时候,山村操推开门,在看到屋里的情况后,呆了呆,“毛、毛利先生?”

    池非迟回头,“老师扮演被害人,演示手法。”

    “原来如此!毛利先生还真是敬业耶!”山村操赞叹着,进门后,围着被吊起来的毛利小五郎看了一圈,“之前严夫先生就是这样被吊起来的?那么果然是一起他杀案件喽?”

    毛利小五郎:“唔唔……唔唔唔……”

    在讨论之前,能否先把他放下来?

    “我第一次和小哀上来收盘子的时候,也听到过老先生房间里发出爸爸这样的声音,”毛利兰看灰原哀,“你也听到了吧,小哀?”

    灰原哀点头,“没错。”

    “我那个时候还以为老先生是在哭,其实是他听到脚步声在求救吧,”毛利兰情绪失落道,“要是那个时候我能进去看看,说不定他就不会出事了……”

    毛利小五郎没‘唔’了,心里一片绝望。

    他女儿要是再不发现他需要放下来,他这个老爸也快出事了。

    下一秒,毛利小五郎牙酸得发麻,咬不住绳子,松了口,脑海里的画面定格在池非迟转头看他那一眼的时刻,如果时光能够重来,他一定会祈祷——请别让他这个可恶的大徒弟看他一眼。

    在毛利小五郎下坠、脖子被绳圈吊住时,绑住背后双手的灯线也被拉动、然后松开。

    由于这个房间里的灯泡没有被拧松,灯绳被拉动一次只是关了外圈的灯,毛利小五郎惊愕得扭曲的脸在灯泡光线的映照下格外清晰。

    其他人脸色大变时,池非迟已经拿出了多功能军刀,抬手猛然割断毛利小五郎头上被绷直的绳子。

    毛利小五郎刚感觉下坠后脖子被勒了一下,就落到地上,正好站稳了。

    其他人维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还没缓过来。

    毛利小五郎都懵了一下,才拎起断绳看了看。

    没事?好像是没……不,有事,他牙酸,该不会快脱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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