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歆打量了一下玉瑾,然后说:“姑娘说笑了,姑娘注释,真是前人所未闻,姑娘有此才学,若是参加科举,想必金榜有名。”

    “这为少爷说笑了,奴家一个女子,如何能参加科举?”

    “国朝有仕女科,专门为四妃选女官。”

    戈靖听到这个,笑着说:“仕女科是察举科,四妃女官,多是旧人,一般来说,玉瑾姑娘是不可能参加仕女科的。”

    刘歆察觉自己失言,就算科举,玉瑾身在贱籍,也是不能够参加的。

    刘歆不在多言,继续翻阅,到了后面,他看到一段文字:“可惜跌破了照世界的玄元镜,可惜颠折了无私曲的量天秤,可惜吹熄了一盏须弥有道灯,可惜陨碎了龙凤冠中白玉簪,三时三刻休,前世前缘定。”

    这个笔迹柔和,和注释的字迹一样,是出自一个人之手,但是按照这个文的意思,写这个人应该是含冤被判了死刑才是。

    玉瑾这时候也顺便看了刘歆一样,见他翻到最后,脸上有沉思之色,心中明白过来,对着刘歆说:“这个绝命词,是前段时间有一个笔趣阁人吟诵的,奴家觉得有趣,就顺手写在上面了。”

    “不知道这位笔趣阁人是谁?”

    “这位笔趣阁人的身份不知道是谁,但是写这个绝命词的人,好像是因为前年那场科举案而入狱,在去年秋被处斩的。”

    刘歆也就不多说什么,当天晚上,戈靖就留宿在这里,而刘歆还是走着夜路回到国子监。

    刘歆到了国子监,得知有一份自己的信,于是拆开来看,原来是刘李氏写来的,询问刘歆在国子监如何,明年参加京畿府的秋试,是否有把握。同时还告诉他,自己准备带着刘秀前去继贤书院,感谢书院往日对他们母子照顾。

    看到后面,刘歆脸色一变,连忙回信,希望刘李氏不要前去继贤书院。

    不过这一封信,他写的有些晚了。

    二月月底,刘李氏带着刘秀到了书院。

    在要到书院的时候,刘李氏说:“阿秀,我们早应该回来感谢书院了,要不是书院,你妈和你那个弟弟,早就饿死街头,所谓一饭之恩千年记,只是你这些时日,总是推三阻四,不肯前来。”

    “是是,娘亲你说的是,这一饭之恩自然要报,只是孩儿如今也算一府之首,要处理很多事情,如今好不容易处理完毕,才有时间来。这书院都是知书达理的人,孩儿认为他们会明白我们的苦衷的。”

    到了书院门口,姥姥他们已经在门口迎接了,刘李氏下了轿子,对着姥姥说:“老夫人,让你在外面等着,真是我这个老婆子失礼了。”

    “什么老不老夫人的,说起来,如今你才能应该成为老夫人。”

    刘李氏知道姥姥喜欢开玩笑,然后搀扶这姥姥进了去,进入到笔趣阁厅之后,众人入座之后,姥姥对着刘李氏说:“你倒是好,现在可以享福了,如今大儿子当了总督,小儿子当了监生。这大儿子提拔之快,令人咋舌,想必日后位列三台都不是问题。至于小儿子的学问,老身是知道的,登科状元,都是一件小事,日后也可以调和阴阳。这国朝的三司,你们刘家就占了两个,这一份福气,真是了不得,了不得呀。”

    刘李氏听到这话,感叹地说:“这就是世事难料,谁也没有想到,若不是他爹出事,我们怎么会分散,阿秀的遭遇就不说了,就我和刘歆两人,若不是承蒙四小姐相救,早就死在那些贼子的刀下了。后来若不是老夫人你一家人开恩,养活我们母子,我们母子不知道饿死在什么地方了。到了哪时候,就算阿秀官当得再大,也不能从阎王手中将我们抢回来,说起来,这一切还是要靠你魏家才是。”

    姥姥听到这话,看了看刘秀,见刘秀神情似乎不耐烦,于是转了话题,询问刘李氏说:“这一切都是缘分,若不是缘分,我们小四和你家刘歆,这一南一北,隔着千里路,如何缘定三生石,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完婚了?”

    “这,尚未还没有。因为歆儿已经前往京城国子监,当什么监生了。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耽误了。”关于刘歆为什么要当监生,刘李氏一下子还不好和魏家的人说,她都忘了,桃红可是亲眼见证了。

    “这样呀,唉,那就等刘歆有了出身再说吧。”

    刘李氏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刘秀说:“阿秀,站起来,对着姥姥行礼,感谢他们的大恩。嗯?不对,是磕头。老夫人,你知道我就是一个妇道人家,不太懂这些,千言万语,不如一个磕头来的有诚意。”

    刘秀没有想到刘李氏会这么说,为难地看着刘李氏,对着刘李氏说:“母亲大人,如今似乎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刘李氏完全没有懂刘秀的为难,询问说。

    姥姥这时候出来打圆场,对着刘李氏说:“如今总督大人戴着乌纱帽,穿着补子服,和我们这些平民行礼,这有伤体面。”

    “什么乌纱帽补子服,这里又不是衙门,哪里有那么讲究。你这个总督大人虽然是大虞皇帝给的,但是你总是我生的。今天你要是不磕头,对于魏府来说,你这就是不仁,对于你娘我来说就是不孝,这不仁不孝,如何当父母官,给这沧海府的百姓当表率。要是别人知道了,你当官了,了不得了,救命恩人也不管了,亲生娘亲的话也不听了,别人不骂你骂谁呢?”

    刘秀见刘李氏生气了,只好将顶上乌纱给拿下来,准备跪下磕头谢的时候。

    姥姥见他不情不愿地样子,对着刘秀说:“免了免了,这磕头算了吧,这救命之恩是假的,收留之义也是假的,都是假的,何必感恩戴德,日后,不知道谁见着谁磕头,谁要了谁的命。你娘亲没有把后半截说给你听听?”

    刘秀见不用磕头,连忙顺着将话题转移开去,询问刘李氏说:“娘,什么事?”

    刘李氏不愿意多说,对着刘秀说:“没有的事,老夫人和你开玩笑的。”

    “什么开玩笑,你弟弟离开我这里,还吃了一拐杖哩。”

    “这件事是刘歆有错在先,不怪罪姥姥。我们心里都知道,这是姥姥的一番好意,姥姥,你们一家对我们的好,我们都记在心里。”

    姥姥听到这话,看了看刘秀,对着刘李氏说:“记没有记住,都无关紧要,反正有人天生狼心狗肺,是一条喂不饱的狗。”

    “娘,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启程吧。”刘秀本来就不愿意来,如今见话不投机,于是对着刘李氏说。

    刘李氏不满地说:“这板凳还没有坐热,就催着离开,还像话吗?”

    “唉,总督大人哪里能像我们这般自由自在,这些大人呀,今天到这里,明天去哪里的,这走了这,去了那,一年四季,都没有休息过。总督大人,你老辛苦了。”

    “多谢姥姥体谅,如今魏太子那群人已经降服了,这沧海府各处山贼盗匪都已经被铲除,其余不过一小撮的鸡零狗碎之徒。大军一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沧海绥靖,指日可待。姥姥,我们这些人要安顿的时日,总算是不远了。”

    姥姥听到这话,合十念了一声佛号,然后说:“天下太平就好,天下太平就好。”

    “是呀,这太平就好,可是有些人,好好的太平日子,白天散播邪说,晚上打家劫舍,就如同一锅好汤,偏偏有那么几颗老鼠屎。对于这些不珍惜太平,本官是绝不会手软的。”

    刘李氏见刘秀满脸煞气,对着刘秀说:“阿秀,你要走就走吧,对着姥姥说什么杀呀打呀。你做官太过狠毒了,娘告诉你,做官要仁慈,要经常施恩,你看魏家,他们常常施恩,这不就是有总督前来上门磕头谢恩嘛。”刘李氏担心刘秀说出什么不好听的,于是也不多留,带着刘秀离开。

    送着刘李氏离开之后,姥姥一家人人回到笔趣阁厅,姥姥脸色一沉,对着魏毅原说:“这个刘秀,倒是一个麻烦。”

    “是的,他上任之后,倒是烧了几把火,我们鬼府不少人,死在他的手里了。”

    姥姥思索了一番,对着魏毅原说:“如今听他的话,看来他摸到了我们一些底子了,若是书院不缺粮银的话,就暂且洗手一段时间。”

    魏毅原点点头,对着姥姥说:“这倒是不急,只是孙儿担心,这个刘秀,会另外想办法,找我们书院的麻烦,孩儿心想,如今父亲大人不在了,刘歆不在了,小四也不在了,书院不如遣散一些弟子,免得到时候,被朝廷斩草除根,一网打尽。”

    “你说的不错,你去准备吧。如今时道变了,原来那皇帝虽然可恶,但是不会对读书人下手,而如今这个皇帝,自己母亲都可以逼死,还别说我们这些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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