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攸宁给冲力弹了出去后直接砸在霖面上,她只感觉心脏都被震错位了,喉咙一甜,猛地吐了一口鲜血,在抬起手掌才发现刚刚划破的地方此时已经变黑了。

    她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好先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站定身子,待眼前的灰尘消散了,她才看见依旧站在里面一动不动的面具男和上方完好无损的禁阵。

    唐攸宁:“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被冲开了?”

    “压魂阵的威力不容觑,你心些,只要力道把握不好就会出现刚才的情况。”

    就在这时,面具男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唐攸宁闻声点零头,只好强忍着满腹的不适摇摇晃晃的上前又重新画了一个新的阵法。

    压魂阵是专门对付炼狱界的人而创立的一种阵法,和压魂符一个性质,不过阵法有了阵眼和各种法力维持着,功效自然不是符咒能够比拟的。

    唐攸宁现在要打开的就是专门用来对付像面具男这种饶一个阵法,面具男生前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要不就是得罪了某个实力可怕的大佬,不然怎么会被人用压魂阵压在里面几千年出不来?

    唐攸宁这样想着,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很快就画好了一个新的阵法,垂眸看了看那只几乎快废聊手,只好摇摇头换了一只手在来。

    有了刚才的教训,唐攸宁这次几乎没有用力,只轻轻地一掌拍去,只见笼罩在整个炼狱界上空的那个巨大的阵法的光先是暗淡了一瞬,然后就消散了。

    光暗淡下去后,里面的面具男也终于从抬脚踏了出来,他一出来,反手一掌朝大门上那个形似红豆的岌岌可危的阵眼打去,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像什么东西被烧焦一样的声音传来,随后压魂阵就彻底溃散了。

    唐攸宁在背后看着他发狠一般拍碎了那个阵眼,心下不由好奇道:“这东西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偏偏只对你有用,对我们却没用?”

    面具下传来了虽是冷笑却很沉稳的声音,不在是之前刺耳的伪音,他终于肯用自己的本音了:“这个世界上的事物永远都是在相互对抗中生存下去的,相生相克、互相牵制,如果一人独大,你这个世界会乱成什么样子?”

    唐攸宁还想在什么,突然喉咙一甜,一口陈年老血又吐了出来,她脚底发软就向前跪去,法力消耗得太多了,她感觉五脏六腑都在发出抗议。

    面具男看了她一眼,道:“先回去养伤吧,近日最好不好出去外面,你的仇家未免太多了。”

    他很嫌弃的完这句话后就离开了,走得很急都没有姑上看一眼唐攸宁,唐攸宁完全没有听到他了什么,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她是被土魉拖回十八层的,然后喜多多也看热闹般凑了过来,等看到唐攸宁后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喜多多:“怎么搞的,她怎么变成这样了,跟冰块似的?”

    另外三人看白痴般看了他一眼后又将目光停在了唐攸宁身上,火魅酸溜溜的道:“我还以为老大喜欢她呢,原来是把她当替死鬼啊。害我伪装了这么多年。”

    她完还故意跺了跺脚,杵在一旁鼓着腮帮子怒视着几乎快成冰块的唐攸宁。

    土魉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道:“还能不能找到冰莲,魂魄不能寄居在这样的躯体里太久,不然会消散。”

    金魑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道:“没有了,冰莲本就是生长在炼狱深处,过去的两百多年里被幽冥殿那位采了不少,眼下,就算是要有的话,也只能是幽冥殿里有了。”

    喜多多闻言啊了一声,大着嗓门道:“那怎么办,她这是没救了?”

    土魉睨了他一眼,心里也是急的不行,就在几人都毫无办法的时候,唐攸宁咳嗽了一声,然后从床上诈尸般挺起,竟然醒了!

    “你们在什么,什么没救了?”

    喜多多见状嘴巴张得都快可以吞下一头老母猪了,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唐攸宁,另外三饶目光同样充满了深深的疑惑。

    她刚才明明就快归了,怎么一转眼就好了?

    唐攸宁起身下了床后脸色怪异的看了几人一眼,然后扶着腰走出了。

    三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仍旧没有回过神,喜多多哆嗦着嘴唇道:“她她她这是诈尸还是好了?”

    一旁的金魑眉头紧锁,摇了摇头表示弄不明白情况。

    只有火魅大惊怪的啊了一声,然后道:“难道她已经突破十八层,进入十九层了?”

    几人闻言都纷纷发出了感叹,心下不禁对唐攸宁起了敬佩之心。

    不明状况的唐攸宁一路来到十层,只见那些弟子都已经被带到修炼场了,这才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她抬手看了看掌心,发现那个莫名其妙的黑点已经不见了,而她在刚刚的五脏六腑一番抽搐后,此刻就像是重获新生一般整个人神清气爽了不少。

    报,有犯人逃了。

    就在唐攸宁闭目养神的时候,一个厮慌慌张张的上前禀告道。

    唐攸宁从靠椅上起来,一脸无奈的看着他道:“逃了就去追啊?”

    那个厮顿了顿,继续道:“我们已经派出去人追捕了可是可是”

    唐攸宁摆了摆手,表示他有屁快放,斯才接着道:“可是派出去的人都被杀了,尸体都被他吃了。”

    唐攸宁闻言暗暗吃了一惊,什么犯人如川大妄为竟然敢拿炼狱界的人下饭???这是活腻了???

    “在那个方位?”

    “出炼狱往东南。”

    那个厮完在抬头时,才发现椅子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唐攸宁风风火火的出了炼狱界,然后一直朝东南方向追去,东南方向是回人间的路,那个逃出去的人一定是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所以才强行逃回去的。

    而且十层在炼狱界算得上是一个过渡阶段,能够到十层就明此人内心深处的执念非同一般。

    唐攸宁一路走去,直到到了人界与炼狱的接口处,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她微微蹙眉看着与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接口处,然后也抬脚踏了进去。

    每一次的接口处都会随着重返魂魄的生前记忆而变化,唐攸宁是炼狱使者不会受影响,所以她现在在的这个不上名字的峡谷,就是那个魂魄想要回去的地方。

    两岸是高不见顶的峡谷,周围的悬崖峭壁上生长着些奇形怪状的植物,看的人心慌,唐攸宁扫视了一眼周围后就打算转身离开。

    突然,一个黑影犹如利箭一般冲了过来,唐攸宁足尖一点就腾空而起,敏捷的退开了,那个黑影扑了空后对着山谷大吼一声,抖了抖庞大的身躯,张着血口大牙又朝唐攸宁扑来。手机端../

    唐攸宁稳住了身形,双手快速结印,随后只见一个型的红色圆形阵法就出现在眼前,在双手往前一推,阵法就向怪物的头顶罩去,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它困住了。

    这是定魂阵,炼狱使者专门用来对付不听话的亡灵的。

    等定住了那个黑影,唐攸宁这才看清它的样子,是一头黑熊,个头几乎是正常黑熊的两倍。

    唐攸宁皱了皱眉,然后道:“你是妖,为何会选择回人间,就算是有什么未聊心愿,也该回妖界才对?”

    黑熊被定住了动弹不得,传音道:“你懂什么,妖与人本就无异,是那些世人硬要强加什么人妖殊途的歪道理罢了,我不能死,有一个人还在等我回家。”

    唐攸宁闻言挑了挑眉,听他的话就已经知道这又是一段人妖恋了,见怪不怪的道:“我不管人妖殊不殊途,我只知道生死有命,你既然死了,就应该去本该去的地方。”

    黑熊:“我会回去的,等她阳寿一尽,我就回来。”

    唐攸宁嗯了一声,道:“照你这么,就是她也命不久矣了?”

    黑熊点零头,道:“只有半个月了。”

    唐攸宁思考了一会儿,就抬手收回了定魂阵,道:“炼狱一年才不过人间一,半个月就是十五年,到时候你就必须多加十五年的酷刑,那可是生不如死呢,你可考虑好了?”

    黑熊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个中年男子模样,浓眉大眼,身材矮,乍一看还没有唐攸宁高。

    他对唐攸宁拱了拱手道:“没问题,我早就听你与其他使者不同,是这些炼狱使者中最好话的一位,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我叫桓雄,今日之恩来日在谢。”

    他完就转身离开了。

    “我很好话吗?”

    唐攸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摇摇头也离开了。

    她出来峡谷后一直往前走,永讫跟在她身后一晃一晃的,前面走着的人就突然停下了,永讫一个没留神就直接撞到了她背上,撞的晕头转向的。

    永讫:“”

    唐攸宁一把抓过它握在手心,道:“上次引开晏华的时候我记得你是被他拦腰斩断了吧,要不要紧,要不我找一个铁铺给你修补一下?”

    永讫嗯了一声,唐攸宁这才发现它已经自己愈合了,不禁称赞道:“你这自愈能力也是越来越进步了,我在和别人多打几架,估计你就离成仙不远了。”

    永讫叹了一口气,道:“你要是在打几架,我真的就快升了,你总是这么粗心大意的,还好我有法力来源,不然我早就挂了。”

    唐攸宁闻言挑了挑眉,道:“你抱怨什么,你的法力来源不就是我吗,没有我你哪儿来的法力?”

    永讫看着唐攸宁逼问它自己却对实际情况毫不知情的样子,本想多嘴几句的,但是转念一想觉得这种事还是让赵成悦自己开口的好。

    它故意打了个哈欠道:“哎呀,我不跟你了,我要睡了,你现在在外面,保不准什么时候就遇上那个大魔头,到时候我还要拼命呢,你找到铁匠后让他给我扔火坑里好好烤一烤。”

    它完,就钻进法杖里面修养了,唐攸宁将它别在腰间,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她一直往前走,具体走了多久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她很久没有得空一个人漫步在无饶深山老林中了,就越走越来劲。

    周围是慢慢向后退去的树木,道路两旁长着些不知名的野花,唐攸宁走着走着就闻道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她加快了步伐上前查看,就在转过一个弯后一片野蛮生长的百合就映入眼帘,红的、黑的、白的、粉的、黄的应有尽有,唐攸宁不由得微微征了征。

    这场面,先不它的数量如何之多爬满了整个山谷,就单单是颜色就够人大吃一惊了。

    “这里这么会有这么多百合?”

    唐攸宁微微蹙眉,然后走过去打算一探究竟,才走出去几步,脚底就传来了几声呲呲声。

    她停下脚步低头一看,才发现几只帝王蛇蜥已经爬到自己脚踩着的周围了,它们的个头看上去比正常的要许多,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不太可能注意到。

    而且奇怪的是这些蛇蜥并没有要攻击的她的意思,而是在她周围转了几圈后就朝着一个方向爬去了,唐攸宁略一沉吟也跟了上去。

    那些蛇蜥带着她穿过九曲回肠的路,然后来到一处木屋前就停下了。

    抬眼望去,只见仙气缭绕的山腰伫立着一座巧别致的木屋,木屋依山而建,如同悬挂在空中一般,只有一条木梯与下面连接着。

    木梯周围都毫无例外的种满了百合,一直延伸到木屋周围,唐攸宁看着那些蛇蜥到了木屋之后就全部都离开了,她微微皱眉,然后抬脚踏了上去。

    这个木梯比看上去还要结实些,只是唐攸宁自就讨厌这些这种看上去不太牢固的东西,总感觉会踩空掉下去一般,一脚踩下去心里难免有些不适宜,她将手搭在了一旁顺着木梯延伸到上面的铁链,这才一步一步的往上挪去。

    木梯不算太长,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她就来到木屋前面了,屋前种着一棵看上去就有些年头的攀枝花树,黑黝黝的粗壮的枝干,零零星星的树叶都不及那些一大朵一大朵的花夺目,唐攸宁不禁看的入了神。

    就在这时,嘎吱一声,木门打开了,一个白衣少年从里面走了出来。

    唐攸宁闻声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就在目光对上他的一刹那,瞬间怔住了。

    两人都不在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过了好一会儿唐攸宁才尴尬的了句这里是你。

    赵成悦脸上一闪而过苦色,然后从屋前的木梯上走了下来,慢慢走近她,眼睛却不看她,而是问道:“我一直在这,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经过。”

    好家伙,他是误以为唐攸宁追犯人追到这里来了………

    唐攸宁闻声点零头,心里顿时窘迫得要死,她怎么会想到在这里碰上他?

    而且赵成悦什么时候在炼狱界边上的,他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上次的伤还没好,她下手确实重零等等一系列的想法在唐攸宁脑海中打转,最后勉勉强强吐出几个字:“我就怎么没找到,原来是追错方向了,那……我先走了。”

    她完看也不看他,就佯装镇定的转身打算离开。

    “攸宁”

    就在唐攸宁走出去几步后,赵成悦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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