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王府的添丁之喜,为新年增添了不少喜气。
这一日,荥阳王府产下小公子的事情被管家着人广而告之,只有较为亲近的人上门探望,其余诸人都在等待洗三礼再送来祝福。在此期间,荥阳王府并未发生任何特别的事情。
除夕夜便这样过去,等到陆明瑜醒来后,与长孙焘一桶归家之时,已是新的一年。
原本长孙焘担心她的身体,想叫她去休息,她却坚持要留下来陪伴在意的人一同围炉守岁。
毕竟登基大典即将到来,到时候因为身份之别,倒是不能如现在这般亲近随意了。
于是,众人聚在暖阁之中守岁。
太叔府遍燃灯烛,围炉闲聊。
精致小巧的点心随手可取,小炉子上煨着茶水与清酒,最亲近的人就在身边,没有比这更舒适惬意的日子。
男人们一边谈天,一边小酌几口,时而谈论着他们的家国大事与远大抱负,时而说着生活中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们讲述着亦或辉煌亦或晦暗的过去,也讲述着新年伊始,对未来的展望。
女人们着眼于她们幸福而知足的小日子,谈论着育儿的酸甜苦辣。
陆明瑜默默地听着大家讨论的内容。
男人的豪情壮志她懂,女人的柔情似水她也明白。
楚氏望着身边的两个女儿以及身侧的丈夫,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意。
她面带笑意,递给楚氏一块糕点:“娘亲,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楚氏含笑开口:“在想如今的日子,真好。”
陆明瑜闻言,露出会心的微笑。
仔细回想,这些年所经历的,如今的日子,的确弥足珍贵。
她倒了一杯枣茶递向正在低头忙活的小茜:“仔细眼睛,休息一会儿吧。”
小茜放下描摹刺绣花样的画笔,接过陆明瑜的枣茶喝了一口:“阿姐,我没事,做这些活计,能让我的安心。”
楚氏笑道:“傻丫头,你有什么不安心的?”
小茜望着正在饮酒的丈夫,一脸关切的娘亲与阿姐,随后轻轻摇摇头:“娘亲,我没有什么不安心的,我只是闲不下来。”
陆明瑜自然知晓小茜的心思,但为了不让楚氏担心,她也没有挑破,只是出言安抚:
“闲不下来就不用硬逼自己休息,人生是自己的,选择自己舒适的方式准没错。”
小茜笑而不语,继续捡起描摹花样的画笔。
南宫绥绥翘着二郎腿,正在思考怎么跟白黎抢生意,岂料祸从天降。
苏氏看着陆明瑜与小茜的大肚子,不满地说道:“你在琢磨什么?”
南宫绥绥如大梦初醒,唇角还挂着得意洋洋的笑意。
适才她已经想好抢生意的对策,正幻想着财源滚滚,结果被母亲就这么打断了。
她连忙回道:“娘亲,女儿这是又做了什么让您不满了?”
苏氏欲言又止,大过年的,她也不想让女儿不好受。
但是这女儿实在过分了,都成了亲还每天都不着家。
不着家也就算了,倒是先给她怀一个外孙呀!
南宫绥绥见母亲的表情,便知晓了母亲的心思。
但是她和谢韫作为两个正常人,一时半会儿怀不上,她也没办法啊!
总不能绣个抱枕揣里头吧?
不过她在乎母亲,所以从来不会争吵。
于是她笑着回道:“娘,您就放心吧,等春暖花开了,必有好消息!”
苏氏闻言,倒是有些愧疚。
她觉得自己过分了。
因为生活无所寄托,所以把一些压力都给了女儿,她甚至还觉得,女儿就算为了逝去的老太爷,也应该在子嗣方面下功夫。
然而看到女儿那包容的笑意,她忽然惊出一身冷汗。
她这样子,把自己的心意强加于女儿身上,与那混账丈夫又有何异?
思及此处,她立即道:“阿绥,是娘亲的不是。”
南宫绥绥握住她的手:“娘做什么都是对的,女儿怎会与娘亲计较?其实女儿和谢韫准备了一间胭脂铺,娘亲最懂胭脂了,等过完年,娘亲就去打理如何?”
苏氏闻言,惊喜的同时更加愧疚了。
她开口:“阿绥……”
南宫绥绥含笑:“这么说来,娘是答应了?”
接着,她又把头扭向楚氏:“楚姨觉得如何?”
楚氏自然点头:“我觉得这主意甚好,苏姐姐你的确很懂胭脂,要是由你经营胭脂铺,生意一定红火。”
苏氏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过去,她笑着回应:“生意红不红火不重要,重要的是,阿绥懂我心思。”
于是,两人在胭脂铺一事上谈得不亦乐乎。
陆明瑜看向南宫绥绥,正好看到她眼底的狡黠,不由得摇摇头。
这鬼灵精,倒是把她母亲吃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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