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底的后海阳光明媚,水平如镜。缺少了人类的参与,自然生态好像运转得更顺畅了,十年间,两岸的房屋除了少部分有人修缮,其余大部分都破烂不堪,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藤类植物,成了蛇鼠和各种虫子的乐园。

    小半个湖面已经被荷叶覆盖,水质逐年变得清澈,站在岸边就能看到一米多深的水里有小鱼小虾在游动。性子急的花骨朵已经悄悄的咧开了嘴,引来各种飞虫。两只歪脖老等站在荷叶茎上,死死盯着水里的动静,准备来个雷霆一击。

    “艹,咔嚓……不钓了,这里的鱼和那个老王八蛋一个德性,全是滑头!”

    突然间岸边传来一声喝骂,身着圆领衫大短裤的焦樵横举鱼竿向下砸,膝盖用力一抬,好端端的鱼竿立马被撅断扔在了一旁,脚边的小水桶里空空如也。

    这两年林娜一直都让他没事在湖边钓钓鱼,不是为了吃,只求修身养性。效果还是有的,刚开始焦樵只能坐十多分钟,慢慢的发展到一个小时、二个小时。有时候赶上渔获多,能钓一下午也不烦。

    但今天好像一下子又退回到刚开始钓鱼时的情景,水里的鱼儿面对鲜活的蚯蚓,要不就是光打转不动嘴,要不就是咄一口就闪开,坚决不狼吞虎咽。

    从明港机场回来之后焦樵就起了一嘴的燎泡,还伴随着缠腰龙。虽然都不是啥大病,却疼得好几天寝食难安。今天天气不错,林娜走之前建议他去钓钓鱼缓解下紧张的神经,没承想这些鱼也不给面子,故意捣乱!

    “老焦,忌肝火……要不我陪你下盘棋?”

    钓鱼的不止焦樵一个,左边十来步远还坐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中年男人,此时正提竿刺鱼,钓上一条巴掌大的火轮片子。刚要往桶里放,见到这边连鱼竿都撅了,不由得摇头苦笑,出言相劝。

    “胡医生,我算看出来了,你不是来治病的,是打算趁机把我气死。你等着,我钓不好谁也别想钓!”焦樵一转头,看到别人上鱼了,更是火冒三丈,一个箭步跨过栏杆跑回了自家院子。

    “咔嚓,咣……咔嚓,咣……我他妈让你抓鱼,奶奶的,一早上光看你忙活了,老子一条也没上来!咔嚓……咣!”

    片刻之后他又从院子里跑了出来,手里多了支霰弹枪,上膛、瞄准、击发……前腿微躬后腿蹬地身体前倾,站立射击动作很标准。准度也不错,两枪把那只歪脖老等凌空打了下来,还不解气,又冲着水里的尸体来了一发。

    “得,我也别钓了,这不是钓鱼是玩命啊……”胡然收起鱼竿,拿起小桶打算把鱼都倒回去。

    “嗳,别倒了啊,给我,等林娜回来好交差……你说也怪,为啥他就那么喜欢钓鱼,这玩意有啥可好玩的?本来没病,时间长了能急出病来。”但小桶被焦樵抢了过去,小心的放在栏杆外面,打算当做战利品。

    “钓的不是鱼……听说他已经到了城南安全区,你不打算去看看?”胡然刚想解释一下钓鱼的真谛,结果看到焦樵的一嘴燎泡又把这堂课给停了。对牛弹琴,白费口舌,对这种人就得直话直说,越绕圈子越麻烦。

    “有啥可看的,本来长得就不招人待见,现在半张脸上全是伤疤和活鬼差不多。明明能争取一下,即便不当理事长,先弄个副部长干,过两年凭本事也能争一争秘书长,权力不比理事长小,干实事的机会还更多呢。

    你不是号称文化人嘛,又两边都不偏向,正好帮我分析分析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理事会催着政府拿出最后解决提案,我这一票该怎么投还没个准谱呢。”八壹中文網

    自打从津门港上岸,洪涛的一举一动就全在各方监控之中,武装部自然也不例外。张柯的军事发展研究室专门派了6名研究员在小楼附近找了间流民的房屋租下来,驾着高倍望远镜一天24小时守着。

    可洪涛自打回来就一头钻进了小楼,除了让人上街购买羊肉和吃食,像是要来个接风宴之外,几乎啥动作都没有,真像刚出远门回家的车夫。

    这个表现不光让保皇派里一众大佬有些茫然,听说连改革派那边也有点迷糊。原本还打算主动去探望的中间派,见到两边全没动静,干脆也采取了观望态度,谁也不敢迈出第一步。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他想的东西往往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如果我能提前预知,理事长和秘书长的职务早就该归我了。

    不过老焦啊,他已经回来了,你们两口子为什么不去看看呢,难道真怕有人嚼舌头?不管最终如何定性、怎么安排,当初如果不是他带人去医院搜索,现在政府里的很多人就得活活饿死、渴死。

    抛开救命之恩不谈,光是从无到有奋斗了一年多,并肩和丧尸作过战的情份就应该第一时间去看看,雪中送炭要比锦上添花强多了。”

    胡然虽然是救援队的老人,但他浑身的本事都在医术上,对权力斗争不太敏感,自然也想不出洪涛如此低调是要做什么。

    不过在洪涛回归的问题上他倒是很有主见,在医疗卫生部里率先表态欢迎。那个部门可是改革派的大本营、初秋的基本盘,胆量不可谓不大。

    “不是我不想去,是有人不让去!”实际上胡然已经不是在提建议了,而是在指责某些人忘恩负义。焦樵当然听得出来,他可不想背上这么个大屎盆子,马上就要分辨。

    “……谁有这么大本事?”可胡然不太理解,就算初秋也无法命令焦樵,改革派更影响不到中立的武装部长。除了这些人,联盟里还谁有如此大的本事?

    “他呗,他让王简给林娜带了亲笔信,要求所有保皇派官员都不许率先去探望,什么时候改革派官员动了再去探望不迟。

    我就想不通,谁是保皇派、谁是改革派、谁是中立派、谁是骑墙派,这么多年了大家心里都有数,现在再搞这套掩人耳目的把戏有什么意义呢?”

    “……得,小机灵鬼来了,这事儿你问他吧,比咱们俩加一起都强!”胡然也想不通洪涛为什么要这么做,正踌躇间,突然看到东边银锭桥上走过一个身影,马上就把愁眉舒展开来。

    “快快快,把鱼竿给我,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经常背后告我的状!”

    焦樵转头看了看,赶紧拿起胡然的鱼竿跑回钓位,连鱼饵都来不及挂就扔进了水中。同时也没忘了把自己那根被撅断的鱼竿扔进荷叶丛,毁尸灭迹。

    “胡叔叔,您今天怎么得空了?”来的人是张柯,走得有点急,胖脸上已经见汗了。不过还没忘了礼数,走近之后先和胡然打了个招呼。

    “这不是焦部长有点上火嘛,我被林部长抓来当私人医生了。”

    胡然工作之余喜欢下棋,象棋围棋都成。联盟里能陪他杀几盘且水平相仿的只有张柯,两个人虽然不属于一个部门,也不住在一起,但平时的交往还算比较多,私交不错。

    “待会儿您也给我扎几针吧,肩膀疼……焦叔叔,收获不少啊,是您自己钓的吗?”张柯没有停留,径直走到了焦樵身后,看了看小水桶里的鱼,满脸的不可置信。

    “啧,怎么说话呢,我这么大年纪了,这点小事犯得着作弊!”焦樵回答的很是硬气。

    “不是吧,我刚刚过桥的时候看见您往水里扔东西,不像打窝子,该不会是撒网了吧?”可惜张柯从小就跟着洪涛在后海边钓鱼,对这个活动比较了解,对焦樵的钓鱼技术更了解,很不好糊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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