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一走了,面无表情的走了。虽然没有达成私下协议,但这个结果也不算坏,甚至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更有利于自己。

    他深信只要上了联盟法庭,不管洪涛如何巧言善辩,也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杀人说成无罪。如果理事们给力,可能连理事的位置都不用给,直接判有罪,那就真一劳永逸了。

    至于说初秋担心的牛大富,此时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有关他的大致案情外交部和内务部向理事会做了书面汇报,违反保密条例,泄露军事机密这两条重罪是没跑了。

    本来还想用洪涛当筹码,以最终不判罪换取牛大富的无罪。现在看来,这个交换太不平等了。寻找牛大富的替代者,远比压制洪涛的影响力简单的多。

    “刚子,找人在院子里搭个凉棚,再去多准备点水果、茶叶、咖啡和香烟,太贵就先和沈老板借。别傻呵呵的瞪眼,咱们这里马上就要成黄花大闺女的秀楼了,说媒拉纤的人会把地面踩下去一寸。

    等着看你鼠哥我到底认识多少大人物吧,除了我的前妻,所有联盟的部门领导,全得排着队来咱们的院子报道,保准让你眼花缭乱!”

    洪涛连起身相送都没有,唏哩呼噜的把面条吃完,刚出食堂正好碰见探头探脑的王刚。得,算你小子倒霉,干活去吧,敢说一个不字,门口的王简立马扑进来咬人!

    这次让洪涛给说准了,或者说他琢磨人心已经小有成就。凉棚还没搭好呢,蓝迪和吕叶江南就出现在院门口,后面还跟着好几位现任、前任部长、副部长,全是复兴联盟时期的熟人。

    当然了,洪涛也有失算的时候,他没想到这些人会一起来,等着凉棚显然不合适,也不够用。没辙,暂时只能去斜对面的秀山饭店里借咖啡厅用用。

    这场面连秀山太太也没见过,干脆把服务员赶走亲自当起了侍者,端茶倒水忙的不亦乐乎。当然了,更重要的是借机支愣着耳朵,听听这些联盟大佬都在和洪涛说什么。

    其实她也是关心则乱,如果这些大佬打算和洪涛说点什么,肯定不会一窝蜂的跑过来。整整一个半小时,基本都是在忆苦思甜,老故事一个连着一个,半句和现在沾边的也没有。

    等到大部分人告辞离开,只剩下蓝迪和吕叶江南,老太太也无法靠近了,那个叫马一博的办公室主任接替了服务生的所有工作。

    “眼下的联盟和我当初理想的有很大差距……我虽然一直都不完全赞同你当年的方式,但不得不说要比现在强。”

    蓝迪比十年前胖了,还谢顶了,看上去除了发色和眼珠颜色,有点像职业生涯末期的英格兰足球明星鲁尼,基本找不到帅气的影子了。

    但变化最大的还不是容貌,而是眼睛。他的眼神很深邃,也很空洞,少了当年一边杀丧尸,一边和自己争论该如何组织幸存者自救的火焰。

    “我就问你一句话,假如现在有架喷气机,还有足够的燃料,你想回到家乡去吗?美国东部的幸存者组织也挺大的,以你的经验和声望,回去之后大概率会受到重用。”

    洪涛翘着二郎腿,摩挲着手里的热咖啡,一边冲对面的吕叶江南挤眉弄眼,一边提出个假设。听张柯说,美国那边也不太平,白人幸存者和有色幸存者的矛盾也很激烈,甚至划分了界线,各过各的,老死不相往来。

    “……离开太久了,我已经习惯了这边的……洪,你不厚道,这是在利用人性取笑我!”

    蓝迪可能是太长时间没和洪涛斗嘴,把技艺生疏了,一开始居然没听出话里的调侃,打算认真回答这个问题。可是说了半截,还是在脑袋里找到了某种不太乐观的味道,突然惊醒了。

    “江南,掏钱吧,别耍赖!”洪涛没搭理有些激愤的蓝迪,冲吕叶江南伸出了手。

    “蓝秘书长,吃亏上当多少次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我算是白看好你了!”吕叶江南撇了撇嘴,从兜里掏出十块钱代用卷拍在茶几上,跟着一起挤兑蓝迪。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佑罗的大名不是白叫的。我只说一点,如果二位还没有完全成为政客,还不甘就这么随波逐流下去,那么就请在审讯的前前后后,确保所有流程都严格按照规则行使。

    你们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责任,其它问题我自己会处理。既然联盟规则是我建立的,那我就必须维护它的公正性。来吧,表个态!”

    洪涛一把拿起十块钱,冲着窗户高高举起仔细验了验真假。这就是纯骂人,至今为止,联盟发行的纸币也没发现过假钞。

    “……那我就再押50块钱,赌洪哥赢!”两个人面面相觑,眼神碰撞了好几下,吕叶江南先开口。

    “我押100块赌你输!不过我可以尽量让你不用去服苦役,这也是我的权力!”蓝迪还是一如既往的习惯和洪涛唱对台戏,拍拿出了双倍赌注,信心满满。

    “赶紧走吧,这里都快被搞得没生意了。顺便帮我给没来的人带个话儿,能不来就别来,来了也没的聊,还让我破费。如果真闲的蛋疼想找人聊天,我欢迎。如果仅仅是为了表达一下存在感和走走过场,就免了吧。”

    洪涛一把抓起钞票,放下咖啡杯起身送客。古人不是说过,君子之交淡如水。和有些人用不着长谈,大家都挺忙的,利益诉求又那么明确,能用十个字达成共识的就绝不说十一个字。

    这两位一个是保皇派中坚,一个是中立派大佬,想得到啥、怕失去啥,一目了然。而且他们只是代表,屁股后面站着一群人,什么能答应什么不能答应,也不能临时做主。

    那还聊个屁啊,把自己的需求说明白。答应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等结果。不答应,一拍两散,回去调整资源和筹码,看看有没有第二次会谈的必要,就这么简单。

    至于说旧情,我就呸,都十年了,除非以前是一对儿玻璃,否则有个毛的旧情。和政客聊情感,不如去和夜店女技师聊恋爱,反倒更靠谱。

    八壹中文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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