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祭祀大典终于结束了,李安忙完之后也终于风尘仆仆的回了家。

    与此同时,也带回了一个让李知亿抓狂发疯的惊消息,准确来应该是圣旨。

    烨帝亲赐的婚事。

    李知亿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就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生闷气,李安每都会在门外苦口婆心的一番劝,可依旧劝不了她。

    就在李安无计可施时,顿时想起了赵成悦,又急急忙忙的去厢房请赵成悦来帮忙服他那驴脾气的女儿。

    赵成悦作为她的师傅,素日里跟她关系最好,李安想着,赵成悦的话兴许比自己管用。

    赵成悦拉开房门,一看是李安,心中也就大概知道了他来找自己的目的。

    果然,李安一口气完了理由,赵成悦杵在门口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这个,她未必就会听我。”赵成悦道。

    李安听了之后一脸你太低估你在她心中的位置的表情,道:“她谁的话都不会听,但是唯独你,我敢保证,她一定听。”

    “是吗,看来我这个师傅的威严树立的不错。”赵成悦从喉咙里哼出这句话。

    最后在李安的软磨硬泡之下,他是在找不到借口推脱了,才磨磨蹭蹭的敲开了李知忆的房门。

    “乖徒儿,是我。”赵成悦站在门外喊道。

    李知亿闻声飞快的跑下了床,迅速飞奔到门前,就在她打算伸手开门的一瞬间,却怔住了。

    她兴奋什么呀,赵成悦现在来,明明只是劝自己接受这门婚事。

    念及此,她缩回了伸出去的手,失落的在靠在门后坐了下来。

    “师傅,我有点不舒服,你先回去吧”

    赵成悦闻声,努力克制住的情绪也一下子就迸发出来,他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开口道:“乖徒儿,先开门,有什么事等我进去再,好吗?”

    李知亿闻声,心底顿时涌上一股苦涩,不争气的眼泪瞬间哗哗落下,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手,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师傅,你回去吧,我真的不舒服。”

    赵成悦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来到台阶上坐下,抬头看向空。

    “好吧,那我先走了。”他道。

    门外许久没有声音,李知忆这才起身开门,门一打开,赵成悦就站在门前。

    “肯出来了。”他道。

    李知忆赌气不和他话,目光也不看他。

    “好了,我不是来劝你接受这门亲事的,明我要出去一趟,一定会在你成亲之前回来的,别担心。”

    李知忆闻言这才直视着赵成悦,明就是十五了,她只顾着自己生闷气,竟然把这事给忘记了。

    “师傅,那你这次什么时候回来?”

    赵成悦低头看着地面,道:“三,三后就会回来了,你好好在家,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时,一定想办法帮你汪这门婚事。”

    李知忆闻言坚定的点点头,“好,师傅我等你。”

    “走了。”赵成悦完,就转身离开了。

    其实,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无论涯海角,我都陪着你。

    可是赵成悦终是没有勇气亲口对她出这句话。

    明就是十五了,又到了蛊毒发作的时候,三,时间整整缩短了一半,他自己都深陷泥潭不能自保,带她走这种话也就注定只能是空头支票。

    很遗憾,他这次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陪着度过这次劫难了。

    翠日。

    李知忆难得不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在凉亭里溜达一圈后,还自己去厨房找东西吃。

    她吃饱喝足之后,回房间的时候碰到了李安。

    “啊忆”李安叫了一声,快速上前将李知忆仔细打量了一遍。

    “你好些了吗,心里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可千万要和爹,别自己闷在心里。”李安一脸心疼的看着李知亿。

    李知忆摇摇头,“爹,女儿没事,你别担心了。”

    她完,就自己回了房间。

    三日后,答应要回来的赵成悦没有出现。

    李知忆从此一病不起,整日怏怏不乐的。

    婚期已到,她要等的人依旧没有出现。

    李府张灯结彩,来往祝贺的人络绎不绝,好不热闹,就连晏华也身在其郑

    他难得换了一身白衣,头发用一个通体乳白的发冠全部束起来,俨然一副玉面书生模样。

    “恭喜恭喜”他一边着一边用余光扫着四周,确认无异样后,才晃进了后院。

    此时李知亿已是一袭喜袍加身,发髻也全部梳了起来,一顶华丽的头饰下依旧隐藏不住那副病容。

    晏华绕开了一众人,溜到窗外,朝李知亿扔了一个纸团,随即快速离开了后院。

    李知亿打开纸条一看,“等我”两个大字映入眼帘。

    是赵成悦的字迹,那俊逸的楷书字体,李知亿这辈子都不会认错。

    她起身来到窗前,扫视了一眼四周,虽然没有看到赵成悦,但她的心却莫名的安了下来。

    她将纸条紧紧握在手心,然后走回床边,安心的批上了大红盖头。

    吉时到,送新娘上娇。

    喜婆尖锐的嗓子回响在院子中央,李知亿在丫鬟的搀扶下拜别了李安,坐上了门口那顶花轿。

    李府在城东南,而丞相府则在城西北。

    队伍穿过繁华的城中心,然后接亲队伍慢慢靠近丞相府。

    最终,花轿停在了丞相府门口。

    陆文修一脸不情愿的站在府前,双手叉腰,半点没有书生模样,乍一看让人觉得更像个混混。

    “哎,新娘到了,公子快迎接你的新娘。”喜婆一脸邹媚。

    陆文修摇摇晃晃的走下台阶,伸手扒开轿子的帘子。

    “喂,是要我背你,还是你自己走?”陆文修一开口,喜婆瞬间脸色都变了,急忙上前纠正道:“陆公子,这可不妥,不能这样的,你要这样”。

    喜婆还没来得及出口,陆文修一脸不耐烦道:“行了,多事,是我娶亲还是你娶亲?我想怎么样还用得着你教我?”

    喜婆这才怯怯闭了嘴。

    “我自己来”

    两人争执间,一直坐在轿子里的李知亿开了口,随即从座位上抓起一根通体发红的木棍,乱挥一通,下了轿子。

    陆文修后退了几步,以免李知亿误打到自己。

    两人之间隔着数丈远,是一对即将拜地的夫妇实在是叫人难以置信,男方没有上门接亲,由此可见他并不满意这门婚事。

    偏偏他们穿着的喜袍却告诉人们,这就是一对即将拜地的新人。

    周围突然响起一阵鞭炮声,噼里啪啦的震响。

    李知亿只感觉耳朵疼,随即从四面八方涌出一堆黑衣人,扛起李知亿就跑。

    等迷烟消散过后,人们才发现不见了新娘和新郎!

    李知亿被扛着一路飞奔,她以为是赵成悦,也就没有挣扎。

    最后一伙人来到城外一个破败的寺庙内,才发现抢错了人。

    怎么是女的?他们要抢的是陆文修,不是李知亿啊!

    一伙蒙面人发现抢错了人,争辩着到底要不要将李知亿扛回去。

    得不到一致意见,几人竟然开始内讧起来。

    赵成悦趁乱将李知亿拉出了寺庙,一路向前跑去。

    李知亿看着突然出现的赵成悦,鼻尖一酸,就开始抽泣起来。

    赵成悦将人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别怕,我在。”

    他的声音很虚弱,中气不足。

    两人来到一处湖边,坐上了事先准备好的船,沿着水路离开了京城。

    船上备好了食物和水,还有换洗的衣物,看样子,他们这次是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就这样走了吗,爹爹怎么办?”李知亿想起她在京城的爹,又怕连累到他,不由得开口询问到。

    赵成悦微微一笑,道:“放心,都安排好了,不会连累到家饶。”

    如果朝廷要追查下去,最后只能查到陆文修头上。

    一是他未上门接亲,由此在舆论上他就已经处于下风了,赵成悦只用从中扩大言论,那么所有的后果都只能是陆文修一人承担。

    毕竟抢亲的人是他安排的,不满婚事的不只李知亿,同样身为主角的陆文修不仅不满,还付诸了行动。

    他安排人抢亲,不过,他找的这伙同伴看样子不太靠谱,本来计划要劫走的是自己,结果把李知亿绑走了。

    赵成悦便顺水推舟,带走了李知亿。

    李知亿扑过去抱住赵成悦,开始放声大哭。

    赵成悦看着怀中的人无力的笑了笑,脸色十分虚弱。

    李安得知李知亿在丞相府门前被劫走,气的脸色都绿了,他第一反应就是李知亿亲手安排的抢人戏码,随即出了府,主动进宫请罪。

    结果在路上碰到了同样神色慌张的陆丞相。

    原来两人都以为是自家孩子胡闹,安排的抢亲戏码,这是进宫主动请罪来了。

    弄白了状况,两人又一路原路返回,边走边商量对策。

    “丞相大人,实在对不住,我也不知道女会如此胡闹,望恕罪。”李安率先道歉道。

    陆丞相摇摇头,也跟着叹息道:“这事不怪你,都是孩子们胡闹。”

    随即压低了声音道:“我家那个也不见了,至今都找不到人。”

    李安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怎么会?令郎也被劫了?”

    陆丞相点点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哎,一言难尽。”

    李安也是眉头紧锁,气结于心。

    “令郎是不是对这门亲事不满意?”

    陆昂闻言脸色更是一言难尽,道:“就是不满意,也由不得他这般胡来,你知道吧,他今早竟然在茶里给我下药,害的我错过了婚事,后来才得知他连接亲都没去,真是气死我了等我找到他,一定拔了他的皮不可。”

    “丞相息怒,孩子不懂事,眼下还是先找到人在吧。”

    “嗯,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边着边往皇宫外走去,真是为孩子操碎了心的两位慈祥的老父亲。

    接下来几,丞相府和李府暗地里派了不少人寻找陆文修和李知亿的下落,始终一无所获。

    李安愁的一夜之间发梢爬满了白发,原本红光满面的脸庞也憔悴了许多。

    一早晨,李安吃过饭后照常在院子中来回踱步。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b\\\\.\\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老爷,有个自称晏华的人在门外求见,您看,要不要见,若是不见的话,我去回绝。”

    “他素日里从不会主动登门拜访,可能是有事,请进来吧。”李安完,就来到大厅。

    晏华便由下人领着进了大厅。

    “晏医师,有何事?”李安开门见山道。

    晏华微微一笑,道:“有事得请李大人跟我回芈佑阁一趟,不知大人有没有时间?”

    李安闻言点点头,道:“带路吧。”,随后跟着晏华出了府,前往芈佑阁。

    成亲当日抢亲的明显又两拨人,一拨是陆文修安排的抢自己。

    还有另一拨,他可能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安排的。

    晏华带着李安穿过狭长的过道,进了大殿。

    一众巫师早已聚集在大殿内等候,见了来人,齐刷刷的行了一个礼,却不是向晏华,而是向李安。

    李安一脸莫名其妙,搞不清楚缘由。

    晏华微微一笑道:“此次找大人前来,是有一事要告知大人。”

    李安拱了拱手,道:“请讲。”

    晏华突然跪下,恭恭敬敬的道:“恭迎宫主回家。”

    李安这下彻底蒙了,搞不清楚状况,“你在胡什么,什么宫主?”

    晏华拿出一根通体金黄的法杖,呈道李安面前。

    “不知宫主大人可还记得,这根法杖。”

    晏华抬眼看向李安,露出一个邪笑,李安顿时就像被人操控了心智一样,接过晏华手中的法杖,道:“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缘来宫宫主,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缘来宫宫主,我是”

    晏华起身看向一众巫师,大声道:“诸位现在信了吧,我们的宫主没有死,他只是失去了记忆,暂时想不起来自己是谁罢了。”

    众人在看到那根法杖的时候,心下不由得一惊,然后李安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过法杖,丝毫不受影响,更是让一众人惊掉了下吧。

    晏澧什么时候变成了李安?

    “还不恭迎宫主?”晏华出声提醒。

    一众巫徒顿时道:“恭迎宫主历经大难,浴火重生。”

    李安仍旧面无表情的重复着那句“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缘来宫宫主”。

    “行了,都各自忙活去吧,师傅刚回来,相比修为又更上一层楼,不要打扰他老人家调息。”

    晏华完,一众巫徒就都散开了,剩下李安和他还站在原地。

    “师傅,你是要回宫中呢,还是继续待在这里?”

    李安看了一眼晏华,又瞧瞧自己现在的身份,道:“李安,就是我历劫的身份,他还有两年寿命,所以我现在暂时回不去,顺其自然吧,等过了这段时间在。”

    “好”晏华答到。

    李安随即离开了芈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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